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参崴有迷人的风光、美丽的俄罗斯姑娘和浪漫的异国情调，也有出乎意料的慵懒和计划经济色彩浓郁的尴尬。这次对俄罗斯真切的触摸，让我长出了无数根面对现实而又与时俱进的触角！
在一年一度的俄罗斯远东最大的边境城市海参崴最大的节日――俄罗斯海军节的头一天，我随四川自贡市边贸考察团自哈尔滨经东宁口岸踏上了俄罗斯的土地。
俄罗斯地广人稀，在海参崴便可见一斑。通关之后顿觉视野开阔，公路两旁是茫茫大草原，草地、林地占绝对优势，几十公里路段见不到一户人家。据导游小杨介绍，俄罗斯女多男少，男的喜欢喝酒、上赌场，一般不干活，虽然国土辽阔，俄罗斯人却不愿种地。在海参崴种粮、种菜大多是中国劳工过去承包的。
俄罗斯人慢吞吞的性格让人颇感无奈。北京时间早上6∶30我们就从东宁口岸准备过关，到12∶30才正式过关，俄罗斯关卡人员会想方设法拖延时间，而我们又敢怒不敢言。16∶30到达海参崴，当地时间为19∶30，入住二星级的海港园宾馆。宾馆矗立在半山腰上，推开紧闭的门，进到大厅又办了两个小时手续才进入房间。房间简陋，没有摆放洗刷用具、拖鞋等，特别不能洒水在地板上，明确提示将罚500卢布。俄罗斯人慢吞吞的性格还体现在排队上，买冰淇淋排队，连上厕所也排成长队。当地人把车开得很慢，遇有人过街便主动停下来，显得很友好的样子。我似乎也被这种悠闲味道感染，在一个购物点多呆了几分钟，全车人等得很有意见，而当我提着俄罗斯套娃上车操着京腔说了一句“别着急，慢慢来”之后，人们又都被这种俄罗斯人的幽默逗得微微一笑。
被誉为俄罗斯东方海上大门的海参崴是太平洋沿岸的世界名城和重要港口，俄语名为“符拉迪沃斯托克”，俄语意为“统治东方”的意思，面积560多平方公里，有近70万人口。它既是太平洋沿岸最大的港口，又是西伯利亚大铁路的终点和通往亚洲太平洋各国海运的起点，也是俄罗斯海军五大舰队之一的太平洋舰队司令部驻地。海参崴市被海水包围着，整个城市仿佛坐落于碧波万顷的水上凌波而歌，山上五颜六色的树叶与碧海蓝天交相辉映让人心旷神怡。这时便想着给家人打个电话把感触传递回去，习惯性地一摸腰间却没了手机，这才想起在入东宁口岸前就已把所有手机、传呼机收了，与外界隔绝，形成真空，又把表调快三小时，仿佛进入时间隧道。
俄罗斯人少用手机，一般只有我国最初那种模拟网，也许这也是保护人的健康的一种选择，而海参崴由于是海军基地，可能本来就不允许用手机，这儿的俄罗斯人便乐得清静。但这儿70%的家庭却拥有小汽车，因与日本较近，大量的日本二手车以几百至2000美元的价格转到消费者手中，政府鼓励私人拥有轿车，办手续简便，又少收关税。街上看不见公交车，也没有明显标记的“的士”，大多数车辆均可招手讲价做出租车用，白天晚上价格不等。7月29日凌晨我们五人在“穷鬼俱乐部”门前搭乘一辆黑色轿车，3分钟路程，收120卢布，相当于40元人民币。
俄方导游小姐安娜是远东国立大学学中国经济的在校学生，她希望了解中国，知道我是学中国经济管理的，便给我留了电话。她为了让我们了解俄罗斯，便带我们到大众赌场参观。赌场秩序井然，流水赌五张牌看起来还算公平，按对等原则10卢布就可玩一把。发牌小姐、先生均很漂亮，会少量的汉语，微笑着慢吞吞地重复同一洗牌动作，手气好时坚持当庄，差时自然有人替换。老板通过监视系统观察着每一桌的情况，实际上到最后赌场老板总是赢家。
俄罗斯年轻人崇尚英雄，在举行婚礼前大都要到英雄纪念碑前献花并合影留念。我们在二战英雄纪念碑前正遇上一对新人穿着礼服在伴郎伴娘的陪伴下绕着纪念碑转圈子并合影。我们感到很稀奇便凑了上去，见有中国游客与他们合影，新人很高兴。我大胆地靠在漂亮的新娘身旁与她合影，而那位英俊的军人新郎也很大度地微笑着让到旁边。其他在场的俄罗斯小姑娘、少妇及老太太均主动与我们合影，哪怕仅一男一女也不计较，又没有要钱的意思，显得很友好，体现了俄罗斯市民的较高素质。但在火车站、购物中心门口等也有小姑娘、小男孩强陪游客照相并索要钱物，这让人觉得有些反差。
海军节那天按规定不能随便走动，天又下起了小雨，便只能入商店采购特色商品。俄罗斯套娃是很有艺术特色的木制工艺品，有人开玩笑说这由小到大一个套一个的套娃，很像俄罗斯女人的成长过程，少女时代身材非常美丽，结婚生子之后身体便渐渐发胖甚至一发而不可收。导游带去的商店价格较高，我花了900卢布买了三套套娃，以为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后到商业老街，自己选择商店，却发现套娃质量越来越好，价格越来越低，只好用完身上的卢布，以求平均。俄罗斯望远镜也颇有名气，在哈尔滨时就有人买了不知是真是假的俄罗斯望远镜，到了俄罗斯土地上就更是一路狂购了。我也受了感染，便想儿子喜欢观察天象，买个望远镜送他算了，但跑了几个商店都没买到理想的，好的大多被中国游客买了，最后还是买了一只可伸缩的过去海盗们惯用的那种长筒望远镜，只是做工有些粗糙。
这次海参崴一游安排的食宿应该说过得去，住的虽不豪华但干净清新，吃的还算合口味，早、晚西餐，让你西化一回去领略欧美风情，午饭为中餐，又让你没有远离祖国的感觉。不论中餐馆还是西餐厅均为俄罗斯当地人开设，不像去有的国家专门到中国人开的餐馆用餐，在这里更有出国的感觉。
海参崴是俄罗斯较贫穷的地区，几乎都是五六十年代的建筑，甚至还有一百多年前的旧房子，整个城市很少有高楼大厦。生活设施似乎也不太讲究，公共厕所都十分简陋，在海参崴要塞成群结队的参观者排着长队等待入简易厕所，一方只两个蹲位且臭气熏天，男士这边有不少人便只好随地撒野。更有甚者，在来海参崴的路上，车停在路边让大家上厕所，那简易厕所几乎无法遮羞，有几个女士只好多走几步，然后组成人墙轮流下蹲。
海参崴有迷人的风光、美丽的俄罗斯姑娘和浪漫的异国情调，也有出乎意料的慵懒和计划经济色彩浓郁的尴尬。这次对俄罗斯真切的触摸，让我长出了无数根面对现实而又与时俱进的触角！
（选自《时代潮》2002年第22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