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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衣有缝的意思【天衣有缝】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19-01-24 04:35:19 点击:

      旧坟旁多了一具女尸      案子发生在鄂北丘陵地区的一个小镇。那天中午11点多钟,刘家坝村的治保主任跑到派出所,上气不接下气地对我说,“不好了,我们村出怪事了。”
      口才本来不错的治保主任,这会儿说话却颠三倒四的,在我的不断启发和提示下,他总算把事情说了个明白。
      11月17日,刘家坝村65岁的孤老王细姑去世了。村民们念及这位孤寡老人生前的种种好处,准备按照当地的风俗为她办丧事,将她和先她大半年死去的丈夫刘六凯埋在一起。可谁也没有想到,11月19日上午,当村民们挖开刘六凯的旧坟时,刘六凯的棺木旁边,竟赫然躺着一具年轻的女尸!
      挖坟的人三魂吓掉了两魄,顿时作鸟兽散。直到大半个小时过去,有人才提出来应该报警……
      听完治保主任的诉说,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辖区内可能又发生了一起凶杀案。这些年全国上下对命案盯得紧,我们这些基层刑警,无不感到压力很大。压力归压力,发了案子,当务之急是要去现场。
      虽然不是名正言顺的法医,在刑侦战线上摸爬滚打了近20年,我先后见过的尸体不下100具,对于一般的法医鉴定还真不在话下。我蹲在刘六凯的坟边,认真地看了看无名女尸,断定死者的年龄应该在30岁以下,她外穿碎花呢大衣,内穿白色保暖衣裤。据此推断该女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冬天。致命伤是气管断裂,且女尸是从他处转移过来的。一个多小时后,局刑侦大队来了大批人马,法医对女尸进行了细致鉴定,基本上肯定了我的推断。
      我们被分工要求走访群众,弄清尸源,同时了解大半年前埋葬刘六凯的前后情况。
      刘家坝村有200多号男女,但没有一个人能说出该女是谁。很显然,死者不是刘家坝人。不是刘家坝人,为什么会被埋到刘家坝的地盘上?她是怎样被移尸到刘六凯坟边的?
      刘六凯的坟地在一座叫东山头的坡地上,虽然有大片的灌木,村民们还是开出了一块块的坡地,种着各种各样的庄稼。刘六凯坟边的坡地,就种着大片的油菜。油菜地的承包人被找来问话。他说,几年来,他一直在这片坡地上种油菜和玉米。去年春节前埋葬刘六凯的时候,大伙把他种的油菜踩倒了一大片。油菜收割后,他接着种上了玉米,一直种到坟边。从那时候开始直到玉米收获,他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接下来我们又走访了当地的多名群众。由于东山头紧靠刘家坝村,平日里村民们上山下山非常频繁。通过内查外调,证实坟地承包人说的应该是真话。据此分析,女尸被移到这里来的时间应该是在刘六凯下葬后一个星期左右。
      虽然没有找到尸源,也没有弄清是谁将女尸移到了东山头刘六凯的坟边,但我们有一个共同的认识:这个移尸的人,应该熟悉刘家坝村的情况,对东山头的地形地貌也不陌生。
      
