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寻回因不堪家境贫困离家出走的母亲，四川省剑阁县的农村女孩刘小倩从11岁起，就骑着自行车四上江油城，但母亲却没有丝毫的回心转意。父亲死后，刘小倩与母亲的关系更是僵到了极点。后来，刘小倩考上了大学，不仅不接受母亲的资助，为了学费，她宁愿给人当二奶，也拒不继承母亲留下的102万元遗产。到底应该怎样处理尊严、金钱和亲情三者的关系？一时间，人们对刘小倩的行为议论纷纷。
寒门辛酸，
母爱难敌金钱诱惑
1986年6月，刘小倩出生在四川省广元市剑阁县伏河镇的一个农民家庭。在小倩的记忆里，母亲以前是很勤劳，也很爱她的。母亲每年都要养几头大肥猪；农闲时，她还上山采草药换钱，供小倩以后读书用。家里再穷，一日三餐，母亲都要用一个小沙锅给小倩开小灶。母亲生怕她在路上受别的孩子的欺负，每天都要背着她上幼儿园……
但是，小倩的幸福生活在她9岁那年戛然而止。村里有几个男人在上海打工挣到了钱，把全家人都接到大城市里去了。母亲王秋华看得眼馋，叫丈夫刘心财也去上海打工。没料到仅两个月刘心财就回来了，工作没找到，还倒贴了几百块路费。
王秋华骂死了刘心财。刘心财只好托亲戚帮忙，贷款买了一辆二手人力三轮，在县城里拉客。他把小倩母女都接到了县城，租了一间三十几平米的民房住下来，让小倩在县城里读书。
刚开始王秋华还比较满足，但新鲜感一过，王秋华突然觉得自己亏了。自己长得并不比几个麻将朋友差，为什么她们的老公就有钱有闲又懂得生活情调呢？
经常打麻将的王秋华把回娘家当成了家常便饭。刘心财拉了一天车回来，冷锅冷灶的。小倩看不下去了，星期天，她就骑着自行车上外婆家找妈妈。妈妈却不听她的哭嚷，从麻将桌上拿出两块钱就催她回去。
1996年12月里的一天，天刚亮，刘心财就用自行车驮着小倩去找妻子。小倩的外婆阴着脸对小倩说：“你妈去给你们挣钱去了，瞧你爸那点能耐，不把人饿死才怪！”
直到1997年的春节那天，刘心财才知道王秋华已经回到娘家了。他赶紧租了一辆农用车去接人。
老远，小倩就叫：“爸爸，那不是妈妈吗？”车门一开，她就狂奔过去扑向妈妈，妈妈却冷冷地推开她说：“哪来的丑丫头，有没有点规矩？”
小倩傻了，瘪着嘴想哭。刘心财忍不住质问妻子：“小倩想妈妈都想疯了，你还这样！过年都不回家，你安的什么心？”
“我没有家！你那也叫家？窝囊废！”她索性把小倩推得远远的。王家的五六个人都跑出来羞辱刘心财，父女俩被关在了门外。刘心财只好抹着眼泪，一把拽住小倩往回走。
四上江油，
找不回狠心的娘
刘心财病倒了。小倩是个懂事的孩子，苦难和艰辛，铸就了她的早熟。她给爸爸请医生、做饭。她把饭碗端到爸爸手里说：“爸爸，你虽然赚不了多少钱，但你是个好爸爸，我长大了，一定会好好孝敬你的。”刘心财感动得哭了。
春节期间生意好，刘心财的身子稍稍能动弹，就起早贪黑出去拉客。爸爸一走，小倩就骑着自行车往外婆家跑。但妈妈真的又走了。她给外婆跪下来，要她说出妈妈的下落，外婆强行把小倩赶了出去，“哐当”一声关上门。
小倩只得推着自行车一步三回头地走。三十多里路，她必须在天黑时，爸爸回家之前赶回家。要不，爸爸知道她受了委屈，又会很伤心的。
在拐弯处，舅妈赶上来了，硬塞给小倩10元钱说：“你不要太傻了，你妈变了，她不会要你的。她去江油了，远得很，你上哪儿去找？连我都不知道。”
小倩听老师讲，江油很远的。叫爸爸去吧，万一找到了，妈妈会不会叫人打他？她决定自己去。元宵节一早，爸爸出去后，她就留了一张字条走了。
