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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言与华章】 危言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19-02-04 04:24:39 点击:

      古中国高昂的书写姿态、久远的题壁文化,在一个“拆”字上令人心碎地凋零,世代安居的朴实人生,因为太靠近山水自然,所以被觊觎,被一个大写在墙的字生生推倒。无关风雨,无关岁月,而山河只能沉默。
      
      绣衣拂尘看旧墨
      
      散步在山水间,我多么羡慕那些依山傍水的人家,门前绿野青山,屋后桃花流水,可是过了长长的冬天我再去,芳菲已尽,所有的屋子都被掏空了,砖瓦与田园,曾与青山两相望,如今真的只有青山依旧在了。一个巨大的中国字,“拆”,歪在颓垣断壁间,单音节重复咏叹,面目模糊,笔画支离破碎。恋家的猫,偶尔跃起,更多的时候,像琴谱一样沉默。山风掠过,月光微寒。历史的纪事不会经过这里,在这里反复演算着山水价值的,是有恃无恐的房地产商们。那左近的一个楼盘,先是推倒了这里的村落,然后去城市中心竖起巨幅的广告牌:“为什么我的双眼常含着泪水?是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种着麦子的家园,变成了“依山傍水赏园林”的“世界级首席纯生态名人豪邸”。
      过年的时候收到一个搞笑短信,说纪委书记魏征,教育部长孔子,建设部长秦始皇,发展与改革委员会主任商鞅,拆迁办主任孟姜女,航空航天部部长嫦娥,国家跳水队队长屈原等人向我致以节日的问候。仔细一想,这里面最草根然而最有力量的当属孟姜女,若能一哭就哭倒民房或者学校,是多少拆迁办主任梦寐以求的事。
      “拆”就一个字。现在我们的墙壁上除了付费广告,都不允许乱涂乱写,你搞行为艺术也不行,只有这一个“拆”字,似乎所向披靡,它没有诗意,没有人情,然而一撇一点强悍有力。而从前,从前的从前,我们在墙壁上写些什么呢?
      先绕到两千年前的地底下去说。经历了漫长的口耳传播时代,美术和书法出现了,人类的表达开始借助文字和图画。但是,刚刚克服了对大自然的恐惧,敬畏仍在,我们不够自信,无法将人生的愿望公之于众,任人品评,所以,我们的表达从地下开始,借为先人的祈福开始。
      在汉代,社会举孝廉崇厚葬,于是墓室享堂的砖石壁上,出现了体现这一社会现实的画面。那些画像石多么美,它镌刻的愿望多么宏大,描述的生活多么丰富,飞扬开张的百戏图、出行图、西王母、三皇五帝,历史故事在一个幽暗的空间里分段布局。汉人又是多么含蓄,他们控制不住要表达,却将那么张扬的愿望藏在墓室里、祠堂中,人世的愿望潜行在青冥粉壁,以赭红浓绿建立起最原始的传播界面。
      我揣着奶奶讲过的西王母传说,在那些曾与世隔绝的古迹里游荡,古拙的砖石上,从自然神到日神、月神,到西王母,一个神仙世界渐渐建立起来了,画面内容也渐渐从情节形向偶像形发展。看得出汉人的阴阳平衡观念,现实社会的结构对石壁上的图画产生的影响。每一寸空间都被妥帖地安排,在有限壁面追求最大充实,这种满,正是儒家“以充实为美”的审美观吧。图画以线描为主,平涂色彩,大气磅礴,铺陈物象的形式和流动的视觉效果,似乎正是汉赋的审美来源。我很轻易地从地下的石壁上窥见一个民族气质和生命本体强悍的时代。虽然那些石头上,很少有话留下。
