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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血十字架(之十三)|滴血十字架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19-01-24 04:36:52 点击:

      第三十章   “不可能两次走进同一条河”      吃罢饭,肖剑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刚走进楼道,就听到小会议室里传出争论的声音。   “你们这么干,李健生肯定是受惊了。哎,打草惊蛇了。”
      “在案情没有明了前,我们怎么知道他有重大嫌疑呢?当时,是作为调查陈大龙的事而上门的。怎么想到他会溜呢?”
      “想不到的事往往就会出纰漏嘛!”
      肖剑听明白了,雷海波他们为那个失踪的李健生犯愁呢。他走了进去:“好了,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
      “是我向李健生的老婆亮明身份的,肖总你处分我吧。”毛蓓一副哭丧的样子。
      “肯定是他的老婆得知你们身份后通风报信,才让这个1014案件重大嫌疑人逃走了。”
      “肖总,你看,这是周所长刚才送来的图像处理的照片,去掉假胡子,假头发,拉直腰的话,照片上的这个人真是有一点像李健生呢。”欧震拿着两张照片,一张是周所长提供的图像技术处理照,另一张是李健生身份证底卡上翻印的照片。
      肖剑随手接过照片,定睛细看:“唔,是有一点像。”
      “唉,现在就是不知道他躲到哪里去了。”
      肖剑笑了笑:“能躲到哪里去呢?”
      “肖总,你有他的消息了?”
      “消息?你们这些侦查员一个下午在监控着他,不是比我更清楚吗?”肖剑故意逗逗这些年轻人。
      “好了,肖总,我们的好大哥,你快给我们指条明路吧,人家急也急死了。”毛蓓摇着肖剑的胳膊撒着娇。
      “好,都到这里来。”肖剑走到会议室顶端的墙边,一摁电钮,一道帘幕升起。帘幕后面是一个巨大的电视屏幕。随即操作员将图像输送了过来。顿时,这个小会议室成了指挥中心的实时监控室了。
      “你们想,我们在全市布控查缉他和他的奥迪车,为什么到现在没有发现呢?答案有两个,一个是他停在某个地方躲起来了,另一个是,他没有在我们的监控范围之内。”
      “没有在监控范围内?”
      “是啊,你们看,我们这张电子地图上缺少了什么?”
      大伙全都瞪大眼睛研究了起来。
      “哇,这么多个路口,谁能记得清哪。”
      “没有看出来吧。告诉你们,这个电子图像上没有19号和04号这两条高速公路。”
      被肖剑这一提醒,海波他们都恍然大悟:“是啊。怎么会没有这两条高速公路的图像呢?”
      “答案很简单,还来不及安装呢。”
      “对了,这两条路都是通车不久的。”
      “你们想,如果他是在这两条公路上行驶的话,那么我们能发现他吗?”
      “那么李健生究竟是走哪条公路呢?”
      “他并不知道我们的布控范围,问题就在这里!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他怎么会立即躲起来?很可能是因为确实要办某件事走了这条路――04号公路。”
      “哦,是这条通往海滨的高速公路。”
      “是的,如果李健生走的是19号公路的话,他必定要通过陇阳路立交桥交会点的,而这个立交桥上是有电子监控的。”
      随着多媒体电子图操作员的操作,电子图马上将19号公路必经之道的陇阳路立交桥的实时监控图放大。一幅车水马龙的景象跃然在大家的眼前。尽管是夜晚,但是在低照明的情况下,电子监控图仍然十分清晰。
      “还有一个问题,李健生的手机信号监控也没有什么结果。这倒是令人担忧的地方。”
      “他的手机一直开着,我们几乎每隔几分钟就拨他的手机号,可是光听铃声响,就是没有人接。大约到下午3点钟的时候,信号中断了。”
      “哦……下午3点!”
      “可是,在上午10点08分的时候,他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他家里座机打出的。随后,10点15分,他打出了一个电话。”
      “哪里?”
      “那个号我们查了,是市博物馆的总机电话。”
      “哦,市博物馆?”
      见肖剑蹙起浓眉,指挥处处长立即补充道:“肖总,我们正在继续追查。”
      “好,先生们,为了预防万一,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这个神秘失踪的人!”
