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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代长歌·连载二十七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22-12-13 19:00:08 点击:

    文/蒲雨潇 图/水色花青

    现在换若涵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她只能将若涵留下的戒指捏在手心,墙角处一丛一丛的风信子在月光中静静地开放,窗外满满的月色像水一样将她的身躯浮起来,她的心不知道漂到了一个什么地方去了,在大浪中沉沦。

    第二天她没有去医院,也没有去看守所看望泽昀,而是在家里睡了一天。

    第三天的时候,她才去了医院,此时季军已经能吃些稀饭了,简单交谈了几句之后。她又赶回看守所去向赵警官了解了情况。

    赵警官告诉她。

    “按照正常程序,泽昀需要在看押一个月。”

    若曦听到看押一个月这个话,心里顿时痛了一下。

    “就没有其它的办法了吗?他这还是第一次,不是故意的。”

    赵警官摇了摇头。

    “确实,这是正常程序。”

    若曦心想,让他在里面反省一下也好,所以也没有再继续请求。

    若曦又提出要看泽昀。

    见到泽昀之后,她将赵警官的话转述了一遍。

    泽昀则异常轻松地说:“姐,你就别担心我了,在里面管吃管住的,过得挺好的,就算给自己放假了,我现在已经认识了很多哥们呢!”

    若曦一巴掌扇了过去。

    “真是不长进,你还舒坦了是不是?你知道为了你的事,都把你姐我折腾成什么样了吗?你还有哥们了,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姐,对不起,我错了。”

    “好了,你好好反省一下你的错误,没事的时候就给我平时多看点书。”

    “好吧,知道了!”

    若曦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她这两天来回奔走,实在是太累,倒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现在终于所有的麻烦事情都解决了,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了下来,明天可以去公司上班了。

    但第二天一到公司,刚坐下来不久,人事经理就过来叫她。

    “大小姐,你来一下!”

    若曦跟着四十多岁的人事经理走进了办公室,人事经理是王安手下的人,他无奈地看了看若曦。

    “大小姐,有一个很不幸的事情要告诉你。”

    若曦听到这句话,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什么不幸的事情?”

    “你最近耽误了很多工作,并且没有请假,总经办经研究,对你做出解雇决定。”

    “什么,解雇,顾若曦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公司解雇自己的,这件事情马芊陌和王助理知道吗?”

    人事经理叹了一口气。

    “知道的,就是他们签署的决定。”

    “呵呵。”若曦冷笑了一声。

    “也罢,我知道了。”

    顾若曦感觉到好笑,这几年她像一颗棋子一样被马芊陌用来用去,她心软,她顾念旧情,她易相信人,以至于让马芊陌在达到目的之后就立即将她丢弃,但很快又有办法让她相信。

    但她也不在乎,她觉得当不当馠树集团的继承人对她来说都不重要,反正她也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从来都没有拥有何来失去,她有自力更生的能力,她觉得恶人自有天收。

    被辞退的那几天里,说她的心情没有过低落,那是不可能的,在思维的间隙若曦想到了刘国庆,那个为了她的利益敢于奋起抗争牺牲掉一切的老人,她决定去探望他一下。

    见到了刘国庆之后,他比上次热情了一些,还让亲自给她泡朋友从安徽带来的岩茶,并且向她炫耀最近在市场上淘的文玩。

    刘爷爷别墅里添了个新佣人,四十多岁的样子,这让这所老旧空旷的大房子增添了一丝生气。在佣人端过茶具来的时候刘国庆兴奋地向她介绍。

    “这是新来的佣人,做事情很用心的。”

    “这是顾若曦顾小姐。”

    佣人只是略微点了点头。

    但这个佣人让若曦觉得有些眼熟,“请问贵姓?”

