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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格里拉【风雪香格里拉】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19-01-23 04:36:14 点击:

      一      在攀枝花长途客运站,我一个劲儿地用眼光去搜寻一个红衣女孩。   来了。目光对接上了。我笑吟吟地迎上去。她却只是平静地点点头,带头登上了去丽江的卧铺车。
      网友初次见面,有这样冷的吗?
      兴许是网上已聊得太多,见了面也无多话吧。行李一搁,鞋子一脱,各自躺下。
      车内弥漫着浓烈的烟味、脚臭味,被子上的异味更是混杂刺鼻。雪儿(她的网名)一直嘟着嘴、皱着眉,一张皎洁的圆脸挤得像就要怒放的花蕾。见我在看她,才赶紧舒展了一下脸,强笑一下,又自顾自地戴上随身听,眯上了眼睛。
      汽车吼叫两声,开始了它长达十多个小时的艰难跋涉。攀枝花午后肆虐的阳光下,莽莽群山、雄关漫道尽显其强悍。群山之间,很少有一块平地。偶尔有了那么一小块平地,一般就会有一个小小的寨子。好不容易有了稍大的一块平地,就会有一个村镇或一座小城。窗外的景色看久了,看厌了,目光便又收回来,落在雪儿那已平静的脸上。她姓甚?名谁?干什么的?年纪轻轻的,就真的已心如止水?不得而知。眼帘垂下,又怜惜起了自己――再过两天,就是农历新春了,自己却在这合家欢乐辞旧迎新的时候,聊发痴狂――要寻找一块心中的圣洁之地,竟把残酷的人世纷争、泣血的心灵之痛和着数九隆冬的凄寒,抛给了一千多公里以外的妻儿。况且,还搭上了一个素昧平生、小自己十来岁的女网友。而这女网友当真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却又感觉与虚拟世界中的她相去太远了……此行是为了心静,如此还能心静吗?
      迷迷糊糊中,车厢里起了些骚动,有人在激动:“到了,到了。”睁眼看窗外,见不远处,一大摊七彩的灯光似行云流水,流淌成了一个斜面。丽江到了?我心中的香格里拉到了?“到了!”雪儿在幽暗中轻声叹道。
      一下车,直奔宾馆。总台服务小姐抓起笔就要登记,雪儿不动声色地从嘴里蹦出两个字:“两间。”服务小姐狐疑地打量了我们一眼,这一眼使得我脸子滚烫。
      
