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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国演义华容道故事 [曹操因何败走赤壁(外一篇)]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19-01-27 04:36:11 点击:

      一、曹操因何败走赤壁?      公元208年(东汉建安十三年),曹操在赤壁发动了一场大战。   这是他将黄河流域的各路诸侯,大漠朔方的各族渠首,统统打趴在地以后,腾出手来要收拾长江流域强敌,一次乘胜追击的决定性行动。
      曹操是强悍的政治家,是善战的军事家,也是才分很高的文学家,但这位枭雄选择的战机,无论在天时上,在地利上,在人和上,都不是最佳状态。曹操灵魂中的诗人性格,浪漫气质,使他失去最起码的审缜和谨慎。你就看他在渡江前夜,马上就要发起总攻的那首“月明星稀,鸟鹊南飞”的古体诗,其踌躇满志,其头脑膨胀,那一副按今天小青年所说的“酷毙了”的形象,看来此公已不具打袁绍时纵横捭阖的英武,也再无逐乌桓时千里驰骋的神俊。
      那年,他43岁,应该说不老,但此时此刻,横槊赋诗的这个举动,却绝对是老态。
      一个文人,来到什么地方,就要赋诗一首,碰到什么场合,必定题词一幅,遇到什么小女子,赶紧赠画送书,大献殷勤,最后累得自己吐血,这种生怕人家不知道他的重要性,他的特殊性,他的不同一般的名声、地位、待遇、威望,以及他理应得到的拥戴,追从,信仰,敬重的表演欲,绝对是生理的老,加上心理的老,双重老化的结果。
      也许东汉的中国人,平均寿命要低,年近半百,大概就算老了,否则,孙权不会张嘴“老贼”,闭嘴“老贼”地对曹操口出不逊的。这不是《三国演义》小说中的虚构,而是见诸陈寿《三国志》的正史。因此,或许正是年龄因素,曹操输在了赤壁。
      政治家的老化,表现在思维能力慢,军事家的老化,表现在应变能力低,文学家的老化,表现在想象能力差。作为政治家,军事家,文学家的曹操,在赤壁一战中,充分表现了他老了以后的慢、低、差三者上。虽然老兄挟雷霆万钧,望风披靡之势,存志在必得,旗开得胜之心,但实际上,老革命遇到新问题,他打的是一场自己压根不熟悉的水战。
      曹操绝对明白,打仗与写诗不同,诗写得不好,可以修改。战争这个机器,只要开动起来,一步棋错,全盘棋输。可他执意要打这一仗,不拿对岸的年青指挥员当回事,倘非老了的缘故,又能是什么?结果如何呢?第一,准备不够,第二,轻敌大意,第三,仓促上阵,第四,最主要的,在双方接触以后,主帅的应急能力不及,纠错措施迟慢,只有被动挨打的份,而无招架还手之功。
      呜呼!一个人,不管他原来多么伟大英明,多么光荣正确,有了一把年纪以后,老而清醒,老而睿智,老而知趣,老而识相,岂是一件容易的事?于是,他在赤壁铸下他一生中最大的错。一位美国将军,评述上世纪五十年代发生在朝鲜战场上,那次美国与中国的较量,作出“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所发动的一场错误的战争”的结论,用之这场赤壁之战,是完全可以的。
      曹的对手周瑜这样分析:“今使北上已安,操无内忧,能旷日持久,来争疆场,又能与我校胜负于船楫间乎?今北上既未平安,加马超、韩遂尚在关西,为操后患。且舍鞍马,仗舟楫,与吴越争衡,本非中国所长,又今盛寒,马无藁草,驱中国士众远涉江湖之间,不习水土,必生疾病。此数四者,用兵之患也,而操皆冒行之,将军禽操,宜在今日。”
      曹操,能不知道周瑜所说的这些吗?《三国志・魏书・武帝记》:“十三年春正月,公还邺,作玄武池以肄水师”,让北方那些旱鸭子,演习水战,到十二月,训练不足一年,就开赴战场,在风浪中,在船舰上,站都站不稳,不败何待?