      有情人的畸形温柔
      
      虽说过去了快一年时间,但笼罩在他心头的阴影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褪。尤其是那个柔情似水又肝肠寸断的夜晚,他更是无法忘记。
      陈杰英出嫁的前一天夜晚,在村头的草垛上,他们紧紧拥抱,泪流如水。
      夜的脚步,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地向前移动。他抚摸着陈杰英,陈杰英亲吻着他。想想10多年间那份埋在心灵深处的爱恋和曾经有过的关于未来的种种向往,眼看着几个小时后两个人就要形同陌路,这会儿他们彼此的爱抚不仅不能让他生出兴奋,反而让他有种掉进了万丈深渊一样的恐惧。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村头的狗吠声让他们从茫然不知所措中回过神来。陈杰英抽出一直压在他身下的双手,捋着他的头发,又将嘴紧紧地贴到他的耳边,喃喃地说,“你要了我吧,我愿意给你。”多少次在梦中,他都有过“要了她”的奇思异想,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可此时此刻,陈杰英就在他的怀里,他却没有了生理冲动。陈杰英解开自己的衣扣,把光滑的身子呈现在他眼前,并用手引导着他,让他一步步地深入。透过暗淡的夜色,他盯着陈杰英犹如棉花一样雪白的身子,想想这本应该属于自己的尤物,明天就要落入他人的怀里,突然有了一种要破坏的冲动。他三把两下扯开自己的裤子,像猛虎一样扑在陈杰英的身上。谁知他还没有找着地方,身下的小河就打开了闸门。“你呀,你呀!”身下的陈杰英扭动着身子,无可奈何地叹着气。就在这一刻,他哭了,眼泪像止不住的河水,奔涌而出……
      天色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一步步地走向了明亮。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家里的,也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多长时间。恍惚中,有一阵脆响的鞭炮声传来,他知道,柳家接亲的人来了,再过几个小时,陈杰英就是他人妻了。清醒过来后,他用牙齿咬着被子,强忍着没让自己哭出声音。
      陈杰英离开了村子,他的心被掏空了。在家里死死地睡了两天后,他背上行囊,去了镇上。他要去镇上守着,是守着陈杰英,还是等待某种希望,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事情后来的发展竟天遂人愿。在镇上打了3个多月小工的他,不仅在镇邮政所找到了一份临时工的工作,而且还那么容易地就得到了多少次在梦中期望着的陈杰英。
      柳家强本是镇上的一个无赖,和陈杰英结婚后,他新鲜了不到一个月时间,就又重蹈覆辙:游手好闲,强拿恶要,身边围着一帮不三不四的男女,得心应手的都是一些苟且之事。陈杰英好言相劝,希望他能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好好过日子。刚开始那会儿,他虽然不听,却也只是当作耳边风。可没用太长时间,他就将挂在脸上的那层伪装剥下了,陈杰英再说他劝他,他不是吹胡子便是瞪眼睛。再后来,就只剩下拳脚相向了。
      陈杰英就像掉进了冰窟里,三天两头,柳家强不是打她就是骂她。为了面子,开始的时候她还能忍一忍,后来她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每当挨打挨骂,便跑到镇邮政所去找他,一边哭泣一边诉苦。原本就是一对有情人,如今又有了惺惺相惜,没用太长时间,他们终于睡到了一张床上。这个时候的他,早已没有了那天晚上草垛里的疲软,在陈杰英的身上,他就像一头下山的猛虎,恣意纵横,享受着不要本钱的无穷快乐。这个时候的陈杰英,和他比较起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要有机会,她都要偷偷地跑到邮政所去找他。用陈杰英的话说,只有这里才是她的天堂。
      他俩正在兴头上,事情突生变故:柳家强的一位酒肉朋友从南方打来电话,说那里遍地是黄金,让他到南方去,和兄弟们一起发财。正陷入婚外情旋涡的陈杰英不愿去南方,让柳家强一个人去。可一向不把陈杰英放在心上的柳家强,这一次不知道因了何故,一定要陈杰英和他同行。“你是我老婆,你不跟我去,留在镇上干什么?想趁我不在的时候偷人养汉?”陈杰英无可奈何,只好和柳家强一起去了南方。
      