      肖剑之所以会产生这种预感,因为刚才同老郑一番交谈,以及同林太太的不期而遇,使他对1014案件的背景有了十分清楚的概念。三名罪犯中很可能就有李健生这个人!可是他恰恰在这个时候失踪了!所以必须马上采取措施主动寻找。
      “海波,你带人去04号公路,注意沿线观察、发现那辆奥迪车。毛蓓,你再去一次新海派出所,一定要依靠管段民警,请他帮助查找李健生在滨海的亲属关系。欧震、小林,你们俩在指挥部待命。指挥处保持与各方联系,做好行动准备。”
      
      肖剑分派好任务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刚落座,桌上的电话铃响起了。
      肖剑拎起电话就听出是石升的嗓音。石升汇报,在香港警务处的配合下一切进展顺利。嘉士德已经同意停止对那些被盗名画的拍卖了。并告诉肖剑,他们已经查获了这批画的卖主了。
      “哦,快说。”
      “是住在南京的一个叫山夫的人交拍的。”
      “山夫?”
      “哦,是别名,身份证上的名字是赵轩亭。一个开画廊的老板。”南京离滨海200多公里,正好是在肖剑他们原先判断的重点区域之内。
      “好,我立即告诉李强让他们找他。哎,见到秦汉教授了吗?见到代我谢谢他。”
      “没有,他昨天就回滨海了。”
      “哦。”
      最后肖剑嘱咐道:“石头,你们一定要想方设法将那些画追回来。”
      “明白了。”
      挂了电话,肖剑想到了秦汉教授,这次多亏了秦汉教授,如果不是他去香港鉴定的话,这批画就可能再也无法追缴了。
      唉,应该打个电话给秦汉教授谢谢他。
      肖剑拎起电话先是打到教授办公室,没有人接。哦,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秦教授早就回家了。于是他翻出了通讯录查出了秦教授家的电话号码,又打到他家里。他家里的保姆说,教授还没有回家。于是肖剑只好挂了电话。这感谢的话什么时候都能说,不急。说来,这个秦汉教授脾气十分古怪,不说单身一人不结婚罢,就是连手机、BP机之类的现代通讯工具也一概排斥。他曾经问过教授,为什么不买个手机,有事联系起来方便。你知道这位老夫子说什么?他说:方便?我看反而不方便。有了那玩意儿就像始终被人监视着的一样,还有什么自由可言。
      说到手机,突然,肖剑想到了失踪的李健生,为什么从下午2点后,手机就不接了呢?包括他老婆的电话!
      “方便?我看反而不方便,就像一个人始终被人监视着的一样。”
      这是秦汉教授的观点,当时,肖剑听后只是感到很新鲜很别致也很幽默但没有细想,可是现在他猛然感觉到,秦汉教授的话是对的。
      要是李健生打出一个电话的话,他此时就应该坐在808总部的讯问室了。
      奇怪了,他肖剑怎么会把秦汉教授年前的一次戏言联想到李健生手机的事了呢?
      无稽之谈!肖剑自己也笑了起来。他们之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
      人的思维有时就是这么奇怪,明明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或者事情,恰恰会因为某种机缘触发在了一起。这种例子是举不胜举的。瓦特从水壶的水烧沸后壶盖的掀动中得到启示,从而发明了蒸汽机;牛顿从苹果落地中得到启示,从而提出了万有引力定律……可以这么说,现代科学中的许多发明发现都与这种发散性的联想思维有关。作为刑事侦查员,最可贵的就是这种由此及彼由表及里的观察能力和联想的思维能力。在侦查分析判断中决不能“就事论事”,而应该透过表面现象(现场痕迹、现场形态、现场调查所掌握的一部分材料等)作逻辑性的发散思考,围绕犯罪的目的、动机这个主题作剖析,从而找出正确的侦查方向。
      肖剑正想静下心来对一天的调查作条分缕析,这是肖剑的老习惯。他的脑海里老是出现苏菲、余静蕾以及圣礼教堂的影像,虽然他正在指挥的是寻找李健生的事,可是他总觉得这两件事是有某种联系的。
      中午,肖剑亲自去了汇居中学教务处,那个女教师看了肖剑拿出的照片后,竟然有些迟疑,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好像是照片上的那个女人。”
      真的是苏菲吗?她为什么要作调查呢?如果是她,她为什么不向他们透露消息呢?
      是无意的疏漏,还是有意的隐瞒呢?
      还有那座哥特式的肃穆的圣礼教堂。他意外地遇到了林凯的夫人余静蕾,这个气质高雅的夫人为什么谈起看门人苏通以及他的女儿苏菲的时候竟然一反常态情绪如此激动呢?她与苏通有什么关系?不,准确地说,应该是她与苏菲有什么关系呢?
      她们两个人的相貌像极了。难道苏菲是余静蕾的女儿?
