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暗杀”的理由？ 薇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出来，心想道：这还用得着想吗？ 薇安刚离婚那会儿，只要看到别人甜甜蜜蜜、相依相偎的情景，就会心里发酸，眼圈泛红。家里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劝薇安去婚姻介绍所看看有什么机会没有。薇安是满怀着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的，然而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感情之路会越走越坎坷。
李大伟是个很儒雅很有风度的男人，小薇安5岁，离婚，是一家外贸公司的经理。薇安不太敢看李大伟的眼睛，尤其是笑的样子，仿佛一下子能看到薇安内心的最深处。认识一个月后，一天，薇安突然接到李大伟发来的短信，说在门口等她下班。薇安激动得有点无法把持自己。不知为什么，李大伟似乎有一种魔力，让薇安不由自主听他的话。
在车里，李大伟告诉薇安今天是他30岁生日，几个朋友说好了为他庆祝，“这么重要的生日当然应该热闹一下。”在路上，薇安特意下车给李大伟扎了一束鲜花。酒店包房里没有其他人，李大伟诡谲地笑，说只定了两个人的烛光晚餐。
那晚，两人伴着红酒互吐衷肠。临分手时，李大伟吻了薇安，这一吻勾走了薇安的心。回到住处，薇安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发呆，不知道那天夜里是什么时候才迷迷糊糊睡着的……李大伟很在乎薇安，到哪儿都会带上薇安，满面春风地向人介绍薇安是自己的女朋友。
薇安难得爱上一个人。薇安一旦爱上了，就会死心塌地。甚至一向准时的“例假”在那个月迟了一个星期，薇安也没告诉李大伟。薇安不想让他担心。
然而幸福的时光太短了。一个月后，李大伟的激情仿佛一夜间烟消云散。薇安明显地感觉李大伟有事瞒着自己，原来是李大伟的家人强烈反对他们的关系。除了年龄差距外，薇安草率的婚史成为李大伟父母的杀手锏。
那天，薇安在电话里支支吾吾地告诉李大伟，自己有点不舒服，如果有空，明天能不能出趟车，送她去医院。又是一个彻夜未眠的夜晚。第二天起来，看距离和李大伟约定的时间尚早，薇安便想去李大伟家门口等李大伟，她想也许可以让李大伟收获一个意外的惊喜。出租车刚从小区路口转弯，薇安一眼看到李大伟有说有笑地从楼里出来，身旁是一个很靓的女孩，看上去比薇安年轻。
薇安没下车，让出租车掉头直接去了医院。薇安不知道李大伟有没有看到自己，反正李大伟是没跟来。之后的一个星期，是薇安经历过的最痛苦最漫长的七天。李大伟从薇安同学口中知道薇安流产的事，不过一次也没有来看过她……
薇安用了相当长的时间在电脑里拼出李大伟的模样。好在过去的时间并不很长，薇安还能把那个男人的模样很细致地想起来。拼好后，薇安看了一下，真的很像！薇安在看着那张脸的时候，有一种想冲上去痛揍他一顿的冲动。
“暗杀工具”，薇安选了一条很长的绳子，还有一把刀，外加一瓶安眠药。
游戏进入的时候，薇安出现在一个阳台上，阳台的门开着，房间里亮着灯。薇安偷偷地爬到门口向里看了一看，果然是那个男人！李大伟正坐在桌前，侧面对着阳台的门，他正在上网，桌边放着一个水杯。不知道过了多久，薇安一直处于紧张状态，她怕李大伟会忽然走到阳台发现她，那就完了。不过那男人没动，一直都坐在电脑前，脸上不时闪现一种得意的笑容。李大伟又骗到什么人了？薇安有些愤怒地想。
