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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个地方掼掼蛋]安徽综艺频道来吧掼军掼蛋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19-02-05 04:31:38 点击:

      一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飞驰,奔向一个叫淮城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叫秦大头的人,准备了好酒好肉等我们去大吃大喝。   秦大头是我们的同学,这家伙失踪二十多年了,虽然有时会顺着小风飘来一点雨丝一样的信息,但从没有听到他本人的声音,更没看到他本人。
      他就在淮城,淮城跟漂城不过两个小时的车程,想联系想见面是极容易的事,可是,他却二十年没跟我们联系,可见这家伙是多么自私绝情。当然,我们也二十年没跟他联系,这叫自尊自爱。
      还算不错,秦大头主动跟我联系了。电话里,这家伙开头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喂,请问是胡局长吗?”普通话里夹杂着拿腔拿调的漂城山芋腔。果然,我正在陷入“不知哪路神仙”的迷茫中时,那边一腔笑就从他的喉内喷出来,然后拉锯似的嘎啦嘎啦拉了两个来回,山芋腔如白骨精瞬间现出原形。
      “我是秦志峰啊。”
      “靠,我就知道是你。”
      “你又说现成话,知道怎不叫我名字?”
      “故意逗逗你呗,让你着急。”
      “当了局长就�了,拿关子了。”
      “嘿,哪个是局长啊。小秘书,为你们这样的领导服务。”
      “不小了,如果是秘书,就是老秘书了。”
      我一愣,心里被刺痛了一下。我说“小”是自嘲身份的低微,他说的“老”是年龄之大与时间之长。可不是吗?一眨眼,从“小秘”混到“老秘”了。岁月如刀不饶人啊。
      “看到你《淮水》上的大作了,这么多年坚持下来不容易啊。”他说。
      “你这样的领导也看这些小闲书?那是中学生读本。”我说。
      “一般不看,他们来拉赞助,让我做个理事,送来两本刊物,搁在桌上好多天,今天偶尔翻翻。一眼看到你的名字,后面还有作者的单位。打114,查了半天才查到这个号码。”
      “是啊,二十年没联系了。”
      “他们几个怎么样?”
      “都挺好的。”
      “磊子好吗?”
      “好,公务员,在组织部,有人巴结他了,机关里再熬两年,副科级没问题。”
      “这就好,有空带磊子来玩吧,反正不远,现在高速,不到两个小时就到了。”
      “好的。”
      “来之前打个电话过来,我好好准备一下。”
      “行。”
      “你组织一下,把他们几个一起喊过来吧。闲着没事来掼掼蛋。”
      “没问题。”我说。掼蛋,是淮城新兴起的一种扑克游戏,正在大江南北铺天盖地流行。
      我还以为大头还要问“他们几个”的情况。可这家伙没有,忙不迭地挂了电话。
      这家伙怎就单单关心磊子呢?其实是有缘由的。这个缘由我只是猜猜而已。唉,不管他。趁热打铁,分头给“他们几个”打电话。
      他们几个,其实就两个,秦大头没点名,我也知道一个是经常把汉武帝讲成唐太宗的历史老师老关,还有一个是天天花天酒地不归家的交通局的科长杜三。这二位,加上大头,磊子,我,人称“复习班五壮士”。
      既然他最关心磊子,就打电话给磊子吧,“磊子啊,大头想你了。”
      “大头,哪个大头?”磊子的声音有点陌生。我这才想起来,自从到了组织部,已经有些日子没见着他了。想当年,刚回县城的时候,我们是天天泡在一起的。
      “秦大头啊。”我说。
      “他想我干什么?”磊子的声音依然陌生。
      “让我们一块去玩。”我说。
      “这阵忙,挤不出时间啊。”磊子说。
      “什么时候不忙,什么时候去呗。”我说。
      “好的,领导让我给他办个事,再说吧。”
      放下电话,我有些失落。但还是给“他们两个”打电话。
      “老关,大头刚才来电话,邀请我们过去玩。”
      “杜三,还记得秦大头吗?对,当老总了,对,闲着没事到他那掼掼蛋,宰他一顿,行。说定了。”

      二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飞驰,车内笑语飞扬。
      我们是在秦大头打来电话的第三个星期组团去他那儿的。前两个星期磊子很忙,到了第三个星期的周五,磊子果断地说,下午出发!既然他发出邀请,我们就不能不给面子。
      于是,这天下午五点钟,提前下班一个小时,哥几个约到一块,利利落落就出发了。杜三的车,但杜三刚学车不久,三脚毛,在小县城开开还行,出长途有点发毛。老驾驶员磊子当仁不让主驾,杜三副驾。我和老关都属彻彻底底车盲,老老实实坐在后排。正好宽宽松松四个人,说说笑笑,一路奔淮城而去。
      说笑的,大多是同学时的趣事。谈的最多的,是秦大头。
      我们几个,高中同学,但真正的友谊却是复习班建立起来的。第一年都没考上。那年头名额少,一个班只有前几名才能碰上。尤其在我们那个小县城,教学质量不是一般的差,有时一个班考个光头也是正常。一般都得复习个一年两年。甚至三年四年。最突出的,有一个老兄,发扬铁军精神,前前后后共考了八年。八年啊,正好打了一场抗战。抗战最终胜利了,他呢,也算胜利,委培考上个师专。八年的辛苦,换来一辈子的稳定,值!