    她却像是没听到似的继续将茶放到茶几上,准备离开。

    “顾小姐问你贵姓。”

    刘国庆有些不悦地强调了一遍。

    这时她才神色慌张地转过身来低下头去。

    “免贵姓祈。”

    “祈!”若曦知道马芊陌很多年以前也有一个佣人姓祈,是王安介绍过来的,后来就没在马家做了,所以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但相貌也不太记得清了。

    坐了一会,若曦还是忍不住将最近所有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刘国庆。

    刘国庆眉头紧紧地皱着,可以看出内心的愤慨。

    但他听完之后,还是平静地说道:“我现在是没什么用了,既不是馠树集团的董事,也不是社会的重要人物,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嗯,我知道,刘爷爷,你为馠树集团的事情已经付出了太多,我不会怨你的。”

    刘国庆又叹了一口气,紧接着又说到。

    “如果你不想扳倒马芊陌,任由她继续为恶的话,那么馠树破产和你也没有什么关系,你只需要过好自己的日子,不必太过在意。但如果你现在还想抓住馠树集团的一丝生机,扳倒马芊陌的话,唯一的办法只能从你来的地方去寻找答案。”

    若曦惊了一下。

    “来的地方寻找答案?”

    “对,来的地方寻找答案,顾青杨那里有你要找的答案”。

    若曦听到顾青杨三个字,身体忍不住地颤了一下,而刘国庆只是看着她的眼睛点了点头。

    刘国庆自从退出馠树以来,一直有练字的习惯,他喜欢在屋子里设置一个巨大的沙盘,然后用竹枝在沙盘上写。

    刘国庆站起来,走到沙盘旁边,写出了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潜身避祸。

    顾若曦她不愿意将现在的事情和顾青杨联系起来,她不愿意这样的危险牵扯到他。但她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有一点恍若隔世的感觉,他还好吗?她在心里问自己。

    此时新来的佣人还在客厅离整理着茶具,她有一丝熟悉的面孔总是在记忆深处浮现,有几缕斜阳从窗缝中透进来,照得屋子透亮。

    “你好好想想吧,值不值得你承担这么大的风险?”

    若曦沉默了,从刘国庆那里回来之后,她还真的有些想念顾青杨了,以前不觉得,现在这种想念就像六月的雨水,只是经过短时间的酝酿,就来得又快又急,倒真不是因为想要去顾青杨那里去寻找什么答案,反正这几天不上班,她只是单纯地想回去一趟,看看他也好。

    她先坐飞机到北京,再从北京坐汽车到锡盟,汽车在草原公路上走了一整天才到达锡盟汽车站。

    十年之间,草原的景色没有太大变化,依旧是那样朴实、简单而辽阔,给人以心灵的震撼,少有的变化就是草原公路更加地平整,以前很多的小土屋变成了形状周正的水泥房子。

    若曦到了市里汽车站雇了一辆摩托车往家里去,草原的风撩起她披肩的长发,拍打在脸庞和嘴唇上,吹得她心里暖暖的。

    回到家的时候,顾青杨正在油灯下写教案,火炉上炖着肉汤,突突地冒着烟雾。

    顾青杨忽然间意识到有一条修长的影子映在了暗黑的土墙壁上,下意识转身望了过去,一个陌生而又打扮时尚的姑娘站在门口,俊俏的脸庞隐在阴影中看不真切。

    “姑娘,你找谁啊?”

    这个时候,若曦叫出了一声阿爸。

    “你是?顾青杨迎了过来。”

    “我是若曦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若曦!”

    “长大成人了?”

    顾青杨重复了两次,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这个女孩,就取出眼镜,用手指擦眼角流出的泪水。

    “好孩子,你还惦念着阿爸啊!来,坐下。”

    他将若曦让到炕上,拍了拍灰尘让她坐下。

    “我还以为我以前赶走了你,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认我了。”

    “怎么会?我知道你以前也是不得已才那样的。”

    顾青杨点了点头。

    他接过若曦手上的行李,放在壁橱边。

    “你遇见若涵了吗?他前年就去找你了。”

    若曦点了点头。

    “遇见了!”

    “他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没有!”

    顾青杨有些失落,但也没有再问,转身出了门。

    他又骑着摩托车去买了几样小菜,换了两斤马奶酒。

    顾青杨晚上做饭的时候加了几个菜,吃饭的时候总是劝若曦多吃。

    “孩子,你看你越来越瘦了。”

    “哪里有瘦?一直都是这个体质。”

    “多吃点,才能有一个好身体。”

    “知道了,阿爸!”