      没有办法,胜利,尤其是连续的胜利,会对军事统帅产生极大的冒险诱惑,和再赌一把的勇气,经过官渡大战的得心遂意,经过征讨乌桓的势如破竹,经过江夏一役俘获了刘表的水师,这个骑在马上,厮杀一生的曹操,也要过一下在水战中指挥千船万舰的瘾。所以,曹操拍板这场赤壁大战,简直不费思量。
      既是统帅太过自负的性格悲剧,也是一支打了胜仗的军队,很轻易地就能发动下一场战争的惯性作用。成功使人骄傲,胜利使人膨胀,立不世之功的自我期许,能使人觉得掉一回脑袋也值得的。
      50年代的美国,挟二战大获全胜之威,颇不把小米加步枪的中国军队,而且还是刚刚建立起来的共产党政权,放在眼里,于是,大摇大摆地跨过三八线,直抵鸭绿江,结果,狐狸没逮着,反惹一身骚。这教训,使美国隔了好多年后,才敢发动下一次的越南战争。近年来,美国人所以打了阿富汗以后,打科索沃,打了科索沃以后,打伊拉克,打了伊拉克以后,琢磨着不知挑谁当靶子打下一仗?这都是打得太顺手了,便习惯用拳头说话,甚至用拳头代替头脑思考的结果。
      可是,上帝不会给人百分之百,你第一仗打赢了,你第二仗又打赢了,你第三仗就未必高奏凯歌。于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曹操号称的八十三万人马,被吴蜀联军打得惨败而归。据历史学家吕思勉统计,曹军实为二十多万,吴蜀联军约五万,拥五比一的优势,被打得灰头土脸,实在是挺没面子的。
      现在分析起来,曹操要打这一仗,也是势所必然,他作了相当的打仗准备,也是众所周知,但他对于对手的估计,对于时机的把握,对于水战的经验,对于人心的动向,都有尚待完善和谋划不够之处。但一个接连打胜仗的统帅,更容易迷信武力解决问题。这也是西方古罗马帝国之败亡,东方秦帝国之覆灭的历史证实了的。
      强,可以变弱,弱,可以转强,赢了今天,不一定能赢明天,输了今天,并不一定明天也输。曹操有这一点豁达,便相当光棍地,拍拍屁股走人了。临走临走,发表两通高论,也算是黑色幽默吧!
      一、“刘备,吾俦也,但得计稍晚,向使早放火,吾徒无类矣!(《山阳公载记》)
      二、“赤壁之役,值有疾病,孤烧船自退,横使周瑜虚获此名。”(《与孙权书》)
      看来,如此风流人物,竟阿Q式自我安慰,难怪苏轼要发出“浪淘尽”的嗟叹了。
      实际上,这场长江上的决战,究竟是在蒲沂西北的赤壁,还是在嘉鱼东北的赤壁,或者就是苏轼所认定的这个黄州附近的赤壁,至今还是有着不同看法。但赤壁鏖战的真正意义,是作为一支弱势军队打败强敌的战例,在军事教材上被反复提及的。赤壁战后,等于重新洗了一次牌,魏蜀吴三足鼎立,划江而治,曹操便彻底失去了统一中国的机会。
      伟人犯错误,他不是第一个。但他的问题出在哪里,我想孙权对周瑜所说:“老贼欲废汉自立久矣,徒忌二袁、吕布、刘表与孤耳。今数雄已灭,惟孤尚存,孤与老贼,势不两立。”其中两次说到曹操为“贼”而且“老”,是耐人思量的。
      公元208年的长江上,在这次战争舞台上大显身手的主角,可分老中青三拨。刘备47岁、曹操43岁,为第一组;周瑜33岁,为第二组;诸葛亮27岁,孙权26岁,为第三组。还有一个未出场的,属于见习生的陆逊,才25岁。
      这个陆逊,后来把刘备困死在白帝城,则更属于后生可畏之类了。
      看来,43岁的曹操,败于33岁的周瑜,除了其 它影响战争胜败的因素,他们两人的年龄差距,也决定了大自然的优势,是站在年青人一边的。所以,苏东坡在《赤壁赋》中,也为这一世枭雄嗟叹:“方其破荆州,下江陵,顺流而东也,舳舻千里,旌旗蔽空,洒酒临江,横槊赋诗,固一世之雄也,而今安在哉?”