      是的,他们原本就不是为了给我们看,才刻画下那些痕迹。虽然从阔大的画面里,我们很轻易地了解到他们的愿望和追求,也看到儒家思想、黄老思想,谶纬迷信的影响,如何使一个时代既宏大又神秘。
      五胡乱华的魏晋以来,佛教南传,画像石的风格从粗狂到精细,慢慢失去了力量,代之而起的是刻满山石的变相梵像,宝相庄严,从墓室升到不可轻易企及的高处,从躬行到仰望,继续镂刻神人共处的历史。百工合作的石窟造像和敦煌壁画是来自民间的书写,自然神和原始宗教的信仰在其中得到不断的调整,而不变的,是发自内心的虔诚。这种虔诚举起一段漫长的时代和人生。而另一方面,在文人中,玄学和清谈之风渐起,自我意识的觉醒,使石壁上的审美方向逐渐指向人的内心。于是,我们既可以在当时的寺庙壁观上,看到曹衣出水的工笔梵像,也可以感受到文人良匠们开始“望秋云,神飞扬,临春风,思浩荡”。他们思悟得远了,我们看到的也多了。
      而繁盛于唐宋的题壁诗书,终于使壁上的书写落实到人间,与人的高度相宜,形成题壁文化的奇观。彼时百工渐渐退出,墙壁上少有草根书写。科举制度将文人们驱策到行万里路读万卷书的生活方式中,在一望无际的宦游生活中题名留诗,成为文人高标风流的雅事――最普及的行为艺术。势如蚁族的文人们在通衢都邑、街市官场和深山空谷之间行走,晃悠,不管是入世还是出世,所过之处必留墨迹。嗟贫叹厄、宣教劝诫、留言留念、明心见性、感物即兴、讽时刺世,什么内容都有,丝毫不比如今的博客逊色。除了才子文人们,皇亲国戚、和尚道士也都爱写两句,“闲于石壁题诗句”的诗僧寒山据说有六百多首题壁诗。在洛阳纸贵之前,其实还出现过墙壁紧张,供不应求的局面,所有的驿站旅舍、楼台亭阁、僧寺道观、石壁悬崖,凡是举手投足间能够得上的地方都题满了,连芭蕉叶,甚至棺材板通通不能幸免。人们不得不将特制的诗板诗牌设于驿站、佛寺、道观和山川形胜之地,供诗人唱和应答。《全唐诗》之所以不大耐读,可能就是因为里面的大量诗作都注明是随手题写的吧。
      好一点的题诗总是传情达意的,像陆游的“钗头凤”,回忆里的红酥手黄滕酒,捧出四十年的伤感。而最美的题壁诗是崔护的,因为他心里有爱情,“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那块题了诗的乡村板壁倚在春风里,是多么幸福啊!
      唐宋时题诗最盛的除了驿站,当属寺壁。游览寺院一向是游山玩水与拜佛参禅兼得的修心养生之举,加之是处善男信女齐集,最利于自恋的才子们发表作品,远播文名。你看那天宫寺里吴带当风,天衣飞扬,满壁风动,而张旭的狂草是如此抒情,悬崖坠石,急雨旋风,开元天宝年间的文化氛围在此发挥到极致。而一些籍籍无名之辈,也因为一两句话说到时代的痛处,在题诗的墙垣倾塌之后,他的名字却留下了,比如林升,这名字在历史上并无别的记载,一曲“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却因为绵里藏针,针砭时弊,而流传千古。
      