      想到这里,肖剑的脑海中电闪雷鸣,如果苏菲是余静蕾女儿的话,那么,谁是苏菲的父亲呢?是苏通?尽管肖剑他没有见过苏通,但是从顾刚和苏菲以前的介绍中,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一个没有文化的教堂看门人怎么也同雍容高贵气质优雅的余静蕾联系不起来。难道是林凯?肖剑又摇了摇头。是林凯的话,余静蕾怎么会让苏通领养苏菲呢?再说,从苏菲的年龄上来看,那个时候余静蕾还没有去淮南工作呢,她根本不认识林凯。
      那么苏菲的父亲是谁呢?难道是那个神父吗?
      哼,无稽之谈,神父是不能结婚的,怎么会有孩子呢?想到这里,肖剑自己也感到不可理喻。案件把他的脑袋也搅晕了。
      就是苏菲是余静蕾的女儿也只是肖剑的一种假设。
      还有,10月14日,苏菲究竟在哪里?难道是像顾刚所长说的,她真的因为在武汉讲课累得生病在家吗?
      不,苏菲那天晚上应该是去了那家咖啡馆同他约会的。这是不争的事实,尽管他失约没有去,但是她应该是去的。
      “一个人不能两次走进同一条河。”这是希腊先哲赫拉克利特的名言。那么苏菲她也不可能同时出现在相隔两千多公里的深洲市和滨海市!不可能,决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肖剑反而轻松了起来。他的内心不想苏菲牵涉到这起波诡云谲的1014案件中。她在他的心目中是一个漂亮聪明的知识女性,一个他心仪的恋爱对象。
      正在肖剑思绪激烈碰撞的时候,手机铃响了,是雷海波来电,肖剑立刻摁了接听键。
      “肖总,李健生死了!”
      “什么?李健生他死了?”
      “是的,他开着车冲出防洪大堤掉进大海淹死了。”
      “死亡原因?”
      “初步看像是自杀行为。”
      “自杀?”
      拿着手机的肖剑愣住了!
      
      
      第三十一章
      大海淹没了人证
      
      雷海波的报告着实让肖剑吃了一惊。他没有估计到这个陈大龙33前的中学同学竟然会在他们找到他之前死了!什么原因?肖剑胸口堵得慌,他决定亲自出动勘察所谓的自杀现场!
      三辆闪着警灯的警车从808大门鱼贯而出,出了大门左拐马上就上了高架路的匝道,穿过霓虹闪烁光怪陆离的市中心,转到城市外环线公路,再过北环立交,警车驶入了通往海边的04号高速公路。
      一路上肖剑沉默不语,其实他的脑子一刻也没有停止思考。
      难道真的是因为雷海波、毛丫头他们上门调查,惊动了李健生而发生了这桩死亡事故?可是,他只是我们一般了解的对象,为什么要自杀呢?
      突然,一个不祥的念头在肖剑的脑海里闪过:难道他就是1014案件的凶手?雷海波和毛蓓在汽修厂的调查证明,10月14日李健生在广州出差。说是与广州汽车厂签订定点修车合同,可是,广州离深洲只有两个小时的路程,他完全有作案时间!再有老周技术处理过的那张人像有点像李健生。
      肖剑想到了1014案件中那个弓着腰拄着拐杖踯躅而行的老头。难道是他,一个化了装的李健生?因为某种原因,两个昔日的同伙反目为仇,他必须要除掉陈大龙。而当我们查到他的时候,他自认末日降临所以就……
      多么合情合理的推理,其实,这种推理是建立在已知的情况下作出的一种判断。
      喔,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他已经死了!而且是在我们找到他之前死了。
      警车乘着晚秋的夜风,风驰电掣般地向前奔驰,高速公路两旁的物体迅速向后飞去。
      出了高速路口,雷海波和当地派出所的民警已经等在那里。肖剑让海波上了他的车,警车继续向海边进发。
      “怎么样,说说情况。”
      “是这样的,我们是晚上9点钟的时候到达海滨的。到了以后,就先去了海滨派出所,因为我们对这里的情况不熟。不料,派出所的值班民警告诉我们,所长他们都到海边去了,我问出了什么事。值班民警告诉我们,一辆奥迪轿车冲出防洪大堤掉进了海里。当时,我就想到了李健生。所以立即赶去了海边,同时向你汇报。”
      “哦,确定是李健生的车了没有?”
      “肖总,已经没有必要了。”
      “怎么了?”
      “因为,车内的人已经被拉出来了。从他衣服口袋里的身份证认定,他就是李健生!”
      “拉出来了?哦,他死了。”
      “是的,投海自杀了!”
