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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难中的黄宗英(外一篇)_黄宗英的丑陋一面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18-12-31 11:31:32 点击:

       1997年6月,冯亦代先生和董乐山应邀来上海讲学。正巧董鼎山也自美来沪,便一起到复旦大学与师生们座谈美国文学。    次日,我们几位难得相聚的老友,在一起会餐,席间,我向冯亦代敬酒,还请他代我向黄宗英问好。
       我与黄宗英不很熟悉,可是在“文革”初期,我们因都是“黑帮”而同“牛棚”,发生过几件事,我至今不忘。
       “浩劫”一开始,三名三高人物“劫数难逃”。一边交代,一边劳动,有一次黄宗英和我被分派去搬沙发,两张皮革大沙发,从一幢大楼的三楼搬到另一幢的二楼。平地走还好,上下楼梯转弯抹角,十分困难,我们不是搬运夫出身,不懂其中窍门,只会硬拼硬上。我那时体质虽羸弱,见黄宗英更是瘦骨伶仃,我想男子汉应该照顾弱女子。黄宗英突然对我下命令:下楼时,她在前面,上楼时她在后面,我先懵懂,在搬运时才明白,因为她长得比我高,下楼时如果她在后面,重量会压在前面一个人身上,上楼时如果我在后面,她人高,重量下倾,我将负担非常吃力的“重任”。一只沙发搬定后,我们汗流浃背,第二只沙发搬好后,两人气喘吁吁,说不出话来。她还关心地问我:“累吧?”我知道,她比我更累。
       “造反派”一出世,黑帮变成牛鬼蛇神,受到更多灾难。有人出主意要我们挂上“黑牌”,黑底白字写着各人的罪名,还严格规定,一进厂门就挂上,吃饭、休息、劳动都不许摘掉。当时,从外地来串连的红卫兵特别多,看到挂黑牌的就揪斗!我们简直无藏身之地,文学部的牛鬼分隔在三个房间,羽山、黄宗英、王世桢与我是同室,有一次,外地来的红卫兵,踢开一间间房门,将在里面的“牛鬼”,一个个“斗”个不休。快要临近我们这一间时,黄宗英拿着一把椅子,走到门口,回头对我们三人说:“你们在房里不要响,他们主要是‘斗’我,我一个人出去!”说罢,从容地开门出去,又把门关上跳上椅子,向革命小将认罪“我是黄宗英,我有罪!”我们在里面听到一片凶猛的“打倒”声,真为她揪心。足足斗了一个小时,“小将”们精疲力尽,终于撤退。黄宗英回到房里,脸色苍白,摇摇欲倒,额上冷汗直淋!
       “造反派”有令,黑牌要挂到出厂门,扔进门口的一只箩筐里,黄宗英不愿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下露面,因为门外有很多群众围观等待,不得不等到天黑。我怕她一个人不安全,也留下来伴她,眼见天黑,厂内肃静,我们正准备动身,突然出现一群“红卫兵”在走廊里嘶叫:“牛鬼蛇神出来!”别的房间已空无一人,红卫兵却不甘心,就在门窗外用手电筒向房间里探照。宗英与我不免紧张,她准备挺身而出,我连忙拦住,我们出于无奈,两人躲在电筒照不到的大写字桌下面,我听到红卫兵到我们的房门前,先敲门狂叫,然后一个踏在另一个背上,敲碎门上的窗玻璃,伸进电筒四处乱照。宗英悄悄地对我耳语:“万一被他们发觉,我一个人出去!”所幸“光明”并未落到我们身上,终于逃过难关。
       造反派强迫我们学唱《牛鬼蛇神嚎哭歌》,我们只得硬记、硬背、硬唱。最后,造反派还要黄宗英一人挂了黑牌,押着去海燕厂,教赵丹等人唱。黄宗英神志昏晕地回来,坐在我对面,一阵怪笑,我担心地唤她,她“哇”的一声,伤心大哭。她那令人悲痛的笑声和哭声,始终萦绕在我耳际。
       最近读了冯亦代的《大病小记》,知道宗英为了他突然发病,不管自己将动手术,赶到北京,在为他办理了住院手续后,竟至“休克”。在亦代恢复时,她又百般鼓励。这些动人的叙述,引起我对她在“浩劫”中的一段段回忆,一个人在危难中才显出本色和品格。不管别人如何说,我对宗英还是钦佩和尊敬。
      