      “拆”就一个字
      
      读这个字的人,策划这个字的人,经历这个字的人,互相之间都有许多不理解。所以后来在讲究文明礼貌的城市,这个字已经不会再直接题写到墙上,它潜伏着。并且,似乎要潜伏到所有的一切都貌似原状甚至更好而其实面目全非。于是,我们只好去另一个地方,在网络中策马哗行,漫无目的……
      元以后印刷术的发明和使用,使题壁文化渐渐衰落了。然而,想像几朝文人诗意的栖居,虽有困厄流离,仍让人心生向往。从那些性情的书写里,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祖先们的信仰和宗教,看到他们如何在自然和凡尘中安顿自己的心灵。这些壁上的诗画华章,即使在墙垣倾倒之后,仍然清晰地高举出文化的走向。平生痛饮处,遗墨鸦栖壁,是古中国一个有迹可循的博客空间。这种性灵的安居在多年以后被城市建设中的一个“拆”字瓦解,以后,我们就不要再沾沾自喜地吹嘘我们的题壁文化了。
      在我们这个小小的古城,有一段时间,爷爷奶奶们带着小孩子出来玩,穿过街街巷巷,白瓦灰墙,见识得最多的就是这个字。所以,许多孩子识字的第一课,就是认得这个“拆”字,有瘦金体、宋体、隶书、幼圆,或者不成什么体的,并且用红圈圈着,即使到了最后一点也还是恶狠狠的,绝不会疲沓沓的。有的爷爷指着这个字给孙子念:“chāi拆,拆迁的拆。”后面还小声地跟上一串脏话。
      真的,是谁发明这个字的?!要是没有这个字,生活也许会更安稳?
      我们花了很多时间、精力、血泪,来对抗这个字,但是没有用,它在你防不胜防的时候就题上你的外墙了,那么名正言顺。我们都知道,欧洲很多城市的文明和进步,表现在对古老传统的保留上。很多地方你三十年以后再去,那些街道、楼房,和三十年前看到的一样,和三百年前没有看到过的,也一样。
      可是,这样做在我们这里有点难,我们不能相信我们已经拥有的那些事物的价值,不能相信我们正在安居着,必须要不断地消解和重构,才能证明我们在向前走。诗经里的黍风离离,怎么可能留到现在。保留那些墨迹斑驳的题诗壁固然有难度,就是朴实的居家生活,也不能妨碍修高速大路、摩天大楼,我们是要奔小康的呀!
      当年,会写字的人被称为“刀笔吏”,并不是说他们写出来的文字能如何如何,不过是指称他们最初在木牍竹简上写字的工具而已。所以刀笔吏们的书写从来无法推倒墙壁。那些时代的墙壁是如此盛大繁华,人类在安居之外,还有闲情,所谓诗意的栖居,也许就是几千年古中国的样子。但是这个“拆”字,哪怕是用最柔软的排笔刷出来的,它的笔画还是剜人得很。
      小城里有一位古琴演奏家,也擅斫琴。去看望他时,路越走越荒凉,远山的秋树凋光了叶子,到处是挖土机碾过的沟坎,几幢民房,浑身写满了“拆”字,落寞而倔强地蹲在泥泞里,高出墙头的橘树,叶子上滴下淋漓的雨水。
      那棵橘树就是他家的,很健壮地长在贴着红对联的堂屋门口。一只蜂蜜色花纹的小狗,眉心有一道白,睁着橘子一样明亮的眼睛,跟来打量我们。
      他斫琴的屋子里,和所有木工的作坊一样零乱,弥散着木头、漆水和琴音的清香。案板上横着一张正在修补的琴。这张是仲尼式的,这张是子期式的,他一一向我介绍。桐木的琴面,光滑圆润,要很静很静的心,很久很久的时间,才能做好一张琴吧?嗯,不仅如此,做好以后,还要放上一段时间再弹,浊燥之音,才能渐渐清朗定静。
      他家的庭院,是典型的小城民房建筑,楼梯设在外面,上去之后先是一个狭长的平台,紧靠着前面一排黑瓦的屋顶,楼上书房的木头百叶窗静静垂着,或者有二十年的光阴。这里的树和土地,在深夜里聆听过静静的琴音,从少年的生涩浮躁直到如今月光一样的清明淡定。
      书房里有一张琴刚上好弦,他向我演示走手音,在七弦十三徽中,蕴涵着变化无穷的声调和音韵。桐木丝弦使琴声充满了回归自然的平实味道,这琴音,是使人心返璞归真的苔藓小径,曾与远山秋水如此相宜。
      送我们出来的时候,雨还在下着。我说你们家怎么孤零零的,周围的人家呢?他搓着手笑,“呵呵,我们家是拆迁钉子户,想再拖拖。”想想也是,总要让那棵结了无数次果实的大橘树安宁地过完这个冬天吧?!还有,一旦向城中迁徙,到哪里再去找一间足够空旷的屋子,安放那些锯子刨子杉木桐木呢?凡尘生活剔下的碎屑,几近失传的古老手艺,调弦的声音,夜半的琴兴,一时也真不知道该如何一一拆迁。
      一只黑猫,像刚才手抄琴谱里一个优雅的减字谱音符,倨傲从容地从我们身边过去了,这是一只听惯了《广陵散》和《捣衣曲》的猫啊!我肃然起敬,目送它消失在花房的拐角。
      一切都不紧不慢照原来的样子生长,他们都很从容,倒是我的心里,一片仓促。那屋子果然在冬天之后被掏空,然后被推倒。他很久没有再弹琴,我再去,则如遇聊斋。
      
