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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腊月是什么星座_腊月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19-01-28 04:40:03 点击:

      如果说一年十二个月像一串辣椒的话,那么腊月一定是最红最有滋味的一个。腊月其实就是晾挂在乡村屋檐下一刀晒得流油的腊肉。   乡村的屋檐只有到了腊月内容才丰富起来,不消说火旺旺的干椒、黄澄澄的玉米滴溜搭挂地吊在那里,更有猪、羊、鱼、鸭也一式地腌得板板正正,悬示门檐两旁,昭告乡邻某家年货已备,一派底气十足的气象。
      腊月是农村真正停犁歇耙的月份,老牛早就进屋了,一年忙下来劳苦功高,主人自然不会亏了它。将稻草做成勺状,把泡过的黄豆裹在里面一口一口地喂着,那是一种兄弟爷们般的情感。辛辛苦苦一年,庄稼人只有到了腊月才开始消停。说消停其实也没闲着,村妇们倚着墙根几人一堆晒着太阳,一边纳着鞋底,织着毛衣,一边开始编排起男人来,说起狗短驴长的荤话也不脸红,嗑瓜子般地轻巧利索。腊月里村前小河湾的石铺上是女人最忙碌的地方。她们开始为过年浆衣洗被。虽说是实冬腊月,可天上的太阳暖暖地照着,河面上的薄冰就像一面巨大的镜子晃得人眼花缭乱。叽叽喳喳的家常话,咚咚直响的捶衣声,整个一条小河被震得直晃荡。
      男人们呢,会把勺上手艺的出门给人家娶媳妇嫁闺女的掌勺,落得几天嘴上抹油不说,完事了还弄个条把烟回来。会掌杀猪刀的,更是一显英雄本色的好机会,半个月不见歇着,四乡八邻一把刀杀个几进几出,哪天回家肩上一托来长的通杠上都旗帜般地挑着一吊鲜肉。如果你在途中遇到一急匆匆赶路穿着精神鲜亮却又嗓音沙哑的老者,那准是支客师。支客师在农村是个名人更是忙人,红白喜事哪样离得了他们。上百号来客几十桌流水席,没支客师运筹帷幄、指挥调配岂不乱了纲常。支客师就是农家喜宴上的卡拉扬小泽征尔。路遇支客师连村队主要领导同志都得亲自下车(一般是自行车或手扶拖拉机)握手致意呢。
      没啥手艺的嘴皮子利索也能混到酒喝。今天上东庄给张家说亲,明日去西户给李家提媒,八字没见一撇小酒喝个不歇。老张老李家也许根本没抱多大指望,但有媒人上门总是让人高兴的事,所以咸肉照蒸酒瓶照拎,农村人生性热诚,过日子会算,待客不抠。还有手上嘴上功夫都不来事的,也不在家蹲,手里抄个物件(锹啊锨的)去田里转转,啥目的没有,看看遛遛。临近小午时分,几个转田头的人不约而同地来到村前的稻场上,靠着草堆晒着太阳,日白拉呱,一样有滋有味。闲话中光阴好过,正说到兴头处,忽然村口传来老婆的呼喊:懒鬼,死哪去了?还不回来胀饭!声震远近,绕村三匝不歇。“懒鬼”伸了一下懒腰,掸掸身上粘着的稻草,哼着小曲走向家门。
      腊月,农家喜事串成串,鞭炮、喇叭连声响;
      腊月,农村路上行人成阵,走亲访友的,上街下集的,喝喜酒的,打猪晃的(家乡风俗:一家杀猪要请些亲朋好友来吃上一顿)络绎不绝。
      春节将近也有些头脑活络的,抓住这一商机,骑自行车遛乡串户上门推销炮仗、春联、门槛千儿。农村人图省事,好说话,不太计较贵贱,两个队跑下了,东西就卖得差不多了。
      腊月里的男人最精神。春种夏管秋收,一年四季男人是田里的主要劳力。一把锹踩得腿筋麻,一根扁担压得腰背酸,田里出了大汗,床上没了精神。这到了腊月里地净仓满,男人吸了地气,纳了天精,像僵蛇回了暖,枯桩子泛了青,印堂发亮,腰上来了力了,开始在女人面前抖起来了。女人们感念自己的男人一年为家里辛苦劳作,忙了田头还不能丢了床头,此时见男人发力自然满心欢喜,乐在其中,得空炒个花生米,炕个咸干鱼,温二两小酒让男人咪几盅。哪天自家男人在外面酒喝多了,半夜回村敲错了寡妇的门,媳妇最多骂几句短命鬼,猫尿喝多了,把人都胀浑了,照样热腾腾的洗脚水端上来。
