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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道斜阳] 古道斜阳意思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19-02-10 04:29:09 点击: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瓢浊酒尽余欢,今霄别梦寒。”   上个世纪80年代初的一个春早,我和几个逃避功课压力的同学相邀去南山寺踏青,正值雨后初晴,琉璃瓦上日光晃动,空气中弥散着很重的湿气和不知名的花香,一夜春风化雨,草木青青,柳帘低垂,庭院的积水飘浮着枯枝残叶……一位同行的女生突然间低声吟唱,正是心情荡漾长夜难眠的年纪,一行人顿时哑雀无声,灵魂出壳,此后,一种感伤优雅地贯穿了我的整个青春期,即使在成年之后,常常在夕阳西沉,光影泛动的时刻,一个叫李叔同的人,自然会寂寥地出现在视野之内,发也飘飘,衣也飘飘……
      于是,我和李叔同之间,注定要发生某种因缘。
      当这个因缘终于形成的时候,这个叫李叔同的风流倜傥的“西泠印社”的发起者,已经成了法号弘一的律宗僧人,旧交依在,往事却已是昨日黄花。
      农历1938年4月初八,弘一终于来到我的家乡漳州城,在他身后的那个厦门,日机的炸弹正鹅卵石般地自天而降,我的目光追随着的,便是弘一在黎明的雾气中,一袭僧衣,轻轻穿过城市时的背影。
      也许,当一个人孤独地出现在自己生命旅程的时候,他的温柔与感伤,他的明澈与飘逸,已经决定了他的行路方式了吧。在我的认知里,感伤似乎也就是一种审美情趣,感伤是美的,美是虚幻的,也是永恒的。
      许多年前那首歌,似乎已经预示了些什么。
      当这个早年叫李叔同的人出现在1938年的漳州城时,僧衣飘飘,随身携带一破布伞,一破蚊帐,一薄被,数本经书,如此而已。那个在东瀛以扮演茶花女而名动一时的青年才子,那个风流倜傥的浙江一师的教师,已作前尘。
      漳州一地,佛风甚浓。鼎盛时期,境内寺院六百,僧众逾万。“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烟雨之后,一种精神上的沉积,是不会随岁月泯灭的。天佑吾土斯民,漳州这个地方似乎也多了些运气,外界局势起伏动荡,总是远远波及,波及到了,也就匆匆过去了。数道天然屏障横亘远郊,即便有较大规模的战事也就远远展开,兵气肃杀,造成的城区破坏通常被降到最低。太平军来了走了,张贞来了走了,陈炯明来了走了,稍后日军也来了,来到了大门坎,却又停下了脚步,几枚炸弹,大概不会引起市民太大的恐慌吧。动荡之后,生活仍在继续,少了些兵火,便多了些安详,于是有了一个独特的生存环境,战争、饥饿、天灾、疾病、暴政之下,市民仍然挤出一点空间相对安逸地生活,磕磕瓜子,听听“答嘴鼓”,看看歌仔戏,小桥、流水、佛号声声。但外界的冲击,还是来了。弘一法师到后第四天,厦门沦陷,日机开始在漳州上空肆虐,而弘一法师的到来,仍然引起了轰动。法师先驻锡东浦头祈保亭,其时,漳州名士蔡竹禅、施拔甘、施慈航、刘伟松、黄稷堂追随左右,或宣佛,或论文,一派活跃。
      弘一法师在漳弘法期间以驻锡祈保亭时间最长。祈保亭始建于明代,三进庙宇,规模不大,供奉男相观世因菩萨。弘一法师住后楼楼上禅房。弘一在此期间,以“祈保”跟“七宝”谐音,改“祈保亭”为“七宝亭”。此后,这个被高僧的笔点过的名字,便一直伴随寺院直到它消失。
      半个世纪之后,当我因工作之便来到七宝亭时,这里已经成了居委会的办公地点,物是人非,你很难判断这里曾作为寺庙存在过,你更难想象,旧日禅房的那堵墙上,曾经映着一位高僧的背影。那射进小小的禅房的淡淡的日光,散发着一股暖意;那薄薄的楼板,似乎还在微微颤动着,那是弘一法师晨起时,在禅房里环行念佛时发出的轻轻的声音……那个堆满杂物的地方,先前也许曾置放着一张桌子吧?桌子上放置着善信送来的纸墨,纸墨少少的,也就是那么几天所需吧。砚台干干净净的,那些笔呢?那些抄录《华严经》、《楞严经》的笔呢,似乎都没了笔锋,静静地卧在笔架上,大约是一种心情的映照吧。禅房静悄悄的,空气中不知从哪儿飘来指甲花的香。寺墙外行人的声音,渐渐响了起来,间或有小贩在叫卖……再过一会儿,禅房外就会响起探访者的足音。也许,这一天来探访的,是名声已经遐迩的画师黄稷堂吧?也许,来访的只是几个好学的青年,他们刚刚读了贺绿汀翻译的一本英文版的关于和声学的书,正找法师请教呢。