      开启的车窗外吹进了一股腥咸湿润的风。不远处,白炽灯将海滩照得雪亮。
      警车在堤坝上停了下来。肖剑和雷海波以及一干侦查人员纷纷跳下了警车。海边风大,肖剑竖起了风衣领子,快步走向海滩现场。
      “老周他们什么时候到?”
      紧随其后的指挥室主任回答:“我已经通知周志桐所长了,技术人员马上就到。刚通过电话,他们现在已经上04高速路了。”
      “你去道口引路,免得瞎转耽搁时间。”
      “是。”
      漆黑的夜晚,白炽灯将大堤下照得特别亮。沙滩上围着一群人,肖剑先查勘了被车撞坏防洪堤围栏的地方,只见一条车胎加速的黑印直向正处于弯口的围栏延伸。
      “不对,严格地说,先是冲进了沙滩上,然后再被潮水淹没的。”
      当肖剑他们绕了一段路走下沙滩的时候,潮水已经快到脚背了。迎上前解释的是肖剑的老同学、东滩头分局局长丹宁。
      “肖剑,什么大案要你亲自出马?”
      “丹宁,你这个分局长到了,我们职能部门再不到就说不过去了。”
      “说实话,我倒是不想来的。自杀案件在我们海边一年还不是要发生三五起。这种治安案件用不着我到现场的。可是派出所的董所长打电话说,这个死者身份特殊,又说你肖总队长亲自出现场,你说我能不来吗?”
      肖剑顾不上再接话了,他怔怔地看着前方十多米处那辆奥迪车时现时隐的车顶。“好了,这车明天再想办法拉上来吧。但愿明天还在这个方位。走,快上堤岸吧,否则我们都会被潮水吞没的。”丹宁说的是真话,不识潮性的人不知道,那潮水来势凶猛。不要看前浪在几十米远,可是后浪涌来说不定就会要你的命!
      肖剑他们在丹宁局长的催促下赶紧爬上了堤岸。刚上岸,潮水激浪滚滚,拍打着堤坝,如雷声般的轰鸣卷起千堆雪!
      “啊,这么厉害。”毛蓓吓得直吐舌头。
      李健生的尸体就在大堤石阶旁。肖剑走到尸体旁,戴上白手套,蹲下身子,然后,他翻了翻死者的眼睑,又查看了死者的颈部以及死者的外衣,缓缓站起身说了一句:“请法医立即作尸体解剖。”
      “老同学,这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
      “自杀案件要解剖尸体还必须要经过家属同意。”
      “丹宁,这不是自杀案件!”
      “你怎么知道?”
      “眼睑里有出血点!”
      肖剑如此肯定的语气,让大伙都惊呆了。
      “哦,不是自杀?”丹宁局长的脸刷地变了色,“你的意思是他杀了?”
      肖剑从抿紧的嘴角边挤出几个字:“对,有他杀的嫌疑。”
      “对了,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还能见到车顶,当时我就跳进海里。”肖剑回头一瞥,这时他才发现这个民警的制服是湿的,上面沾着泥沙。“我看见车窗是开着的,里面的人却已经死了。”说话的是个脸红扑扑的年轻民警。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人早已死了?”
      “是的。”
      “废话,车也被大海淹掉了,人哪能有不死的道理?”丹宁在责怪那个愣头愣脑的民警。市里的刑警头子在现场,怎么能随便插话呢?还有,作为地区公安局长,他的内心是不希望自己这块土地上发生什么凶杀之类的恶性案件的,所以那个年轻人犯了丹宁局长的忌讳。
      可是那个年轻的派出所民警并没有领会局长的意思,仍然嘟嘟嚷嚷地分辩:“当时,他完全可以逃出来的呀。”
      “胡说,他应该已经撞昏了,怎么还能逃出来呢?”旁边的派出所所长严厉地在反驳年轻固执的小伙子。
      “好了,瞎议论什么?”丹宁制止了部属的分析。当着肖剑的面他怕这种议论会让肖剑难堪。
      “不要紧,争论得很好。究竟是他杀还是自杀,我们等法医鉴定出来后就知道了。”肖剑拍了拍那个民警的肩膀,“对了,你刚才说,你是第一个到现场的?”
      “是的。我今天值班,接到110报警后,我和小周一起立即开车来到了现场,当时,潮水已经将车淹了一半了,我们系着绳子跳下海打开车窗将人救了出来,想不到救出的是个死人。唉。”
      “嘿,救出这个死人你可立了大功了。”
      “救出死人还有什么功哪?”