      二
      
      丽江明媚的晨光,把我从旅途的劳顿中猛然摇醒。一座玲珑的山峰,顶着皑皑白雪,突兀在我的窗前。我慌忙起床,穿好衣服,顾不上洗漱,抓起相机就往外跑,生怕错失了香格里拉早晨那万千美景。出得门来,才发现那座雪山就在城边,似抬足可及、伸手可触;才发现自己起得太早,离香格里拉朝阳给香格里拉万物涂抹上缤纷色彩的时候尚早。纳西小院的古巷中,石板已被岁月磨得锃亮。两旁的小院里,隐约传出牲口的咀嚼声、喷嚏声,和轻微、悠扬的项铃声。
      猛拍一气后回到宾馆,发现雪儿也已经起床。似乎她也被那玲珑的雪峰勾住了。站在窗前久久地凝望,沐浴香格里拉的朝阳,她分明已成一个虔诚的玉女。见我进去,她回过头来,啥也没说,却灿烂出了一脸的笑。
      关于日程安排,雪儿接受了我的意见。我们哪里也不慌着去,而是一头扎进了博物馆,先去探访一个朋友的朋友――李先生。路上,我顺便买了几本丽江地方志和有关纳西东巴文化的书籍。马上就要过年了却仍在办公室忙碌的李先生,见有远道而来的生客造访,很是热情。我发现,在这因纳西文化走红世界而已成世界名人的李先生面前,雪儿脸上挂起了矜持的微笑。我一走神,以为这才是那虚拟世界中的她。
      一提到香格里拉,李先生第一句话就让我惊愕不已:“香格里拉不在丽江。云南省政府刚刚出面召开新闻发布会,定在了中甸。”
      雪儿的胸脯似不经意地较大幅度地起伏了一下。不用看都能感觉到,随之而来的是不经意呼出的一口长气,脸上那微笑亦不经意地由矜持暂变为了僵持。
      “……也就是前不久,有朋友从这边回去,跟我说,这边有好几个地方争‘香格里拉’的名分,都要闹上法庭了,所以我们就赶着过来看看。”我讪讪地替自己找台阶下,其实是在向雪儿解释。“没想到这么……”
      “其实我们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李先生有些激动了。
      原来,当年有个叫洛克的美籍奥地利人,与埃德加・斯诺一起进入中国,在云南保山两人因拌嘴而分道扬镳。斯诺辗转去了陕北,洛克却钻进了丽江,在云南、四川、西藏的交界地带进行文化地理和动植物考察,他的常住住所就在丽江玉龙雪山脚下。他在丽江生活了二十七年,一次次地弄走了很多珍贵的文物和史籍,尤其是有关丽江纳西东巴文化的。一直临到丽江解放,游击队都把机场包围了,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去。他写作了《中国西南古纳西王国》一书,并将有关这一带的科考照片和文章在美国《世界地理》杂志上刊登出来,在西方国家引起强烈反响。一九三三年四月,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的间歇,他一个叫希尔顿的朋友,就根据他的书和那些照片、文章,创作了一本有关“香格里拉”的长篇小说《失去的地平线》。这本书一炮走红,一版再版,有关“香格里拉”的电影也一哄而上,至今已拍了六次。人们按图索骥,满世界寻找那神秘而又圣洁的“香格里拉”。这么久以来,“香格里拉”倒是没找到,而精明的商人却把“香格里拉”饭店办遍了全世界。但真正分析起来,书中所描写的景物、特定的场所和一些主要的特定人物,分明就在丽江。神奇的是,书中关于飞机坠落在“香格里拉”的事件,竟在后来二战时期的丽江得以“兑现”。二战时期,从“驼峰航线”掉在丽江的飞机不少。巧合的是,丽江纳西族语言中就有“香格里拉”,意即“高山上的平坝”。更为巧合的是,丽江本来就有个叫“香阁里”的地方,“里”是一个行政称谓,比“村”大些,比“乡”小点。在丽江雄古村中发现的一块清代光绪三十四年镌刻的石碑,上面的“香阁里”字迹十分清楚。当地人对话:“你是哪里的?”“香阁里啦――”“香格里拉”中的“格”与“阁”同音,“拉”,实际是当地人口中的语气助词“啦”。据说,当地人救起幸存的美军飞行员,给他们养好伤后送他们走时,他们就是这样感激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当地人也就是这样回答的:“香阁里啦――”“唔,香格里拉!”美国大兵当然肯定就是这样记下的。
      世界名人李先生激动得站起来摊开了双手:“你们看你们看,香格里拉怎么不是在丽江嘛!”
      然而,丽江再好,丽江古城再迷人,东巴文化再厚重,世界上唯一还“活着”的东巴象形文字再惹眼,一经被证实不是香格里拉,朝圣的兴致陡然消减。
      雪儿无语。可她那时不时无声的微叹,就连在餐桌上那不经意走穴的眼神,都使我这此行的始作俑者心生愧疚,甚至生怕被她疑为不怀好意,是骗她成行。但当我提议“来都来了,还是去看看‘真正’的香格里拉”时,她微微地点了点头。
      