      律宗僧人的生活是极严谨的,据说,弘一法师在七宝亭时,每日只在早晨4时和午前10时,各吃豆饭二碗。夏季穿一白布衣,外罩乌色夏布长青,天寒加一短乌衣而已,生活起居极为简单有规律。一个当时借居七宝亭的人,姓名已经忘了,自然是敬仰他也见过他的,写了些文字纪念他,那册子偶然被我翻到了,散发着故纸的气息,我常想那也许是七宝亭的禅房发出来的。读那些文字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好像做了寺里的香客,拥挤在香烟缭绕的庙堂,而这时,法师正巧外出归来,脚上还沾着溪边行走时带回的小草籽呢,他温和地和我打个照面,随即止步不前,闭目不语,我听见他的心在说,朝拜者的心情,是不该被打扰的。我有时又好像做了寄居寺院的看客,看着邻家的小孩子正在寺前的旷地上玩追打小花蛇的游戏,看着孩子天真的笑声惊动了寺内的法师,看着法师不容置疑的温和制止了孩子们的躁动,我看着死里逃生的小花蛇摇着尾巴躲进草里,随后法师如儿童般喜形于色的表情,成了印在我脑海中不灭的印象。
      厦门沦陷后,弘一法师给旧友夏丐尊去信说:“近来在漳州城区弘法,十分顺利。当此国难之时,人多发心归信佛法也。”其时漳州频频受日机骚扰,旧日弟子丰子恺急了,打算接他到桂林暂避,他复信说:“……犹如夕阳,殷红绚彩,随即西沉。吾生亦尔,世寿将尽,聊作最后之纪念耳。漳州弘法诸事尚未能了,缘不克他往。”
      夕阳是至美的,殷红如血,绚烂已极,尤如赤子的灵魂。它也许曾是清凉的生命的一支哀婉的号角,孤独的旅人的一曲悲歌,但是现在,面对着将逝的生命,它是那样平静、温暖、宽厚、从容,对个体生命的感悟,已经缓缓地化作对芸芸众生的关怀。
      于是,我的眼里,同样的夕阳西沉、光影浮动的背景里,唱“长亭外,古道边”的李叔同身后,出现了一个每逢讲法必手书“念佛不忘救国,救国不忘念佛”条幅的弘一法师。
      在敌机频频骚扰漳州的时候,弘一法师作了一首《佛门动员歌》,歌是这样唱的:“茫茫神州起烽燧,人间浩劫几轮回。倒行逆施何乖戾,芸芸众生有家不得归,赤子亦无罪。这惨景冲破冷冷的琴声,摧残寂寂的红梅。我今日发宏愿,大发慈悲,卸下袈裟,披戴甲盔。救苦救难,猛回头,登彼觉岸,济危奋勇气不馁,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许多年后,当我看到一张弘一法师在漳州度过他剃度二十周年的纪念照片时,我想到了这首歌,想到了众生被战争摧残的那个年代,想到了满目悲悯的这个老人,我常想,弘一法师的那一声佛号里,是怎样唱出英雄肝胆,又是怎样唱出慈悲情怀的呢?
      从早年唯美地感伤,到平静谦恭地面对众生,到终于要“卸下袈裟,披戴甲盔,救苦救难。”,其间的心路历程,想必十分复杂曲折,却体现着那一脉相承的赤子情怀。弘一法师当然没有卸下袈裟,但是,当时追随左右的佛门弟子、各界人士确实纷纷捐款捐物,支援前线,传为佳话。人们常说。大智慧者大苦痛、大苦痛者大悟彻,大悟彻后必大慈悲。没有敏感如丝的心灵,不会有《送别》那样深刻的体验;没有博大澄澈的情怀,不会有异族炮弹下的《佛门动员歌》,然而无论是优雅感伤的《送别》,还是空明澄净的佛号,其间那一种对生命的体验与感悟的珍视,成了弘一和李叔同之间的关联。在这里,我又一次看到传统文化人格是怎样演绎一个人一生变迁的。
      1938年11月4日,弘一法师离开漳州。
      1942年9月初四(10月13日),弘一法师圆寂于泉州开元寺温陵养老院晚晴室。
      以后若干年,当年追随弘一法师的蔡竹祥、施拔甘等相继去世。
      本世纪初,七宝亭在旧城改造中消失,稍后,旧址的东边修了一座法因寺,据说,有一尊弘一法师的塑像被供奉在寺内,大约与已消失的七宝亭有一些关联。
      2005年春节,我的那些分别近二十年的同学又聚在了一起,旧事重提,已无人记起当年的那么一次春游,也记不起曾有过一个吟唱《送别》的女同学,也许,那仅仅是梦境中的一次偶然际会罢了。
      【责任编辑 黄哲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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