      你不能不承认年龄所具有的优势,你不能不承认青春所带来的活力。“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一个绝对的强者,栽在一个绝对的弱者手下,不由得不服老,不由得不相信后来居上,苏东坡自己也不禁感慨系之了。“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赤壁战役的舞台上的活跃人物,与当前中国文坛的几代作家,不谋而合地相类似。相当于刘备、曹操者,为文革前十七年的一代,相当于周瑜者,为文革后知青的一代,相当于诸葛亮、孙权者,为知青后的一代,而相当于陆逊者,则为70、80后的一代,
      但中国文学家的早老现象,远高于同龄的政治家、军事家。因为在“学而优则仕”的传统精神薰陶下,自觉或不自觉地对于权力的攀附,对于权贵的趋迎,对于权势的亲和,对于权位的竞逐,也是中国知识分子的总心态。因而总不安生,总不安心,总不安稳,总不能安于斯地做文做人的情结,弄得中枢神经亢奋,迷走神经混乱,血液流动加快,细胞分裂提速,某种程度上说,从生理上,从心理上加速着中国作家的老化。
      所以,无论怎样老当益壮,无论怎样精神癯烁,无论怎样姜是老的辣,无论怎样“庾信文章老更成”……只要一陷入声名的诱惑,登龙的欲望,功利的驱使,名位的追求,圈子的鼓蛊,团契的经营,炒作的用力,自炫的热烈之中,想象之匮乏,感觉之迟钝,才智之退化,灵感之空洞,情感之干涸,文思之衰竭,创造之艰难,风格之鄙陋,是不可避免的。
      于是,我们便看到在年龄上尚未进入老境,但在文学上已露出衰迈之气的中国文人,挣扎也好,扑腾也好,困兽犹斗也好,老黄忠不服老也好,不过,瘦驴拉硬屎,聊备一格,证明他还挂着一面作家的牌子而已。
      文学的天空,基本上是靠年青的后来一代支撑了。
      新锐之气,势不可挡,方兴未艾,未可限量,要没有这点清醒的认识,就会碰得头破血流。更何况上了年纪的人,并非人人真正称得上是老骥,已是日暮途穷,气息奄奄,还要强撑着献个什么丑呢?老,不管你欢迎不欢迎,接受不接受,来,是一种必然,躲也躲不掉,逃也逃不脱。因此,老是一种生命运行的正常现象,老了就得服老,不服老是不行的。
      不管过去如何辉煌,老之将至,日薄西山,退出历史舞台,把位子让给后来人,是一种历史的必然。不要恋栈下去,贻人笑柄;更不要尸位素餐,倒行逆施;最让人摇头的,莫过于这些唱完了戏,还不肯卸妆,穿着龙袍,扎着硬靠,在台上台下招摇过市的老人家了。
      苏东坡在“大江东去”的这首《念奴娇》里,偏要明确点出“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呢?这就是说,此时此地,主角已经不是曹操了,属于他的光辉过的岁月,那已是昨天的事了。而引导着时代潮流,推动着历史前进,毫无疑问,公元208年的赤壁,是那位“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的周公瑾,在挑大梁,在演大戏。赤壁姓周不姓曹了,至于那位阿瞒先生,挑水的回头,已经过井(景)了。
      诸位,认识到年龄这个优势,着实着实地关紧啊!
      
      二、梁山因何结拜兄弟?
      
      梁启超在《论小说与群治之关系》中,谈到俗称“拜把子”的民间结义风俗。
      “今我国民绿林豪杰,遍地皆是。日日有桃园之拜,处处为梁山之盟。所谓‘大碗酒,大块肉,分秤称金银,论套穿衣服’等思想,充塞于下层社会之脑中,遂成为哥老、大刀等会……”
      《水浒传》第44回,两位尚未落草上梁山的好汉杨雄,在蓟州碰上石秀,成为知心朋友,一来二去之后,便说:“三郎,你休见外,想你此间,必无亲眷,我今日就结义你做个弟兄,如何?”看来,从宋朝起,甚至再前,这种亚文化现象,在梁启超所说的中国下层社会中,有着久远的历史渊源和广大的群众根基。
      石秀当即认可,马上就问:“不敢动问节级贵庚?”
