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丽 娜 整理：寸金 我认识一个叫沙朦的日本青年是在和老公离婚后那段最走投无路的日子。当一个40岁的女人最终发现她15年的婚姻都被一个道貌岸然的男人欺骗后，可以想象她内心承受了多么大的打击和痛苦，想死的感觉都有了。那个多年来我已熟悉的生活圈子让我颜面尽失，所有的关心和同情在我眼里都变成了另类的讥讽，毕竟，在这场婚姻保卫战中我输得很惨，输得没有了自尊，再在这个圈子里呆下去我一定会疯掉。
也就在这时我接到了韩映月从日本打来的越洋电话。韩映月与我同龄，上医科大学时我们是最要好的姐妹，毕业时我为了爱情选择去了小城，她则雄心勃勃要在大城市闯荡。随后几年我们的联系时断时续，前几年听说她离了婚去了日本。
听了我在电话里的哭诉，韩映月反倒很高兴，她嚷嚷说干吗呀你，离了那个背信弃义的老公你就不活了？你可是当年我们学校公认的大美人，不能因为这件事就趴下了，难道就没想过找机会重新证明自己的价值？
韩映月最后说：“来吧，丽娜，来日本找我，我现在在这儿干起了学医的本行，跟人合开了一家心理诊所，就缺少帮手。既然你不愿在那个鬼地方呆下去，不如出来帮帮我，既换个环境，没准还会有别有洞天的发现呢！”
我有些犹豫，去国外毕竟不像去省外那么简单，但想到和韩映月视如姐妹的感情，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就这样，我借助韩映月在日本找人做的担保，以最快速度办完签证，背上简单的行囊，把小城连同所有不愉快的回忆甩在了身后，悄然去了日本。在大阪机场，穿戴时尚、保养良好的韩映月开车来接了我。当彼此都惊叹对方并没有多少岁月的印痕时，韩映月高兴地说：“谁说离了婚的女人就是黄脸婆？瞧瞧咱俩，名副其实的中年少女，走在街上，保准会引来小伙子打望！”我笑骂她没老没少，韩映月却很有哲理地说：“我说的是真心话，我们不能为了一个男人的背叛而悲哀！只有到了这里，你才会发觉过去的天地是多么狭小！”
韩映月先带我参观了诊所。诊所不大，位置也比较僻静，但上门求诊的人似乎还不少，我发现其中很多是男青年，都是大学生或年轻白领的打扮，他们神情忧郁，在韩映月面前毕恭毕敬。
韩映月的住处在另一处，是一个四合院，很清静，每一套房的摆设都简洁温馨，装修成日本的榻榻米，厨房里摆放着各色锅碗餐具，俨然是一副居家过日子的派头。当我惊奇地问她这么多套房间有多少主人时，韩映月微笑着告诉我，到目前为止，就我和她两人。
正说到这，一个颀长的男青年找上门来，他腼腆地冲韩映月鞠了一躬，然后径直钻进了一套房间。看见我奇怪的眼神，韩映月告诉我，这是她的一个病人，有很强的恋母情结，她现在正在给他定期做心理疏导。我追问干吗不在诊所疏导，韩映月促狭地说，有些事情，不方便在那种场合做，这是她到日本后学来的方法，效果不错。
这天晚上，我紧张而又好奇地躺在床上，老是不能合眼。因为我知道，隔壁就住着韩映月和她的病人，那个日本青年自从踏进那间屋子就再也没有出去，他享用着韩映月做的精美晚餐，在电视机前品着上好的茶，悠闲自在如同在自己家里。当男青年的目光在韩映月身上流连时，韩映月会意地为他递上拖鞋和毛巾，并且叮嘱他先去盥洗间冲个凉……
这个夜晚直到夜深人静并且传出男女交欢的呻吟声时我才相信，韩映月的疏导是多么独特，因为她直接把一个可以做她儿子的病人引到了床上。那晚上我一直辗转反侧，韩映月大胆出格的举动既让我有一种羞耻感，又感到一种莫名的燥热。