      “因为这个人正是我们808今天要找的对象!如果你不把他捞出来,很可能明天就被潮水冲走了。那么将会大大延误我们的工作。从这个意义上讲,小伙子你是立了功的。”
      听见总队长的表扬,那个年轻的民警把厚实的胸脯挺得老高。
      “好,把你赶到现场后看见的情况包括刚才说的打捞过程赶紧写一个工作记录。记住,越详细越好。”
      正在这时,808的刑事技术人员提着勘察箱在周所长的带领下赶到了现场。
      “肖总,我们全套人马都来了。”
      “你们立即分头勘察。注意,尸体检验要仔细些。另外,”肖剑指着大堤说,“丹宁,这里全部封锁,等明天潮水退了,我们不仅要打捞车子,而且要对沙滩进行勘察。”
      “好,老同学,我马上调动民警封锁现场。”
      临走的时候,肖剑举头向大海望去,车已经完全被海水淹没了,月光下只是澎湃的波涛……
      
      第三十二章
      连夜调查
      
      
      调查工作在海滨地区连夜展开。东滩头分局也调集了部分刑警参加现场调查访问。由于李健生从厂里出去到死亡的这段时间出现空白,所以肖剑要不惜一切代价查清李健生在海滨活动的情况。
      几十名警察拿着808刚翻印好的照片,潮水般地迅速涌向了海边烧烤屋、浴场、度假村,甚至在一公里外的渔民居住区。
      调查的情况源源不断地反馈回来。
      04号道口收费站的监控录像证明:李健生那台滨B―9896黑色奥迪车是13时45分出的道口。
      “为什么没有向我们报告呢?”
      “高速公路道口属于公路管理处管的。这是个新建的道口监控,还没有并入公安中心监控系统,所以我们也无法发现这个情况。”
      “唔。”肖剑不再追究。
      他能说些什么,我们现在各自为政的情况比比皆是。比如,银行开户登记、取款记录都已经普遍实行了计算机管理,可是由于与公安等政法机关没有联网,所以我们根本无法掌握那些贪污犯、那些侵吞国家资产的、那些个腐败分子的取款情况。一旦风吹草动,他们可以轻而易举地从银行转移赃款而不被发现!这就是现代化进程中信息联网共享遇到的最大问题。因为资源的所有权不同,所以那些个无知的人还振振有词地阐述理由,强调系统信息的独立性。为此,作为滨海市人大代表的肖剑年初人大开会的时候,还专门提出了议案。
      当现在又汇报到了这个问题,肖剑缄默不语。他脸绷得紧紧的,在海滨派出所临时指挥部里来回踱了几步。
      “要是我们早发现这台车的话,那么李健生他就没有机会自杀了。”
      “说这些还有意思吗?”
      肖剑没有理睬董所长与丹宁的交谈。他双眉紧蹙正等着现场访问的情况。
      离现场一公里的地方是大海转弯角,由于此地观海角度极佳,所以也成了当地渔民争着开店的地方。除了几家卖海鲜的小店外,其余的都是大排档。
      烧烤大排档说是排档,其实已经修成非常正规的酒楼了。沿着海堤公路一字排开,独门独楼的,倚墙连檐的,林林总总足有二三十家。雷海波与东滩头分局的刑警队长分别带领了两个小组左右开弓调查大排档。
      晚上11点过了,吃海鲜烧烤的人仍然络绎不绝。仔细观察,你可以发现,这些夜里进门的人大多是从市区或者邻省接壤部开着车来吃夜宵的。
      雷海波和分局刑警队长商量好,从中间分别向两头展开访问。
      走了一家又一家,对刑警的到来,那些店主明显是有抵触情绪的。这开店做生意的,谁愿意警察上门呢?说不上不吉利,也谈不上是好兆头。但是既然警察上门了,没有一个老板敢给刑警脸色看的。除非你吃了豹子胆了。当然,像雷海波这样科班出身的刑警,如果不亮身份的话,谁都以为是什么公司的小白领呢。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
      走访到第七家,那个头发梳着髻的大嗓门老板娘一看李健生的照片就反映道:“咦,这不是新兴汽修厂的李老板吗?”
      “怎么,你认识他?”
      老板娘快人快语:“认识,怎么不认识?哦,他死了。没有想到。”
      “他今天来过?”
      “没有,”老板娘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今天没有来,可是,凡是他到海边来吃海鲜的话,必定是要到我这里来的。我们很熟的。”
      “哦,今天他没有到你这里来?”雷海波两眼盯着老板娘不信任地追问了一句。
      “你不相信的话,可以问这里的服务员,我怎么会骗你们警察呢?再说,也没有这个胆啊。”
      “老板娘,这个人他快2点的时候来过。”这时一个安徽口音的女服务员指着照片战战兢兢地说。
      “死丫头,来过?我怎么不知道呢?”
