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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产队挽歌】 快穿生产队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19-01-13 04:30:36 点击:

      人民公社已经解散20多年了,作为一个在生产队劳动20年的“过来人”,我对那场经历作点思考,应当说是有点资格的。也许,我的看法有些偏颇,有些人看了可能不喜欢甚至反感。我欢迎他们来同我争论。
      
      一、对一个生产队的经济解剖
      
      我所在的村(即大队)在华北平原上,仅距北京百里之遥。村里有6个生产队,我是其中一个生产队里的社员。生产队里计220人,360亩土地。1962年我到这个生产队时,它仅有两辆花轱辘车(即原始的木轮上嵌铁瓦的车),两头驴子,6头牛,资产(不算土地)不超过3000元人民币,生产队部和牲口棚均是原来富农的房子。这3000元的生产资料也还是1954年成立合作社时中农以上农户入社的资产。据说当年入社时,生产资料曾一度“蔚为壮观”,共有3匹马、两匹骡子、七八头驴、十几头牛、五六辆车(其中有一辆胶轮马车),还有十几架安在砖井上的水车。可到了1962年,这些资产就被折腾成3000元了。
      据我了解,我们村在1949年至1954年这段时间情况相当好,村民们的收入,不光靠农业,还来源于从工从商,生存道路的选择极为自由。可以说,当时的农村是一片阳光灿烂,百业俱兴,政通人和。按当时的发展速度,如果不实行合作化和人民公社化,如果国家的工业发展能够生产足够的农业机械,15年内,中国的农民就能达到初步的小康水平。
      可悲的是,这美好的发展路径被合作化和公社化一下子阻断了,单一的农业生产,大呼隆的劳动模式,按阶级斗争模式委派的生产领导人以及社政合一的政治框架,大大扼制了生产力。继之而来的统购统销、反右、大跃进、大炼钢铁、一平二调、大饥饿,更是严重地摧残了生产力,致使农民的积极性大受挫折。60年代初期,才从饥饿阴影中走出来的不少村民,都有今不如昔之感,甚至连一些贫下中农也怀念起过去给地主、富农打短工的日子。你可以说他们“觉悟”不高,可有一个事实就摆在那里,让人很是尴尬:民国28年,我们这地方发大水,全村没饿死一个人,而才过去的“三年自然灾害”,全村却饿死了50余口!
      这种怨气的产生是由于200多口农民守着一片薄地、两辆坏车、几头瘦牛,每天重复同样的生产而收入低微。“走出饥荒”的农民每天也只能吃“八大两”粮,去掉皮壳后实际就剩了六七两,根本吃不饱,只不过比饿死人的饥荒稍好一点;做衣买布,每年每人不能超过13尺,有时棉花歉收,只发三尺八寸布票,只够做一个大裤衩――即使这点布票还有许多人没钱买。那时的衣料还没有化纤的,很不结实,而农民干的又是体力活,衣服很容易破损,所以人人几乎都着“丐装”。劳动力多的人家,年底分几十元钱,当时我家6口人4个劳力,最好年成分七八十元。我们这个近300户的村子,从成立合作社到1978年的20余年间,几乎没添过什么新房,旧房倒是倒了不少。每逢春节过后,不少人跑到生产队长家哭天抹泪要返销粮。春夏时节,榆、柳、杨树都要遭一次殃,它们的芽、叶、皮,被充入饥肠。而这情况,就出现在土地肥沃的大平原上!
      处于不得温饱中的农民更没有半点人身自由,不能外出打工,即使出去了也没法活――没有粮票你难吃饭,没有大队以上单位介绍信你难住店。农民不许外出经商,连堤岗坟圈种几棵玉米也要遭批判:走资本主义。正如阿来在《遥远的温泉》中所说:“生产队就像个牛圈”,每个人“像庄稼一样给栽在地里了”。把人变成庄稼,就是历史的真实写照。
      