不过薇安看不见李大伟在网上干什么，这多少让她有些好奇。薇安趴在阳台上，腿都有些麻了。就在这时候，那男人离开电脑站了起来。不会是想到阳台上走走吧？薇安把刀抽出来，紧紧地握着。薇安不知道这个房间的外面还有没有其他人，万一李大伟走上阳台发现她，那该怎么办？他会不会大叫起来呢？
薇安觉得自己的手心里握出汗来了。
所幸那个男人只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就转身打开门出去了。薇安愣了一会儿，觉得机会来了，桌子上的那个水杯正向着阳台的这一面。薇安从药瓶里拿出强效安眠药，以极快的速度从阳台上爬起来，把安眠药扔进水杯里。薇安刚回到阳台上，李大伟就从外面进来了。
薇安的心还在“扑通通”地跳，她看见李大伟把水杯拿起来喝了一口。太好了，李大伟喝下放了安眠药的水，药物应该很快起效了吧！薇安紧紧地握住了刀柄。薇安在兴奋中等待着，李大伟应该是把那杯水喝光了。不一会，薇安看见李大伟开始有倦怠之相，然后眼皮仿佛撑不住似的往一块儿凑。李大伟还在坚持，可是不一会儿，脑袋就抵到电脑屏幕前了。
薇安没敢马上进屋去，过了一会，薇安确定那男人真的睡着了，才从阳台上爬出来。她先把房间的门锁上，然后把那个男人抱到床上。睡得真死！薇安已经完全忘了这是一个游戏，那种代入感，让薇安觉得，这就是现实！
薇安把李大伟平放在床上，然后用绳子把他绑住。薇安撬开李大伟的嘴，抓了条枕巾塞在他嘴里，然后又拍了拍他的脸。李大伟哼了一声继续睡，是不是药的分量太重了？薇安拿起水杯，把水一下子倒在李大伟的脸上，那男人猛地抖了一下，睁开眼来。
薇安几乎是用一种欣赏的感觉看着李大伟惊恐的脸。
“你也有今天，臭男人！”薇安低声地在李大伟的耳边说。李大伟挣扎着，可是绳子绑得很紧，他的手都被磨破了。薇安笑了起来，那压抑的低音更似地狱里逃逸出来的魔鬼。薇安在低笑中把李大伟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剥下来，李大伟越是挣扎，那半裸的胸膛越是诱惑，这李大伟确实长得结实！薇安不得不承认。
薇安一直盯着李大伟的脸，从开始到结束。李大伟的表现让薇安更加坚定了杀死他的决心。因为李大伟从开始的抗拒和挣扎，到最后变成了享受这个过程，鼻子里不断地发出哼叽声，身体的扭动也不再激烈，而是有些下意识地，并带着强烈的诱惑感。
薇安忽然看见李大伟睁开了半闭的眼睛，眼中还有些不满足。薇安冷笑起来，她看着李大伟，心里有种很彻底的爽快。薇安拿起床上的枕头，慢慢地把它放在李大伟的脸上，慢慢地用力。直到李大伟发现薇安的企图而开始再次挣扎的时候，薇安也再次笑出了声：“去死吧，臭男人！”
薇安骑在李大伟的身上，死死地压住剧烈挣扎的李大伟。不知过了多久，李大伟不动了，身体也慢慢从挣扎的姿态放松下来。薇安拿掉枕头，看见一张紫色的脸，眼睛大大地睁着，一副不甘心的模样。薇安把李大伟嘴里的枕巾拿出来扔在一边，然后把绑着李大伟的绳子给解开来。李大伟的眼睛瞪得很大，薇安下意识地伸手去把他的眼睛合上，可是，刚合上，那眼睛又睁开了，仿佛不愿意闭上似的。薇安被李大伟猛然睁开的眼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眼前一黑。
薇安看见游戏的画面已经切换掉了，“目标人物死亡！游戏结束！恭喜玩家，你顺利地通过了第一关，为了保证你体力的恢复，请你在十二小时后再进入下一关。”耳麦里传出一个温柔的女音。薇安呆坐了一会儿才从游戏中清醒过来。这游戏太逼真了，让薇安有些不能分辨身在现实或是虚幻……