      杨雄道:“我今年二十九岁。”
      石秀道:“小弟今年二十八岁。就请节级坐,受小弟拜为哥哥。”
      石秀拜了四拜。杨雄大喜,便叫酒保:“安排饮馔酒果来,我和兄弟今日吃个尽醉方休。”
      从这个“结义”也就是拜把子的过程,我们大致得知他们为什么要成为把兄弟的原因:
      第一,他们不是蓟州本地人,是外来户,势单力薄。
      第二,他们虽一为押狱,一为牙行,但都是沦落在此,又失去靠山,无从依仗。
      第三,他们都具有一身武艺,这实力,使他们有改变境况之心,不愿总受制于人。
      第四,他们相互认识到彼此很够“哥儿们”,都有拔刀相助,哪怕铤而走险的胆量。
      第五,他们为扭转弱势状态,为打破被动局面,必须结成联盟,优势互补,于是,一拍即合,成为异姓兄弟。
      这顿结义酒喝了不久,两条好汉,果然做出杀人越货的事来,最后上了梁山。鲁迅有一篇文章,谈到《水浒传》在上世纪三十年代翻译成英文时,洋人没有按《水浒》的“浒”字,译为“水边”,而是用了44回中一句话,“四海之内皆兄弟也”,作为英译本的书名。这个洋人,就是得了诺贝尔奖的美国女作家赛珍珠。鲁迅认为,“近布克夫人(即赛珍珠),译《水浒》,闻颇好。但其书名,取‘皆兄弟也’之意,便不确。因为山泊中人,是并不将一切人都作兄弟看的。”
      鲁迅先生这番见解,倒是相当程度上把握住忠义堂上一百单八将的“结义”的真髓,唯其大家作为单独的个人时,只能是弱者,结拜成兄弟是一种形式,只有拧成一根绳,两个人,三个人,一百零八个人,才能不致被人个别击破,改变颓弱挨打之势,才能形成集团战斗力,而走到一起的主旨。
      翻开《三国演义》,第1回《宴桃园豪杰三结义》,开明正宗,便是对中国人进行结义教育的篇章。结义楷模人物刘、关、张的这次成为兄弟,开创了未来魏、蜀、吴三国鼎立,争雄天下的局面。凡结义者,无不以此为样板,或明明白白,或隐隐约约,既存有近期的战术目的,更抱负远大的战略目的。如果没有眼前的需要,如果没有长远的目标,他们才不拜什么狗屁把子呢?
      《水浒传》,那一百单八好汉的大型结义,更是了得。凡“拜把子”者,无一不怀着由弱转强,由小而大,由劣势变优势,由单打独干到成群结队的想法。那些高举义旗,啸聚江湖,替天行道,打抱不平,以至于招兵买马,水泊安身,反抗官府,四出骚扰,竟折腾到成了气候,官方不得不认可,朝廷不得不招安的梁山泊英雄,正是所有“拜把子”者梦寐以求的正果。
      所以,这两部书,对结义者来说,等于是他们的《圣经》,等于是他们的教科书。而其中最出类拔萃的关羽,更是所有结义者坚定皈依,虔诚信仰,视若神明.无比崇敬的偶像。当然,“拜把子”的这个“把子”, 究竟是物质的东西,还是精神上的东西?来自何处?因何而来?确实不可解释。最权威的民国时期萧一山著的《近代秘密社会史料》里,大量抄录自藏于英国伦敦不列颠博物院中,那些帮会组织的符咒、口白、罚规、誓词、祝文、隐语,以及诗对等原件,根本无“拜把子”这一说。更不用说作为“结义”的经典著作,《三国演义》和《水浒传》,压根儿也看不到“拜把子”字样。
      “拜把子”一词,大概要有点年岁的中国人,方能知道的旧时话语。设若问,何谓“拜”?这个动词或许不那么费解;而什么叫“把子”,能答得上来者,几乎是绝无仅有。因为这个江湖术语,连最早想出“拜把子”这一说法者,怕也是莫明其妙。所以,“把子”,其实是一个查无出处的词。但是,“拜把子”,却是一种很功利的结盟手段,相当程度上反映出我们汉文化中颇为暗昧的一面。你不能说它不光明正大,但内里确实有不光明正大的成份。
      “拜把子”的“把”,据《现代汉语词典》,作为量词,一是用于有把手的器具,如“一把椅子”,“一把茶壶”。一是用于一手抓起的数量,如“一把筷子”,“一把花儿”。从李劫人的《死水微澜》到四川老一辈作家的书中,涉及袍哥的描述,我们得知,对其组织的大哥大之流,概称之为“舵把子”。显然,当时那些草根阶层,低下社会,市井人家,升斗小民,因为识字有限,由于文墨不通,将这个量词的“把”,所包含的“把握”、“控制”、“集束”、“聚合”的隐意,予以图腾化,成为一种原始崇拜。渐渐地,“把子”,也就作为一种拜物教的象征,而在民间流传下来。
      在中国,“拜把子”现象相当普遍,盛行于下层社会。三教九流之辈.五行八作之徒,更为热衷斯道。要想在江湖上立足,没有几个拜把子弟兄怎么混?稍有一点身份者,多读过几本书者,通常不屑为。当然,政客们搞权术例外,蒋介石还跟上海滩的黄金荣,杜月笙磕过头,换过帖呢!