      “你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日他奶奶的!做梦都是ABCD选项呀。”他喝醉了酒,又哭又闹,把所有的复习资料都扔进火盆里了。
      秦大头,磊子,老关,杜三,都到复习班复习。除杜三是县城人,住在家里外,我们几个乡下人都在学校前面村子里租民房。平时学累了凑到一块喝点小酒,放松放松。那时候,秦大头是我们几个的核心人物,因为他点子多,口才好,在处事方面很有经验,我们有什么事都找他讨主意。秦大头的房东也很好,姓顾,木匠,手艺不错,都叫他顾师傅,老实巴交的,满脸憨笑,时不时地请我们吃顿饺子。一吃饺子,就喝点酒,越喝越有嘛。
      “你们前途无量,将来考上大学,回来做干部,帮我们找个差事做做。”喝着酒,顾师傅说的最多的,是这句话。
      当然是玩笑话。
      顾师傅的老婆却当真了。顾师傅的老婆姓什么我忘记了,都叫她桂花。桂花说:“如果有权了,找点木活给老顾做做,或者看看大门,管管仓库,承包个食堂啥的。”
      秦大头说:“我不愿做官,太拘束,我想做生意,开公司,到时候你们到我公司干,工资高高的,天天饺子酒。”
      桂花说:“我们可当真了,你们几个为我们作证啊。”
      我们都哈哈大笑,叫道:“口说无凭,喝酒为证。”于是,顾师傅、桂花、秦大头,满满地干了一杯。

      三
      我们几个回忆着酸酸辣辣的往事,一阵感慨,一阵欢笑。只有磊子目视前方认真开着车,很少答腔。特别是提到秦大头的时候,他一言不发。我知道磊子的心情很复杂。
      磊子那一年其实是考上了,镇江师专。但要带钱,五千块。五千块呵!如果他老爸在,还能弄点钱,可是老爸不在了。磊子的老爸就在磊子高考前的两天去世的。食物中毒。吃了海里的一种什么鱼(磊子的家靠海边),中毒,没抢救过来,撒手而去。为了让磊子安心考试,家里没有把信给磊子,只告诉了班主任。等磊子考完了走出考场,班主任把他叫了过去。
    [ 2 ] [ 3 ] [ 4 ]   “我还没从考试的沉重中回过劲来,又砸了一块大石头过来,把我砸晕了啊。”后来,磊子说。
      他回去。老爸已经化成灰,埋到土里,变成一个土堆了。磊子欲哭无泪。
      在等待高考分数的日子里,磊子备受煎熬。真的要崩溃了。他不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什么结果。结果下来了,不好,不差。他算是考上了,但要带钱。最后,他决定不去,决定再赌一年。于是,他把录取通知书在他老爸的坟前烧毁了。荧荧火光中,他要老爸保佑他来年高考顺利,考个不带钱的学校。
      所以,我们几个当中,磊子算是成绩最好的,人家考上了大学,没去。
      秦大头的成绩也不错,属于中等偏上的人群。但只有最上的人才能被录取,他还差不少。他寄希望于来年的复习。尖子生都走了,他就是尖子了。
      剩下我和老关、杜三,就差点儿,差的不是一截两截,属于有枣没枣打两竿碰运气的那种。
      高考就是撞大运,人生也是撞大运。什么事都说不准。我们那届有一个女生,学习很刻苦,考上了,却在等结果的日子里,得了伤寒,连通知书都没看到,就糊里糊涂地到那个世界上大学了。一个成绩很好的同学,高考考得一塌糊涂,受不了,爬上我们县最高的楼,六楼,眼一闭,跳下去了,虽没摔死,却从此爬不起来了。还有平时成绩一般的同学,突然如有神助,蹿上来,达了线,上了。能把成绩好的同学气死。到哪说理去呀?