      她保护周璇的遗物
      
       1966年的夏季,似乎比往年更炎热、闷炙,而且显得特别沉长。每天清晨,天空刚露晨曦,一轮红彤彤的旭日喷薄而出,向地面闪射炙热的光芒,一直晒到黄昏,使整个上海笼罩在令人窒息的热潮中。
       这一年,也是“史无前例”十年浩劫的第一年。惊心动魄的大悲剧序幕蓦然揭开。一些披着革命外衣的小丑粉墨登场。他们怀着颠倒历史的野心,从台上跳到台下,率领一大群晕头转向的虾兵蟹将,闯进每个角落胡作非为,使整个上海陷入一片混乱和恐怖之中,如临末日。
       坐落在徐家汇的天马电影制片厂,和过去历次政治运动一样,又是首当其冲,从厂内杀将出来的“造反”英雄,把厂牌砸得粉碎,狂呼“老朽滚蛋!”把一些“三名三高”人物――有名声、有成就的编、导、演和技师们,一夜之际打成特务、叛徒、汉奸、右派、反动文人等“牛鬼蛇神”,挂黑牌示众,戴高帽游街。每天还有成千上万的人涌到厂里来串连。有人想趁机看一看著名演员的真面目,有人借口批斗,对那些驰名海内外的电影明星横加侮辱、殴打,显示自己的“革命”威风,也趁此发泄因嫉妒而产生的仇恨。
       曾经是电影编剧的黄宗英,两年前已经离厂。可是“造反英雄”不肯放过,特地派出一队人马,把她从上海作协揪回,任由串连的好汉们批斗,还勒令她在三楼文学部的牛棚里写检查,交代她在电影界犯下的“滔天罪行”。
       当时,进牛棚的人,规定一清早就来厂报到,打扫准备自己挨斗的会场,洗刷供应“造反英雄”们享用的食堂和厕所。黄宗英怕在路上被人发现,遭到围攻,总是在天色朦胧时,头上围着一块浅蓝色的头巾,半遮住脸,匆匆经过行人稀少的小路,悄悄闪进电影厂大门。
       有一天,她意外地到得稍晚一些。比她先在牛棚的沈寂,发现她一进门就精疲力尽地瘫坐在椅子上,又小心把一件用头巾包着的方方正正的东西放在桌旁,然后默默阖上眼皮,像在这难得的片刻安静中,郑重地思考着心事。
       “昨天夜里又没睡好?”和她对桌而坐的沈寂问她。
       在文学部的牛棚里,黄宗英的遭遇比其他“牛鬼蛇神”更为痛苦和不幸。在白天,“造反派”来串连,点她的名到牛棚来搜查。黄宗英怕别的牛友为她陪斗而受累,只要一听外面叫到她名字,就一个人挺身而出,到门外去坦然“认罪”。到了晚上,别人回家喘气,养息,黄宗英却过得比白天更紧张。几乎每夜总有一伙男女,臂上挂着各种队号的袖章,闯进她家,强逼她和赵丹站在窗前,无休止的无理文斗加上凶狠的武斗。有时一连三场,从深夜一直斗到第二天天亮。
       “昨夜又来了一群造反队。”黄宗英回答老沈。后来,人们听说“造反派”把赵丹推倒在地,用皮带猛抽。周璇的孩子从隔壁房里冲过来,扑在赵丹身上,黄宗英不忍心让孩子挨打,也扑上去抵挡……
       电影圈里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一代歌星周璇病重时,吴茵、黄晨和黄宗英对她精心照顾;周璇死后,她的孩子就一直留在黄宗英身旁。有人说:在几个孩子中,黄宗英最喜欢他,他对黄宗英夫妇也最亲近,最有感情。
       “我不能让周璇的孩子为我们受苦。”黄宗英忽然向窗外眺望,又将刚才放在桌边的那包东西拿在手里,自言自语地表示自己的决心,“我今天一定要把它交上去。”
       “这是什么?”
       “周璇的遗物。”黄宗英凄然地望着它。她自己的财物,包括衣饰以及纪念品都被洗劫一空,几乎一无所留,却想尽方法保存了周璇的遗物,“我很担心,如果被不明身份的人抢了去,我怎么对得起周璇。”
       她一面说,一面用纤瘦的手指把头巾解开,里面是一只长方形黑灰色小铁匣;她又揭开盖子,匣面上遮着一层白布。她没有把白布掀去,只恻然地凝视着,喃喃地轻声自语:
       “这是周璇遗留下来的……”
       周璇,她生前拍摄了四十多部影片,所唱的两百余首歌曲流传了几十年。在三四十年代她成为蜚声海内外的一代歌星。可是她的身世始终是个谜,动乱时代的脚步为她踏出一条曲折的生活道路,无情的社会又使她无法摆脱坎坷的命运,最后发疯至死。她在人间不满四十年。受了近四十年折磨。她在波涛汹涌的时代潮流中挣扎,终于惨遭逆流淹没,留给人世的只有她心爱的孩子和这小小的铁匣。从这小铁匣里可以想到她生前曾遭受过多少欺凌、侮辱和迫害,这小铁匣将向人们倾诉周璇辛酸而悲惨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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