      家属说死者在深圳打工
      
      有很多描写公安破案的文章都喜欢使用“大海捞针”一词。
      实际上,查找破案线索的过程虽然不像“大海捞针”那么难,但的确有点像女人手上的“针线活”,需要特别的细致和缜密。拿着有些变形的女尸照片,在刘家坝周边村组调查访问了5000多号人,我们才摸到了一条有用的线索。一位走村串巷的货郎说,这个女子有点像大泉镇的陈杰英。
      大泉镇和刘家坝村所在的乡是近邻。在大泉镇派出所同行的协助下,我们很快获知该镇的确有一个叫陈杰英的女子,去年下半年,她已和丈夫柳家强一道去深圳打工。当我们拿出女尸照片,希望陈家人看看真伪时,陈家人将头摇成拨浪鼓,“怎么会呢?杰英常常给家里打电话,隔三差五还寄钱回家哩!”
      既然有人提出了线索,是真是假,警方总得将它弄个水落石出。在我们的启发和要求下,陈杰英的父母终于接过了女尸的照片。老两口看过照片,脸上的表情凝固起来。当我们再次要求老两口去殡仪馆认尸时,他们默默地上了我们的车。事情的结果不言而喻,老两口来到女尸旁,只看了一眼,就蹲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这不是他们的女儿又是谁!
      人在深圳打工,不仅常常给家里打电话,还隔三差五地给家里寄钱,怎么会死了?而且还被埋在了刘家坝的东山头。反复研究后,我们决定前往深圳,先找到柳家强。
      在深圳的工作进行得很艰难。深圳是流动人口最密集的城市,要找一个打工仔不是一件易事。我们查籍贯,找到了一帮在深圳打工的大泉镇人。他们说,陈杰英夫妇俩去年是在这里打过工,但她的丈夫柳家强脾气不好,为人恶,和大家都搞不好关系,没搞两个月就走了。
      既然柳家强脾气不好,肯定会和一些人交恶。从这些和他交恶的人身上,没准会找到一些疑点。
      经摸排,我们首先把目光锁在了大泉镇人张某身上。张某也是一个打工仔,他脑子灵活,在工地上开了一个副食小店。因为买东西赊欠,张某和柳家强大闹过一场,柳家强曾扬言要“做”了张某,张某也声称决不轻饶柳家强。后来不知何故,张某先认了输,关了小店,离开了工地。张某会不会因为搞不赢柳家强,转身来害他的妻子?但随着调查的深入,张某的嫌疑被排除。离开工地后,张某去了东莞,一直没和柳家强联系。张某说,他搞不赢柳家强,只好“走为上计”。
      第二个被怀疑的对象是贾某。柳家强到深圳“找钱”,就是被贾某诱惑去的。刚去那会儿,他们两人好得就像一个人似的,可后来还是闹翻了。一次,他们去休闲屋找小姐,共同喜欢上了一个叫小琴的女子。有一天,贾某把小琴带回出租屋鬼混,被柳家强撞见,柳家强硬说贾某强奸了自己的“二奶”,一定要贾某拿2000元钱出来“消灾”。贾某知道柳家强是一个无赖,只好给了柳家强800元钱。谁想柳家强得了钱还不肯罢休,又逼着贾某写了一张2000元的欠条。这事既让贾某丢了面子,又让他破了财,贾某因此怒火中烧,他曾扬言,假如柳家强真敢找他要这2000元钱,他就要废掉姓柳的一条腿。然而进一步调查,贾某的嫌疑也被排除:自从和柳家强闹翻之后,他就得了肝炎,并离开了深圳,一直在家里疗养……
      一条条线索浮出水面,又一条条被查否。陈杰英为何而死,依然没有头绪。
      
      两个人的“锦囊妙计”
      