      三
      
      一踏上去中甸的班车,情况就有些异样了:丽江这边风和日丽,可去中甸的班车司机却穿上了厚厚的棉袄,戴上了厚厚的毛帽;车上还带着防滑链、锄头、铁铲和撬棍等。可以想见,那该是一个怎样的去处。司机是两个藏族小伙儿,轮流着把车开得就像是驾着马儿在 雪山上下奔跑。一个小伙儿还时不时地吼上几句藏歌,那与生俱来的嗓音圆润、高亢,与车窗外那高大的雪山、公路旁潺潺的河水浑然一体。
      雪儿开始慵倦起来,还不停地去揉太阳穴。我找出小食品,她说不想吃,只想眯一会儿。密封着的、原本瘪瘪的小食品,现都一个个鼓鼓囊囊的了,像充足了气的气球,原来海拔在渐渐升高,雪儿有了高原反应。她头靠着车窗打盹,时不时地因车的颠簸而把头碰痛,我便叫她:“来,靠在我肩上。”她稍一犹豫,还是靠了上来。我不便伸手揽住她,只好把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到那个肩上,尽量使那个肩既平稳又柔软。
      “甸”,指“放牧的草地”。看来中甸名副其实。越是走近中甸城,路边高高立起的草架子越多,在雪地里游走着的牦牛也越多。就这么一块高山草地,二战时期竟是援华抗日物资的中转站。据说,当年由于耳濡目染,就连当地兜售物品的妇女都能用英语对答如流。如今的中甸县城,亦是迪庆州的州府所在地,已在统一规划下改造成了一座极富民族特色的新城。
      兴许是已到年终,我们所走进的中甸城,几乎家家关门闭户。大街上除了残存的积雪,连人影都没有几个。高原上的北风呼呼地刮来,雪儿缩着脖子袖着手,脸色灰白,我赶紧找了家旅馆。店主是个藏族小伙儿,正打理着摩托车准备回乡下过年。谈好价钱后,小伙儿甩出两间房的钥匙:“要走时给我打个传呼。”然后骑上车一溜烟走了。
      雪儿头晕,已快立不住了。我把她扶进她的房间,喂了一些矿泉水,然后让她躺下。我问她需不需要去弄点药来,她有气无力地轻轻摇了摇头。这一摇,竟摇出了两行清泪来。我心里阵阵作难,深深自责:大过年的,凭什么把人家一个弱女子领到这冰天雪地里来受罪?我不敢怠慢,赶快去找水烧。可是,洗漱间的地面上,积水已经结成了一层薄冰;水管里的水也给冻住了。真是天寒地冻啊!没法了,又不敢离开,我只好把雪儿守着。枯坐无事,脑子里便乱出一连串的问题来:这女孩儿是怎么回事?在网上,她是那样的健谈,那样的青春四溢,什么快乐的花季,顽强的拼搏,优异的业绩;什么远大的抱负,执着的追求;什么只要心不死,就能登上天……为啥这一路上她的表现总是那样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她到底是不是网上那个“雪儿”?
      好在经过休息,雪儿到天已黑尽时有了明显恢复。她靠在床头,我小心翼翼地与她说着话。当我告诉她这下吃也吃不成、洗也洗不成、可能只有当野人了时,她竟淡淡地笑了,白净的圆脸上生动出几多妩媚来:“当野人?好,当野人,就当野人。”一时无语后,她催促道:“你也早点去休息吧。”
      香格里拉大年初一的早晨,没有明媚的阳光,没有五彩的云霞。灰蒙蒙的天空下,就一座寂静的小城,城周是寂寥的旷野和肃穆的雪山。旷野里没有昨夜篝火的灰烬,远山间也无飘飞的裙裾和悠扬的歌声。只有我,一个灰色的人影,晃荡在冰天雪地里。雪在我脚下嘎嘎作响,这声音似乎要惊动整个香格里拉……转了一大歇,居然颇有收获:一家开饮食店的四川老乡,本已停业歇息,一家子却在吃早点,卖给我几个热气腾腾的包子。还告诉我这里也有一个古城,就在城边;离城三五公里,还有一个有名的喇嘛寺,那是当地人大年初一的首选去处。回去与雪儿高高兴兴吃着包子商量时,她执意要去拜佛,我执意要去逛古城。结果说好:分头行动,晚上会合。
      当我逛至较晚时,才猛然想起还得落实晚饭。踯躅街头,我发现了武警中队。恰遇一战士从外回来,我叫住他,问他们的食堂对不对外,他说不,但给领导说一说,兴许行。我心里有底了。转过一个街口,突见一“不夜城”灯火辉煌,里面坐了很多人,比我这两天在中甸城里见到的所有人都多,门口还站着迎宾小姐。我赶紧去问还接不接待客人,迎宾小姐稍一愣,然后点了点头,我满心欢喜。
      结果雪儿比我回旅馆晚些,原来她是走着去又走着回的。“那么虔诚?为啥不拜着去又拜着回呢?”我玩笑着说。她笑了笑,没有开腔。但当她听说上“不夜城”时,差点就要拒绝了。我怕她起误会,赶紧说明:“仅仅是个饭店,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她这才动了步。
      进了“不夜城”,见整个大厅宾朋满座,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穿着民族节日盛装,好像是一个家族聚会。一个角落处,有一空桌,似乎专门为我们留下的。服务小姐彬彬有礼,我们点了藏家风味小吃拼盘,这时我们才发现其余桌上都是摆的水果和茶点。那边小舞台上就开始表演节目了,我注意到刚开始时,雪儿只是稳沉着脸、埋头猛吃,似乎是饿坏了。结果所表演的全是藏族歌舞,原汁原味的很吸引人,雪儿这才舒展了脸,眼睛里流露出欢欣来。我去结账,服务小姐说:“今天是我们藏家过年,客人免费。”我一个劲地表示感谢,转身却给雪儿开玩笑:“他们说我的钱是假的,拒收。”雪儿惊得瞪大了双眼:“不可能哟――”待我告诉她原委,她又惊得来了一个瞪大双眼。然后俏皮地低叫了一声:“走!”
      这晚,雪儿到我房间坐了一会儿。她似乎有话要说,却欲言又止,只是默默地听我大谈此次香格里拉之行的感受。良久,她才开口:“你这床原来没有电热毯。晚上冷不冷?”怎么会不冷呢?不过,再冷还不是只好忍着。我随便摇了摇头,借以掩饰过去。雪儿站起身来,走出门去,关门时又回过头来,眼神里添了一丝羞涩,刚张开嘴说“干脆――”却又马上换成了一声叹息“唉,算了……”
      大年初二早晨,我去拍了一阵照片转来,发现雪儿已人去屋空。桌上放着一张纸条:“对不起,我先走了。”
      
      四
      
      雪儿给我留下了太多的谜。不过这些谜团很快就解开了。
      当香格里拉大约已是鲜花盛开的时节,雪儿给我发来了帖子:“风:――你像一阵风把我带到了香格里拉,就让我这样称呼你吧――请原谅我一路上的冷淡,流落风尘、身心备受伤害的我实在没有太多的勇气面对你;也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差点就把握不住自己了,我怕辱没了你和圣洁的香格里拉……雪儿。于香格里拉。”
      责任编辑 卓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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