      二、生产队向“政治队”的演变
      
      经济穷困、物质短缺困扰着中国农村,要解决这个问题有两个选择:一是把土地分给农民,给农民以自由,解放生产力;二是从政治上解决,把人管住,设个“假想敌”转移人视线,继续高压。结果前一种选择被否定了,“假想敌”被树了起来,吹响了“阶级斗争”的强烈号角,开始了一场场的运动。先是闹“四清”,共产党干部中的很大部分人开赴农村,查政治、查经济之外,还搞“复议阶级成分”――把农村中上中农以上、凡在解放前后雇过工的一律纳入地富阵营,以扩大被专攻的范围,满足贫下中农的斗争欲和财产欲。于是名曰生产队的乡村组织变成了“政治队”,到了“文革”, “政治队”这个特征就表现得更是“完美”了。
      各生产队都有“贫下中农协会”,协会主席是极具权威的领导,假如这个生产队有一个解放前后乞讨者,他肯定是贫协主席。我所在的生产队就选了一个外号叫“榆木扒棍”的人为贫协主席。此人曾有乞讨的经历,解放后分点地就卖了喝酒,整日醉醺醺的,张口“妈拉巴子”,闭口“爷爷不怕穷”。他当上主席后想把所有中农以上的人都划成地主成分。所有的贫下中农,白天开会,抓政治,记最高工分10分;所有的地富反坏右白天干脏活、累活十几小时,记6~8分,晚上是挨斗,贫下中农斗人;斗人者记工分,被斗者不记分。大部分贫下中农都成了脱产者、统治者了,同时也成了剥削者!
      我所在的生产队的“阶级阵营”如下:20户贫下中农,8户中农,10户地主富农,两户做过伪职的“四类户”,阶级阵营是20户团结8户,专政12户。这28户分3个家族,权力分配很平衡,大家族里的人任队长、会计、保管、贫协主席、民兵排长这些正职,另两个小点家族的人出任副职。此外,饲养员、看场的、看青的(护秋的)、柴油机手、电工、赤脚医生、读报员、文工团员都是从这三个家族中出。20户贫下中农的主要劳力都不在田间劳动,挣的却是高工分。8户中农虽然都去干活,但是大多都是地富反坏右劳改队的监工。他们名曰领工,实则是看管专政对象而自己不怎么劳动。12户地富反坏右家庭近30名苦力干着360亩土地的所有重活、累活、脏活,还要给队干部家脱胚、抹房、打炕、淘厕所!
      他们有什么罪吗?解放前他们雇过人,富一些,但大部分是靠精打细算吃苦耐劳自然发达起来的。我们队的几户地主富农最多的有50亩土地,雇过两个长工,最少的有十亩半地,雇半个长工。他们对长工并不像“文革”时的文艺作品描写的那样,凶巴巴、恶狠狠,待人还是和气的;给长工吃的并不是什么“猪狗食”,也不存在拖欠工钱打白条的问题。他们似乎也没有什么阶级意识:我在压迫你,你在受压迫。打长工的,一般很心服富起来的人能干,有韬略(正像现在的打工者心服企业主一样)。还有个情况很值得玩味,凡在和平土改地区,不少被分地的地富在入社以前又渐渐富了起来,而分了地的一些贫农又穷下去了。这是体力、智力、品格造成的。我们村地主富农就是这样的情况,我们那一带的地主富农的情况也约略如此,再远的地方,因没有资料,我不敢妄谈。
      富是罪恶,富人即是罪人。这种肤浅的“阶级斗争”理论,像一剂毒药害了不少人。由“四清”培养起来的仇恨意识在“文革”得到了空前的膨胀,相当多数昔日贫民沦为毫无人性的“打手”,甚至“恶魔”,他们以无法无天的残酷手段,来对待昔日的勤劳致富者:吊打捆绑、欺男霸女……
      “四清”运动使生产队变为了政治队,“文革”又让这个政治队再变为“劳改队”,城市、厂矿“犯错”的知识分子(大多是好人)被大批送到农村来接受贫下中农的改造,而接纳他们的就是生产队。
      现在人们住上了瓦房,吃喝不愁,可还有些人念叨过去好,说是那时他们像个当主人的样儿。可是别忘了,你这主人的样儿,是残忍地建立在剥夺、践踏他人的人格、尊严基础之上的。你像个当主人的样儿,别人就得像个奴隶的样儿。我曾问过别人,是否还愿意回到那个“穿尿素袋子吃八大两”的年代去,有的回答不愿去,而有的则说除非再土改再公私合营。这就是那个时代给他们的影响!
      