    “在成都过得还好吗,马芊陌待你怎么样?”

    若曦沉默了一下。

    “我已经和马芊陌决裂了,没在她公司上班。”

    “也好,她是一个极攻于心计的人,不和她在一起也好。”

    顾青杨很快就吃好了,将若曦一个人留在小桌上,他自去隔壁房间为若曦铺床铺。又去炉子上温好了洗脚水给若曦提来,若曦吃完饭之后,顾青杨让她洗个热水脚。

    若曦将脚伸在木盆里,一股温暖的气息从脚底升起来,涌遍了全身,将一整天的疲惫都驱散了,再次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当她洗完脚之后,回到房间,被子已经铺得整整齐齐,带着一股阳光的味道。

    顾青杨在门外温和地说道。

    “若曦,我给你准备了一支牙刷和一条毛巾,明天早上你起床的时候就可以用来洗漱。”

    他将牙刷和毛巾都放在炕边的矮凳上。

    “好的,我知道了阿爸!”

    “早点睡吧,今天坐了一天的车,也累了。”

    “嗯!”

    若曦躺在床上,透过小土屋的窗户看外面的星空,漫天的星光像河水一样的漪动。

    草丛里有蟋蟀和灰鼠的声音。

    第二天很早的时候,顾青杨就爬起来做了早餐,热了羊奶,叫若曦起来吃,吃完之后。他清洗了碗筷,又去了集上买了各种各样的零食回来,堆在小桌上,若曦一看,都是自己小时候喜欢吃的。

    晚上,若曦去屋外看星星,明亮的大星子漫天都是,这是和城市里不一样的壮美,微微的风轻抚着脸颊,让人心生惬意。羊群的咩咩声,远处的犬吠声,交织成了草原的夏夜,若曦仿佛觉得这才是她生命中该有的生活。

    每天早上当阳光在破旧的小窗户上跳动的时候,若曦才会起来,顾青杨已经早早地就去了学校,饭菜都热在炉子上。

    她起床揭开锅盖一看,总是能找到惊喜,就像很多年前和顾若涵一起的那样。

    吃完了早饭,她信步在草原上游走,去回忆她曾经和若涵在一起的每一个地方,镜面湖、鸿骏原、落梅坡,走累了就找到一块草皮躺下来,仰望天空中流动的白云,想想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十几年就过去了,景物还是以前的景物,可是人却已经不再是以前的人。

    有时候,顾青杨不去学校,就会在家里晒晒毡毯,挤羊奶或者剪羊毛,若曦看到他用绳子将四只羊腿捆住,然后将羊翻过身来,然后拿着大剪子咔嚓咔嚓地剪了几下,一大团白绒绒的羊毛就握在手上,若曦在一旁看得有趣,有时候也会上前去帮忙,有时候也会抱起一只小羊,慢条斯理地梳理它颈上的羊毛。

    每天的时间就这样不经意地过去了。

    若曦在锡盟玩了将近一个星期,她甚至都不再想要回到城市,但那里却还有很多未尽之事。

    那一天她鼓起勇气说道:“阿爸,我明天要回去了。”

    “啊?顾青杨当然有些诧异。

    “不多留几天?”

    “不了,已经一个星期了。”

    顾青杨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

    “阿爸,我现在长大了,能够找到不错的工作,能够养的起你!你跟我一起去城市吧!”

    顾青杨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地说道:“不用了,我就是从城市而来,那里没有让我留恋的东西,相反我觉得这里才是我的天堂,我的一生的信仰在这里。”

    “但你一个人在这里总会让人有些担心的。”

    “怎么会一个人,这里有我的学生,有我的同事,有每年飞回来的大雁,有天空中盘旋的苍鹰,有在草丛中筑巢的兔子,有草丛中一看到人就躲开的灰鼠,我的朋友多着呢。”

    若曦没有再劝,想着也许再过几年,他不会这样认为了也不一定。

    走的那天,在车站即将上车,顾青杨塞给若曦一大包当地的特色小吃。

    “带上吧,我亲手做的,在城市吃不到的。”

    “嗯,阿爸,你回去吧,车马上就要开了。”

    “哦,要开了吗?”

    “嗯!”