      “秦大头现在什么情况?”老关问。
      这个问题其实问了好几遍了。我打电话约他们的时候,他们就这样问过。我也说了个大概,他不知怎么还要问,看来教书把脑子教坏了。
      我说:“大学毕业后,到机关,过了几年,辞职下海,先在上海一个大公司里干,后来拉队伍到淮城单干,自己做老总了,资产上千万。”
      “他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老关感慨道。
      秦大头在学校期间,对当官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班主任老师看他面相忠厚,本来想给他个生活委员之类的当当,他不想当。但他却表现出杰出的做生意的才能。他会利用寒暑假做点生意,比如过年了,他会运点大糕煎果在村里卖卖,把下学期的学费凑齐。读大学时,我们还相互通着信,知道他承包着学校外面的一个书店,利润可观。这些经历都为他后来做大生意当大老板提供了经验打下了基础。
      本来一个半小时就可到的,可磊子的路不熟,走岔路了,多跑了几十里。杜三说:“你怎么总比别人多绕路?”杜三说的是玩笑话。磊子脸色却很不好看,没答理他。弄得杜三很没趣。
      给秦大头打电话,大头说,我在这边高速口等了好久了,你们就在下个高速口等吧,我追过去。一会儿,秦大头开着一辆上海大众下了高速,来到我们跟前。下了车,拍拍打打,骂几句脏话。我上了秦大头的车,一起往城里进发。
      比起学校里的秦大头,面前的他更显出几分老成干练。秦大头的面相应该是忠厚类的,有着一种农民的本色。面前的他,有了改观,板寸头,精神,戴着眼镜,显得很有气质。举手投足都很练达。
      “你没变。”他说。
      他当然说的是性格方面。相貌肯定有了变化,进入中年,无论是面色,体形都有了变化,不可能没变。我有一次在老家的抽屉里突然发现一张我中学时拍的照片,那小脸有模有样的,身条有形有状的。再看现在的照片,脑袋大,脖子粗,肚子凸。哪哪都变得不堪入目了啊。
      “他们几个混得怎样?磊子这几年受了不少苦吧?”他问。
      又是磊子。好像秦大头对磊子特别关心。
      我先回答他的第一个问题:“他们几个都不错。”然后又回答第二个问题:“磊子第二年什么也没考上,最后上了个技校,学驾驶,你是知道的,毕业后,在车站开了几年大客车。”
      “后来呢?”
      “后来,自考拿了本科学历,考公务员,上了档案局,太轻闲了,一点事没有。有几次到他单位去玩,都在那QQ聊天呢,好家伙,头像一闪一闪,都是少女模样。听说,他经常去会女网友。”
      “那单位是让人不待见,总比开大客好,也落个轻闲。”秦大头说。
      “那是,现在又不在档案局了,到组织部了。党员保先活动中被组织部抽去写了几个月材料,表现出色,就被留下来了。现在,也混得有模有样了,巴结的人不少呢。”我说。
      “他多走了几步路,好在结了善果。如果当年他拿钱上了镇江师专,可能就不会有这么多曲折了,不过也只能是个中学教师,比不上现在的组织部。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呀。”秦大头感慨地说。
      “谁知道呢,毕竟这么多年的苦吃过来了。当初,他磕磕绊绊开大客时,我们有时在大排档里一起喝酒,他都诉苦,如果当初拿点钱进镇江师专就好了,虽然可能分到乡镇教书,但肯定能考到县中来。有时喝多了,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现在到了组织部,换了个人似的,就再也不翻那张书了。”我说。
      大头的眼神晃了一下,岔开话题说,“几个人当中,就算你混得最好了,大秘,跟着领导,有吃有喝的。将来,还能提拔。”大头瞄了我一眼。
      “我这么多年都原地踏步,进啥步啊。”
      “你的小说越写越好了,想在《流风》发表跟我说一声,我是他们理事。每年在上面做两期广告,花点小钱。”
      “不怎么需要,一般都是他们向我约稿。”
      “混出来了。”
      “算是吧。”
      “文人骚客都很骚,外面不少女粉丝吧?”