第二天韩映月若无其事地向我聊起此事，说昨夜那个青年有一份体面的工作，但强烈的恋母情结却阻止了他的正常生活，根本没勇气去面对爱情和女朋友，现在她这样做只是想让那个男青年早日走出心理的阴影。我既好奇又诧异，诘问韩映月干吗要放弃一个女人的底线，是不是非要这样才能收到治疗的奇效？韩映月不假思索地回答，这种方法传出去虽然可能为人不耻，但是在日本却是被广泛认可的一种治疗手段。有种观点认为，一些青年的心理变态，更主要源于对一些事物的好奇，只有让他们达到了目的，才会不足为奇。从这个角度讲，这种治疗手段虽然“前卫”，却受到相当一部分人的欢迎。
我被韩映月这番理论抢白得满脸绯红，韩映月趁机贴着我耳根说，她身边还有一个叫沙朦的病人，曾去中国学过汉语，现在是一家著名企业的年轻白领，不过他恋母情结也很重，对身边的年轻异性不感兴趣，只喜欢比他大的女人。韩映月说，既然语言可以交流，她就准备把这个年轻人交给我，由我来对他进行疏导。
我忐忑不安，本能地觉得很荒唐，但内心又同时充满了一种好奇和不平衡感。想起我一贯信任的丈夫对我背信弃义，并最终导致我们婚姻分崩离析，我内心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愤懑。在这个世界上，为什么只允许男人们为所欲为，就不允许女人跨越雷池一步？我也有正常的欲望，只不过在过去被禁锢得太深，现在，在一层冠冕堂皇外衣的包裹下，我也有了想放开手脚的冲动。
显然看出了我的犹豫，韩映月进一步撺掇说：“你不要有半点想不通，比起你的老公，你做的事情有意义得多！更何况，我们都是离婚的独身女人，本身也需要慰藉，和那些小男人在一起，你会感觉更加新奇美妙！”
就这样，在和老公离婚后我最心灰意懒的日子，我认识了这个叫沙朦的男孩子。他确实年轻，长得既结实又帅气，脸上那层淡淡的忧郁让我泛起母性的本能，我很难设想，晚上我会同一个可以做我儿子的小男人同床共枕。
按照韩映月的叮咛，自打我和沙朦关进一套房子，我就同时承担起了母亲和女人的双重角色。我做饭炒菜，斟酒递茶，询问他的工作，关心他的身体，竭力当好一个“母亲”。沙朦也絮絮叨叨讲起一些往事，说到过去父母离异，他是怎样一个人在母亲含辛茹苦的照料下长大，说到他天天生活在母亲身边对母性的那一份依赖。说到动情处，沙朦潸然泪下，我也隐隐地感伤，把沙朦的头埋在我胸前，任他像一个婴儿在我的怀里呢喃。这一刻我甚至觉得，也许我正在做一件很神圣的事情。
去盥洗间冲凉的工夫，我忍不住对镜观赏自己的胴体，是的，这是一具美人的胴体，双乳丰隆结实，平坦的小腹没有任何赘肉，光滑的肌肤泛着动人的光泽，从任何一个角度看，那起伏有致、丰腴而成熟的曲线，都充满动人的魅力。这样美妙无比的身体，也需要有人点拨，也需要激情去慰藉，今夜，它将绚烂成花，在一个温馨的天地中吐蕊绽放。
这一夜，我耐心地引导着沙朦，终于把一个生涩的童男变成了一个贪吃的男人。尝到性爱滋味的沙朦一次又一次地索要，我欣喜地体会到那份被送上巅峰的滋味，并且在这场新奇美妙的持久战中乐此不疲。
事后沙朦又来找过我两次。每一次我都竭尽温柔地对待他。但我发现，沙朦的忧郁并没有明显改善，相反他心事重重，在我面前欲言又止。最后一次临走时他终于鼓足勇气说：“我很感激你这样对我，但我总觉得不对劲，和你在一起有一种犯罪感。我来寻求的也并不是这样一种帮助，也许是我太落伍了，每一次想到和你那样，我都感到抬不起头来。我把你视为母亲一样的女人，我可以随便在自己母亲面前为所欲为吗？”沙朦说完这些，低着头郁郁地走了。那一夜我想着沙朦的话，内心翻江倒海。
