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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之约作文_自然之约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19-02-03 04:25:37 点击:

      每次踏上回托扎敏乡的路途,我的耳朵里就会响起母亲那悠悠的“赞达仁”声。冬日的夜幕深深地盖住了小小的猎民村,飘舞的雪花落在了树木和房屋上,朦朦胧胧的,显得那么的迷茫和沧桑。我像一直生活在母亲的“赞达仁”中,恍惚从人生的一个阶段里醒来,飘然走进了古朴的猎民村。
      托扎敏乡,依然是那个老样子,甚至还不如过去,唯一的一条街上几乎没有行人,只有几条狗悠悠闲闲地溜达着。我住在叔叔家,去东头猎民乡要经过大桥,在我童年的记忆里,这座桥可是世界上最大的桥。现在这座桥已经破烂不堪了,大桥下的大河已干涸,河床上散乱地堆放着塑料袋和饮料瓶子烟头之类的垃圾,桥的栏杆已被风蚀,桥心还漏了洞,像一个黑洞洞的眼窝,睁着眼从头到脚看着我,仿佛在对我说,它是这个世界上受过真苦的桥,它有着许多苦闷无从说起。我禁不住想起过去的一些人和事,那些早已走远了的、跟我同龄或者说比我小几岁的朋友,我和这些人在这座大桥上度过最美好的童年,在这里玩耍,上学放学都从这座桥走过,他们的笑声还在我耳朵里响着,仿佛就像是昨天的事……
      走过托扎敏乡去猎民村,我必须走过这座桥,然后是一条泥泞的公路,走在这条公路上就像走在一个老猎人心灵之中,我的目光里总是出现他,我敬佩的老猎人,他的一举一动,还有他像河流一样清澈的眼睛。他说过这林子里的树木,一棵树的高度,是猎人做人的高度,他说过他和林子里的树木们一样地呼吸着,一样地享受着生命中的幸福抑或是苦难。这时我已经走到阿布哈特的家了,她的婆婆在院子里晒着太阳,近70岁的老妈妈,她竟然没有发觉我已经走进院子里了,老妈妈身边的猎狗也在晒着太阳,对我的到来猎狗只是抬了一下懒惰的眼皮,坐在阳光中那境地肯定是很美妙的。阿布哈特是我儿时的伙伴,她在去年的一个风雪天的夜晚得了急性病,再也没有醒来。这些往事深深地刺痛了我,像是远处一个顽童吹着桦皮哨,清脆的声音在空中响了很久,那个声音碰得我的心一阵阵嘭嘭的响,像是谁在敲,那种嘭嘭的气流会在我的身体里持续很久……很久……然后坠落到我的骨髓里,从我心灵深处发出的重重的叹息声盘绕在空中,落地时惊醒了那些走远了的人们。就连夜晚那些短暂的睡眠中,我都会梦见那些人连续不断地喋喋不休地与我说着什么,他们的声音闷闷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气息,还有那些老人们也是絮絮叨叨地说着关于萨满的话题,还有两个老萨满在三个斜仁柱前跳……其中一个老萨满还让我跟着跳,从左到右,老萨满用他的眼睛跟我说话,他的眼睛像是空气一样,紧紧包裹了我,我仿佛是在一种被抻来抻去的无形的气体里,我看见我的灵魂变成一片嫩绿的叶子了,在被老萨满的眼睛扫来扫去时,我的灵魂渐渐又变成了一片枯叶,这时老萨满沉闷的声音不知在说着什么,在萨满的眼睛里,我看见了另外一种眼睛,也许是另外一种生命吧。到我早上醒来,头昏昏沉沉的。
      我走上一片林地,冬日仅有的阳光从萧疏的枝叶缝隙中漏泄出来,风吹着林子,风的声音像坏了的手风琴发出的声音,不像我小时候,听着风吹着林子,像我的萨满爷爷唱的萨满调那样有节奏了。这样的风吹得我好心烦,就像80岁老人的牙齿脱落了,说话时拢不住气了。这时,从林子深处走来一个老猎人,低垂着头从我身边走过去,他手里拿着一截干透了的松木,像是他的宝贝似的。我看着老猎人从我身边走过去,猎人佝偻着的背影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他没有了往日猎人的那种优哉悠哉的性情,就像这树林,用干瘦的背部承受着人类带来的灾难,林子承受着这重量,猎人们也在承受着……
      鄂伦春,这个民族从一个地地道道的老猎民的嘴里说出来肯定还有树木的气息,还会散发着刚嚼完的狍肉干儿的味道,是猎人那种优哉悠哉的用上下牙磨碎狍肉干儿的细嚼慢咽的余香。
      我的鄂伦春,是一个家庭式的氏族,有四五个斜仁柱组成,成直线或者说是成圆周形,在乌力楞的中间有柴火堆和马架子,马架子上挂着各式各样用狍皮或是用别的皮货做的马鞍子和马绳,在阳光下显得非常美丽。猎人的猎狗慵懒地躺在斜仁柱门前。夏日里的树木幸福地站在阳光下,对于猎人的到来,树木们只是用它们的目光轻轻地夹眦,然后,继续把它们的身子伏在阳光的肚皮下做着树木家族美丽的梦。树木们做梦时表现出的妩媚与鄂伦春人夏季的梦是一样的。与猎人谈起森林,就像谈起他们的生命那样兴味盎然,猎人不禁眉飞色舞地渲染一棵树木,就像渲染他们儿女的健康,他们会把一棵树木说成一个家庭,叶子是树木的儿女,甚至说起整个森林的家族,追溯到大地与树木们的关系,说大地是树木们的母亲。森林里所有的树木,比如白桦柞树各种树木都是亲戚,而且有血源关系,整个山林其实是一个家庭。猎人会把它们分得清清楚楚,哪怕一棵不起眼的小草也不例外。
