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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沦蓝全文阅读全文 沉沦在蓝裙之下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19-02-09 04:26:03 点击:

      当巨大的水幕呈扇形铺展在半空,跃动的画面和轰鸣的音响使聚集在湖边的人群激情难禁,为抢占最佳位置,大家全都涌向平台的围栏……有位身穿蓝色连衣裙的女士本来可以躲闪到一旁,但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举着微型摄像机的瘦高男人,虽然只是个模糊的侧影,却足以令她心惊胆战!
      女士为看清那瘦高男人,竭力在人群里挣扎,可惜被撞得连连后退。围栏边缘有一处缺口,下面就是黑沉沉的湖水。女士并不知道,另外还有个戴眼镜的先生一直在暗中观察她,当她娇弱的身体被挤到围栏缺口时,危急之际,这位眼镜先生猛地挤上前去,女士站立不稳,一下子歪倒在眼镜先生的怀里。
      眼镜先生顺势抱住了那位女士,这个举动多半是出于下意识的自我保护,仓皇失措的女士也就没有嗔怪他。
      尽管眼镜先生马上从女士的身上收回了双手,混乱的人群继续挤压着,他们双方的身体仍紧紧贴在一起。因没有足够的空隙退让回避,女士便将脸颊凑近眼镜先生的耳畔,羞涩地说:“快想个办法吧,我们裹在这旋涡里像什么样子?”眼镜先生当即醒悟,他拉住女士的胳膊,说了声“跟我来”,犹如御林军武士似的奋力“冲杀”起来……女士再也顾不上保持文雅的形象了,她被眼镜先生拖拽着踉踉跄跄,艰难地挤出了人群。
      来到湖边的一个角落,眼镜先生松开了女士的胳膊,满怀歉意地说:“对不起,我……我弄疼你了吧?”女士低下头抚摸着被眼镜先生紧攥过的右臂,微笑道:“是有点疼,你的力气真大。还好,就这么一通乱跑,你也没有把我丢下,看来你是很有负责感的人啊。”听了女士的调侃,眼镜先生有些难堪,他揉搓着自己的大手,掌心内异常滑腻清爽,似乎还遗留着与女士肌肤接触时的余韵……他赶紧转移视线,望着远方喷洒在夜空中的水幕大声说道:“我的家乡是西北的一个小城,那里什么都有,就是缺少水。你们的这座城市真让我羡慕,不仅有河水环绕,还有这么大的湖,又能看到水幕电影!”
      水幕上放映的大概是个魔幻故事,因放弃了正面的观赏位置,他们看到的图象已模糊不清,但各种色彩随着飘忽的水雾上下飞扬,加上音乐的烘托,反而更增强了它的神奇效果。远处的人群里不断发出一阵阵惊呼。
      女士忽然想起那个举着微型摄像机的瘦高男人,她扭头张望,已毫无踪影。
      眼镜先生还在大发感慨:“水是万物之灵啊,有了水就有了欢乐,有了生命,甚至可以说,有了水就有了一切。被称为‘水城’的城市很多,而若要列举能看上水幕电影的城市,恐怕就寥寥无几了……”他觉察到那位女士一直沉默无语,便关切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在听你说话呢,”女士那双失神的眼睛转向幽幽湖水,“你说的真好,过去我也是同样是喜欢水的。”眼镜先生听出了那“过去”二字另有所指。
      一股微风从空中掠过,它携带着极为细小的水珠凉丝丝地倾洒在两人身上,令人叫绝的是,彩色光线在这些水珠间折射出了层层虹膜,眼镜先生如醍醐灌顶,精神振奋。身边的女士却抱起手臂瑟缩了一下,犹似面临深渊般惶悚。即使如此,在月光与远处闪烁的水幕交相辉映下,女士的容貌神情仍被衬托得精致典雅,娇媚无比!