第二天，在事务所上班的时候，薇安想起昨晚玩的游戏，心里有种特别解气的感觉。薇安很感激林南，心想林南这男人真是神通广大，连这样刺激的游戏都能找到！这才能称为真正的杀人游戏呢！相比之下，xclub的游戏只能称为幼稚！
好吧，从现在开始，xclub再也不去了！一天晚上一个，谁也别想逃掉！薇安在心里恨恨地说。
二
有这样一种女人，她们理智而清晰，不爆发时可以十分平静。但只要遇上适当的对象，配合时机和良好的气氛，她的欲望就会释放出来，而且一爆发就十分激烈，尽情投入，但又不会随便滥交。就好比薇安，就是这样一类女人。
薇安是某知名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偶尔你会在电视上看到她为某些当事人出庭。薇安以为应该没有人认得出她的脸，如果有人认得出来，也应该只是她36B左边乳房下的胎记，或是她爱穿的半透明黑色蕾丝内裤，不过这不是在电视上出现的，而是NetMeeting网络。有一天晚上薇安化名为“想做爱的辣甜甜”，透过网络摄像头在网络上跟一个男子彼此全裸验货，最后决定在长南路上的一家书店碰面，那里的厕所以夜晚四脚兽频繁出没而出名。
他们碰了面，对方是个戴着眼镜、看来身强力壮的年轻小伙子。在厕所里，他坐在马桶上，她再坐上去。然后她蹲在马桶上。整个过程中薇安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两人都是个中高手。接着薇安跟他回家，尝试进一步的放纵……直到两人汗水淋漓，筋疲力尽。穿上衣服时，那人竟然准确地喊出薇安的名字，而且知道她在哪里上班，知道她是个离过婚的独居女人。一时间薇安背脊发凉，比见了鬼还恐怖。
这个男人叫林南，是另一个事务所的法务助理，正准备考律师执照，常在法庭实习时看到她。林南第一次看到薇安，是跟所里另一个女助理在区法院处理书面诉讼事项。林南从厕所出来时，看到走廊上的薇安一身刻意强调丰胸细腰的单色套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由此留下了深刻印象。那时，林南觉得薇安应该是个外表像烈女，骨子里却不是这么回事的白领女性，但是林南绝对没想到，薇安会是跟自己一样，也是既怪异而又有出位癖好的人。
薇安在玩真正的杀人游戏之前，是一个xclub（杀人酒吧）的常客。当然那个地方也是林南介绍她去的。那天，薇安到酒吧时，门前早已停满了汽车。
夜幕降临，包房已是人满为患，不少人在大厅等待补位。而刚刚散场出来的游戏者似乎意犹未尽，彼此争执得面红耳赤，嘴里嘟哝着圈外人听不懂的术语。23时，俱乐部内聚集的杀友越来越多。在xclub的江湖中，像林南这样6级以上的武林高手大概有100多人，他们都会形成特定的圈子，以论坛和比赛的方式“以杀会友”。在林南的召唤下，又加开了一桌，薇安加入其中进行游戏。16名男女各抽取一张扑克牌确定自己的身份。
“准备好了吗？游戏开始，天黑请闭眼。”待抽取完扑克牌，一位学生模样的“法官”宣布，所有的人将眼睛闭上。“杀手请睁眼，杀手杀人。”三个“杀手”睁开眼睛，达成一致谋杀了一个闭眼者。“警察睁眼，警察验人。”随即三个警察通过法官验证一个闭眼者的身份，然后闭眼。“天亮了，请大家睁眼。”法官宣布“被杀”者，由被杀者开始每个人依次发言，推断凶手。