      说实话,对于他曾经深爱着的陈杰英,他内心里一直充满着深深的愧疚和自我谴责,自从发生了那一桩桩的血腥,他甚至都想过以死谢罪。但人人都有求生的欲望,最终他不仅没有去死,为了保护自己,他还设计了无缝的天衣,把自己紧紧地包裹起来。
      公安局的人来了,他们能够在天衣中找到缝隙吗?
      柳家强把陈杰英带到了深圳,他就像是心里剜去了一坨肉。因为脑子里装的都是陈杰英,刚开始那几天,他无心上班,无心吃饭,整日整夜地吃睡不香;而陈杰英到了深圳,过的更是苦不堪言的日子,她悄悄打电话向他哭诉。
      柳家强的本性,并没有因为去了深圳而有所改变,他什么事都不做,但吃要香的喝要辣的,陈杰英只好一天十几个小时做苦力挣钱供他。可累死累活的陈杰英还是不能让柳家强满意。一旦手里无钱,他就把陈杰英当作出气筒,不打便骂,甚至扬言要把陈杰英送到发廊里去做“小姐”。当陈杰英一次又一次在电话里向他哭诉时,他真个是心如刀绞。陈杰英苦苦求他,要他去深圳“救美”。想想陈杰英对自己的种种好处,他无法拒绝。
      但柳家强的为人,他早就领教过,惹不起,躲都躲不过,唯一的办法只能抓住他的短处,用计将他灭掉。千思万想后,他终于和陈杰英合计出了一个自以为万全的计策。
      一天傍晚,柳家强刚出门,陈杰英就嗲声嗲气地和一个男子打起了电话。当她发现柳家强推门进屋的时候,突然挂断电话,表现出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柳家强走到陈杰英面前,那模样像是要把陈杰英一口吃掉。
      “他娘的,背着老子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陈杰英百般抵赖,柳家强拳脚相加。最后的结果是,陈杰英承认自己曾经有一个男朋友,他们曾经偷吃过禁果。
      这还了得!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柳家强二话不说,抓起陈杰英就打。“告诉我那个王八蛋是谁,我要他断胳膊断腿!”
      看上去是不经意露出的破绽,其实是精心设计的一个圈套。
      一切都按预定的计划进行着。柳家强在电话里气势汹汹,扬言要让那个给自己戴了绿帽子的人死无葬身之地。实际上,经常在外面寻花问柳的柳家强对陈杰英并不在意,之所以表现出极度的猖狂,无非是要从中敲一笔钱。他和陈杰英正是根据柳家强的这一心理,制订了让柳家强入瓮的计划。果然,当柳家强在电话里得到承诺,得知会有5万元赔偿时,满口应承“对过去的事情一笔勾销”。
      “你把钱准备好,一个星期后我回大泉镇,我们钱情两清!”
      大泉镇南边有一座水库。那是一个大风呼啸的晚上,两个男人见了面,都显出君子风度。一个对5万元钱志在必得,一个对除掉对手早有准备,结果毫无悬念,“事情”办得很顺利。
      解脱了,无论是他还是陈杰英,都长长地嘘了一口气。离大泉镇不远,有一个省属磷矿工地,陈杰英在那里找到了一份做小工的活。平时他们各忙各的,每隔三、五天,他便骑着摩托车去陈杰英在矿山旁边租的落脚点相会。由于没有了柳家强的无形威胁,两人都沉浸在只有他们自己才能体会的极乐世界里……
      
      电话和汇款疑点重重
      
      我和侦查员们在深圳工作了一个多星期时间,除了对柳家强的为人有了比较详细的了解之外,别无他获。从深圳返回时,我们一路无语。侦查工作,看起来还得从零开始。
      还有哪一条路可以通向案件的终点?案情分析会上,我突然想起了陈杰英母亲说过的打电话还有女儿几次给家里汇款的事。对呀,查电话和汇款记录,没准会发现其中隐藏着的端倪!
      电话和汇款果然疑点重重。
      关于电话,陈母说不确切,只说女儿女婿给家里打过几回电话。在我们的反复启发下,陈母大致想起了女婿有一次打电话回家的时间。拿着这个大致时间,我们找到技术部门,通过调查,发现这个电话是从安徽界首打来的。这就怪了,陈杰英夫妇不是在深圳打工吗?怎么会跑到安徽界首给家里打电话呢?
      说到汇款,陈母的记忆要清楚得多。因为有一次到邮局取钱的时候,邮局服务员说的话叫她很丢面子。汇款是从温州寄来的,服务员一边把钱交到她的手上,一边说镇上在温州打工的人,每次汇款都是几千元,你家女儿女婿汇款怎么总是两百元钱呀?陈母说,她也觉得女儿女婿有点小气。根据陈母的陈述,我们来到大泉镇邮局,在工作人员的配合下调阅了有关汇款存根,很快证实了陈母的话。陈杰英先后从温州给家里汇了3次款,每次都是200元。
      在深圳打工的陈杰英,从安徽界首给家里打回电话,从浙江温州给家里寄钱,显而易见,这些电话和汇款都有疑问,让人感到有些烟幕弹的味道。
      就在我们紧锣密鼓地追查柳家强的下落、寻找陈杰英莫名死亡的突破口时,大泉镇邮政所的负责人到派出所报案,该所临时工邮递员陈长金失踪了。
      破案专班就住在大泉镇派出所。得知镇邮政所一位临时工失踪,开始侦查员并没有太多的关注。乡镇邮局效益不好,纪律相对松懈,作为临时工,陈长金说不定是外出玩儿去了,可能根本就谈不上是失踪。可第二天,受指派去调查这条线索的侦查员却带回了令人兴奋的消息,原来,这个陈长金不仅和死者陈杰英是同村人,而且还是小学到高中时的同学!
      陈长金和陈杰英出生的村子,离大泉镇只有一里多远,他们自小一块儿长大,从少小时做游戏扮夫妻,到长大后萌发爱意,两情相悦,很有那么一点儿青梅竹马的味道。没想到有情人最终没能成为眷属。高中毕业几年后,陈杰英嫁给了柳家强。陈杰英的父母看中的是柳家强的家住在镇上,虽然大泉镇算不得有多么繁华,但毕竟比农村要强出许多,父母希望女儿能成为一个镇上人……
      “不管陈长金与陈杰英之死有无牵连,一定要用最快的时间找到陈长金!”案情分析会上,参加破案的侦查员们很快统一了意见。
      
