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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地半岛 [半岛,陆地的投影]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19-02-07 04:26:17 点击:

      行走的牙签   潮退远了,直到望不见。满地狼藉的海滩大开门户。趁海水外出的机会,拖鞋、铲子和网兜构成了一次蹑手蹑脚的拜访。就在这时,我看见了那群蟹:一种身材瘦小的尖蟹,它们挥着兵器,像一丛密集的弓弩,挂着风声,从泥滩里冲杀出来。我赶紧跳到一边,避开了凌厉的攻势。
      尖蟹长条形的身子连着八条腿,外加两个比腿粗不了多少的钳,面无表情地飞奔,需要小跑才能追得上,而其中有多数尖蟹跑起来一颠一颠的,掺杂在队伍中间,还有一只跑起来像是在跳,与整个队伍的奔跑极不协调――它们当中,大部分成员缺了一条腿。相形之下,一队伤兵让人放心许多。谁也不会想到,这是渔民们的杰作。
      捕鱼人长年呆在船上,短的也要在船上呆上大半年。回到陆地,居然生出些许晕眩了。随船带了蜂窝炉,用完就熄,饼子码在炉盖上热热,网里拣出小鱼扔到锅里滚一滚。小虾是可以生吃的,嫩白脆凉,像吃凉拌黄瓜一样。一顿饭就这样悄然开始了,满船都是大吞大嚼的声音,像起风后的弄堂,充满了来路不明的撞击。一伙蹲在船板上吃饭的渔民中,忽然有一个人停了下来,猫着腰,直奔船头的一堆渔网走去。同船的伙计们心知肚明,低着头吃自己的。只见那人揪出一角网,翻了多时,拎出一只张牙舞爪的尖蟹。轻微的一声脆响,像折断了的火柴棍声,一条蟹腿已经掰下来,剩下的部分扔进海里。淡青色的蟹腿被两个陡峭的关节分成三段,上面布满了绒毛,尖端细长锋利无比,尖蟹靠它能爬上高大的礁石,如走平地。现在,它穿行在牙缝里,干鲅鱼歪斜的肉丝被提起来,又抿进嘴里。至此,蟹腿也就没了用处,可能随手丢在船板上,也可能掉进海里。然后,他回到原处蹲下接着吃饭。尖蟹肉很少,净是骨头,不中吃,本可无忧,却意外地被安排了牙签这样的角色。
      渔民吃饭最忌讳说话,四下里只有吞咽声,这次局促的午饭,也有我的父亲。
      父亲不像他们那样,蹲在船板上。他盘腿坐在那里,一声不响地撕扯着千鲅鱼,像撕一块旧布,烟尘四溢,那里面隐藏着死亡的快感。他平静地看着一只只尖蟹被拎起来又抛出去,一言不发,他已经是一个成熟的水手了。这个令人恍惚的中午,他抬起头望着前面空荡荡的水面,目光穿越海平面,却总被潮湿的水汽挡回来。干鱼有着棉絮一般的柔韧质地,悄然进入口腔内幽暗的骨质缝隙,扭曲的肉丝在黑暗中狂呼乱叫,都被父亲咬紧牙关挡了回去。有一回,他再也支持不住了,也猫着腰,沿船舷前行。在船头,他扯起一片网,翻找半天,拎出一只蟹,这只蟹只有七条腿,不知被谁抢先掰过了。父亲皱皱眉,把它扔回海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每个尖蟹最多只能掰一条腿来做牙签,不可多用。不知是谁立下的规矩,居然被几代人严格地遵守着,对尖蟹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父亲再次回来时,嘴里溢出了干鱼的味道,咸腥气夹杂着口腔的温度,四处游走。他简单的午饭就此结束了。
      父亲是有心的人。他用完蟹腿从不乱扔,而是放到蓝布小褂的口袋里。同时放在口袋里的还有毛蛤、海螺、盛烟叶的铁盒与火柴,毫不相干的东西胡乱放在一起,母亲埋怨过多次,父亲依然我行我素。等我离开半岛以后,惊奇地发现,父亲的方法到处都在用。父亲每次返航,我都要翻翻他的口袋。毛蛤、海螺照旧交给母亲下锅,我把蟹腿留下,晾在窗台上,几年下来,也有一堆了。母亲常随手抓过一条剔牙,我却再也不敢去碰它们了。那年,我和母亲同时拿着蟹腿,在墙根下剔牙,我被蟹腿的尖刺扎得血流不止。母亲忙扔掉手里的蟹腿跑过来。多少年了,像蟹腿刺破牙龈这种事,仍然在暮色四合的院落里生长。
      直到有一天,我又看到了颤巍巍前行的蟹,不禁暗想:他们的一条腿,又和什么人的牙齿亲近过?

