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范三卓本来是有喜事的,却被妻子蒋轩莳回复的短信,搞得心情很郁闷。 范三卓夹着语文课本走进教室,站在讲台上,清了清嗓子,对同学们说:“今天,我们学习课文《范进中举》,讲的是我家祖上以前的事……”后一句话刚出口,范三卓愣了一下。怎么无遮无掩地冒出这句话来,这句话是他在备课时没有想到,也没有准备在课堂上要给同学们讲的。同学们没有注意到范老师发愣的表情,还当是老师幽了一默,笑声一片。
范三卓讲课进入了状态,手舞足蹈地正讲范进中举后疯疯癫癫地喊“中了,中了”的时候,手机在裤袋里振动,打断了他。拿出手机一看,是轩莳发过来的。
轩莳在山村小学校教数学。范三卓与她常用手机短信保持联系,这样谈话保密,节省话费,有急事联系又不怕手机铃声影响上课。这个习惯影响了范三卓的通信方式,与朋友联系,也喜欢用短信。
前些日子,桃源县电视台播出公告,公开招考五十一名副局级干部,而且有一个党校副校长的职位,明确规定要有中级以上教师职称,年龄三十五岁以下,教龄十年以上或者有相当的工作经历,精通法律等等。范三卓把自己的人生经历与招考资格要求一一比照,条条都符合。更重要的精通法律这一条,他通过了全国的司法考试。在全县考法律过司考关的也就廖廖数人。
范三卓本来的名字叫范三桌,是村里第一个考上大学,靠读书走出大山的。上大学的那一天,他老爹很光彩,多喝了几杯,把他送出山村路口时,对三桌说出保守了十八年的秘密,说:“儿啊,可要好好学,将来学成归来你当个县长,我就是县长的爹了。你周岁那年,算命的老先生给你算了一卦,说你是大富大贵的命,还给你取名范三桌。三桌三桌,三张八仙桌子算起来有十二条腿。这个名字取义,说你当个官是有十二分的把握的。这个名字取形,说你不管当多大的官,不管有多大的官印儿,都能扛得住。你果真考上了大学,有出息了,老先生没算错。”
范三桌在上大学的时候,对自己的名字不满意。什么三张桌子十二条腿,八成是算命老先生见办周岁那天家里来三桌子客人,只办三桌子饭菜,随口编个三桌的名字哄老爹的。大学里的同学也说三桌这名字俗,太现实主义。范三桌就把名字改成范三卓,取卓尔不群超出常人,卓异与众不同,卓越非常优秀之意。三桌和三卓一字之改,音同义不同,三卓让人充满理想,属理想主义派。范三卓改了名字的事,没有告诉他的爹。
范三卓大学毕业归来没当官,只是在桃源县小镇上中学里当了一个语文老师。看了电视里播出的选任干部这个公告,范三卓心里又很热。这次县里选拔干部,要是考上了就能到县城机关工作,还是副局级领导。老爹当初想当县长的爹没当成,现在给他弄个副局长的爹当当也好,算是对老爹失望的一个补偿!
对范三卓的这个想法和热情,轩莳却没给好脸色。轩莳说:“你没有靠山,没有后台,又没有钱,别再瞎掺和了。把报名的钱省下来,还能给小女儿买几筒奶粉。今年许三多在电视里出了名后,你知道同事们在背后都怎么称呼你吧?叫你范三多!说你参加的考试多,选拔入围的次数多,落选的次数同入围的次数一样多。你这三多的事,都被带物理课的张老师当成物质守恒定律的例子,在课堂上给学生讲了!”
范三卓反驳:“张老师讲课这事,肯定是你自己编造的。物质守恒定律跟我考试的事,扯不上关系!就你最高的学术水平,也只编得出A=B、B=C、C=A的数学相等式来!要想损我,也用不着借‘刀’杀人。今天我当着你的面‘自裁’一回,给你看看。以线段的一端点作定点,线段的长度作半径,另一端点作轨迹运动,终点与起点重合,画出来的就是一个大圆。意思就是说,我总是从起点出发,走到了终点,却又从终点回到了起点。你下次就用这个比喻来损我好了,这才有新意,才够深刻,才够合理。你满意了吧!”