      走在托扎敏乡的林子里,我就像遵循着一个老猎人心灵的轨迹或是遵循着大自然心灵的轨道。我的心灵深处不断跳跃着那些猎人们的身影,还有夏日的阳光噼里啪啦地落在树木和猎人身上的声音。还有那棵刻着白那查的老桦树,经历了风风雨雨的白那查,只剩下一只眼,而另一只眼睛没有了,只留下流过眼泪的痕迹,深深的刀刻似的。
      当我在思考猎人们、我的父辈们怎样走过这片林子,怎样围绕着一棵棵树走过,用双脚在大地上行走,走得那么地完美时,无意中,在林子里我结识了一位老猎人。他跟我说,其实人和林子是一个大家族,好大的大家族,谁也离不开谁,山,树木,草,河流,还有阳光都跟人一样呼吸着,都在平等地享受着这天底下的一切,都在同等地承受着天底下的痛苦和快乐。也是在这样的林子,曾经有一个小民族用狩猎的方式生存在这里,他们所创造的民族生态文化、宗教信仰,如自然崇拜、图腾崇拜在鄂伦春社会结构中表现得尤为突出,他们把自然和文化信仰很巧妙地融合在一起,他们的生活与山,与树,与火,与草,与水休戚相关,他们与赖以生存的周围自然环境几近浑然一体,从而形成了相互依靠的关系。对大自然的依赖感和敬畏感,促成生态基础知识的习俗一直沿袭下来,哪怕是一片枯萎了的叶子里都有他们的信仰。鄂伦春人对大自然的看法并不仅仅表现为控制和支配,他们认为自己只能索取确实需要的那一部分,无论是野兽,植物还是其它资源,因此在狩猎时不打怀孕和正在交配和幼小的野兽。这里有一种叫“那么嘎罗”的鸟,猎人说:“那么嘎罗”是非常忠于爱情的鸟类,爱情专一得不忍心伤害它,如果打死妻子,它的另一半每年都去它妻子死的地方哭泣,它哭泣的声音实在太凄凉了,所以猎人从不打它,而是非常爱护“那么嘎罗”。女人们采集时,对自然资源同样十分爱惜,有着共同遵守的规矩,对草木更不许连根拔起,那样要受到整个社会的责难,还有来自内心的不安。女人们对自然资源有一种很深的感情和责任感,她们上山背柴,只找干透了的树枝,只剔树杈,这对成材活树没有威胁,她们懂得什么时间剥桦树皮而不伤桦树。
      这位老猎人说:森林是他们的家园,过去这个地方到处都是茂密的林子,抬头都是树木,天空很小,人在下边,无比渺小――森林活着,人和树木都活着,活得原汁原味,那种原始的样子,那才是有滋有味地活过。在他们的眼里,森林并不只是衣食之源,更重要的是灵魂和生命的诉说,林子同他们的生活联系得那么近,他们了解树木就像了解自己的身体一样,而现在的人们却时常忘记了鄂伦春人就是树木的一部分,是大自然的拥有者和保护者!那种美好的自然崇拜,那个曾经静谧的世界,抚慰过每一个鄂伦春人的心灵。
      我不禁想:在狩猎中,鄂伦春人对动物的保护和对自然的保护属于传统文化的组成部分,尤其延续了人在自然环境中与各种生命形成的“植物、动物、灵魂”相互交融的生态文化观念,比如对猎物采取不同的利用方式,有的可以充分利用,有的只能有限利用,有的则不可以利用,这种生态观念与人的精神和物质世界密切相连。可惜,时至今日,鄂伦春人对天文知识、对各种植物、对自然生态知识的了解使用的技能和智慧多数已经消失了。
      老猎人的感慨更深,他说:世世代代生活在林子里的鄂伦春人,依靠他们的生态知识和传统文化保住了这一片自然圣境,而现在,鄂伦春人定居五十年的时间,仅仅五十年,不仅是传统文化失落,生态环境已经严重恶化,森林减少,水土流失,夜夜都能听到这些树木在哭泣……
      是啊,面对这一幕幕触目惊心的改变,鄂伦春老人那期待的目光还有那一声声重重的叹息,让我的心隐隐作痛。对于鄂伦春人来说,森林的绿色不仅是生命的颜色,还有着更丰富的文化意义,那是他们传统文化的根基,以及他们崇拜的万物有灵都与对森林和山神的信仰联系在一起,是他们对自然的信仰造就了鄂伦春人,造就了他们的生态知识和行为模式。
      老猎人叹息着离去,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想着这个老猎人年轻时怎样骑着猎马飞驰在山林里,而他的女人一手提着狍皮裙的裙边,动作却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女人的狍皮裙很长,显得女人有一种天高地远的天然气质,我还想到那一脸苍苍皱纹纵横的老人们,他们从马上下来,干净利落地立稳在大地上……
      
       责任编辑 安殿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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