      吃乌贼的人

      以后的许多年,每当想起扇子崖,时断时续的记忆中总会出现那条面目不清的街,它的一端被两盏街灯照亮,细微的灯光摇摆不定,不住地把另一端推进无边的黑暗。十几年前的夜晚,我们摸黑从村里出来,沿着巷道拐来拐去,两边的院墙上不住有梧桐探出头来――这些坐在墙头的庞然大物,逼得我们一路急奔,直到到了街口看见灯光,悬着的心才放下。我们互相对视,却看不清各人的脸。暗夜里,我们借助肢体来交谈。谁家池子里养的蛤蜊肥,我们最终会去哪一家。激烈的争论居然在沉默中进行,同样陷入沉默的还有扇子崖,在它的注视下,偷蛤蜊的活动进行得不动声色。后来发生的一件事使我们对蛤蜊失去了兴趣,又开始了对乌贼的不懈寻找。
      在那片海域,我们曾经见过一个船老大,他身上的蓝色小褂被海风点燃。火焰翻滚,比燃烧的草垛还要炽烈。他给过我一只近乎透明的小乌贼,手里还留了一只,他一扬手扔进嘴里,直嚼得汁水四溅,顺着嘴角往下淌。我也把乌贼扔进嘴里,嚼了几下,凉飕飕的,歹毒的腥味,呛得我咳嗽起来。船老大哈哈大笑着去解缆绳,笑声逐渐跟着船走远了。在周边海域,我还见过他几次,他正吃着白酒嚼乌贼。拔腿要走的时候总被他叫住,照旧递给我乌贼。我把乌贼托在手上,看着他吞咽,一开始,我只到他的腰那么高,紧接着,我超越了他的胸口。终于,他停下来看着我,咀嚼的姿势僵在那里不动了,微张的嘴是无底的深渊,让我想起我家檐下的燕窝,巢的主人早已不知去向,黑洞洞的圆孔整日俯视我们,给一个少年带来最初的恐惧。
      这恐惧后来终于被乌贼所取代。
      再次见到船老大是在秋天,他双手背在身后,嘴里叼着烟,许久不动。终于,他伸出手来夹烟,手掌上斜缠着一道白胶布,胶布已经发黑,边缘的线已经开裂,毛茸茸的,线头随着风向跳来跳去,钢铁般的手,竟然也会受伤。深青色遮阳帽在他脸上画出一片坚硬的黑色,密集的凉风不断地改变这片区域的形状,在这忽明忽暗的变幻中,我忽然看见左腮上多了三条斜向的白道儿。呈放射状排列的三条白线,好似透光,把整张脸分成了四片。他看见我,笑笑说:“不小心遇见了乌贼王。”我掉头就跑。
      蹲在滩头喘气的当口,几个摸蛤蜊的女人穿着皮裤,趟水上岸来,其中一个笑着说:“老六这回吓破胆,保准再不敢吃乌贼了。”说着,她们脱下高筒靴,就地磕泥,地上立刻多了一堆泥。这么多年了,淤泥不断翻新,终于成了一座高台,站在台子上,可以隐约望见波涛包围住的大庙岛。据乡人传说,船老大经常躲在那里,吃乌贼的毛病还是没有改掉。每每有人提起他,我会总想到这样的场面:他蹲在大庙岛的岸上,船系在身边,随便伸手就从海里拎出一只乌贼扔进嘴里,脸上三道白条随着咀嚼而来回抖动,俨然像麻雀脚下抖动的电线。想到这些时,我正走在回家的路上,忍不住跑进一片萝卜地里,扯着缨子把萝卜拽出来,然后猫着腰悄悄离开。恐惧,伴随着恶作剧般的兴奋,这种精神在渔村向来以秘不告人的方式传递。
      从地里跑出来,我耳朵里灌满了风声,小路两边的树林子不住地扭曲、旋转起来。我一头撞进家门,父亲和母亲同时抬起头来,我刚从晕眩中回过神来,大声冲他们说:“船老大遇见了乌贼王,被 [ 2 ] 蜇了脸。”父亲转过头望着母亲说:“老六在海里也算扑腾了一辈子,馋疯了么,怎么连乌贼和巨章鱼都分不清?”