范三卓是参加过很多回选拔考试,每次选拔入围后,他的名字就在电视上公告,他的考核公示,在学校门口也张贴了几个来回。因此,他在学校是名人,同事叫他范三多,他也听见过,苦笑笑接受了。三多怎么了,当年红军还四渡赤水呢!有量变才会有质变。
范三多这个名字,从此就比范三卓叫得响。
范三卓暗暗地叹了一口气,心里头掩藏的小火苗,还是没有被轩莳的一瓢冷水给彻底地灭了。拿出手机,把自己的想法,编了一个短信,发给了在县里机关大院工作的同学,探探风向。
同学回复了短信 ,“这次是公开公平公正选拔干部!一是论写作,这是你最拿手的戏!二是论知识,你正宗大学毕业,一天没离开过书本!三是论资历,你教龄党龄,样样的本本都有!因此,据我个人的看法,这回制订的竞争规则,就是为你量身打造的!别看报名参加的人多,到时候还不是你一个人玩游戏!”同学短信那每一句话后面的感叹号,就像过去老榨油坊的大撞锤,重重地打在范三卓的心上。范三卓的信心足足地增了十分,给同学回复了二个字的短信――“谢了”。
范三卓现在的短信语言,不像过去那样丰富多彩了。以前,他的短信是带有感情色彩的。前年,范三多新婚不久,报名参加了市里的公务员选拔考试,笔试成绩第一名。消息传回家里,老爹老娘和轩莳都高兴得不得了。为在面试上再得一个好成绩,范三卓带上一袋子书,提前五天在市里的宾馆住上,天天吃方便面,把一袋子书读遍了。
面试答辩的效果真是很不错。范三卓春风得意,坐在长途客车上,想起回家的性福生活,兴奋地给轩莳发了一个信息。
“!”信息没写一个字,就一个光杆的大感叹号。
轩莳很快就回信息了,也没写字,只在大感叹号外面加上了一个括号――(!)
看了轩莳回复的信息,范三卓笑了,美滋滋的。晚上,两人直播了“焦点访谈”,范三卓把轩莳搂在怀里,说:“我的信息就个符号,一个字也没写,你也读懂了,你我可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范三卓把自己的“!”代表的意思和解读轩莳回复“(!)”的意思,在轩莳耳边一说,轩莳的脸又红了。
轩莳急抢着解释,说:“我表达的哪里是那个意思!我表达的哪里是那个意思!你发个光杆感叹号的信息来,我以为你是为面试又考了第一,激动得振臂一呼。我在光杆感叹号上加个括号,意思是说面试考好了,只是又过了一关,后面还有一关。虽说你感觉有十足的把握,已经按住了那小王八羔子,可这双手不是你的,这事还是在别人的双手掌控之中!我讲的是正正经经的事,你想歪歪了。”
那次市里选拔公务员,范三卓面试成绩还真是又得了第一,但最终还是败在组织部的审查考核关,没有被选上。范三卓后来又陆陆续续地参加了很多种选拔考试,总是在最后考核这一关落选。这样的事次数多了,轩莳对范三卓这里考那里考,忽热忽冷的事也不上心了。范三卓还是在原学校里教学生,带学生从一年级到三年级,再又从一年级到三年级轮回地转。《范进中举》这篇课文,他都轮回地给学生讲过三次。在几间原教室里来来回回地磨粉笔头,范三卓变得不像从前那么浪漫了,发短信的语言,也直接了当。
面试后的第三天,桃源县电视台公布了这次考核入围的人员名单,范三卓又名列其中。竞争党校副校长职位的人只有两人,一个是范三卓,两项成绩排名第一。另一个是公孙笑,两项成绩排名第二。
[ 2 ] [ 3 ] 打听竞争对手的来路,知晓的人告诉范三卓,公孙笑是桃源县第四中学的办公室主任。他还讲了一些关于公孙笑的事。公孙笑本是学动物医学的。在解剖课上,别的同学把青蛙的肚皮拉开,接上切断的神经,缝合肚皮后青蛙能重新跳动。公孙笑的青蛙却不动弹,用手指在青蛙屁股后面乱戳,催它也跳不起来,只拉出几滴尿水来。死青蛙能屙出活尿来,这是公孙笑经过实验验证的结论。他的口头禅是“死青蛙都能屙出活尿来,还有办不成的事?”当动物医生这手艺肯定也不行,老搞出医疗事故,一些养殖场的场主都怕了他。他转行到四中当了老师。带了一年的生物课程,就在学校办公室当了主任。
知晓公孙笑底细的人惋惜地对范三卓说,跟公孙笑PK不要紧,要命的是他的老爹正当着县里管钱的大局长哩!