从剑阁到江油的班车很多，小倩就按着它们的方向走，有岔路的地方就看路牌上的指示。百余公里的路，她花了差不多9个小时，脚底都打起了血泡。入城时，霓虹灯已经开始闪烁了，又渴又饿的她，这才吃了两个馒头，喝了一瓶汽水，然后拿出妈妈的照片，边走边问……
夜深了，小倩把自行车放在墙根下，蜷缩在一旁瑟瑟发抖，结果被巡警发现了。第二天，小倩被遣送回了家。但警察答应帮她找妈妈。
在江油警方的帮助下，1997年3月7日，小倩终于在江油市南郊一家电子厂见到了妈妈。这一次，妈妈既没有骂她，也没有打她。她把小倩搂在怀里说：“乖，听话，妈妈过段时间就回来。”送小倩上车时，妈妈还给了她30元钱。
但妈妈还是没有回来。小倩终于明白了妈妈是在骗她，当着警察的面装腔作势。小倩非常气愤。她决定把妈妈告上法庭，在作业本上歪歪斜斜地写起来：“江油法庭的叔叔阿姨们……”她写好后给爸爸看，爸爸用手遮住眼眶说：“乖女呀，算了吧，是爸爸不好。你妈瞧不起我，你要好好学习，将来考上大学，让你妈瞧得起你。”小倩不想让爸爸伤心，只好把写好的“状子”撕了。
小小一个剑阁县城，不足10万人口，就有上千辆客运三轮，竞争十分激烈。刘心财个头小，体弱多病，不敢与人强争，每天的收入不足10元钱，处境十分艰难。看到对门的小花狗每天都可以在妈妈的怀里撒娇，小倩触景伤情。她决定再上江油，要妈妈给她做出解释。
1999年7月的一天，13岁的少女刘小倩又骑着自行车去了江油。可是，妈妈已经不在那家厂干了。她知道，妈妈是为了逃避她，才转移到别处去的。她在毒辣辣的日光下捶胸顿足：“妈妈呀，你为什么这么狠心啊？”不一会儿，她就昏倒在地上……
据厂方讲，小倩前次来过之后王秋华就自动离职了，谁也说不清她到底去了什么地方。那家电子厂就用王秋华未结的工资给小倩交了医药费。警察叔叔仍然愿意帮助小倩找到妈妈，但小倩恨恨地说：“不了，她是舍不得离开江油的，我就是死也不会再见这个狠心的娘！”
小倩猜得没错。王秋华已经在江油安家了。她准备嫁给江油市城北高水村一个私营企业主。2000年9月6日，王秋华回到了剑阁县城，找到刘心财，办了离婚手续。国庆节，王秋华就在江油举行了婚礼。
但这一切，小倩并不知道。刘心财不想告诉他，是怕对她的打击太大，仅存的一点希望都破灭，同时也怕小倩会去找她母亲算账，反让她吃了亏。小倩的性子越来越烈了，就像个男孩。倔强的刘心财，也没有向王秋华讨要小倩的抚养费。一个大男人养不起一个孩子，难怪被人瞧不起呢。他总是这样想。
2001年9月，小倩读初三了。对母亲完全失去信心的她，意志越来越坚强，学习成绩跃到了全年级的前三名。刘心财心里喜滋滋的。他暗下决心，一定要把小倩送上大学。从此，他白天拉客，晚上还去一些建筑工地当钟点工。
2001年10月的一天晚上，刘心财帮一家装修公司打电锤打了个通宵，第二天就开始咳嗽，越咳越凶。渐渐地痰中带血，浑身无力，走路都迈不动大腿。他不得不去剑阁县人民医院检查，已是肺癌晚期！刘心财无钱治疗，只有吃止痛药，实在不行就打止痛针，照样拼命干活。
2001年11月的一天下午，他在拉客途中，突然摔了下来。他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了，这才叫来小倩，要她再去江油找妈妈，要妈妈来剑阁见上一面，有要事相商。