    顾青杨转身,车门关闭,将所有的阳光隔离在另外一个世界,顾青杨的身影也隔离在另外一个世界。车厢中,有一个顽皮的男孩,向父亲要糖吃,父亲不给,男孩就假装要走远的样子。

    父亲就说:“你走吧,你走吧!走了,你还会回来。”

    “走了还会回来?”

    她这次走了还会回来吗,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她忍不住最后深深地吸了一口属于这里的甘甜空气。

    刚回到成都的第二天,顾若曦就在报纸上看到,有人控告马芊陌以职务之便非法转移公司资产的消息,这让她感到很震惊,她不知道是谁在背后针对马芊陌,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帮她。

    她一直关注事情进展,庭审那天,她也去旁听了。

    马芊陌否认挪用公司资产,辩解说这些都是下面的财务总监做的事情,不关她的事,而财务总监潜逃出国,由于证据不足,交了一笔保释金,马芊陌就被释放了。

    虽然万事大吉,马芊陌却成了惊弓之鸟,在她心里,仿佛这只是一个黑暗来临前的昭示,看起来已经逢凶化吉,但其实有着更大的危险隐藏在背后。

    她这一生的信条就是要将所有的事情做到极致,不允许任何对自己不利的蛛丝马迹。

    她这个时候,正坐在办公室向王安询问,关于她办理移民欧洲的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

    “正在办理!证件那些都已经下来了,就等护照了。”

    这时候忽然又行政敲门进来。

    “王总,您的快递。”

    王安接过快递,当着马芊陌的面拆开,从里面取出一支录音笔。

    快递上没有写任何寄件人的信息,但这段录音却吸引了马芊陌的注意。

    “要想扳倒马芊陌,唯一的办法只能从你来的地方去寻找答案,顾青杨能够给你想要的。”

    马芊陌听完以后,内心忽地升起一丝恐惧,脸色也变得格外苍白。紧接着她又嘲讽似的笑了起来。

    “哈哈。”

    “顾青杨,你最终还是阴魂不散啊。”

    “董事长准备怎么办?”

    “我还要想一下,你先出去吧,最近要特别留意公司的事情,想好了我会告诉你。”

    王安走了出去,马芊陌陷入了暗黑的思绪。

    按理说,顾青杨逃遁了这么多年,马芊陌没有再和他过不去的理由。

    但顾青杨的存在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她的皮肉,不拔出来总会感到隐隐作痛。

    她还想找个机会确认一下这间事情。不久后一个想法就在心中萌生起来。

    顾若曦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总之,再一次和痛苦噩梦发生交集是在一个夜晚。

    敲门声急促,若曦将满身是雨的泽昀让进了房间。

    泽昀泣不成声。

    “姐,马芊陌病了,是心脏病,现在很严重,她说她想最后再见你一面。”

    “怎么突然会这样?”

    “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没敢告诉你,现在看来是真的。”

    泽昀一米七八的高个子,平时都是嬉皮笑脸和玩世不恭的,虽然他平时也很痛恨马芊陌的为人,但毕竟是他母亲,现在他却哭了,哭的样子让人格外感到怜悯。

    若曦心里在想,虽然马芊陌曾经做出了很多伤害她的事,但无论怎么说鸟之将死其鸣也哀,就算不怜悯她,也要怜悯泽昀。

    “好吧,我随你去一趟。”

    很快,来接若曦的车就来了。

    一路上,若曦向司机询问马芊陌的病情,但司机却说不太清楚,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若曦心想这一次再被骗了怎么办,如果再被骗,那就真的是自己蠢了。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雨刮器不停地将车窗上的雨水刮下来,隔着玻璃窗也能够听到落雨的声音,若曦心里一片烦乱,但看看旁边的泽昀,又觉得这一切好像不是假的。

    车子进入别墅区的时候,若曦还是感觉到一种既熟悉又伤心的感觉。通过花园门廊,从中式别墅的客厅上二楼,她看见马芊陌躺在床上,旁边是她的私人医生,她此时脸色灰白死寂,左手打着点滴。液体一滴一滴的滴下来,通过透明的塑料管道,流入马芊陌看不清楚的血管里。

    若曦在门前站定,脚下像是被什么粘住了一块移动不开。

    “是若曦回来了吗?”