      “拜把子”,为“结义”的口语陈述。谁与谁拜了“把子”,他们就是“把兄弟”,或“干兄弟”,或“契兄弟”。所谓“换过帖的”,就是你把你的生辰年月日写在一张红纸上给我,我把我的生辰年月日也写在一张红纸上给你。这张红纸,就叫“金兰契”。也称为“契结金兰”,取如金之坚,如兰之馨的寓意,形容结义的契合关系,多么美好。
      但人们“拜把子”,与友情、友谊、友好、友爱,其实是无干的。可能有一点点“友”的因素,更多的是政治上的彼此需要,经济上的利害相关,及共同要应对的外部势力,才有可能,也才有必要“拜”在一起。真正的朋友,用不着通过结盟来巩固关系,“君子之交淡如水”,所以,以感情色彩来掩盖其野心,其图谋,其韬略的“结义”方式,多不为具有一定文化教养的阶层所取,“君子不党”,在孔夫子看来,正派的人,正直的人,正道的人,对“结义”行为,不屑为之。我们读《红楼梦》,那个叫芳官的小戏子,贾府文工团的主角,伶牙利齿地损着赵姨娘:“我一个女孩儿家,知道什么粉头面头的!姨奶奶犯不着来骂我,我又不是姨奶奶买的梅香,拜把子都是奴才罢哩!”由此,一证明“拜把子”行为之悠久,二证明了“结义说”比较流行于底层社会,弱势群体。
      “桃园三结义”的主人公,也是汉代的“梅香”之流,普罗之列,上不得当时讲究门阀的台盘,是比较衰微和缺乏底气的,可又很想趁此黄巾大乱之年,捞一点实惠,挣一点家底,可刘备织席贩屦,张飞屠猪沽酒,关羽杀人亡命,在20世纪无产阶级专政的社会制度下,当然是响当当的红五类。可在东汉末年,这三位底层人士,腰杆不那么直,本钱不那么足。比之袁绍的四世三公,比之曹操的身家显赫,比之孙策的江东名门,这三位的心里,有些发虚发毛,觉得自惭形秽,抬不起头来的。曹操策划十八路诸侯反董卓,这三位只有站在公孙瓒身后,连给张椅子让他们落坐的资格也没有。
      所以这哥儿三个,一不甘心就这样沉沦没落,二不甘心就这样错过时机,因之,用结义手段联络起来,形成合力,能有所作为。作为单个的人,处在社会生活的较低层面,人微言贱,无足轻重,攀援乏力,上升无望。只有结成同声共气,相互援引,生死以助,不分你我的把兄弟关系,才能立足,才能挣扎,才能奋斗,也才能出头。只要成为结拜兄弟,被人捅了一刀,那你必须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朝那个捅刀者,还以捅得更深的一刀。同样,你若是被谁收拾了,收拾得很惨,你放心,你的那些对天铭过誓的把兄弟们,一定会同雠敌忾,为你报仇雪恨。所以,“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词中这个“死”。也是一个弱者最后可以献出的全部。你就看刘备为报关羽、张飞之仇,兴师东征,不但自己把老命搭上,连蜀国也从此一蹶不振,只能龟缩于四川盆地,再无问鼎中原之望。
      “拜把子”绝对是国货,外国没有这东西,洋人也不兴这一套。如果你对一位洋人,贸贸然地说出这个江湖术语,而不加适当诠释的话,大鼻子一定会瞠目结舌的。
      西方世界里,两个人构成特别紧密的关系,诸如兄弟般的情谊,当然也是有的。譬如希腊神话里的德蒙与匹西亚斯(Damon and PytIlias),譬如《旧约圣经》里的大卫和约拿丹(David and Jonatllan),或出于感情,或出于承诺,或出于宗教信仰,或出于人格力量,构成始终不渝的生死之交。这与帮会派系,秘密结社的“结义”,这与封建落后,愚昧迷信的“拜把子”,完全不是一回事。
      由此看来,一个处于相比较而言的实力弱势之下;处于外部压迫和内部压力的精神弱势之下;处于信心不足,力量不继,前景不佳,愈后不良的心理弱势之下的人,是很容易与危机相似,处境相同,心态相像,需要相通的另外一个人,很容易共鸣,呼应,同情,依附,而产生出“结义”和“拜把子”的可能。中国文人,都算是知识分子之列,自然不会发生谁跟谁“拜把子”,“结义”的事情。但是,冷眼看去,这多年的文坛上,凡拉帮,凡结伙,凡排他,凡壁垒,凡热衷搞“圈子”,凡派不同而相互寇仇的男男女女,其实就是未经过磕头仪式的“拜把子”。说到底,这种中国特色的暗昧文化,之根深蒂固,之深入骨髓,成为中国人不弃不放的护身符和救命草,即使如文人者,到时候也难能免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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