      “请恕我冒昧,我们能不能在湖边走一走?”眼镜先生做了个手势。
      女士顺从地迈动了脚步。她身上那件蓝色的、闪烁着宝石荧光的连衣裙,像一朵水莲浮漾漂移。两人背对喷薄的水幕沿着湖畔蜿蜒的石子路向前走去,彩色的水光和喧闹的人群都被甩在了身后……是女士首先打破了沉默:“你见了水就抑制不住地激动、欢欣,我呢,跟你截然相反。一年前,我丈夫就在那个围栏缺口落入了湖中,溺水而亡。”
      女士突如其来地说出这句话,眼镜先生颇为惊讶。
      “发生这样的事情,太不幸了……”眼镜先生惋惜地打量着女士,“刚才人群拥挤时,你的位置正处在在围栏缺口的边缘,恰好我挡在了那里。”女士回身扫了眼镜先生一眼:“这么说,你救了我一命,真该谢谢呀。”不等对方回答,女士像是要尽快摆脱厄运的纠结,径自向前迈步,眼镜先生在那蓝裙散布的阴影引导下随后跟进。
      “我和丈夫婚后的生活非常幸福,谁能想到得呢,死神会偏偏把他的性命索去?”女士兀自低语,“严格地说,他死得毫无价值,毫无价值。有个小姑娘不慎把手里的风车落入湖中,他忘了自己根本就不会游泳,就贸然下水……灭顶之灾仅仅是短暂的一瞬,遇难后连尸首都没找到。”
      眼镜先生问:“怎么会没找到尸首呢?”
      “打捞了三天,一无所获。”女士又怕冷似的抱起了手臂,“这片湖区原先是个废弃的地下仓库,交错纵横像座巨大的迷宫,要找到深陷在水底某个角落的溺水者,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眼镜先生无奈地摇头:“听起来太可怕了。”
      两人走到一个大理石雕像旁边,女士抬手拍了拍雕像,眼镜先生不解其意,但女士继续向前走去。她那蓝裙的阴影溶入朦胧的树丛,已接近于深沉的黑色了。女士接着说道:“我丈夫是个难得的好人,总是那么温文尔雅的,如今无论我对他怀有多么深厚的感情,都不切实际了,可我就是忘不掉他……”眼镜先生同情地说:“我不会用花言巧语安慰女性,听了你的叙述,我觉得你的经历很奇特,没有几个人能忍受这样惨痛的意外,心爱的丈夫溺水而亡,灾祸的起因竟是为了一个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风车。这个结局是不是带有过分浓重的宿命色彩?”
      “你说的有点道理,”女士稍微转过脸来,向着眼镜先生点了点头。“我也曾尝试过,停止无谓的思念,问题是,我做不到……”
      前面有个卖食品饮料的小亭子。眼镜先生大步走上前去:“我想请你喝杯冷饮,你来挑一样吧。”
      女士迟疑了片刻:“那就来杯啤酒吧。”
      眼镜先生拿着两瓶冰镇啤酒返回座位旁,顺便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名片,递给女士:“留个纪念吧。”女士接过名片,扫了一眼放在小桌上。暗淡的灯光照耀下,女士的蓝裙以凝重的色调衬托着主人白皙的面孔,其忧郁之态宛若出自一幅年代久远而失真的图画……那可望而不可及的神秘境界,在眼镜先生看来居然产生了某种亲和力,乃至他无端地冲动起来,高举酒杯豪爽地提议:“为了我们的这次偶然相遇,干一杯!”
      女士象征性地抿了一口啤酒,沉吟着问道:“你相信这句话吗?――‘男女之间横着一道墙,最终打破这道墙的,不是缘就是魔’?”
      眼镜先生撇嘴一笑:“对于爱情,我没有发言权。除了一点失恋的经历,有关男女之间的、更深层次的奥秘,我一无所知。”
      “咱们换一种说法吧,你刚才提到了宿命,那么你相信命运吗?”女士喝光了杯中的啤酒,等待眼镜先生回答。“反正我是相信命运的,在冥冥中所有的一切都被那看不见的、且又无处不在的命运之手摆弄着,任何人都休想逃脱它的掌控。”眼镜先生无言以对。女士低下头,若有所思地转动着手中的空杯子,凄然说道:“其实我知道,爱情犹如美丽的风景,而美好的东西总会隐含着不同程度的残缺和伤感,当你爱得神魂颠倒时,另一部分则正在消失或死亡……为改变眼前的现实,我曾想过离开这个喧嚣的都市,去找一个清净的地方,彻底斩断那沉重的心理负担。”
      女士低头拂了拂裙带,陷入沉思。
      眼镜先生唯一能做的就是拿起酒瓶,给女士重新斟了一杯酒:“语言有时是多余的,我们还是喝酒吧。”
      “对,喝酒。”女士仰起头喝光了杯中酒。
      眼镜先生开启了第二瓶啤酒。女士主动把杯子推到眼镜先生面前。为了不让啤酒的泡沫溢出,眼镜先生尽量让酒液平稳地流入杯口。女士向前探着身子说:“你能把这一瓶酒全都斟进酒杯吗?”眼镜先生苦笑道:“你这不是难为我吗?”女士仍在催促:“你就继续倒吧,全倒出来。”换了别人或许会中途停止,眼镜先生则像是领悟了女士的决断,随即压低酒瓶任凭酒液尽情喷涌!溢出杯口的啤酒翻着泡沫“噗噗”地落在桌上,浓烈的麦香冲腾而起,漫过桌面的酒液又滴滴答答落到两人的脚下。
    [ 2 ] [ 3 ]   为了不让酒液浸湿那张名片,眼镜先生将它推到了桌子边缘。
      女士痴痴地望着酒杯,叨念道:“覆水难收啊,这个道理我何尝不懂?一切都结束了,无法挽回了……”说着就要端杯子,不料眼镜先生却伸出左手盖住了杯口,这个动作非常突兀。他那谦和矜持的风度全不见了,脸上换了一副暖昧的表情,视线里燃烧着亢奋的火焰并试图倾注于女士的双眸。
      “不要再演戏啦,我险些被你的悲情故事感化了,剩下的时间请你谈谈真实内幕吧。”眼镜先生收回左手,用手绢擦了擦,摸索着点燃一支香烟。女士诧异地瞪着眼镜先生:“你陪着我走来走去,又做出那么多善解人意的假象,现在竟要撕破脸皮探询真实内幕了。你到底是个什么人?”