      “他没有吃饭,刚跨进店门,就有一个电话打到账台上,要李老板听电话,李老板听了几句,好像还拿出本子记了几句,就走了。他没有吃饭,我也就没有告诉你哎。”
      “好了,他到哪里去了呢?”
      “我不知道,但是我是看见他开着那辆黑车子走的。”
      “哪个方向?”
      “向东。”
      “向东,那不是海滩风景区吗?”
      “我不知道。反正就是向东,不知道不能瞎说的。”
      “滚,死丫头,话这么嗦。”老板娘训了打工妹,转过脸说,“唉,谁知道他今天到哪家去了?真晦气!”
      “那么,他平时到你酒家来带的都是些什么人?”
      “还不是生意场上的客人?到了滨海招待一顿海鲜既有样子又实惠。我们这里的海鲜要比城里的那些大饭店价格上至少低一半。再说这里自从通了04公路后,交通方便,听说离他的厂很近,1个小时就可以到了。”
      再说下去老板娘还会喋喋不休地为自己的酒店做广告呢。
      “老板娘,先谈到这里,谢谢你了。”雷海波见问不出什么名堂,赶紧告辞再访另一家。
      走出酒店大门的时候,只听老板娘还在后面嘀咕:怪了,这个死鬼今天怎么没有到我们这里来,他到哪家去了?
      访问的结果令人沮丧。到风景区雷海波又敲开了好几家宾馆酒店的门,可是谁都说,今天李老板没有来过。
      那么,李健生出了老板娘的店后,又到哪里去了呢?特别是那个安徽姑娘提供的一个电话打到店里,李健生记了什么后就走了。
      “是谁打电话到店里的呢?他又怎么知道李健生这个时候在这家酒店呢?”
      “哦,应该是预先约好的。或者是非常熟悉李健生到海滨后行踪的人。”
      “这个人以前一定是在老板娘店里出现过的!”
      “雷探长,”这时,分局刑警队长对雷海波说,“李健生是下午2点出‘老板娘’海鲜酒店的,而他的车却是到了晚上才开出来。你想,这么长的时间,他不可能都呆在饭店里的。”
      “哦,”雷海波一拍脑袋,“他一定是在什么地方休息。”
      “度假村!”
      两人不约而同地说出了这个地方。
      “夏威夷度假村。”两人会心地点了点头,跳上警车向远处一个灯光闪烁的地方驶去。
      
      肖剑让毛蓓负责对死者李健生生前的调查,这样,毛蓓来到了新海派出所。那个值班的民警一听毛蓓的来意后,他大吃一惊:“李健生死了?”
      毛蓓问:“怎么,你认识他?”
      “我们所里的人大都认识他的。”
      “为什么?”
      “修车哪,公车、私车都是到他厂里修的。他真的死了?”
      “是的,今天在海滨发现了他的尸体。”
      “哦,前天还有人找他呢,真快,今天就死了。”
      “你刚才说什么?前天有人找他?”
      “是的,一个漂亮的女人也要找他。”
      “漂亮的女人?”
      “哦,说出来,你可能是知道的,就是那个写《激情犯罪》的大名鼎鼎的心理学教授苏菲到派出所来调查过他的情况。”
      “慢,你说什么?苏菲老师曾经查过李健生的情况?”毛蓓倒吸了口冷气。
      “嘿,这有什么可以大惊小怪的!人家要研究犯罪心理必然是要找研究对象的。她告诉我,想写一本关于一个浪子回头的心路历程。当然是要找像李健生这样事业成功的两劳释放人员了。哎,我真的很佩服苏教授这种务实的科研精神。”
      年轻人的眼睛里闪着敬佩的光亮。可是,毛蓓心里却一阵惊悸,苏菲她从来没有说起要写这本书。当然,作为昔日的老师她也不可能事事都会向她“报告”。但是,这么大的一个滨海市,刑满释放后重新扬起生活风帆包括事业有成的人和事例比比皆是,为什么她偏偏选中了李健生呢?“这难道是巧合吗?”
      尽管平时毛蓓像个假小子,经验不足头脑也很简单,但是,这回毛丫头的脑子没有堵住。她认为这个情况很重要,想了想后,咬着嘴唇拨通了肖剑的手机……
      
      雷海波他们兴冲冲地开进了“夏威夷度假村”。可是调查的情况让他们大失所望。度假村的总经理告诉刑警:“我们度假村从上个星期起就对外不营业了。”
      “不营业了?”