      书写从板壁到虚空从山河到网络
      
      于是,我想起村上春树在《海边的卡夫卡》中写道:“尽管世界上有那般广阔的空间,而容纳你的空间――虽然只需一点点――却无处可寻,因为没有人可以理解,因为没有人可以包容,因为没有人可以安慰……”在现实世界里的蜗居,凡尘中行路的逼仄和拥堵,使我们迫切需要一个广阔空间,如果没有,就全凭想像好了,想像一直是我们的强项。而令人仰止的高楼和大厦,不吸收墨水,是他们的,不是我们的,我们不可以上去题壁。要不我们写博客吧,像汉人的画像石,唐人的驿站和石壁。把心中的万里江山放进无限大的虚空。在虚空里追寻无限的苍茫,它没有屋椽,没有房梁,没有板壁。原来,太大了也不好,像黑暗……
      有一年,离开小城远行去武汉,沿路既然不好题诗,就用博客记之。坐在电脑前踌躇,古琴台其实算不得多了不起的景点,就是用山水树石和雕像楼阁生造起的传说罢了。有点意思的是碑廊,拓刻了那么多历代大家的诗书,其中一道题壁诗是道光三年岭南才子宋湘束竹叶蘸墨书写的,“噫嘻呼,伯牙之琴何以忽在高山之高,忽在流水之深……相逢在此,万古高山,千秋流水,壁上题诗,吾去矣!”他竹叶题诗的时候已经七十八岁了,还能在壁上洋洋洒洒,如走龙蛇,想来很有点“犀利哥”的派头。
      我写什么都不好跟宋湘比。整一个小博客,千年之后,有谁会来考证你当初是用的五笔字型、智能ABC还是搜狗拼音,并帮你刻上石碑传为佳话?别说我们这种自娱自乐的了,就是那些娱乐别人的名博、论坛里的热门帖子,一弄点击率好几十万的,也是转眼间就被别的话题覆盖了。网络世界是横向铺展的,稍纵即逝,而题壁诗之类的古代书写,却与山水历史合为一体。它的流传是千古的、纵向的,不断变换着底景,虽没有点击那么及物,但原始的载体消失之后,仍会在后人的诵念和拓刻里复活。
      向历史深处湮灭的墨迹回眸,比宋湘更狂放更犀利的古代“博客”灿若星云。离古琴台不远的黄鹤楼,崔颢一曲“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也是千古绝唱。李白那么大的范儿,因为崔颢题诗在上头,也眼前有景道不得了。才子们在壁前惺惺相惜,仰慕彼此的才情,所以张籍说“愿君到处自题名,他日知君从此去”,以文会友是何等风流的雅事。
      想起中学时读过的《元白诗选注》,为什么后人编书要将元稹白居易放在一起?不仅仅是因为元白同年登科、同为署官,还因为他们曾经同行在秦岭深山的傥骆古道上,每到驿亭先下马,循墙绕柱觅君诗。以文会友,终成知己。
      傥骆古道是唐时古蜀道之一,大小官员赴任贬谪,使臣出使,文人行吟,驿卒马夫奔波生计,凡是从关中入蜀,一般都经由此地,沿途遍布馆舍、邮亭、茶楼、马厩、青楼。两个身世飘零的诗人在这里不断错失,又不断借诗相逢。骆口驿是傥骆古道第一站,白居易任周至县县尉时曾经到过此地,并题诗在墙。元稹稍后路过,夜宿驿站,月白风清中读完了壁上题诗,也挥毫上去,“邮亭壁上数行字,崔李题名王白诗。尽日无人共言语,不离墙下至行时。”
      元稹走后没多久,白居易又到骆口驿,看到墙上元稹的诗,感慨地写下《骆口驿旧题诗》,“拙诗在壁无人爱,鸟污苔侵文字残。唯有多情元侍郎,绣衣不惜拂尘看。”友情的种子在惺惺相惜中发芽了。
      815年,元稹终于结束了多年的贬谪生涯,自唐州还京,道经蓝桥驿,在驿亭壁上留诗一首。几个月后,白居易自长安贬江州,经过那里,写下了《蓝桥驿见元九诗》,西归的苦尽甘来,东去的落魄凄惶,两首题诗是两种不同的境遇。从蓝桥驿南行数日,白居易又在武关见到了元稹的题诗,再次生出“榴花不见见君诗“的感慨。而元稹他日经过,则以“又更几年还共到,满墙尘土两篇诗”来宽慰自己的友人。
      读着这些诗,推想当日情景,不由心生感动。一千多年过去了,古老的驿道消失了,朋友之间联系改用手机和网络,我们却反复慨叹现实世界中的疏离。面对面总是难以真诚,我们在虚拟的社区里结婚交友,学会看轻责任和义务、忠诚和永恒,多少人我们除了他的网名一无所知。当然,网络上也有友情链接,并且可以加好友、发评论、留踪迹,但是设计好的图标与格式,哪里有飞檐黛瓦下的浪漫驿路征程中的惊喜?虚拟的头像一灰一亮,也没有了风尘仆仆中手抚旧墨的怅惘,连怅惘也是好的、实在的。
      我总有偏见,是那个“拆”字带走了我们友情的墙壁、安居的墙壁,树立起隔膜的藩篱。现实的阔大空间变成奢侈的消费主义的理想,蚁族们徒然只剩一个物质的躯壳。那虚拟世界是作为一种对自我的补偿被创造出来的,我们把梦想或生活琐碎放进BBS和BLOG,将想像的气球吹到最大,将人类的书写从板壁引向虚空,从山河转向网络。
      九十一岁的杨翠莲奶奶是我的邻居,她种好油菜迈着小脚来到我家,倚在锄头柄上,无限崇拜地盯着我的17寸电脑液晶屏,说:“这个可高科技了!是吧?”呵呵,没错,凌迟信仰,将精神和生活的杂碎搅拌在一起放向虚空,确实是一件高科技的事。从前,从前的从前,我们将自己的人生放向神话,放向宗教,放向诗情和画意。后来,现代的后现代,看上去热闹的网络书写不在乎有没有可以在后代的历史中树立起来的房梁。给孩子们文化启蒙的事,“横看成岭侧成峰”已经做到了,我们现在忙着的是进各种各样的门――艳照门、诈捐门、泼墨门……大家都进门吧,而理想、信仰,请你们靠在墙壁上,如果有墙壁的话……
      总有一种与时代相宜的书写方式,历史不会轻易断流,它自会找到新的流传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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