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文认为，明末杨以任的《读史四集》在《四库全书存目》中作《读史集》四卷，其被《四库全书存目》收录，说明有其特有的价值。《读史四集》曾多次再版，说明其有很强的可读性。
【关键词】杨以任；《读史四集》；可读性；普及性
《读史四集》是明杨以任撰。杨以任字维节（或作惟节），号澹馀，瑞金人，明万历四十六年（1618），乡试中举。崇祯四年（1631）中进士，例授知县，后改应天府（今南京市）教授。崇祯七年（1634）升南京国子监博士，同年在职病逝，年仅35岁。曾与本县朱敬之、谢士芳、谢子起、杨希元、杨汝基结“赤水社”，讲学于城西郊之龙珠寺侧，时称“赤水六俊”。不久，朱敬之客死他乡，谢士芳、谢子起、杨汝基则赴省试时遇盗溺水身亡，杨以任正好赶赴京城参加会试，舟过吴城（今新建县吴城镇），闻凶讯即返棹，奔哭其尸，亲主善后，待营殓安葬毕，又无子者立后，建四贤祠祀之。在崇祯元年（1628）考毕的归途中，被江西巡抚魏照乘挽留，就读于南昌西山。是时，朝廷腐败，边警四起，以任上书魏照乘，促其勤王，并力陈固后先前的重要性。全文词旨激昂，识见老练，为魏照乘所嘉纳。杨以任平生重气节而薄虚誉：“以性命为功名，以道德为事业。”其著述除《读史四集》外，还有《京学志》、《皇明奏疏》、《名臣言行录》、《非非室文集》等行世。与陈际泰、罗万藻、章世纯、艾南英并称为江西五大家。
《读史四集》从其内容上来说是纪事本末体。我国的纪事本末自南宋袁枢的《通鉴纪事本末》以来不断得到发展与完善。特别是到了明末清初，这类史书更是有了长足的进步。是时，朝廷腐败，边境危机四起，而纪事本末在每一篇目之中基本上都贯串着作者对历史事件的认识和解释的特点，更有利于作者寓情于事，借古讽今。杨以任的《读史四集》的编撰亦受其影响。
杨以任以“正其邪，救其殆，窒其侈，明其疑”[1]为志，编撰了《读史四集》，其目的在于“谓夫奉其书拜献之天子，使缨屣辑于庭，而襏襫集于泽者，即其展釆错事也。”[2]《读史四集》现存最早的版本为明崇祯刻本，藏于北京师范大学图书馆[3]。半页八行，每行十八字，题目空二个字，正文顶格。上下单边，左右，白口，单鱼尾。1996《四库全书存目丛书·史部·史钞类》所收《读史集》四卷即依据这一版本影印。此外，江西省图书馆还藏有清道光三十年丰城万氏防未然斋刊本和清西杨家塾刊本，其中清道光三十年丰城万氏防未然斋刊本把“玄”避讳成“元”，把“弘”避讳成“宏”。
《读史四集》从其形式上来看属于史钞类。史钞类自《宋史·艺文志》始立门以来，由于其提要性、普及性，其后有不少的效仿者，杨以任就是其中一位。
杨以任的《读史四集》是作者博览群书，编摘诸史中事迹之可快可恨及有胆有识者，分为《快》、《恨》、《胆》、《识》四集。[4]开篇为昆凌薛宷所作的《读史四集序》和龚铭所作的《叙读史四集》；后为参定姓氏；正文根据作者自己的见识将正史里的人物故事分为《读史快》、《读史恨》、《读史识》、《读史胆》四卷。
第一，《读史快》：“以貂珥、黑头、金穴、粉营为快者，则亦有以瘠身、肥国、庶物、各适为快者。”[5]例如：在《征兵讨莽》中，杨以任认为“事即不成，不可无此快举。”在《周举劾左雄》中，杨以任认为能有周举这样的门生也是一大快事。又如在《陈东请诛六贼》中，杨以任认为陈东所言“真快言”；在《胡铨抗疏》中，杨以任认为胡铨“虽死亦快”。
第二，《读史恨》：“以积薪、不迁、书空、咄咄赋、枯树、欲病柟为恨者，则亦有以漆室忧长沙恸哭、郇槙三十字、刘蕡数万言为恨者”。[6]例如：《王景文竟局谢死》中，杨以任认为其可悲可恨；又如在《裴矩献图致亡》中，杨以任认为裴矩这样的小人和杨广这样的君主都是可恨的。