“我认为人是他杀的。”一位美女指着一位男士道。“你凭什么说是我杀了人？我看，说我是凶手的人自己才是真正的凶手……”这位男士毫不示弱地反驳。推断发言时，杀友们陈述的理由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让薇安时而感到云里雾里，十几个男女开始了唇枪舌剑。最后，大家举手投票推定一个“杀手”将其“杀掉”。三位“平民”顺着女玩家投票，淘汰了那个男人，结果令人大跌眼镜，他竟然是警察，而女玩家正是杀手……对于薇安而言，最大的挑战就是对每个人的话都要进行判断，天黑时的细微声音，每个人“杀人”的风格、表情、语言语气、说话的时机都要作为判断的依据，然而这些又恰恰都是薇安身为律师的强项……游戏周而复始，不知不觉到了凌晨三点，薇安在大脑皮层极度兴奋、哈欠连天的状态下挥手告别。
“杀人吧”的出现，让薇安这种热衷寻求刺激的人“终于找到了组织”。一到周末，薇安脑袋里装的就全部是杀人，不玩就心慌。国庆长假时薇安简直玩疯了，平均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时刻处于兴奋状态，最后身体透支，竟然趴在游戏桌上睡着了。还有个叫小陆的好朋友比薇安更极端。小陆自己开了一家公司，结果因长期泡杀人吧，公司员工几星期找不到他的影儿。玩了两三个月后，小陆突然发现公司的钱全空了，于是拼命干了一个月，赚回钱后又继续踏上“杀人”征程。
三
“欢迎你再次进入‘杀人’世界！你昨天的记录良好，只是稍微有些紧张，今天你将进入第二关。”页面上浮现的文字和那个温柔的女音是同步的。
“暗杀”对象的姓名：寒军
“暗杀”的理由？
那年高三，正是紧张的时候，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了。那天下午放学后，薇安发现自己的复习资料不见了，估计可能是忘在教室里了，好在薇安的家离学校不远，于是吃过晚饭薇安就去学校拿忘在教室里的复习资料。快到学校的时候，薇安忽然想起看大门的那个罗嗦的老头很麻烦，让他开门会盘问上半天的。于是就绕到学校的后门，打算从绿化带翻进去。学校的后面是一小片树林，这时候天黑了，有风吹过，树林里发出的“沙沙”声让薇安的心里有些发毛。薇安站了一会儿，风过后，树林里的沙沙声也渐渐停了。就在这时，薇安听到了另一种古怪的声音。那是人的声音，发出含糊的喘息，还有枯枝落叶被压过时发出断裂的声音。这声音让薇安心里产生了一种难言的感觉，她知道那是什么声音。有些恶作剧的薇安打开了手里拿着却一直没打开的电筒，向声音来源处照去，赫然，两具赤裸的身体正在一起纠缠。“你们不怕冷啊？”薇安嘲笑道。上面那个男人停止动作转过头来，薇安被吓了一跳，那张尖嘴猴腮的脸她怎么也不会认错，是寒军，她们的班主任！而他身体下面的那个，居然是邻班的班花！那个漂亮而可爱的小女生！
薇安一时之间愣住了。
那女生的双手被衣服捆着，她脸上流露出惊恐的神色，脸颊上还有泪迹。就在薇安发呆的一霎那，那个尖嘴猴腮的家伙已经冲了上来，在薇安的肚子上狠狠地揍了一拳，薇安痛得弯下了腰，手中的电筒掉在了地上。
薇安被那个变态的家伙拖到树林里，扔在那个小女生的身边。
“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寒军赤裸着，用只穿了皮鞋的脚踩在薇安的双手上。
“……”薇安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那家伙用力地踩着薇安的手，薇安痛得差点叫出来。
“我……我……什么也没看见。”
“嗯……”那家伙满意地点了点头，减小了踩在薇安手上的力量，“那我也什么都没看到，没看到你想爬到学校里偷东西。”说着那个家伙蹲了下来，一只手伸进薇安的衣服里抚摸她的胸脯，“如果今天晚上的事情被传出去了，那不是她就是你。”