第二天我找到韩映月，把沙朦的话对她复述了一遍。没想到韩映月说，这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如果一个有恋母情结的人能以羞辱母亲为耻，说明他的心态已回到了常轨，更说明我们的疏导手段值得肯定。韩映月一套高深的理论再一次把我说蒙了，当我不无担心地问她这样下去会不会出问题时，韩映月胸有成竹地拍着胸口说：“有什么问题？这是在国外，只要一切为了病人，只要顾客需要，就说明我们的诊所受欢迎！”
[ 2 ] 几天后，韩映月神秘地告诉我，有一位特殊的病人，需要我出面配合。那晚我走进房间，看见的却是一个长相猥琐的男人，看见我们时，两眼赤裸裸毫无遮掩。我有些厌恶，转身欲走，那男子却一步蹿上来，拦在我面前用生涩的汉语说：“想溜？实话告诉你吧，我早就听说这儿有一家什么诊所，治病的手段很有意思，今天我专门花大价钱来试一试，而且，我心理也变态，我除了喜欢年龄大的女人，还喜欢和多个女人一起做爱！”说罢一边做着猥亵的姿势，一边掏出两粒伟哥，幸灾乐祸地吞了下去。我既委屈又愤怒，我又不是妓女，他凭什么这样放肆？但韩映月悄悄把我拉到一边对我说：“忍一忍吧，这家伙是黑道上的人，得罪了他，我们的诊所也开不长！”韩映月说完，已扭着身子迎了过去。我惊奇地看着这一幕，陡然感到这个昔日的好姐妹既陌生又俗不可耐。
这一晚的记忆成为我心里永远的屈辱，我甚至认为，这比丈夫带给我的耻辱更让我痛苦。但是在国外，我举目无亲，一时半会也无颜再回国去，只好苟且偷生，在韩映月的四合院里混着日子。至此我已经明白，韩映月要我来日本，与其说是念及姐妹情，不如说是利用了这层关系找了一个廉价妓女。
某一天，沙朦突然又出现了。走到我面前，他泪眼婆娑。他是来告辞的。他用汉语说：“丽娜姐，你知道吗，你被利用了！最近社会上出现了许多翻印的黄碟，有一部居然流传到了我们公司，里面就有我和你在一起的画面。因为这个原因，我在公司呆不下去了。但走之前我要告诉你，这个所谓的心理诊所，实际是挂羊头卖狗肉，它让我们这些抱着求医心理的无知青年不知不觉钻了圈子，让他们偷拍了那些不堪入目的镜头，然后被翻印流传到社会上，供那些喜欢猎奇的人观赏和寻找刺激。我估计，像这种背地里干坏事的地方，不管是在中国还是日本，都迟早会被查处取缔的，你也趁早离开这里吧！”
我羞愤难当，连忙去找韩映月对质。韩映月遮遮掩掩，半晌才说：“对不起，丽娜，搞成后来这样，其实违背了我的初衷。我来日本后，曾去‘熟女宅’做过事。所谓‘熟女宅’，是专请一些40岁上下的女人，来为那些有恋母乱伦倾向的人提供性服务。我觉得对我们这种女人来说，是既赚钱又能满足身体需要一举两得的好事。我本来也不想把事情搞大，但后来受利益驱使，就把有些偷拍的镜头卖给了不法商贩。我把你叫到日本来，也只是想满足那些不法商贩的胃口，为拍的A片换一个新面孔。今日想来，我愧对你，也愧对自己的良心啊！”
我悲怆欲泣，却又无处发泄。怪谁呢？离婚不是我放任的理由，也许我真该找个地方，去让自己彻底冷静。
编辑 ／ 戴李黎 ｄａｉｌｉｌｉ－０００＠１６３．ｃｏｍ
[ 1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