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组曲《红色娘子军》源于舞剧《红色娘子军》，从舞剧《红色娘子军》中选取了由《娘子军操练》、《赤卫队员五寸钢刀舞》、《琼花参军》、《军民一家亲》、《快乐的女战士》、《常青就义》和《奋勇前进》七段音乐改编成包含七个乐章的钢琴组曲。本文主要针对钢琴组曲《红色娘子军》的艺术特色进行一定的诠释。
钢琴这件西洋乐器之王自传入中国以来，通过一百多年的发展，我国的音乐家们对中国钢琴音乐的民族化进行了积极的探索。舞剧《红色娘子军》的音乐早己被世人所熟悉，在1992年11月举办的“二十世纪华人音乐经典”评选活动中《红色娘子军》的音乐被推为“二十世纪华人音乐经典”入选曲目。钢琴组曲《红色娘子军》源于舞剧《红色娘子军》，早在舞剧创作的时候就已经有了雏形，主创人员之一的杜鸣心先生甚至还写了“钢琴版”的伴奏乐谱，最后于1975年才确立最终的主要内容。
钢琴组曲《红色娘子军》的
音乐形象特点
钢琴组曲《红色娘子军》的音乐形象和舞剧基本相同，音乐主题完全来源于舞剧，吸取了舞蹈音乐中最具代表性的乐段及主题改编而成，是舞剧《红色娘子军》的精华。曲目以主调音乐为主，各章的音乐都有各自不同的音乐主题和需要突出的音乐形象。
1.《娘子军操练》
该曲节选自舞剧中第二场的第二段，描写的内容是吴琼花历尽艰辛赶到会场，红色根据地到处歌声飘扬，一片祥和快乐的情景，琼花控诉南霸天后毅然参军，连长授枪、娘子军开始操练。
2.《赤卫队员五寸钢刀舞》
《赤卫队员五寸钢刀舞》选自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第二场的乐曲，第二场是军民联欢，共庆娘子军连的诞生，在娘子军操练完后，赤卫队员开始上场训练五寸钢刀。此曲表现了彪悍、豪放、雄姿勃勃的赤卫队员手持五寸钢刀时热情奔放的舞姿。此曲改编自芭蕾舞剧，作者在音乐编配时用钢琴来模拟交响乐团的各个功能部分，在音区和音型的选择上都体现了不同乐器各自的特点，以此来更好地描绘场景和塑造形象。
3.《琼花参军》
《琼花参军》描绘的场景是瓢泼大雨中，受伤昏倒的吴琼花慢慢苏醒过来，遍体的伤痕、钻心地疼痛，且腹中又饥肠辘辘，面对茫茫黑夜倍感凄凉。常青、小庞发现了晕倒在地的吴琼花，急奔过去，将她扶起，关切地询问经过。琼花控诉南霸天的恶行，常青、小庞给她指明道路，琼花毅然参军。该曲的音乐主题主要是以琼花主题，悲凉痛苦中压抑着反抗情绪，采用了各种主题变化的方式来突出这一形象。同时，还采用钢琴的创作手法模拟交响乐中的配乐效果，以更好地表达主题。当琼花主题音乐第一次出现时，三个八度的同向进行和高低音区大跳的对比代替了小提琴、中提琴、长笛、双簧管、单簧管的齐奏，而最后上行的琶音模拟了我国戏曲中的“亮相”，对音乐更是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
4.《军民一家亲》
该曲在舞剧中描绘的是在万泉河水边的红军宿营地，洪常青给娘子军连的战士们上政治课，根据地阳光灿烂，乡亲们采荔枝、编斗笠来慰问红军，军爱民、民拥军、军民团结一家亲。用“万泉河水”的主题作为全曲的音乐主题，使得整段音乐显得非常抒情。开头的引子中织体上左手连续的三十二分音符琶音来模仿万泉河水的水流，持续的颤音模仿了笛子明亮悠扬的音色，整段音乐充满宁静、祥和的气息，最后音乐缓缓渐弱，给人以宁静优美之感。
5.《快乐的女战士》