      “我是个什么人这并不重要,关键是事实真相。”眼镜先生喷出一口烟雾,“我在暗地里追踪你很长时间,你的情况我差不多全都掌握了。”他有意停顿片刻,压低了嗓音:“根据我的判断,那天夜晚你丈夫喝醉了,是你把他推到湖里去的。”
      “不,我没推他……”女士用舌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这个小小的细节暴露了她内心的防线正在崩溃。
      一群游客从附近走过,其中有个瘦高男人的身影,再次映入女士的视线,她好像出于本能地要站起来,但没有足够的力气。那一群游客匆匆消失在浓重的树荫中,女士为掩饰自己的失态,慌忙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啤酒。眼镜先生用不依不饶的口吻继续发问:“你否认了我的判断,那么你敢不敢跟我到围栏缺口去重温一下当时的情形呢?”
      “你想挟持我吗?”女士的眼睛里闪烁着愠怒的亮光。
      眼镜先生无声地笑了:“用不着我挟持,你就会跟着我走的,因为我刚刚在你的酒杯里放入了一定剂量的致幻剂。”他摊开左手,又用手绢擦拭了几下。
      “真卑鄙!”女士颤抖着放下酒杯。
      “致幻剂马上就要发挥作用了,趁你还没有倒下,你最好跟我走一趟。”眼镜先生将他的名片翻了过来,在上面写了几个字,推到女士面前。“请放心,照我说的做,我不会伤害你的。”女士厌恶地拿起名片,看罢那上面的文字,哼了一声。她没等眼镜先生发号施令,自动离开座位,步履蹒跚地走向通往湖畔的小径。
      水幕电影早就结束了,喧嚣的人群都已散去,宽阔幽暗的湖面上一片宁谧。眼镜先生与女士走回了湖边的那个平台缺口处――他们相遇的起点。
      黑沉沉的湖水成了天然的背景,女士的身影显得很孤独,她扭回头用忧郁、凄美的眼神看着眼镜先生。
      “一年多的时间不算长,在这个地方发生的短暂一瞬,你应该是记忆犹新吧?”眼镜先生用一种奇怪的腔调打破了沉寂的氛围:“犯罪的过程看似简单,可犯罪后的负罪心理就不那么简单啦,有悔改之心的人是能够赎罪的,若连这点良知都没有,就是罪上加罪了。现在,你还坚持自己是清白无辜的吗?或者说,你还对死去的丈夫怀有那么深厚的爱吗?”
      几片狰狞的的浮云遮住了月亮,四周的光线顿时暗淡下来。女士似乎头晕目眩,有些站立不稳。眼镜先生迟疑了一下,抬起手臂,不知是要搀扶还是要……
      浮云掠去,湖边的平台缺口处只剩下眼镜先生一个人了。
      眼镜先生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走下平台。黑暗中,仿佛有个鬼影追随而来,迫使他越走越快。走到湖区外围的停车场,眼镜先生左顾右盼。一辆红色的“宝马”轿车闪了两下大灯,绕了个小弧线,刷地停在眼镜先生身边。他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的位子上。
      此刻,那个神秘的瘦高男人,正摆弄着手里的微型摄像机,车窗外的各种亮光时不时地反射到他的脸上。“你把想要的东西都拍摄下来吗?”眼镜先生不等对方回答,从怀里掏出个录音笔,说话的语气里透着几丝同情:“如果你仔细听了我和你妻子的全部对话,估计你会后悔的。过去我根本不晓得什么是痴情的女人,这一次我算是深有体会了。她对你的感情绝对真切……”
      “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那人从眼镜先生手中夺过录音笔,又塞回去一个厚厚的大信封。“咱们的契约到此为止,这是给你的报酬,别的话就不用多说啦。”
      眼镜先生轻蔑地瞪了对方一眼,走出轿车。
      红色“宝马”骤然加大油门,呼啸而去,像一颗贼星般消失在重重夜幕之中。眼镜先生加快脚步走到另一辆白色轿车旁,钻入车门。白色轿车冲出了停车场,沿着湖畔的弯道疾驰,几分钟后,在远离平台缺口的那个大理石雕像旁,刹住了车轮。眼镜先生跨出车门,弯下腰轻声呼唤:“喂,我回来啦,你在哪里?”