刘心财最担心的是自己走后小倩该怎么办，所以他不得不又开始对王秋华心存侥幸，望她能不计前嫌将小倩抚养成人。小倩不知爸爸是怎么知道妈妈的地址的，要找妈妈干什么，最后她还是去了。
可是，王秋华的态度仍然十分冷淡。“我们婚都离了，他还有脸来找我？”
“什么？你们离了？”小倩喃喃地说，“你们都在骗我，这是为什么呀？”突然，小倩跪下了。“不管怎么说，爸爸都快要死了，他想见你一面，行吗？我求求您了！”
[ 2 ] 看着小倩可怜的样子，王秋华欲言又止。王秋华的丈夫钟连成却猛咳一声嗽，王秋华的态度又生硬起来，叫小倩滚。小倩嘟着嘴说：“这回您不答应，打死我也不走！”
“他妈的，你真的不走吗？”钟连成恼怒了，把工厂里的一只狼狗牵了进来。吓得小倩脸都青了，直往门外退去。
王秋华人长得漂亮，但却识字不多，自家的电话号码都要用一张纸抄下来记在墙壁上，有心的小倩就记在了心里。等小倩去上学后，刘心财才打电话给王秋华，求她在自己死后能供养小倩，如果上了法庭，要掏钱，对谁都不利。王秋华一听法庭就来气，说你去告啊，这么多年了你早干啥去了？啪的一声挂了。
放下电话，刘心财就蒙着被子痛哭了一场。三天后，他找来了表哥冯明俊，把小倩托付给他。他拿出自己一生的积蓄――一张5000元的存折说：“哥，我知道你家也不宽裕，再怎么，还是望您送她上高中，这年头没文化不行啊。”冯明俊表示，只要他的孩子有书读，小倩就有书读。
2002年1月9日，刚满40岁的刘心财，带着满腹的辛酸和牵挂离开了人世。
父亲死后，小倩的性格变得无比孤僻，和谁都不想说一句话。春节期间，看着表叔表婶虽然清贫，但他们却互敬互爱，谁也不怨谁。表婶对几个孩子的细心呵护，更让小倩感到自卑和眼红。一直想不通的问题又在脑海里回旋：我的妈妈为什么就不爱自己的丈夫，不爱自己的孩子呢？想了很久，她终于明白了，是妈妈好逸恶劳。她跟爸爸吵嘴时就说过，她就是要靠男人养活咋的？养不起她的男人就应该滚开！哼，你不想吃苦，你嫁给我爸干吗？你不想承担责任，你生我干吗？你不想劳动，我就叫你永远也无法劳动！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小倩的脑海里猛然产生了。
学校开学后，小倩住校。她觉得这是个极好的机会，住校了，表叔表婶就不知道自己干什么去了。缴完学费，还剩50元。她用10元钱买了一把砍刀，来回的车费都不够了，她决定还是借辆自行车去江油。
小倩当然不敢轻举妄动。她在妈妈家的附近找了个10元一夜的小旅馆住下来，第二天她又打探到钟连成的饲料厂这段时间赶货，他要在工厂里值夜班，那只狼狗也没有牵回去。天助我也！小倩十分激动，这天下午4点钟，她就偷偷地爬上王秋华家门前的香樟树等待机会。
直到6点半，周围的路灯亮起来了，钟连成才剔着牙向厂里走去。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小倩确定钟连成不会忘记什么东西回家了，这才大胆地下了树，去敲母亲的门。反正王秋华问是谁她也不做声，门一开，她就溜了进去。
“怎么又是你？你来干吗？”王秋华大惊失色。
“我没有钱了，向你要一点。”毕竟是自己的母亲啊，她还想试探一下，如果……也许，一切都会在瞬间改变。
“我哪有钱？我还不是靠他在养活，家又是他在当。”顿了顿，她又说，“你回去吧，以后我想点办法，不要再来了，你不怕狼狗我还怕！”