这句提醒,让范三卓想起了自己的老爹。这个时节,老爹应该正躬背弯腰在地里吆喝着老牛,忙着犁地秋播。这个提醒,弦外有音。也让范三卓想起了教龄十年以上或者有相当的工作经历的条款。他突然明白“或者”这个选择连词是十分重要,而且是十分关键的,自己竟然忽视了,从始至今都视而不见。想到此,他感觉到“或者”这选择连词连着的不只是“有相当的工作经历”这八个字,而是连着让人看不透的谜洞。一向坚毅的范三卓,底气有些不足。
在学校和小镇上,范三卓的名气又涨了。在街边吃早点,认识他的人都祝贺。
“范老师,这回要当副校长了!”
“这事还在瓢柄上咧。装在碗里也算不得,得吞到自己肚子里才算数。”范三卓回话时,把一个汤园夹起来,放在眼前晃一晃,然后吞进肚子里,作了一个示范。
“你一只脚跨进门槛子了,要舍得投资。俗话说得好啊,舍得舍得,这年头不舍哪有得的!”
对这种说法,范三卓以前非常鄙视,是完全不往心里去的。他觉得干部选拔是通过考试量材取用,跟学校给考试得分第一名的学生发奖状应该是同一个道理,分数、德操、能力都是最重要的。
“别人都讲要舍得投资,这回舍一次如何?”范三卓给轩莳发了个信息,试探地问。两人每月千把块钱的工资钱都归轩莳管着,大笔的开支,得先请示报告。
不是轩莳把钱管得紧,读大学的时候她也是个浪漫的人。现在学校要上课,家里有老有小,加上柴米油盐一摊子事,轩莳的生活已经没有了浪漫,变得很现实。为些柴米油盐的事,两人争吵过不少回。范三卓在争吵中就批评她说,轩莳这名字的意境多雅啊,那是窗口上爬满了开着小黄花,清香扑鼻的绿藤萝。现在可好了,你的名字真的跟你对生活的态度同步了,你现在不叫蒋轩莳了,而是该叫“讲现实”。人是要有激情的!人是要有梦想的!这是范三卓开导轩莳时讲的二句话,而且声音很大。这话轩莳听了很多次,在回应范三卓这话的时候,她还故意地点着头,在范三卓说的这二句话后面,顺口接上了赵本山在猪年春晚上说的“嗯,猪――也是这样想的!”这句名言。她把范三卓的二句话,变成了三句话――人是要有激情的!人是要有梦想的!嗯,猪――也是这样想的!为这三句话,范三卓有一个星期都没理睬轩莳。
过了好长时间收到轩莳回复的信息。“送多少?”轩莳不热情,回复的短信字数也少。
“一千元吧!”范三卓提足了丹田之气。
轩莳再没回信息,范三卓没敢再发信息过去,怕轩莳在上课,打扰了她。过了好长时间,轩莳那边才发信息过来,信息很长。范三卓手机短信的提示音,一时间接二连三地响。
“刚才我给班上的小学生出了一道数学计算题:一个肉包子五毛钱,一个人每天早上吃一个,用一千元钱能买多少个?一个人能吃多少天?多少年?”