      三、生产队对中国的影响
      
      生产队存留了20多年,自然也不是一无是处,但它的负面作用怎样估价都不为过。
      (一)导致农村基层领头人的低素质化。表面看,生产队只是一种组织形式,似应与极“左”的东西分开来对待,可实际上,两者构成了一种最佳组合。如果把极“左”的东西比作软件,那么生产队就是最适宜它运行的硬件。
      在“贫下中农领导一切”、“贫下中农登上上层建筑领域”的声浪中,贫下中农被大大地神化、圣化了。贫下中农大部分是老实巴交的劳动者,他们因智力、体力和机遇不足落到贫困地步,在当时当地是有一定道理的,可以看作是一种自然选择。现在要他们扮演农村领头人的角色,希冀把村子搞好,结果可想而知。
      我们村有个贫农出身的治保主任,他在“辽沈战役”前当过解放军,可在向东北进军时,刚到山海关,便弃枪当了逃兵。就因为穷,他当上了治保主任。他没什么本事倒也罢了,可极“左”路线把他人性中潜在的恶给激活了,同村不少人都被他打过。
      还有一类人,他们其实不是讨厌财富,只是讨厌别人的财富超过自己。他们当上统治者后,端着从地主家分来的紫砂壶,坐着从地主家分来的太师椅,怒气冲冲地训斥地主。他们比当年地主还“神气”,可是论到指挥生产、创造财富,他们就显不出什么能耐了。那些当队长、会计、贫协主席的人,因为不善生产不善理财,所以连累得其他人只能天天吃“八大两”。漫漫20年,使一些农民身上纯真、质朴、勤劳、善良转而变成了懒惰、偏执、愚昧和凶残。
      (二)扼杀了中国农村经济。没有合作化、生产队以前的中国农村欣欣向荣,分了土地的农民很多向工商业发展,最终会自然转化为工商业者,就像改革开放后出现的情况一样。可是成立生产队后,不但农民必须以农为主,所有干部学生也经常要支农。六七亿人搞农业,全国人民吃饭还要限量,真是天大的笑话。20年中,农民的劳动积极性、劳动技能都呈下降趋势,这对中国农民素质、对中国农村经济是多么严重的摧残!如果在那一段时间内,能够给农民像现在这样的自由发展空间,当今的城乡差别会小得多,中国的城市化道路也要顺畅得多。现在我们要还农民许多的债,很多就是那时欠下的。
      (三)中国传统文明遭到破坏。中华民族悠久历史孕育了很多优秀品质:勤俭耐劳、重视诚信、讲究礼义、崇奉名哲圣贤等等。可是在生产队里,具有与此相反品质的人却占据了权力岗位,他们中很多是痞性较强的“流氓无产者”,没有什么文化教养,唯一的“长处”就是随时都拉得下脸来,不顾乡亲情面敢于大打出手。为什么1958年那些虚假卫星能放得成?很重要原因就是那些村干部也没了羞耻感。现在改革开放30年了,中国农村已渐趋富有,出了不少富人,但是有多少是爱读书、好礼义、讲文明的人?我在县政府工作期间,无数次到农村,见了不少农民企业家,他们尽管都很能挣钱,但很少有文化艺术爱好,讲究道德信义礼节。他们大多崇尚潜规则,乐于暗箱操作,喜于和权势者交往,甚至追求非法得利的享受。这绝非只是当今世风的熏染,生产队遗留下的“旧习俗”也大有“功劳”!
      (四)压制了人们的高尚追求。当每个人都成了人民公社中一员的时候,就都变成了驯服工具,人人都要有同样的思想,在“阶级斗争”理论指导下“干革命”,干同样活,吃同样饭,穿同样衣。我与同村几个小伙伴看看书、聊聊天,有时写首小诗,弄篇小散文,“文革”初即被打成“小三家村”、“反党小黑帮”,继之又和其他几个村不相识的文艺爱好者一块儿被封为“八人反党集团”。凡尚有一丝文化理念者,悉数被剿灭,这是何等凶残的愚民统治呀!前些日子,报上说有农民造出了飞机,我不想给这件事赋予什么政治意义,只把它当做是那位农民的个人爱好、个人追求。这样的爱好和追求,绝对是人格中的美好内容,可在有生产队的岁月中,人们产生得了这样的爱好和追求吗?
      中国人民应该感谢毛泽东带领全国人民创建了新中国,还要永远感谢伟人邓小平,他使新中国再次获得了新生。生产队远去了,历史给它画上了句号。我写这篇文章,就是想要告诉不了解那段历史的年轻读者:生产队解体之前的生活,不值得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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