其实，王秋华说的是实情，但她没说明白，小倩也没有听明白，她以为母亲还在她面前显摆自己有人养活，继续用“以后”来敷衍她不算，又用狼狗来吓她！这些都是小倩所深恶痛绝的。她狂叫一声：“你这个狠心的娘啊！”顿时泪如雨下。紧接着，砍刀从她的腰间抽了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钟连成恰好赶回来了，一把夺过小倩手里的刀，将她重重地踢滚在地上。钟连成还想去揍她，但被王秋华吊住了胳膊。小倩从地上爬起来，满眼怒火地盯着王秋华说：“你没有人性，我再也没有你这个妈！”她绝望地离开了江油。
这一次，小倩走后，王秋华悄悄地擦了擦眼泪。
贫困女大学生，
宁做二奶也不要百万遗产
这年6月，小倩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剑阁中学。她暗暗发誓，一定要给父亲争气，发奋图强，活出个样来给那个狠心的女人看看，女人是不是要靠男人养活才会拥有幸福！高中三年，她的学习成绩一直保持在班上前十名。表叔冯明俊自己的孩子没书读了，都坚持要把小倩培养出来。
为了减轻表叔一家的负担，小倩就利用课余时间拾废纸，周末卖报纸换钱来维持自己的生活费用。辛苦的时候，她总是拍拍自己的脑门：“刘小倩，你是好样的，现在都能自食其力了，以后的人生路上，没有你克服不了的困难！”
2005年7月，19岁的刘小倩考入了毗邻江油市的西南科技大学。这时的她，虽然经历了太多的风雨，却出落得亭亭玉立，美丽大方。想起从11岁起，她就先后四上江油寻母，结果却落得一身伤痛，家破人亡，也好，小倩擦干眼泪，那时我不是个丑小鸭么，现在是该我变成白天鹅的时候了。
但她的学费成了大问题。这时，村里的干部送来了10000元钱，告诉她是她母亲送给她的。小倩十分严肃地叫那位村干部把钱送回去，她说：“我早就没有母亲了，你们不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吗？如果你们存心帮我的话，就帮我申请点助学贷款吧。”
虽然有了5000元的助学贷款，但表叔冯明俊一家却再也无力为小倩拿钱读书了，他们对小倩拒绝母亲的资助也颇有怨言。小倩只好靠做两份家教，和一份每天给小区居民送奶的工作来寻求自救。最困难的时候，她还去帮一家单位的女工冒名顶替献血，获得了2000元的报酬。
但是，小倩所做的一切努力，却难以承担高昂的大学费用。大二的下学期开学一个多月了，她的学费还仍然没有着落。学校找她谈了两次话，说实在不行只有劝其退学。这是她最害怕的，父亲生前说过，只有读完大学，有了好的工作，才可以向那狠心的母亲叫板！如果退学了，这辈子就完了。在求学校宽限期限的同时，小倩四处借钱，四处碰壁。这时，来自贵州的一位女生意味深长地对她说：“我家也穷，没有为我花一分钱上大学，我还不是照样有钱读书？”那位女生经常有小车接送，小倩原以为她家境优裕，没曾想她傍了一个建筑老板。她开导小倩说：“这有什么嘛，我又不同他结婚，大学一毕业就走人，谁也不欠谁，谁也不认识谁！”她想给小倩介绍一个，但被小倩严辞拒绝了。她觉得这比那狠心的妈妈更可耻。她要男人养活是因为她没读多少书，我读大学还要傍大款那读出来有什么意思呢？
为了挣钱读书，小倩经常旷课，大二结束时，小倩已有三门功课不及格，连续补考了三次，而且在最后一次补考时，她因精神紧张，长期营养不良晕倒了。照样，2007年暑假，小倩辛苦了两个月，还是没能赚回大三的学费，走投无路的小倩，为了顺利地读完大学，不得不接受贵州那位女生“找个男朋友给学费，毕业后就走人”的建议，很快成了江油一位地产商的情人，住进了江油火车站附近的一栋电梯公寓里。从此，她的学费和平日的一切开销都不用发愁，学习成绩也有了很大的提升。慢慢地，由开初的不好意思变得心安理得：这也是赚钱读书，只不过换了种方式而已！