“班长小翠算出的结果:可以买二千个肉包子!一个人能吃二千天!约等于五年零四个月!小翠说要是天天有肉包子吃,那才是真的好!”
“你要是把这么多的肉包子送到你老爹老娘面前,你老爹肯定会说,天――啊!你老娘肯定会说,地――啊!”
天啊!地啊!这两句感叹的话是轩莳从热播电视剧《士兵突击》里学来的。许三多在单杠上做腹部绕杠,一口气翻了三百三十三个来回,白铁军和甘小宁就用这四个字发出感叹的。范三卓想,真要是把这二千个肉包子往老爹老娘面前一摆,两个在大山里勤苦劳作了一辈子的老人,不“天啊!地啊!”地感叹那才怪了。想到老爹老娘看见二千个肉包子时的表情,范三卓想笑,又没笑。心里对自己说,好在没跟轩莳讲要送一万元呀。一万元!轩莳还不叫班长小翠给算出二万个肉包子,一个人要吃五十四年八个月来。二万个肉包子,堆在眼前的那可真是一座肉包子山!老爹老娘还不得像赵本山演戏那个样子,只听别人说给他一百万,还没拿到手,当场就“嘎”地抽过去,二颗苍老心可真就彻底地瓦凉瓦凉的了。
“进门求佛不是那么好拜的。少了,他们没有眼睛瞧!多了,我们就没有米!”花钱送礼的事,轩莳不同意。
学校接到通知,三天后县里要来人对范三卓进行考察访谈。范三卓既兴奋着,又冷静着。既痛苦着,又快乐着。晚上,范三卓做了一连串的梦。
第一场梦。野地空旷,月暗星稀。一个人正跪在阎王爷面前烧冥纸,磕头不止,嘴里念念有词。范三卓两手空空刚好路过此地,见状赶忙上前,跪倒在地,磕头不止,说:“我刚从前面街上过来,街上竟然连冥纸都没有卖的,只好给爷多磕几个响头了。” 阎王爷端坐不动,黑沉着脸,双目微闭,右手半抬停于胸前,五指朝上微曲,大手指头与后边的四个手指头间一一来回碰动之后,恼怒地从身后丢出一捆东西来,滚落在范三卓的面前。范三卓翻开一看,竟是学生用的作业本子。有一个本子还是英语作业本。
第二场梦。范三卓看见两个大棺材。这棺材不是山野村民用的那种,而是皇上用的,又大又方。范三卓只在电视里见到过这种棺材。两个棺材一个是空的,另一个里面,躺着个皇帝。
早晨醒来,范三卓对梦境的记忆还十分深刻。该不是有什么寓意吧?范三卓坐在床上,把第一场梦境在脑子里重播了一遍。自己两手空空见阎王爷,在他面前说街上缺冥纸卖,阎王爷丢给自己一捆本子,那就“本钱”了。范三卓暗想,阎王爷这是给自己本钱哩!把第二场梦境重播一遍,范三卓都要快笑了。俗话说梦中见棺材,不是升官,就是发财。一个空着的大棺材,那不就是给自己留着的吗!
在这节骨眼上,一晚上连做了二个好兆头的梦,范三卓心情很愉悦,拿起手机把晚上做的好梦编写成短信,发给了轩莳。轩莳回复了短信,她对梦境的解析与范三卓的完全相反。
轩莳说,“人民币你也缺,我也缺。哪有街上缺冥纸卖的。你在阎王爷面前撒谎,没能逃过他的眼睛。发脾气丢出一捆作业本子,给你的不是‘本钱’,是让你回家继续批改作业,重操旧业!”