      谋杀最终天衣有缝
      
      那一天晚上,风吹得很邪乎,南山水库的浪,砸在堤坝上“哗哗”直响。柳家强是来拿钱的,绝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丢掉小命。他准备的那把石斧,要砸死一个人真是小菜一碟。可不是,没用三下两下,柳家强便倒在地上成了一堆泥。
      终于可以想在一起就能在一起了,一连三个多月,他和陈杰英的兴奋劲丝毫不减。
      日子过得飞快。仿佛只有一转眼的工夫,春节就要到了。工地要放假,邮政所要休息,两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情人该去哪里呢?陈杰英说,如今这会儿,她是既不能回娘家也不可能回柳家了,她是和柳家强一起到深圳打工的,要是她一个人回家过年,她怎么给别人解释?柳家找她要人怎么办?
      仿佛就是在这一刻,他突然从乐不思蜀的快乐中清醒过来。是呀,一个大活人,突然从生活中消失了,总有一天公安局会立案。那个人和陈杰英是一家人,他们是一块儿离开大泉镇到深圳打工的,人家公安要是顺着陈杰英这根线,不是很容易就能找到他么!陈杰英说她不能露面是对的,她怎么能够露面!可不露面又能怎么办?一个大活人,不能躲藏一辈子呀!
      他突然陷入了十分恐惧的境地。思前想后给他带来的对事情的清醒认识,让他发慌;因为放假后无事可做,一心一意缠着他不让他有片刻清闲的陈杰英让他烦躁;即将到来的春节,他们应该何去何从的选择,让他茫然无措……而偏偏在这时,陈杰英又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变得蛮不讲理。
      这天晚上,一点情绪也没有的他呆坐在出租屋里,强打精神和陈杰英商量解决问题的办法。
      “杰英,我这里还有点钱,帮你去县城找个旅馆住几天,过了初六我就去和你团聚,行不行?”
      “为了你,我什么也没有了。这大过年的,你把我一个人丢下不管,你还有没有良心呀!”陈杰英坚决不从,她说两个人死活都要在一起,就是事情暴露了去坐牢也愿意。
      陈杰英露面,柳家强被杀的真相就有可能浮现出来。柳家强被杀的真相大白,他的小命也就不保了。怎么办?怎么办?!
      这真是一个让他永远都无法忘怀的晚上呀!为了下这个决心,他的心不知道滴了多少血……
      农历腊月二十六。他从餐馆端回了四个菜,又买了一瓶高档白酒。两个人就像一对恩爱夫妻,你为我挟菜,我为你斟酒,时不时地还把两张嘴凑到一块亲亲。陈杰英看上去十分幸福,小半瓶酒下肚,她的脸像桃花一样灿烂。当她醉意朦胧之后,他把她抱到了床上。两个人像脱皮一样剥掉身上的衣服,一下子就进入到颠峰地带。陈杰英快活地呻吟着,嘴里一个劲地说着“爱死你,爱死你”。他也出奇地坚挺,好似青松一般。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陈杰英沉沉地睡去了,而他却睁大着眼睛,怎么也无法入睡。过去的一切,像电影镜头,一幕一幕地展现在他眼前。说实话,他真的喜欢陈杰英,不想离开她,他甚至想过和陈杰英一起去死。可想想自己还不到30岁,父母妹妹还指靠着自己,他又于心不忍。邻家的钟敲了三下,他从长长的冥想中清醒过来。他擦掉小溪一样流淌着的眼泪,把脸贴在了陈杰英的脸上,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使劲卡住了陈杰英的脖子……