小女生惊恐地摇了摇头，而薇安则狠狠地瞪了寒军一眼……那个变态的家伙当着两人的面从容地穿上了衣服，然后离开了。薇安看着那个混蛋离开，也慌忙从地上爬起来，连地上的电筒也忘了捡起来，像是被鬼追着一样飞快地跑回了家。
后来薇安和那个小女生都顺利地考上大学。但那晚的情景一直像一个噩梦般缠绕在薇安的脑海中。
“杀”了这种变态的家伙没错！
在薇安输入暗杀的理由之后，页面上出现了暗杀工具的选择。
暗杀工具有很多种，有刀，有毒药，有铁棍，有剪刀，有安眠药，有绳索，甚至连网络上广为流传的七种武器之首的板砖也有。这里光是刀就有很多种，有菜刀，还有水果刀，当然还有更多的。这里可以选择三种武器，薇安在略为考虑之后就选了两把刀：一把是尖尖的约有一尺来长的大水果刀，一把砍骨刀。
选择了工具后，薇安按了确定，这时候页面黑了一下。
然后，薇安看见游戏的场景是在一间房子里。这种感觉很真实，薇安相信要不了多久，这个游戏就会风靡整个网络了。画面的3D做得真好，一进入游戏，薇安立即紧张起来，那种感觉，仿佛就像在现实里一样。
这间房里没人，一片黑暗，另外一个房间里有灯，薇安四下张望了一下，没有人。她把那把尖尖的水果刀抓在手上，轻轻地向有灯的那个门移去，尽量不发出声音。
“吱！”房间里忽然传出一声很大的声响，薇安吓了一跳，忙在墙边蹲下去。过了一会儿，房间里并没有人走出来，也没有什么动静，薇安于是小心地站起来，再向那个门移去。到了门口，薇安慢慢从墙角边探出脑袋向房间里张望。只见房间里的灯亮着，对门的窗户下放着一张书桌，书桌前坐着一个人，从背影看，是寒军没错了。
从门口到那人的背后有2米多的距离。薇安考虑怎样过去干掉他，是慢慢地爬过去，还是三两步跑过去，总之，先用水果刀刺他，这一点是确定了的。
薇安把自己想象成一个敢死队员，她蹲下身来想紧一紧鞋带，这才发现脚上穿的是平时在家穿的有跟软底布鞋。这时候薇安有些晕，这个游戏不会是这么厉害吧？或者是自己太沉迷了，居然在这些小细节上都感觉和现实中一样？
顾不了那么多了。薇安右手握着水果尖刀，左手提着砍骨刀，猛地向房间里冲去。寒军听见了声音转过头来，他有些吃惊地看着扑过来的人，但还没来得及看清，一把尖利的刀就刺中了他的背心。寒军转过头来的时候，薇安的心一阵狂跳，她怕寒军反应过来向自己反击。游戏里NPC的反应速度总是比玩家快，这没办法。
薇安扑过去朝寒军的后背刺下第一刀，紧接着她提起刺在寒军身体里的水果刀再次刺下去……然后薇安不停地重复着这个动作，直到全身没了力气。薇安一停下动作，寒军就摔倒在地上，椅子上，书桌上，地上，寒军的身上，全是鲜血。
四
“目标人物死亡！游戏结束！恭喜玩家，你顺利地通过了第二关。为了保证你体力的恢复，请你在十二小时后再进入下一关。”耳麦里又传出那个熟悉的温柔的女音。
电脑的画面跳了一下，游戏的窗口关上了。屏幕上仿佛还残留着一些溅上来的血迹。
薇安仿佛做了一个梦，一时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好像还在游戏里没有出来似的。薇安拼命地喘息着，过了很久，才慢慢地平静下来。薇安看了一眼电脑上的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明天还要出庭，不能迟到，要不那个该死的李老板又要找自己的麻烦了。
薇安站起来揉了揉眼，走到卫浴间去洗澡。
打开热水器，薇安准备脱衣服，一转身她面向着墙上的镜子，这时薇安忽然看见镜子里，自己的衣服上全是血迹！
“啊……”薇安忙低下头去，可是，她看见自己的衣服上什么也没有，和穿上时一样。这是怎么回事？薇安又看了看镜子，镜子中的衣服还是有着鲜红的血迹。
天哪！