      鱼骨庙

      鱼骨庙坐落在半岛尽头的岙山上。这山是半岛上少见的高处,有渔歌唱道:“放牛小子掉岙山,叽里咕噜滚三春。”山顶上有块开阔的洼地,鱼骨庙孤零零地摆在里面。
      鱼骨庙正房不过三间,中殿供的是泥塑的东海龙王三太子,像村里小伙子的模样,不过是头上插了两只鹿角。两侧偏殿供奉的是众多鱼形神怪,有的顶着梭鱼头,有的顶着黄鱼头,穿着大红大绿的裤褂,唬得我们平时都不敢进去看。每每提起三太子,诸位船把头们总是赞不绝口。据传说,三太子一心学仙,见水族受网罟之祸,决心变成鱼,以感受其苦。以后的许多年,三太子功德圆满,又变回龙形,鱼的躯壳被丢弃,随水流飘到岸上,半岛的先民用它的骸骨建成了鱼骨庙。
      道士姓刘,是邻庄人,在我父亲十几岁的时候刘道士已经白发苍苍了。他十六岁上山做了道士,十九岁时死了师傅,理所当然成了鱼骨庙的主人。那夜他为师傅超度完毕,合上门,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忽听得厨房中一阵大乱,约有男男女女十几个人的声音,闹成一团。其中为首的一个尖嗓子招呼一声:“别闹,包饺子!”吵闹声顿时停下来,紧接着有了剁菜、烧火、擀面皮的声音,雨点一样朝刘道士砸过来,任凭刘道士烦躁,他们不管,只是忙着自己手里的事情。刘道士虽然没有亲眼看到整个忙碌的场面,仅听那整齐的刀声、紧凑的步伐,那场面就完整地呈现在他面前。丝毫没有给他带来喜悦,反而增添了他的烦乱。他故意咳嗽一声,谁知一点也不起作用,若在平时,咳嗽一声足以让这些家伙们收敛一阵子。刘道士恼了:“畜牲,打哪儿来就滚回哪儿去!”
      厨房里水烧开了,锅里的水翻着浪头,尖锐的啸叫盖过了刘道士的一声断喝,气得道士不住地咳嗽――这回是真的。不大工夫,众男女欢呼:“熟了,熟了!”一个梳着抓鬏的小孩给刘道士端过来一碗饺子,小孩有六七岁的样子,头上两个小抓鬏颤巍巍,弹簧似的,刘道士多看了几眼。这小孩双手举着碗,托在刘道土床头,斜着眼觑着刘道士。他身上有股逼人的水汽,刘道士拿袖子遮住脸,才把呛人的水汽挡了回去。饺子个头不大,冒着青气。刘道士劈手把碗掀翻,哪里是碗,原来是一只转心螺,淡青色的花纹拧着劲几,一路蔓延到咧开的广口处。水饺撒了满地,它们就地一滚,变成几十只小螃蟹,爬到床下去了,送饺子的小孩也不见了。刘道士从床上站起来,跳着脚大骂,这些鱼精已经不止一次来捉弄他了,有时还把他的鞋子塞进被窝里,或者把灯油吸干,每次都有不同的花样。道士一边骂一边追到庙外,朝山下望去,远处的海面上漂着一片三角形的贝壳,隐约有十几个人在上面对坐,转眼间就不见了。道士骂得力尽,转身回屋。他猛一抬头,看见门框上爬着一只红色的蜗牛,心里暗暗吃惊。许多年,道士闷闷不乐,他始终没能悟出红色蜗牛代表什么。或许,又是那些畜牲在作怪?
      直到有一天,我的父亲已经十几岁,能自己一个人满山跑着玩了。他一气跑在山顶,遇见了正在种菜的道士。道士也许是一个人闲得无聊,他甩掉手上的泥,给我父亲讲了蜗牛的事情。父亲笑了,他张开小手,露出三只蜗牛,血一样红。这种蜗牛,在岛上多的是。父亲说。道士直愣愣地站在那里,阳光打在他肩上,身子也跟着弯下去,他已经很老了。
      这就是刘道士,连庙门都不出,见到蜗牛也稀奇的刘道士。父亲说。
      我问父亲:这庙真的是用三太子骨头建的吗?父亲低头补网,不说话。我又问:真有那么多鱼精吗?父亲抱着一堆网走开了,临出院门时,回头扔下一句话:你问我,我问谁?然后撂下我一个人在院子里。院墙东边,岙山冒出头来,鱼骨庙青色的屋檐横贯在山顶,影影绰绰的……