令她意想不到的是，2007年12月9日，母亲王秋华却派人来学校找到她，说她生命垂危，无论如何要见刘小倩一面。小倩本不想去的，但禁不住来人和同学们的再三劝说，也就去了。
原来，2006年3月，钟连成因车祸离开了人世，留下的饲料厂就由王秋华经营。但王秋华不是经商的料，苦苦挣扎一年多，她只好以150万元的价格卖给了别人。2007年11月，王秋华被江油市人民医院确诊为肺癌晚期，守着一大摞钱，却没有一个亲人在身边，她开始慢慢反省自己。特别是在忍受癌症剧烈疼痛的时候，她越发觉得自己对不起前夫刘心财，对不起屡次来求她回心转意的小倩。她和钟连成都没有生儿育女，曾想过继一个，但还没有谈落实钟连成就匆匆地去了。这时，她越发想念小倩。她找来了刘小倩，想把自己存入银行的102万元人民币交给小倩继承，以弥补自己这十几年来未尽的母爱之责。钟连成留下的房产，则转让给钟连城的其他兄弟。她的这一决定，得到了钟家大多数人的同意。
面对气息奄奄的母亲，小倩的情绪十分激动，“妈妈，你在这个时候才想到我吗？你想到过6年前，我爸爸得肺癌去世时的情景吗？生理上，你是我妈妈，可是在情感上，我有妈妈吗？这么多年来，你们谁看见我有母亲了？”刘小倩一口回绝了母亲要她继承的102万遗产。她说：“有些事可以原谅，但却不能忘记！是我，以及我父亲的人格尊严，不允许我继承这笔钱的！”
“尊严？”母亲吃力地说，“那你为什么却去……”“你都知道了是吧？”刘小倩愤怒地打断了母亲的话，“是的，就是给别人当二奶也比继承你的遗产有尊严！我愿意吗？这都是你给逼的，我永远也不会原凉你！”小倩哭着跑了。
2008年1月13日，王秋华离开了人世。刘小倩没有去为她送终。贫困女大学生为了完成大学学业，不得已丧失了做人的自尊，给人当了二奶；面对母亲的102万元遗产，只要她稍一点头，即可改变自己的命运，过上有钱人的生活，但她却以捍卫自己和父亲的尊严为由拒绝了。她做得对吗？一时间，坊间百姓对她的行为褒贬不一，有人说刘小倩做得对，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为父亲争气，她当二奶是不得已而为之，而拒绝母亲的百万遗产，更加表明她不会为了钱而丧失做人的尊严；也有人说，刘小倩以尊严为由拒绝母亲的百万遗产是荒唐可笑的，是为自己已成了别人二奶的事实找借口，是对母亲的报复，也是对父亲生前对她满怀希望的一种亵渎。
编辑 ／ 洪晓静hongxiaojingxp＠126．com
编后：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试想，当年王秋华若能给予亲生女儿哪怕一点点母爱，一点点关怀，甚至仅仅是解释一下自己的难处，好言好语请女儿谅解，今时今日，女儿还会如此恨她入骨吗？多少年的冷漠，不是临终时刻的百万遗产就能化解的。刘小倩宁做二奶也要拒绝母亲的巨款，代表的是她内心深处对母亲的蔑视与痛恨。在她眼里，接受母亲的钱，就代表着原谅了母亲。且不论这种做法正确与否，至少，这种情感是真实的。再多的金钱，毕竟买不到决裂的亲情，买不到女儿的宽恕。
[ 1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