薇安有种快疯掉的感觉，她把衣服脱下来，衣服上还是没有血迹，干干净净的。是不是刚才打游戏打傻了？薇安安慰自己，可能是刚才的游戏太血腥了，所以出现了一些幻觉，看到镜子里的衣服上有血迹，那是因为镜子比较像电脑的屏幕吧。
但薇安的心里还是有一丝的惊悸，她把衣服扔在洗脸的白瓷盥洗盆中，打开水龙头冲着衣服，她自己则钻到浴缸里去洗澡了。薇安忽然看见，白瓷盥洗盆中的衣服被水龙头一冲，有些红色的液体流了出来，但是衣服上，仍是干干净净看不出有任何东西……
五
临下班的时候，薇安接到小陆的一个电话：“喂，薇安啊，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呀？”薇安的心里突突地跳着。薇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紧张，但却控制不住这种紧张的感觉。
“林南死了啊，你不知道吗？”
“什么？”薇安窒息了几秒钟。
“而且，死得很奇怪呢。我听说，林南死在家里，胸口上被刺了一刀，人倒在电脑桌前，电脑还开着呢。奇怪的是，家里完全没有别人，他的房间也是从里面反锁起来的。”
“那别的呢，窗户什么的，不可能有人翻进来吗？”薇安也好奇起来。
“嗨，你以为只有你想到啊，他的窗户和阳台上有防盗窗的，根本就不可能从那里进来人。罪犯没留下一丝的痕迹……”
挂了电话，薇安立刻点击进入“杀人游戏”页面。
直到这时，薇安才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任何一个大型的网游，都要下载安装程序，安装完成后，才可以登录服务器，用注册好的ID进入游戏。可是这个游戏，只要进入网页，就可以直接进入游戏，而且不用注册，不用密码登录。薇安一进去，游戏就开始了。怎么会这样呢？
薇安犹豫了片刻，这次她没有进游戏，而是点了“Homepage”的按键。薇安想进入游戏网站的主页去看一下。主页打开了，页面和刚才的页面没有什么不同，画面是一样的，只是多了一些文字，左边有一排按键，这些按键有“新手上路”、“暗杀培训”、“武器选用”……薇安一路瞄过来，忽然看见一个按键“排行榜”。
薇安的思绪被扯了一下，薇安想到，林南给自己介绍这个网站，那他自己十有八九也玩过这个游戏，如果玩过这个游戏，那林南的名字有可能在排行榜中。薇安想到这里，立即点了“排行榜”的按键。排行榜里有一大串名字，不过，最高的也才玩到第十关，而且只有那一个。还有一个玩到第八关一个玩到第七关的，剩下的大多都是到第五关。薇安向下翻页，第二页就看到了林南的名字，才玩到第三关。
薇安下意识地点了一下林南的名字，居然打开了另一个窗口，里面是林南玩每一关的记录。三关上的暗杀目标分别是三个名字，第一关和第二关的名字不是薇安所认识的人，第三关的名字，赫然是，林南自己！
薇安呆了一下，她点击了第三关被暗杀者的名字，只见又跳出一个小小的窗口，窗口里出现的内容是一幅有3D效果的图片，还有“暗杀的理由”和所选的“暗杀工具”。那张图片里的人物，薇安确定是她的情人――林南！薇安选中“暗杀工具”，那是一把锋利的剔骨刀。再往下看，“暗杀的理由”竟然写着：“没用的东西，律考又没过！！！”
薇安只觉得浑身发冷：林南杀了自己！？难道，他真的把自己暗杀了？薇安忽然想到今天小陆打电话来说的：“林南死在家里，胸口上被刺了一刀，奇怪的是，家里完全没有别人，他的房间也是从里面反锁起来的。”
很快，薇安被一种极度恐怖的感觉笼罩了，她的头脑里乱成了一团。
难道，这游戏中的一切，都是真的？
发稿编辑/浦建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