      沟汉地带

      在半岛和海水的交界处,有一片连绵不断的沟汊地带,青灰色的泥土随着地势忽高忽低,时而攀上山丘,时而跌进谷底。这一带是半岛和大海争夺了几百年的地方,条条深沟把争夺的惨烈带给我们。许多年前,这里还是暗无天日的海底,时有鱼群凌空掠过,几簇黑藻从泥沙里喷出来,被浪头推来推去,总也推不翻。海马蜷曲着尾巴,靠细微的弹力跳着前进,它们在海底留下一溜儿长条的坑。更多时候,三五成群的海马扇动背鳍,在水中缓慢前进,遇到海藻就伸出尾巴绞在上面,一动不动,任波涛翻滚。这还是父亲小时候见到的景象。我长大的时候,半岛近海的海藻几近绝迹,那么多海马无枝可依,而片刻停留都会被海湾里猛烈的洋流冲走,只能不停地游,或者在海底不停地跳跃。远行的人每每想到海马,总会忍不住放慢脚步。许多年后的今天,我从异乡回来,沟汊里的水已经干枯,我跳进一片半湿的沟底,海马的足迹清晰可见,长条坑的边缘陡峭,像新踩出来的一样,可海马们早已不知去向。
      从沟底跳上来,沟沿上是窄条的土路,往回看,已经看不清来时的路了。母亲开始叫我,她的声音铺天盖地。母亲的担心并不多余,许多年以前,沟汊地带被许多不祥的传说笼罩着,种种怪异通过人们惊慌的讲述而无限放大,让人不敢靠近。
      曾祖父就是一个执着的讲述者。那年他刚十九岁,从部队回来看望家人。腰里挎着一把锃亮的歪把子枪,这使他单薄的身躯有了支撑。走到沟汉地带,忽然有一片青色幔帐拦在面前,刹那间直上云霄,遮蔽了夕阳,幔帐的左右两边也同样望不到边,曾祖父想也没想,掏出枪甩手放了一响,枪声一起,幔帐骤然收了,一片火光直奔西南。曾祖父撒腿就追到了近前,见地上赫然横着一块雪白的隹鸟腿骨,拾起来一看,骨头上赫然一个枪眼。夕阳下,焦黑的圆孔隐隐冒着黑烟,火药味和焦糊味扭打在一起。曾祖父吸了口气,揣起骨头继续赶路。没走多远,一只黑鸟盘旋在沟汊上空,硕大的影子罩住了整片沟汉地带,曾祖父还没等举枪,黑夜就来临了,低沉的天空分不清哪是夜色哪是黑鸟,或许是那只黑鸟遮住了光亮。那一夜,他在沟汉上迷了路,不论朝哪个方向迈步,都会掉进沟里,最后,他湿淋淋的爬上岸,决定在高坡上坐等天亮。那是漫长的一夜,几只海马跳到沟沿上,精瘦的马头发出蓝色的光焰,它们蜷着尾巴跳来跳去,蓝色的光焰被抖成了细长的曲线。后半夜起了凉风,灰白的水汽借着风势从海马的背鳍上漫出来,不住地升腾,呛得人睁不开眼。光焰散去,黑布似的夜幕上浮现出一个巨大的海马侧影,它的头似乎顶到了天,微微朝一边侧着头,缓解来自天幕的压力,尾巴则浸在海水里,随着海潮上下起伏,周身的蓝光像整块蓝冰,冷而透明。彻骨的寒冷逐渐漫过了膝盖,曾祖父冻得打颤,双臂环抱到膝盖上,右手还紧紧举着枪。后来听村里老人说,曾祖父遇到的是海马神,是由乱而治的吉兆。几位老人捋着胡子,神色凝重,不容人不信。
      那一晚,曾祖父一直挨到天光大亮,才望见回家的路。
      曾祖父回到村子的当天就撞见了三弟。曾祖父开口就说:“那片沟汉不太平。”三弟撇撇嘴:“二哥,你当了几年兵,怎么一点见识也没长?”接着,三弟讲出了一段蹊跷事:前几天,村里有人走夜路经过沟汉被人从背后摘掉帽子。回头一看,什么也没有。第二天白天去看,帽子在汉子里浸湿了。捞上帽子来,帽沿上夹着一只蟹螫,拼命往下拽也拽不掉,只好借助石头,谁知石头拍下去,蟹螯竟然变成了细软的粉末,被风一吹,什么也没有留下。
      曾祖父很不以为然,心想:哪能比得上我这次凶险?回到家,他绝口不提遇到的事情。七十多年以后,我缠着他讲故事,在讲遍了所有的战斗故事后,他终于忍不住把沟汉的故事告诉了我。
      那年我刚上小学,放了学就一个人跑到沟汉边上,也想见识见识隹鸟和螃蟹。海风吹得肩上的书包飞起老高,小褂像着火一样,呼啦啦地响。我猫着腰在地上寻找,眼睛来回地扫。蓦地看见穿着胶鞋的两只脚,再往上看是皮裤、蓝褂,乱糟糟的头发上挂着盐碴儿。我认得,他是本族的一个叔叔。在他身后,是几个大小不等的养虾池――从沟汊上挖出的深坑,引进海水,放人虾苗,就是养虾池了。他警觉地望着我,见我双手空空,便走开了。
      不知什么时候,我的四周忽然生出密密麻麻的养虾池,就像高楼上渐次亮起的灯光,令人猝不及防,白亮的池水照亮了周边的海域,沟汉地带被逼到一边,只剩我脚下的一窄条子了。
      我没有找到传说中的海马、隹鸟和螃蟹。 [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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