      陈杰英死了,他也曾想过去南山水库抛尸。可想到柳家强的阴魂会来找她,他又改变了主意,他不愿陈杰英再受柳家强的欺凌。腊月二十七,崔湾村一位在外打工的人给家里发回电报,因靠近年关,所长让他把电报火速给人家送去。由于崔湾村和邻镇的刘家坝村共着一座东山头,他在那里遇上了刘家坝村民为一个叫刘六凯的老人举行葬礼。陈长金灵机一动突然想到,如果把陈杰英埋在刘六凯的坟边,不仅让她和柳家强断了关系,也为隐藏自己找到了绝佳之地。谁会注意到刘六凯的新坟边会埋着另外一个人呢?更何况两个村子又不是同一个镇管辖!第二天深夜,他把陈杰英背到了刘家坝村的东山头,埋在了刘六凯坟旁。
      他忐忑不安地过着春节,寻找机会从陈杰英和柳家强的家人那里探听消息,得知两家人都为儿女没回来过春节而百般诧异,并四处找人打听他们的行踪。如此这般,又让他清醒过来,觉得自己做下的事情还有破绽。他想,必须让世人相信,柳家强和陈杰英还活在世上。
      过罢初七,他特地跑到邻镇,学着柳家强的口音,给陈家打了一个电话。陈杰英的母亲耳朵本来就不好,加之电话那头又吵吵闹闹的,也没有完全听明白,反正口音差不多,她以为就是柳家强了。
      正月十五,他在镇上意外地遇见一个熟人,得知他在温州打工,又一个主意涌上心头。他交给那人600元钱,说自己有一个朋友在外面找了婆家,家里不同意,请帮忙给她家里寄点钱。他事先写好汇款单,让朋友分3次往陈杰英家里汇款。此后,他又先后3次到外地给陈家打电话。
      一切做得可谓天衣无缝。没想到的是,王细姑这么快就死了,村人决定将她和大半年前死去的丈夫合葬,因此挖出了陈杰英的尸体,使他编织的天衣露出了缝隙……
      
      结局有点儿柳暗花明
      
      生活中“柳暗花明”的事情常常发生,谁知这一次竟落在了我和侦查员们的身上。虽然我们确定了寻找陈长金的侦查破案思路,但我们并没有认定他就是犯罪嫌疑人。事情的结果是,就在我们四处撒网寻找陈长金的时候,陈长金主动到专案组自首来了,而且毫无保留地交代了自己所有的罪行。
      “我把事情做得很隐秘,本来是想躲过这一劫的。既然你们已经开始查电话和汇款的事,我想你们迟早会发现我,就是躲又能躲到哪里去呢?再说,害死陈杰英,我已经背上了心债,不如早说早解脱。”
      没用审讯,陈长金就主动交代了自己杀害柳家强和陈杰英的经过。
      听完陈长金的交代,我不由得认真地看了看眼前这个年轻人。他很帅气,也很精明,要是把心用在正道上,他是完全可以把一件事情做好的。可最后,他却用自己的聪明毁了自己。陈长金说一切都是天意,天不助他。其实他错了。作恶者,总有一天会遭遇惩罚,只是时间早晚而已。对陈长金如此,对其他人也不会例外。
      
      发稿编辑/楼伊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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