      “是的,我们赶在冬季到来前正在装修呢。”
      其实,不用经理解释,这一栋栋小别墅里传出的电刨声和钻机声就可以判断出这里正在干什么。只是雷海波他们的脑子里把查找李健生生前活动情况的希望全都押在了这个度假村。
      “你肯定今天这个人没有来过?”
      “这个人我是认识的。他是新兴汽修厂的老板李健生,以前带客人来过几次。都是周末来度假的。可是很遗憾,今天他确实没有来过。”
      尽管经理礼貌有加,可是这时雷海波像泄了气的皮球――瘪了。他悻悻地招呼同伴“走吧”。
      没有任何收获的刑警正想离开夏威夷度假村的时候,不料身后传来了度假村经理的声音:“你们可以再向邻省海宁调查一下。因为有一次我们这里客房住满了,我把李健生介绍到临近的海宁宾馆。”
      “海宁宾馆?那不是浙江省的吗?”
      “是的,虽说是邻省的,可是沿着这条海堤公路朝南10公里就到了。那里也是临海度假的胜地。”
      “哦,我去过的。”刑警队长对雷海波说,“海波,怎么样,去不去?”
      雷海波毫不犹豫地说:“快上车吧,还等什么呢?”
      在车上,雷海波打手机向肖剑报告,因为跨省调查必须报告,这是制度。
      可是,肖剑的手机正在通话中,雷海波还是决定先向海宁方向进发。
      
      接到毛蓓的报告,肖剑吃了一惊:“你说什么?苏菲老师两天前查过李健生的住址? 她说出什么理由呢?”
      “说是做课题研究,想了解刑满释放人员转变的心路历程。”
      “哦,好个充分的理由。”
      “是啊,可是我眼皮跳得慌,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放心的成分。”
      “哦,眼皮跳得慌就可以随便怀疑你的老师了吗?”肖剑故意刺激毛蓓。
      “这倒不是,只是我觉得苏老师这个调查实在是与我们1014案件的侦查走得太近了。所以……”
      “所以就打电话报告了。”
      “是的。但愿我的怀疑是多余的。”
      “不,小毛,你做得很对。不过,目前你的这种猜测还要保密。因为,我们需要调查证明。”肖剑接着问毛蓓,“李健生的亲友关系查了没有?”
      “还没有呢。所里已经去叫管段民警了。”
      “上门时,注意工作方法。”
      “是。”可是毛蓓仍然没有挂断电话,她嗫嚅地问道,“肖总,李健生的死,会不会与苏菲有关?”
      肖剑理解此刻毛蓓的心情,因为她怀疑的是她所敬佩和知心的老师苏菲!这是令人痛苦的事。
      “好了,不要瞎猜。”电话里肖剑安慰了几句挂了电话。
      尽管肖剑是在冷静地处理毛蓓的报告,其实他的心里比谁都明白,苏菲对李健生的调查是极不正常的。尤其是在这个时候。难道她真的像他所怀疑的,是1014案件中的那个神秘的女杀手吗?
      肖剑眯起眼睛,脑海里映出了有关苏菲的一幕幕影像……
      在市犯罪学会学术研讨会上,苏菲对犯罪心理的演绎侃侃而谈。
      在侦破酒吧女系列凶杀案件中,作为特邀专家的苏菲睿智过人,运用心理学对作案人的心理条分缕析,让刑警们为之折服。
      在这次分析陈大龙的梦魇时,她分析得如此精辟透彻,为专案侦查引出一条正确的道路。
      哦,她漂亮的外貌和那种与生俱来的冷艳、孤傲以及从明眸中透出的那种忧郁抑或还有些自卑,如此矛盾地交织在一起,让人难以琢磨。
      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肖剑走到窗前,仰望夜空深深地舒了口气。他感到胸口一阵郁闷……
      教堂尖顶上的十字架……林凯夫人在教堂提起看门人女儿时的那种失魂落魄的神态……更让肖剑印象深刻的是那天苏菲在808分析陈大龙噩梦后问的那个问题:“陈大龙究竟是怎么死的?”
      ……
      从关心被研究对象的角度来分析,苏菲是出于一种好奇心。但是如果从苏菲是1014案件犯罪嫌疑人的角度来研判的话,这里就有问题了。她想了解我们侦查工作的底细!特别是当肖剑说出作案嫌疑人是个女人的时候,她身子微微颤动,她的脸色越发苍白了。
      难道真的是她?