    马芊陌拖着她悠长而沙哑的声音挣扎着说道。

    若曦不由自主地往里面迈了几步。

    助理王安微笑着招呼若曦,他笑的还是那么邪气。

    “大小姐,你现在才回来,董事长等你好久了。”

    “为什么会忽然间病成这样?”

    “不瞒你说,自从大小姐走了之后,公司的危机越来越严重,秀美东方也已经烂尾,董事长日夜想念,所以就......”

    她试着去向王安的眼睛,这双眼睛里总有一些她看不明白却又很可怕的东西。

    泽昀端了一杯水,放到马芊陌旁边的床头柜上。

    “妈,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医生说好好的休息还有很大的希望。”

    泽昀说到这里的时候不觉有一些哽咽,若曦心里也有一些酸楚涌上心来。

    她有些犹疑地走到她的床边。

    马芊陌看到若曦坐了过来,噌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抓着若曦的手问道:“若曦!你还好吗?”

    若曦点了点头。

    “你知道吗,姨妈想你啊!”

    “我知道。”

    “你最近去见过刘国庆吗?”

    “嗯,见过!”

    “你回锡盟去见过顾青杨了没有?。”

    “见过了!”

    “见过了没有?”

    “见过了。”

    “他怎么样,和你说过什么?”

    若曦忽然发现,这并不是一个将死之人的征兆,回光返照也不太像,她的思路很清晰,并且她的手极力地抓住若曦的肩膀,小一号的衬衫下摆露出一大块肚皮,若曦的脑海里瞬间浮现一年以前马芊陌被捅伤的画面,在同样的那个位置,并没有受伤过刀伤的痕迹。

    她瞬间一切都明白了。

    “我没有,我没有见过顾青杨。”

    “你疯了!”若曦连连摇头。

    王安在一旁笑得有些阴冷。

    泽昀不知所以的看着眼前的若曦,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若曦转身拿起自己的包,回过头来对她说道。

    “你要是还敢对顾青杨怎么样,我不会放过你!他们说的对,你果然是能够为利益不择手段的人,你不是人。”

    “妈,你不是告诉我病重吗?”

    泽昀也产生了疑惑。

    “她就是一个鬼。”

    若曦转身出去留下了最后一句话。她实在难以理解,这个世界上竟然有用的生命为谎言来欺骗他人感情而达到目的的人,这让她感到绝望。

    若曦回到家后,马上就给顾青杨打了个电话。顾青杨告诉她家里一切都顺利,他的身体也还好,只是最近羊染上了疫病,死了好几只。顾若曦感到一阵心痛,便说道:“阿爸,你要不来我这儿吧!”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过了好久,才又传来声音。

    “我已经说过了,你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对了。”

    “阿爸,你就听我一句劝好吗?换个地方住住,或者到我这里来。”

    “若曦,你今天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没怎么!我只是建议。”

    若曦不想提起马芊陌的事情,也许她的担忧只是猜测。如果将猜测当事实告诉顾青杨之后,是不是让他增添没必要的心理负担。

    “我挣了些钱,想寄一些给你。”

    “不用了,孩子。阿爸还能够自食其力。”

    若曦心疼地和他聊了很久才挂断电话。

    顾若涵在离开若曦以后,万年俱灰,绝望的念头一旦深入人心,势必破坏构成人初心的一些坚守,也许是他将若曦和他感情的失败片面地总结为时间久远和家世的悬殊,耻辱是让人奋进的最大动力,所以他不再像以前一样单纯地以为有了爱情就有了一切,他变得逐渐现实起来,痛苦过后,以前一切坚定的信念也要迷惑,所以决定抛下一切感情闯出一番天地。

    之后他进入了诺信,一家做互联网的科技公司。

    他其实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上中学的时候数学常常得满分,那个时候互联网在国内才刚刚兴起,有着巨大的发展空间。他自学了C 语言编程技术,他的思维能力和逻辑能力惊人,他的才华得到了大老板的赏识,很快就成为了技术部项目经理,接二连三的成功和提拔,让他渐渐成为老板身边最倚重的人。