      腊月里的女人最俊俏。
      农活忙的时节女人们跟着男人们一样受累,田头一把灶头一把,汗水一把泥水一把,人忙得枯干草瘦,衣服是塌襟掉拐。可女人天生自来俏,这到了腊月里就像是腊梅经了雪,稍一调息,男人腰上来力了,女人跟着脸上就光鲜鲜的。压在箱底的衣服朝身上一穿,镜子里前照后照,左看右看,样范儿挺周正,鲜嫩嫩的一株临水的金丝柳。男人们看了哪个不是眼直直地掰不弯,村头集上遇见了忍不住掐一把捏一把招来一阵喜滋滋的骂声,一边花开盼人赏,一边赏花看风流。
      腊月里的庄户人一下子变得格外地宽容。搭屋连山,连田并埂,张家的鸡刨了王家的草堆,王家的猪隳了张家的田埂。一队几十户一二百口人,口舌之战天天有,动作摩擦三六九,哪天不冒几个火星子。可这到了腊月里村里人似乎忘记了新仇旧恨。你到我家舂糯米,我到你家磨豆腐;我借你家筛子,你借我家面头(发面的起子),早把春上挣得脸红脖子粗的那桩子事忘一边去了。喝不干的千年井,扯不断的几代邻,老祖宗发明这“邻居”的“邻”为何加个耳朵边,就是让后生子辈和别人连门相处耳朵要听得下话。
      
      关于村庄
      
      那时的村里没有电,煤油也是凭票供应的,所以光亮对于我所居住的村庄那漫漫长夜而言常常只是片刻的忽闪而已。门前是口水塘,当西边的太阳落山的时候,一下子抽走了铺在水面上的那块红绸子,于是便听到母鸡咯咯咯咯地呼儿唤女归笼,紧接着村里便不断地传来大人喊叫门栓小狗蛋子回家吃饭睡觉。慢慢地一块巨大的黑幔将整个村庄包裹得严严实实。记忆中黑夜的村庄有几种声音最让人头皮发紧:狗叫声、猫哭声、脚步声、咳嗽声。当然真正让人胆颤的是半夜敲门声:队上挨户清查户口看有没有留宿坏人(主要是敌特),或搜粮食,看家里有没有可疑的粮食。印象中村庄的夜晚是村前村后忽忽摇动的树影鬼影,是充满恐惧的。
      无数个日子就在沉沉黑幕下、在童年的不谙世事却又每被悸动中度过了。有两件事是需要一记的,因为有人说将来如果写村史的话是应该载人的。一件是关于牛的,一件是关于鬼的,两件事后来被称为“牛鬼蛇神事件”。
      牛是记忆中村庄的一幅肖像。二狗是队里最令人羡慕的放牛郎,他放的牛是全村公认的标准的美男子――这头公牛体格高大健壮,一身肌子肉圪里疙瘩,乌黑的毛油光水滑,双眼滴溜溜圆,两角成半月对称,圆如箩筛,故获“箩筛角”美誉。二狗因为他爹狗爷是饲养员而享有这一放牛郎的厚遇。可“箩筛角”也并不好伺侯,平日里桀骜不驯,每到发情期不知隳断了多少树木,隳塌了多少田埂,只是因其犁田一个顶仨,狗爷认为是条难得的硬汉子多次求情,才没被队里卖掉。天长日久的相处,二狗和“箩筛角”倒也感情笃厚。可事情还是没能一帆风顺。一天晚上,狗爷半夜起来给牛把尿的时候,发现“箩筛角”不见了――拴牛的铁镣只剩半截,牛屋的门早已洞开。狗爷大惊,一巴掌打醒睡意恍惚的二狗,全家赶紧打着火把满田野里找,哪里寻得半点踪迹。队里很快知晓,队长特地让几位基干民兵把几个重点批斗对象一一过堂,看是否他们搞的破坏,最终仍无结果。谁知天亮时,二狗惊奇地发现“箩筛角”带着挣断的半截铁镣正睡在它的铺前,狗爷又是惊喜又是生气操鞭欲教训它一顿,“箩筛角”竟也不躲不闪,头 颈伏地,仿佛做错事一般,听凭发落。狗爷仔细一打量,只见它满头满脸的伤痕,眼角裂开一个大口,还汩汩地冒着鲜血,显然经历了一场恶斗。二狗在旁边忽地明白了:“爹,它一定是和‘簸箕角’斗头呢!”(“簸箕角”是邻村耕牛中的“男一号选手”,因角形如簸箕故名)狗爷没吭声。
      “春上就斗过一回,因为一头母牛!”