      从大理石雕像后面缓缓闪现一个女人的形体,她浑身都湿透了,曾经闪烁着宝石荧光的蓝色连衣裙变成了一团皱巴巴黑色毡片,紧贴在两腿上。“请赶快到车里去,我给你准备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抓紧时间把湿衣服换下来,小心感冒。我在外面等你。”眼镜先生搀扶着女士走进轿车,转过身去摸索香烟。
      他点燃香烟,刚吸了两口却又掐灭烟头,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喂,你好,我要订个单人房间……”
      女士换好衣服敲了敲车窗。
      眼镜先生返回轿车,迅速发动引擎。女士低声啜泣起来:“如果他还活着,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相信了你,是不是太荒唐了?”
      “好吧,现在应该告诉你真相啦。”眼镜先生转动方向盘,驱车驶向通往郊外的快行道。“本人是私家侦探,眼下这个行当在咱们国家还不能公开,只能挂‘私人事务咨询公司’之类的牌子。你的丈夫,表面上温文尔雅、怜香惜玉,背地里却是个五毒俱全的大贪污犯!几年前,他利用出国考察的机会,在拉斯维加斯狂赌,先后挥霍了八百万公款!此事他一直利用职权掩盖着,去年终于露出了马脚,为逃避罪责,他自己导演了一幕溺水而亡的悲剧,即便是没有那个落水的风车,他也要另找机会‘寻死’的。令我震惊的不是他的种种劣迹,而是他那登峰造极的骗术!恐怕任何一个腐败分子都难免在自己家里炫耀财富,你丈夫竟然在你面前滴水不漏!你对他的痴情,恰好证明了你根本就不晓得他的罪恶勾当。反之,你丈夫可不这样考虑问题,他当了一年多的‘死人’,公安机关从未停止对他立案侦查,每天提心吊胆地煎熬,他看谁都像是告密者,最终把你视为头号嫌疑。他是通过网络渠道跟我取得联系的,每次谈话只是短短的三五句话,开出的价钱越来越大,我就装扮成一个利令智昏的家伙,同意了他的杀人计划,将近一年的交往,他仅仅在今夜才显形露面。当他的身影出现在人群里时,我估计你好像是有所察觉了。”
      听罢这番叙述,女士低下头擦干了眼角的泪痕,喃喃自语道:“我的确看到了他那熟悉的身影,但不敢确定啊,这简直像一场噩梦,他所做的一切,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眼前的处境极其危险,这两天你不能回家,我在郊区的小旅馆给你订好了房间。你丈夫一开始想花高价买通我到你家去偷取电脑,这肯定另有原因,由于无法实施,才对你动了杀心!他已经快憋疯了,尽管骗术高超,可他还是有一些犯罪的记录遗留在他的电脑里,他要销毁罪证,就必须回家去拿电脑。如果为完成这个杀人计划,他花钱去买通黑道上的人渣,结局就不是这个样子了。幸亏他找的是我……刚才我对你的刁难完全是迫不得已,例如假装给你下迷魂药,呃,实在是抱歉啊。”眼镜先生驾驶着轿车远离了市区。“再告诉你一个秘密,不过,要请求你原谅。为了迷惑你丈夫,你和我在湖边的谈话全被我用录音笔录了下来,对你而言,那是真情流露,对他而言,则是假戏真做了。这个时候他若急于回家,很有可能是要落入法网的。”
      女士惶恐地说道:“你的这些步骤和安排,我越听越害怕,尤其是你在名片上写的那几个字:‘你丈夫还活着,他要杀你!请你跟我到湖边去,游到大理石雕像那里,过一会我来接你。’我看了以后,就仿佛真喝了迷魂药一样……”
    [ 1 ] [ 3 ]   “我非常佩服你的决断,换了别人,绝不会那么轻易地听从我的安排。我敢断定,你看到丈夫的身影后,肯定是有了不祥的预感。”
      白色轿车停在郊区小镇的旅馆前。眼镜先生递给女士一个提包,叮嘱道:“这里有些日用品,还有一部手机,注意,你只能接听,明天我会及时跟你联系。”
      女士的心情极为复杂,凝视着眼镜先生:“你……你为什么要救我?”