    他的生活很忙碌,除了开会就是洽谈合作和收购,因为长相不差,并且又有将近一米八的身高,所以并不缺乏女生的示好,但他一直都很排斥。

    有时候,在空闲下来的时候,他还是不由自主地会想到若曦。

    若曦无形,又有形,她就像无处不在的水滴一样,可以抓住任何一丝细微的思维罅隙,流淌进来。

    漫长的时间总是会让一个人冷静下来,改变以前很多一些极端的想法,全面客观看待同一件事情,他开始觉得他与若曦之间是不是存在误会,按理来说,若曦的本性不会是那种朝三暮四,或者贪图荣华的人。

    在某一个周末,他忽然终于决定趁机去找若曦,总是要说点什么,或者道歉,或者解释,只希望她没有搬家。

    但就在那个他准备去找若曦妥协的那个周末,周五快要下班的时候,若涵的助理忽然进来告诉他有一个陌生人来访。

    “请他进来!”顾若涵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

    助理出去了,很快带着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进来。

    “你是顾若涵吗?”

    “是的,你有什么事吗?”

    “我来自锡盟,想告诉你一件关于顾青杨的事情?”

    “什么事,他怎么了?”

    “很遗憾,他死了,我从那边来,正好把这个消息带给你。”

    若涵再问了一句。

    “你说什么?”他的语气和眼神里都带有愤怒和惊恐,让人不寒而栗。

    来人哆哆嗦嗦地说道:“非常抱歉,他去世了,死于意外。”

    若涵不敢相信这个消息是真实的,他感到世界一片黑暗,这个消息就像是抽走了他世界里的最后一丝光明,之后全是黑暗,他又像是一只被扔在岸上的鱼,感到呼吸不畅,只能大口喘息。他感觉到脊背很凉,脑袋一阵发蒙,耳畔像是有钟罄的余音在扩散。

    好一阵他才回过神来,心里陡然升起一丝怨怒,燃烧在眼睛里。

    他就这样看着眼前坐在沙发上的人,眼前的人目光闪烁,喉头微微地动了动,放在膝盖上的手也在不停地发抖。

    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这种愤怒是幼稚的,眼前的人并没有错,他只是一个传达消息的人。

    他用残存的理智,渐渐将自己的愤怒平息下去,但心痛却像是压抑不住的潮水,四处奔流。

    “他临走之前有没有说什么,或者留下什么?”

    来人瞬间从惊惧中回过神来。

    “哦,有的,有的。”

    他从包里拿出一叠照片,哆哆嗦嗦地递到若涵的眼前。

    “这是顾青杨去世前最后一个见到的人。”

    照片上面一个是顾青杨,另一个人是顾若曦,他们都在开心地笑,但这种笑在他的眼睛里慢慢地破碎了。

    若涵扔掉手中的照片,闭上眼睛,他用两只大手覆盖着自己的脸,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

    此时助理过来,将来人请了出去。

    “顾总,请节哀吧!”

    助理有些惋惜而担忧地提醒。

    顾若涵没有理会助理的劝说,也没有抬起头来,而是伸出一只手,示意助理先出去。助理会意,迟疑地转身出了办公室,走出去的时候轻轻地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此时,四周一片寂静,顾若涵竟然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蒙着脸嘤嘤地哭了。

    过了一会,他忽然间又身体前倾,重新捡起地上散落的照片再次确定这一事实,仿佛被眼前不容置疑的画面压垮了,他感觉内心黑色的洪流在涌动,精神世界已经完全崩溃。

    他后悔没有让助理留住那个突如其来的人,问一问他为什么会有这些照片,总之理智的短暂丧失让他失去了详细询问的机会,但又有什么重要的呢,事实都已经摆在眼前了,简单又明白。

    八月十五那天晚上,若曦忽然收到了齐俊彦寄来的礼物,是一大盒巧克力,一束鲜花。鲜花中间有一张折叠的卡片,上面写着。

    “美丽的姑娘,我知道你最近心情有一些烦闷,但是我要向世界给你祈求多一些欢心,把它交给你。”