      “小孩子家瞎扯什么?”狗爷嘟囔了一声。
      早饭后,邻村就有消息传来,说“簸箕角”死在了稻场上,一只角已断,其倒毙现场蹄痕累累,血迹斑斑。村里闻知此情立即封锁昨晚“箩筛角”曾经失踪的消息。二狗后来透露,“箩筛角”与“簸箕角”春上的时候在前山为争夺一头年轻母牛的爱情结下了梁子,从此二者不能照面,隔半里路望见便昂昂有声欲决雌雄。他们为此曾严加防范,力绝二者相见。谁料竟有如此惨烈的绝杀。据悉“簸箕角”也是挣脱铁镣冲出牛屋迎接挑战的。对于“簸箕角”之死,邻村人后来也心知肚明,只是自己的“男一号”死于角斗中毕竟不是什么风光的事,也只好牙齿打落往肚里咽自认倒霉了。“箩筛角”经此一战名声大噪。二狗以为夸耀资本的还有“箩筛角”一次在前湾救人的义举。那天几位放牛娃在湾里洗澡,其中一个不慎落入老虎潭中,二狗见状赶紧伸手去拉,也被拽入潭中,其余放牛娃惊恐万状高声呼救,正在岸上吃草的“箩筛角”一头冲进水里潜入水下,用它那对漂亮的“箩筛角”将两个落水牛郎顶上岸来。“箩筛角”便被村里人视为通人性的牲灵。
      很多年后二狗才说起“箩筛角”很悲壮的死。那次正值发情期的“箩筛角”在追逐一头母牛时不慎跌入村民挖的山芋窖中,跌断了前腿,折了脖子,村民将它抬上来时,它已奄奄一息。二狗看着狗爷端来的刀盆,看着“箩筛角”双眼之中潸潸的泪,看着它不作任何挣扎引颈就戮的样子.他想让爹放下刀:不要再宰杀了,就让它安安静静地去吧。但他又开不了口。队里很多人围着等着一场食宴,包括队长、包括那曾被救起的落水牛娃。其实二狗开口求情也于事无补,善良和同情敌得过生存和饥饿吗?二狗只是一直都不明白:爹这一生饲养猪狗牛牲畜无数,宰杀牲畜无数,怎能每每都如此平静坦然呢?
      “箩筛角”那对为它赢得无数荣誉的角自此也不知所踪。
      至于村里闹鬼的事已很有一段时间了,据说和死孩子有关。村后是一方上百亩连片的旱地,每年玉米棉花轮流种。旱地中间有几座坟茔,不时有丢弃的死孩子抛在那里。需要说明的是我们户家几乎是清一色的姓陈大户,分东份和西份,一组所宗,属两个门头,除了媳妇是杂姓外,都是姓陈本家,所以男欢女爱苟合偷情的事迹近于无,历来门风纯净为先人所道。所以死孩子总被认为是邻村人所为。就在那块坟茔附近,在一个闻狗叫不闻人声的深夜,队长的父亲德标大爷从邻村喝喜酒回来,据说是撞见了鬼,半月起不来床。德标大爷只隐约记得他经过坟茔时听到女人的尖叫声,当他拨开棉秆向发声处探身走去的时候,一黑乎乎的东西向他飞来,一狗一般的物件飞也似的向远处逃窜。后面发生什么,就再也没记起。
      鬼的事闹大了,村里人心惶惶。坟茔头那几棵孤树到了夜晚更峭愣愣地如鬼一般,再也没人敢靠近。爹后来告诉我,鬼还是被逮着了。说是队长趁着秋收后带了一批基干民兵悄悄地潜伏在棉地里守了三天三夜才捉到的。我那时对鬼怀着极大的兴趣,曾经也想像鲁迅那样能踢一次活鬼;可是爹告诉我鬼不过是一条成精的狗獾子而已。那时爹吸着烟斗,背对山头,表情古怪。我将信将疑。
      三十年后,我重回村庄。队长和我爹在我家喝着老酒,闲聊着村庄的往事。队长从兜里掏出两根纸卷烟,递一根给我爹,另一根叼在自己嘴上,上上下下乱摸了一阵,掏出一盒火柴,燃上一根哆嗦着递给我爹。见过狗獾子吗?酒喝大了,队长结结巴巴地问我。我摇了摇头。爹依然表情古怪,不发一言。那年逮鬼,你猜逮的是哪个?哪个?是长头和翠风啊。我一听头大了,长头是翠风的叔公啊,没出五服。对呢,所以当时我爹就把这事给捂下去了,一门子丑事丢人啊。长头那熊样,土坯头高一点,上哪要人去?翠凤的男人又不行,唉,都说翠凤的儿子像长头,现在都要人成家了,又有了小孩。那怎么喊长头呢?怎么喊?该怎么喊就怎么喊!爹这么说,我还是不知道翠凤的儿子、孙子怎么喊长头
      这样的事看来村史还是不太好写了:爱情――村庄――孩子,村前村后经年不变的老树。小时候天一黑我就会呆想:这些树不能回家,天黑了,荒郊野外的,它们不怕么?现在看来它们是不怕的,如果怕的话,它们早就吓死了,还能活到今天么?
      清风四起的时候,我走出村庄,怀揣着关于村庄的一桩又一桩的心事。
      责任编辑 鲁书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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