该曲的主题音乐全部来自舞剧的第四场第五段“女战士和炊事班长的舞蹈”，描绘的是一群女战士在万泉河水边帮男战士洗衣服、补衣服，老炊事班长正在挑水，调皮的小女战士和老班长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抢走了老班长的担子去挑水。音乐的引子部分是模仿万泉河的水声，这段钢琴音乐用琶音来模仿万泉河的水声，用震音来营造波光粼粼的效果。呈示的第一音乐主题轻快活波，仿佛调皮的小女战士在泉水边嬉戏、戏弄老班长的场景。曲中第33小节，第二主题的出现，来自“女战士舞”，悠扬明快的舞蹈场景与前面第一音乐主题欢快的嬉戏场景形成对比。最后第一主题再现，用提高八度的八分音符渐弱，并轻巧地结束，仿佛女战士一路小跑，最后消失得无踪无影。
6.《常青就义》
《常青就义》表现了娘子军连队党代表洪常青被敌人南霸天所俘，英勇就义的壮烈场景。这是一首场面性的乐曲，刻画出男主人公这一人物的内心活动，表现出崇高的精神风貌、伟大的思想境界和坚定不移的革命气节。表现出对革命事业无限忠诚和将红旗插遍天下的必胜信心，而对自己却置生死于度外、大义凛然、英勇献身、慷慨就义的高尚情操。
7.《奋勇前进》
《奋勇前进》是节选自舞剧音乐第五场和第六场中间的过场“排山倒海，乘胜追击”中的“红军战士集体舞蹈”。该选段描写的是故事中娘子军的党代表洪常青英勇就义后，红军们化悲痛为力量，继承先烈遗志，将革命进行到底，最后一举将敌人歼灭的场景。音乐主题是根据《娘子军军连歌》的主题尾句曲调以E、G和F、D四个音，构成第一部的主导动机，这四个音在后面将以各种手法相继展开。多声部、宽广的音域、戏剧性的震撼效果，表现了势不可挡的气势。
钢琴组曲《红色娘子军》的音乐创作特点
1.在这组组曲中，音乐主题及重要段落都与民间音乐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关系。
如在第四场《军民一家亲》中主题音乐《万泉河水，清又清》取自海南民歌《五指山歌》；第三场中的《黎族舞》是来源于黎族的民间舞蹈音乐；《快乐的女战士》的主题音乐来源于海南毛族音调，这些都与民间音乐旋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2.在这部钢琴组曲的七首乐曲中，每段独立的音乐旋律都充分体现了个性鲜明的音乐人物形象，充分发挥了旋律的主导作用和表现力。例如《常青就义》中展现了洪常青不怕牺牲，誓与敌人抗争到底的英雄形象；《快乐的女战士》中展示了活泼欢快的小女战士舞蹈的音乐形象。
3.因这套组曲的音乐源于舞剧中的音乐，舞剧音乐强调音乐的节奏性和戏剧性，所以杜鸣心先生在创作这部钢琴作品时，根据所塑造的音乐形象和场景，采用主调旋律配上舞蹈性节奏作为伴奏，同时充分运用不同音区的力度及音色的对比变化、伴奏织体变化、模进、不同调式调性交替、转换等多种创作手法，极大地发挥了钢琴的特长。
4.音乐结构方面，在乐思展开的音乐逻辑中，体现了既有对比又要有统一的原则。例如在《快乐的女战士》中，作品以四小节为一句，依次叠加、扩充，做结构性层次递进，形成有规律的方整性结构。
5.在《常青就义》中采用当年程式化的创作手法即加入歌曲《国际歌》把音乐推向高潮。这种“贴标签”式的音乐手法鲜明地体现了文革时期的中国钢琴音乐创作所具有的政治性的特点。
通过对钢琴组曲《红色娘子军》分析可以看到，作曲家杜鸣心先生在对舞剧作品移植到钢琴创作时，尽管在当时严峻的政治束缚下，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进行改编，但是在艺术上仍然有一定的创新，它汲取了海南民歌音调的特色，极富民族风味，发挥了钢琴的特长，产生了较为广泛的影响。
（本文为2012年河南省教育厅人文社科青年项目“中国器乐钢琴改编曲中装饰音的运用研究”研究成果之一，项目号：2012-QN-440）
| 作者单位：信阳师范学院音乐学院
编校：武 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