“给你一个英语作业本,是叫你再要有个什么妄想的念头,就用英文写在英语作业本子上,给国外那个姓耶的菩萨看!人家老外拜见耶酥,才是不烧钱不磕头,只用一个手指头,在胸前额头比画个十字就了事的。你见了阎王爷空手磕白头,那是耽误他的功夫,影响别人磕头送钱!”
“第二个梦就更没戏了。你一个小角色,哪里有资格用得上皇帝的棺材。空着的那一个棺材,不是留给皇亲国戚的,就是留给太子躺的!”
[ 1 ] [ 3 ] “躺着皇帝的那个棺材,与你就更没有什么关系了!位置已经被死皇帝占着了。你家过去的八百辈子,将来的八百辈子,跟皇帝都扯不上关系!”
“空着的棺材也好,躺着皇帝的棺材也好,都只是摆在你眼前的东西。你是看得见,捞不着,只能站在一边,干瞧瞧的份了!”
范三卓回复轩莳说,哪有你这样解析梦的,我的好事,都被你说得没戏了!我的好心情,都被你说得郁闷了!
这个星期,天气一直不好。
星期一,多云转雨。晚上,电视台公示了任职人员名单。范三卓最关心的结果出来了,桃源县党校副校长――公孙笑。坐在电视机前的范三卓感到有些冷意,起身到窗前,心里想要关紧窗户,双手却推开了窗户,一阵冷风迎面扑进来,心情顿时被窗外飘洒的冬雨感染了,阴冷又潮湿。
星期二,雨加小雪。范三卓的老爹来镇上办事,顺路去学校看看儿子,看见还贴在门口的那份范三卓的考核公示。老爹问范三卓,这学校还有个叫范三卓的?范三卓说,不是别人,就是你的儿。还对老爹说了自己这次选拔考核的事。范三卓的话说完,头上就挨了他老爹的一棍子。老爹叹口气说,我的个苕儿啊,十二条桌子腿,被你自己砍了十一条。一条腿的“卓”子,莫说三个,就是有一百个,没有别人的帮扶,哪里能立得住。一条腿的桌子想立起来,只有把那一条腿,深深地插在烂泥巴田里,一丈二尺深才行!这多年你东考西考,难怪总是不中啊?你是把一条腿插在了烂泥巴田里,提不起来呀!老爹回了家,进门就生气地喊:他娘,这回你丢的是当副局长的儿!......
星期天,小雪加大雪。晚上,轩莳拿出家庭日常开支记账本。范三卓申报这个月的计划外开支:报名费二百元,面试费二百元,资料费二百元,照相费二十元,车费五十元,就餐费一百元……身后电视机里又在热播《士兵突击》。战友邀请许三多打扑克牌,许三多呆头呆脑地回应说,“我,我不打扑克牌,那没有意义!”听了这句话,轩莳扬起头,盯着范三卓的眼睛喊,“范三卓,你怎么就不学学许三多,说我不考试,那没有意义呢!”
过了星期天,又是星期一。范三卓夹着课本走出门,眼前是大雪无痕,走的路都掩没了,白茫茫的一片。
(选自芳草网www.省略)
网友评论:
小赵:既不想落俗,又想走好运,最终只能是黄粱一梦,这是中国历代书呆子必然的共同悲剧结局。然而,这部小说,却倾注了较强的现代元素和冷幽默,让人读后不仅觉得可笑,还深感同情。虽然时代在进步,但命运的潜规则却不仅没有任何改变,反而变得更加复杂和神秘。
触摸温暖:什么是好小说呢?在当下会有千万种说法。但也有一种共同的呼声:那就是要让普通读者看得下去。罗爱东的这篇小说即是如此。小说主题关注社会热点,人物形象刻画生动,行文轻松诙谐。既富有故事的曲折性,又写出了小说的韵味。叫好。
作者本人 :我想说的是"轩莳"给三多的,总是刺痛。
小说小说:小说的人物很有意思。些小人物,些小的事,也很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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