      “这个嘛,可以如实相告,我是个有良知的好人。”眼镜先生替女士打开了车门。
      住进旅馆,女士在浴室里打开淋浴器反复冲洗自己的身体,她想镇静下来,结果是纯属徒劳。回到床上,凄凉无助的感觉使她迟迟不能入睡,回忆往事,悔恨的泪水不断流淌。
      ……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女士头昏脑胀地走出房间。她到服务台要了张当日的早报,抬眼一扫,陡然发现一条醒目的标题:“巨贪诈死一年,昨夜现形被捉!”她慌忙跑回房间,放在床头的手机正好铃声大作。打开手机,眼镜先生的激动话语清晰地传入耳畔:“看到最新消息了吗?他是机关算尽,罪有应得。请做好准备,磨难即将结束,下一步你可能会被法院传唤,出庭作证,你只需实话实说就是了,我一定帮助你完成所有的程序。”
      女士与眼镜先生再次见面时,已是半年之后初冬季节,地点还是在湖边的平台。眼镜先生迟到了几分钟,他拎着个手提袋匆匆走来,嘴里连声道歉。
      “要道歉的应该是我呀,”女士满脸含笑:“为了向你表示谢意,我曾想约你到饭店、茶社或咖啡厅坐坐,你总是推辞,好不容易答应了,却偏偏要跑到湖边来,你可真够固执的。”
      “故事是从这里开始的嘛,而我对此地也是情有独钟啊。”眼镜先生顿觉语失,连忙改口:“哦,我是说这里给我留下的印象太深了。另外嘛,通过跟你接触,我也改变了自己的处事之道。不瞒你说,我离开了那个‘私人事务咨询公司’,本来我就是学法律的,眼下正在补习功课,明年我要考取律师资格证。”
      女士故意讥讽道:“你不当私人侦探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不能总去打探别人的隐私呀,”眼镜先生憨笑着,将手提袋递给女士,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很微妙:“有一件东西,该原物奉还了。”
      女士接过手提袋,险些惊呼起来:“天呐,这让我太难为情啦!”手提袋里装着她的蓝色的连衣裙,那天夜晚遗忘在眼镜先生的轿车里了。女士为掩饰自己的羞愧,拍着围栏说:“如此说来,我也应该把你借给我的手机归还原主呢。”
      眼镜先生连连摆手:“不用,不用,那手机是送给你的小礼物,反正以后我们还要联系的。”接下来,眼镜先生又询问了一番那个案子的情况。女士如实相告。她丈夫为了保住性命,对其罪行供认不讳,估计是要判处无期徒刑,下一步双方就将涉及离婚事宜。女士无奈地叹息:“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眼镜先生安慰了女士几句,他接到个手机短信,说是另有约会,出于礼貌他想开车送女士回去。女士委婉地拒绝了:“不必客气,你有事就赶快忙去吧,我想单独在这里走一走。”眼镜先生似乎还有话说,女士已经转过身去,他只好离开了平台。
      望着眼镜先生的背影,女士冷笑着自言自语:“我知道你是意犹未尽,但我绝不能再跟你保持联系。谁能担保你和我的关系不发生变化?你如果要跟我玩一场‘姐弟恋’,那可就太麻烦啦。更何况你是干过私人侦探的,倘若某一天,你心血来潮,抽冷子问我一句,‘既然你会游泳,为什么在你丈夫落水时不去救他呢?’我该怎样回答?算了吧,我也算是体验过生死极限的人了,已经结束的故事无需重演。”
      女士走到围栏缺口处,从衣兜里掏出眼镜先生送给她的手机,不动声色地扔进了湖中。然后,她回头看看四周,附下腰身,又将手提袋扔出了围栏。
      失去绿树遮掩的湖水,阴森而冷漠。手提袋先是在水面上漂浮打转,随着流水注入袋口,它不可思议地直立起来,马上又侧翻过去。突然间,水下涌现出一个蓝色的“活物”,它不停地扭曲、伸展,不停地在沉沦中变换形状……
      看着看着,女士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现实,自己的那件蓝色连衣裙,每一条皱褶中都仿佛凝结着她面影,显得诡异无比,恐怖至极!
      【责任编辑 苏惠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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