      “没有,我这么实在的人。”
      “到了。”大头说。

      四
      这是一个比较简单的饭店,最起码说,在一个市区来说有点简单了。在一个院子里,院子里停满了车。看来,生意还是不错的。饭店不能看外表气不气派,还要看软件。
      “这里龙虾烧得最好!到了淮城不吃龙虾等于没来淮城,不吃这里的龙虾也等于没来。”大头说。他把我们带到一个厅里,厅里坐着几个人正在吆吆喝喝“掼蛋”。大头介绍说,都是他的公司中层。“来陪你们喝喝酒啊,我一个人陪不足你们的。”大头指着墙角,那里放着一箱酒。我们几个相互看了看。看来,今晚上要有一场恶战。
      “掼会儿蛋吧。”先前打牌的那拨人已经闪在旁边,把桌子让出来。
      “对,掼会儿蛋,饭前不掼蛋,等于没吃饭。”大头说。于是,我们四个人坐了下来,洗牌,掼了起来。
      大头问他的下属:“那边都来齐了吗?”
      “都来齐了。”有人应道。
      “我去招呼一下。”大头说着闪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大头回来了。一起回来的,还有两个男人。大头给我们介绍,好像是什么局长科长的。还是我们老乡。都是大头到淮城后,在某个偶然的场合遇到,叙起来的。大头很善于建立关系,利用关系。
      “那边还有两桌,都是工商税务公安等场面上的朋友,早就想喊他们吃饭的,太忙,没时间,今天就两股并成一股,一起喝场大酒。”大头解释说。
      “那边已经开始了,我们这边也开始吧。”大头接着说。
      于是,大家上了桌,推杯换盏,喝了起来。
    [ 1 ] [ 3 ] [ 4 ]   第一道菜,就是龙虾。不是盘,是盆。满满两大盆,一盆麻辣的,一盆盐水的。味道都很鲜美。但都是调料的味儿。
      我想起第一次吃龙虾的事来,也是我们几个。那时龙虾还没吃开来,臭水沟里的,地位很低,没人待见。顾师傅一时兴起,在他家后面臭水沟里用小青蛙作饵钓的,桂花回来处理干净,葱花油盐,一煮,那个鲜呀,原汁原味。那是世上最美的美味!
      这些龙虾个都挺大,色汁鲜亮,一看就是养殖的。每人一组,一组六个,带上手套,从头到脚地剥了起来。
      酒宴上,大头端着酒杯出去了两次,说是到那边两桌敬下酒。回来时,又带了两拨人过来敬酒。按说这么喝,有点车轮战术的意思。可我们几个除了老关外,其他几个都喝得很内敛,大头嘴上叫嚷得挺凶,自己却喝得很沉稳。
      掀起一阵高潮的,是一个女人。秦大头介绍说,是电视台的台花。女人细高挑的个儿,打扮得挺洋气、挺新潮。一看就不是个俗人。尤其是胸部很丰满,很澎湃,晃晃地,颠颠地。
      “都是秦总同学,我酒量有限,就不一个个敬了,我这一杯红酒,你们倒上半杯白酒,都喝了啊。”
      说着,俯下身跟我们一个个碰杯,女人的领口有点低,有点大,碰谁的杯,谁都忍不住扫了一眼,波涛汹涌,咄咄逼人。
      敬完酒,女人转身回自己的厅。一桌子人都低头夹菜,被刚才那杯白酒辣着了,吃点菜,化解一下。我无意中一抬头,看到走到门口的女人还回过头来冲秦大头很迷离地看一下,秦大头也在看她。他们的眼睛仿佛在说话。
      不知不觉喝了两个小时,从兴奋,到疲乏。后来,大头又说了一些话,酒宴散了。到了吧台,大头示意手下人去签字。吧台小姐说,那拨客人已经签了。
      大头点点头,好像在意料之中,转身走出来。我们几个也都跟着出来。
      他关系单位的客人,还有下属,都撤了。只剩下我们同学,还有一个司机。
      “活动活动?”大头问。
      “客随主便吧。”杜三说。
      “要不先住下来,然后再出来,或者洗洗澡,或者唱唱歌,或者再喝喝啤酒,吃吃龙虾。”大头说。
      “算了,都多了,回去休息吧。活动就不见得安排了。”我说。
      杜三很不高兴地看了我一眼。我太了解杜三了,他到一个地方,最喜欢玩,特别是洗澡。
      我们的车子不能开了,只好停在院子里,等明天早上来取。我们挤在秦大头的车上,很快到了秦大头安排好的宾馆。

      五
      大头真大方,给我们安排每人一个标间。其实他不需要这么浪费。我们四个人,只需要安排两间就行了,可他安排了五间。显阔啊!