第三，《读史识》：“拂轻扪重，滑稽突梯，非识曲突，徙薪涓涓，塞穴为识”。[7]例如：在《赵充国留屯田》中“杨维节曰：‘赵公非独有将胆也，更具大识。’”又如在《姚元之为相》中，杨以任认为“玄帝可谓有识之主，姚崇可谓有识之臣，张说小人耳。”
第四，《读史胆》：薛宷在《集胆题辞》中说“胆，固吾维节超形之神耶”。[8]那何谓胆？“夫断脰刎颈，悍瞑不返，非胆矢丛，两林从容集事为胆”。[9]例如：在《笔公社稷臣》中，杨以任认为“人臣当国事，自当有此副正胆。”又如在《韦次公草诏立太子》中，认为“次公有胆力能定策于仓卒之中。”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对杨以任的《读史四集》评价为“每条下略缀评语，词多佻纤。”[10]《总目》认为这些说解或评论无甚可观。但由于杨以任的《读史四集》是明末的作品，而《总目》是清政府组织编写的，带有很强的政治色彩，所以《总目》批评它“佻纤”，这种根据史事结合作者的情感写下的评语，对清来说有点刺耳，所以《总目》要尽量贬低对《读史四集》的评价。《读史四集》被辑入《四库全书存目》中，也降低了《读史四集》的价值地位。
《读史四集》曾多次再版，说明其有很强的可读性，有利于史事的普及，其普及性也很强。通过对那些故事的诵习重温能进一步巩固对正史的掌握。作者选择了其中他认为妙趣横生的有价值的故事，并根据自己的理解对其分门别类，更好的表现作者的思想情感。杨以任还对正史中的一些字句通俗化，以便于阅读和传播，更好地普及和传播历史知识，可以作为我们学习历史的入门之书，重点是还可以加强历史教育。《读史四集》取自正史，可信度也高。其中所选事件都是历史上的重大事件，并且每事都分立标题，概括出其中心内容。徐申说它“一举始而终，了然指掌，读者尤便之”。[11]作者虽没有可以全录原文，但基本上以意录之，差别不大。而此可与正史原文相互考证，以求异同，由此也可察出原文或当代整理的文献有某些失误。也就是说《读史四集》对史料进行了某些整理，以便于检索校勘，可以用来反校正史。
然而，杨以任的《读史四集》同时也存在着不足。其一是同一人物分割在不同的卷中，不利于对人物的整体把握。其二是“对所钞录的内容虽有评论，但没有人任何独特的见解”。[12]虽然《读史四集》对史事的点评比较还不够全面深入，但是它的价值并不至于文献本身的研究价值，而在于其普及传播历史知识，重点是加强历史教育，而且对现在仍有很重要的借鉴教育作用，能作为较好的入门的初阶乡塾教本。所以颇受欢迎，曾多次再版。
【参考文献】
[1][5][6][7][8][9]杨以任.读史四集·序[M].龚氏世锦堂，乾隆四十二年刻板.
[2][4][10]纪昀.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史部二十一·史钞类存目[M].北京：中华书局，2003.
[3]四库全书存目丛书编纂委员会编.四库全书存目丛书·史部·第一四八册[M].济南：齐鲁书社，1996：260.
[11]陈邦瞻，孙晓春.元史纪事本末·序[M].沈阳：辽海出版社，2011.
[12]刘德明.史部史钞类的发展与标准——以《四库全书总目》为核心[J].兴大人文学报，2009，（41）.
【作者简介】
刘丽霞（1987— ），女，江西寻乌人，江西师范大学历史文化与旅游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历史文献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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