      虽然汇居中学教导处的年轻女教师没有肯定苏菲就是那个可疑的调查人,可是毛蓓的报告再也没有疑问了,因为那个民警还拿出了苏菲的签名书《激情犯罪》!
      她竟然在调查1014案件!
      一个年轻的心理学家,一个看似文弱的女子,更让肖剑为之心绞的是,她还是他的准恋人!
      “啊!”肖剑浓眉紧锁心中翻江倒海。他的心在隐隐作痛!冷静、客观、公正,这是执法者应有的基本素质。
      如果苏菲是此案作案人的话,那么她的犯罪心理轨迹和行为轨迹是什么呢?肖剑迅速将这几天对苏菲调查的已知情况在脑海里排列出来:
      她出生于一个天主教徒的家庭(当然她的身世至今还是一个谜),文化大革命中由于教堂被冲击,她随着父亲苏通回到了苏北农村老家,后来靠勤奋努力,考进了滨海大学,从本科一直学到研究生毕业,留在了大学研究所工作。由于在犯罪心理学领域里的突出成就,她在34岁时被聘为副教授。
      学校分给了她两室一厅的房子,她将艰辛拉扯她长大的父亲苏通接到了滨海,从此父女俩享受着天伦之乐。
      去年年底,她父亲患肝癌住进医院,三个月后,不幸医治无效病故。
      她开始产生了忧郁,产生了某种冷酷的念头。她要报复某一种人!
      肖剑还清楚地记得,苏菲在分析酒吧女系列凶杀案时,对那个凶手的刻画:这是个以报复同一类人作为作案目标的凶手。哦,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将这个理论运用在她自己身上的话,就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她想报复某几个人。因为这几个人曾经深深地伤害了她!
      陈大龙,李健生。他俩唯一的接触点是在三十多年前的汇居中学,一个狼烟四起无法无天的年代。
      那么苏菲与陈、李两人又如何联系起来呢?难道仅仅是因为当年他们冲进教堂打伤了苏通吗?
      哦,教堂!又是教堂!
      突然他想起郑焙先的回忆,苏通是报案人,而苏通要公安局调查的是神父被害的案件!
      要使苏菲这个心理素质极好的女子丧失理智地去实施这种看似荒唐的报复行为,唯一的理由是,她的亲人受到了冲击,不,冲击的力度不足以使她丧失理智,应该是亲人遇害!
      那么,应该就是那个33年前被暴徒打死的神父!
      神父?神父是苏菲真正的父亲!
      突然,肖剑脑海里电闪雷鸣。
      如果神父是苏菲亲生父亲的话,那么,一切疑点将会如此排列:
      33年前,神父遇害……神父临危托孤……教堂所有神职人员被扫地出门,苏通带着“女儿”回到了苏北老家,吃尽了苦头……33年后,病入膏肓的苏通在临死前将苏菲的身世及血腥的家世告诉了苏菲,苏菲的情绪急转直下,她在疾恶如仇的心态中剑走偏锋,决定实施报复计划!她要查清当年杀死父亲的凶手!要将这段尘封的历史昭然天下(她有这种自信和与罪犯打交道的欲望)!
      可是,当肖剑将所有的已知线索串连起来的时候,一个声音在提醒着他,10月14日,苏菲应该是要与你在滨海的咖啡馆约会的!她怎么可能会在深洲出现呢?
      她没有作案时间!
      肖剑迟疑了,无论你的推理如何正确,但是,时间是不可否定的,因为“一个人不可能两次走进同一条河!”同样,一个人也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远隔千山万水的地方。
      不!我并没有同苏菲见面!那么,她也不一定去咖啡馆。如果我真的去了,她会假托某种理由搪塞过去,但是她更有把握觉得我不会去。因为在这之前,我们之间从来没有冒出那种恋爱的火花!她早就将我的心理分析透了,她这是在走一步冒险的棋子!
      肖剑猛然惊醒,她这是在打心理时间差,是预先精心设计的圈套,目标就是我这个刑警808的总头目!
      想到这里肖剑不寒而栗!她实在是太聪明了!
      倏忽间,肖剑的脑子里又跳出了李健生的死,难道今天是苏菲约了李健生到海边,然后……
      肖剑想不下去了。但是,一种强烈的愿望冲击着他的脑海:我要亲自调查10月14日晚上苏菲的行踪。
      至于苏菲是否是陈大龙一案的凶手,肖剑想到了那个“垂暮”的老人!不,他已经无法按捺对苏菲的怀疑了,他决定立即对苏菲展开侦查。
      她的疑点实在太多了。
      
      (未完待续)
      
      发稿编辑/王 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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