      “我今晚不走了,跟你们一起好好叙叙旧,通宵啊,一定要通宵。”秦大头高声说。
      说着,秦大头拿起手机,拨出一个号码,高声说:“对,都喝了不少酒,高兴,他们不让我回去,我跟他们挤一宿,好好聊聊。”
      很显然,他是在向夫人请假。
      “都回自己的房间,洗漱一下。过一会儿我喊你们,上歌厅,或者再找个地吃夜宵,喝啤酒,吃龙虾。”
      说着,大头进了自己的房间。
      我们也各自找到自己的房间。
      我一进入房间,立即关上门,拿出手机来,拨出一个号码,我还没说话,那边就先说了:“哥,什么时候过来啊?”
      “同学拉着不让走,可能很迟,也可能今晚过不去了,要不明晚吧。”
      “人家房间都开好了,假也请好了,明晚不见得出得来啊。”
      “好的,呆会儿我溜出去。”
      “等你啊。”说着那边挂了电话。
      我这才打量这个房间。房间条件还是不错的。我看到一进门的橱柜上摆着个小篮子,篮子里几件生活用品,标着有偿使用。有安全套、神油、润滑剂、底裤等物品。
      我正想仔细研究研究。咚咚咚。秦大头边喊边敲门。我赶紧开了门。秦大头嚷嚷道:“怎么还关上门呢,干啥见不得人的事了吧。”
      我说:“哪能呢,正要冲一下。”
      秦大头说:“别冲了,去活动一下,回来再冲吧。”
      很快,哥几个都聚在楼道口,就在我们正要往下走的时候,秦大头的手机响了。
      “什么,明天刘书记要到我们公司视察,好的,我准备一下。”
      挂了电话,秦大头对我们说:“哎呀,真不巧,明天市委刘书记要到我们公司看看,我去安排一下,你们先去玩吧,安排完了我再回来。”
      “我们也不玩了,回房间休息,累了。”我立即附和。
      磊子也附和:“对,睡觉了,酒喝高了。”
      老关说:“回房间掼蛋吧,天还早。”
      杜三好像有点不情愿,但也无可奈何,说:“那就回吧。”
      “我争取早点赶过来,主要把事情布置给下面去做。奶奶的,这个刘书记,上个月不是才来过嘛,奶奶的。”大头骂骂咧咧,匆匆上了电梯。我们几个各回房间。
      “掼蛋的呢?”老关在后面说。
      “不掼了,明天回去掼了。”磊子说。
      “明天就回去啊?”杜三叫道。
      “大头明天要忙,我们就不能添乱了。”我说,以这次聚会组织者的口气。
      老关跟杜三都有点失望。我知道,老关刚刚学上掼蛋,瘾非常大,平时在学校课多,压力大,很少有时间玩,这次出来想好好放松一下的。
      杜三呢,其实很想出去洗澡,唱歌。他在交通局,管着公路的科长,经常被一些小老板围着,喜欢去那种场合寻点刺激。平时也经常有人请他。

      六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立即打电话。
      “你过来吧,我一个人在房间,你把你那边的房间退了。”我说。
      “还是你过来吧,你那边人多,万一碰到不好。我这边安静。”
      “好的。”
      电话那边是个女的,是个业余女作者,我们是在一个笔会上认识的。她说很喜欢我的作品,希望能看到我的书。我说,正好带了一本,晚饭后你到我房间来拿吧。晚饭后,我同房间那哥们到外面找乐子去了,我把书给了她,也借着点酒劲把自己给了她。
      事毕,她问我:“你是酒后乱性,还是早有预谋。”
      我说:“快穿衣服吧,我那同居者说不定马上就回来。”
      她说:“我就不穿,我要让你的同居者看看你这著名作家的德性。”
      我说:“你的代价也太大了,他看到我德性的同时,也看到你的德性了。”
      她说:“你是个坏家伙。”
      乖乖地穿上衣服,回自己的房间了。
      接下来的两天会议,她一有机会就问我:“你是酒后乱性,还是早有预谋?”我都没有回答她。
      回去后,她还是不断地问我:“你是酒后乱性,还是早有预谋?”我都王顾左右而言他。
      这次来之前,我打电话给她,她说:“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我说:“去了回答你。”
      我洗了个澡,内衣外衣都换得干干净净。刚要出门,这时房间的电话响了。我犹豫着还是接了,一个甜甜的带着劣质香水味的声音飘过来。
    [ 1 ] [ 2 ] [ 4 ]   “您需要服务吗?”