    若曦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难免不会有一丝触动,虽然这样的讨好刻意而又让人起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齐俊彦就像一个影子一样跟着她,无论走到哪里都甩不掉。他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能掌握她每时每刻的心情,而每一次都是恰到好处。

    晚上,她在客厅里用嫩白的手指抚摸着栏杆,就像在触摸自己的心思,她穿着浅色的长款薄风衣,配她那样的身高正好合适,她的头发胡乱挽成一个巨大的发髻,用夹子夹在脑后,月光下,脸庞光洁得更像是一株月光下的梨花。

    她想起了很多事情,想起了若涵,想起了顾青杨,也想起了泽昀。

    隔壁有打骂孩子的声音,而她的屋子里却安静地令人窒息,此时便不能拒绝一个并不讨厌的人对他的讨好。虽然这种讨好就像一股迷人的罂粟花香,危险但诱人。

    她一个人吃过晚饭后,忽然内心无由来地感到有一些不安,便很早就回到房里睡下,整个夜晚静悄悄的,甚至听得见自己呼吸的声音,但睡到半夜的时候,门却被敲地咚咚地响。

    她穿好睡衣,打开门,一个高大的身影闪了进来。

    他深邃微黑的面庞上,多了一圈胡须,眼泡肿肿的,像是有很多天没有睡好,眼睛里也有掩饰不住的冰冷和恨意。

    “若涵,你醉了!”

    她用手掌擦了擦眼睛,丝毫没有要计较以前发生的事情,慌忙地伸手去扶他。

    但若涵显然没有领情,使劲地推了若曦一掌,并朝她吼道:“不要你的假好心!”

    若曦空有一副细长的骨架,身材却很单薄,禁不住这一推,跌倒在沙发边,脑袋撞在钢化玻璃做的茶几角上。

    若涵并没有像以前一样上前去查看若曦的伤势,也没有过去扶她起来。

    而是指着她的鼻子骂道。

    “你这个狠毒的女人,顾青杨那里对不起你了?你八岁被人遗弃,是他收留了你,你生病,是他送你去医院,你没钱上学,是他送你上学,教你写字。你没有衣服穿,他就把自己的手表卖了,买布料回来给你缝衣服。你受到了别人的欺负,是我不顾自己的安危为你出头,我甚至曾经为了救你,一个人和四只狼拼命地搏斗了,用牙齿和狼群互相地撕咬。我们从来不要求你回报什么,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为什么你要恩将仇报?”

    若曦的自尊心瞬间像是一片被揉碎了的花瓣,到处流淌着浓黑的汁水。

    “顾若涵,你每次都是这样,不明不白地走掉,又不明不白地回来。然后不是留下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就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你也不用这样和我好一阵,歹好一阵的,想让我离开你就直说,我也不至于厚着脸皮就缠着你。”

    “不过我还真想告诉你,这二十多年来,我他妈还真没拥有什么,除了一副惨遭现实蹂躏的躯壳之外。我是欠你很多,我还不起,只有一条烂命,你什么时候要,随时都可以拿去。如果你今天晚上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话,我已经听到了。”

    “不,不,远不至于这些,若涵痛苦地冷笑了一声。”

    “你完全可以将过去撇的一干二净,可以忘记自己是从哪里来,可以不记得我曾经对你的好,但顾青杨他没有对不起你了,你为什么要害的他这样?她完全不知道,齐俊彦将顾青杨的死嫁祸给她的事情。”

    “你说什么,阿爸到底怎么了?”

    若曦像一个疯子一样,抓住若涵的衣服,双眼紧紧地逼视着他。

    “怎么了,怎么了?”若涵紧紧的咬着牙齿,额头上青筋凸起,眼皮也在不住地跳动。

    “他曾经是那么的爱你,但你却害死了他,他死了!死了!”

    若曦被他说的懵了一阵,那一瞬间感觉到世界天旋地转,不断倾塌。

    “就在你离开锡盟之后不久就死了。你有怎样的身世,我不管你,你追求什么利益我也不管你,但我知道,他的死和你一定摆脱不了关系,他是无辜的,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若涵抱头痛哭,他再一次提醒了自己顾青杨已经去世的痛楚,高大的身躯,蜷缩在地上,像一只受了伤的刺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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