      “谢谢,不需要。”我很礼貌地回答,然后轻轻挂断电话。就在我又要起身的时候,电话铃又响了。我索性不再理它。
      “这个小姐挺执著,很敬业。”我在心里说。
      我到门口,把眼睛套在猫眼上往外看了看,确信外边没有人,轻轻地走了出去。我刚到电梯跟前,还没摁键,电梯门却自动开了,电梯里的人还没出来,一股口香糖混杂着刺鼻的香水味扑面而来。一个浓妆艳抹、穿着暴露的女子一扭一扭扭了出来。一看就知道是小姐。小姐没有答理我,径自往里走,走到一个房间门前停下来,敲门。
      那正是我隔壁的房间。房间里住着的不是杜三,就是老关。因为秦大头住在我们对面。磊子住在我那边房间。
      我猜测,杜三的可能性要大些。
      我没时间去考证了,匆匆进了电梯。
      我住的宾馆离她开的宾馆不远,打个的,起步价。我进入她的房间。她也洗了澡。穿着吊带睡裙,显得很性感。奇怪,空气中居然弥漫着口香糖混杂着香水的味道。我打了个喷嚏。
      我三下两下脱了衣服,把她压在身下。她却在关键时刻阻止了我。她说:“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我说:“一定要回答吗?”
      她说:“一定要回答。”
      我说:“有什么意义吗?”
      她说:“没什么意义也要回答。”
      我停止了动作,躺在旁边陷入了沉思。
      好半天,她撩着我下面说:“这么难吗?”
      我不说话,翻身上了她。这回她没阻止。
      第二天凌晨,我回到自己这边的宾馆,悄悄地开了门,进去,轻轻地掩门。这时,我听到对面的门也轻轻地开了,我的眼睛套在猫眼上,看到一个女人从秦大头的房间里出来。
      是那个电视台波涛汹涌的台花。
      我上床又眯了一会儿,八点钟,接到秦大头的电话:马上到二楼餐厅吃早饭,你喊一下他们几个。我简单洗漱了一下,出来。先敲开磊子房间的门。磊子的房间里弥漫着异样的气息。凭经验,我判断这房间夜里有女人来过,而且在这里过夜,离开的时间不太长。我偷眼看了看橱柜。橱柜上整齐地放着一些有偿使用的生活用品。我一眼就看出来差一个安全套。
      昨晚在磊子房间留宿的女人,应该是熟人,不是小姐。因为小姐都是自己带着用品。或许是磊子的网友。
      我又到另一个房间,就是昨晚小姐站着敲门的那个房间,里面果然住的是杜三。杜三房间里异样的气息要弱一些,可以判断那个小姐完事后就走了,杜三并没有留她过宿。我偷眼看橱柜,橱柜上的安全套在,却差了一瓶神油。
      我心里有了数。我虽不是侦探,我是作家,我有非凡的想象力。
      到老关的房间,这房间里的空气最为清新。我几乎不用看橱柜,就知道那里完好无缺。这家伙昨晚很老实。
      “靠,我昨晚闷死了,打你们电话,想掼蛋,你们一个都不接,都干什么去了。”老关嘟哝道。

      七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奔驰。我们吃完早饭就返程。秦大头虚情假意地留我们。我们都知道不便久留。坚决要回去。
      “以后再来玩。”秦大头说。
      于是握手或拥抱,告别。
      车子里的人大都打着盹,看来昨晚都没睡好。只有杜三和老关精神头比较足。
      杜三开着车,面色红润,看上去他昨晚很满足。
      “今天到家谁也不许乱跑,掼蛋。不然,把你们的事都说出去。”老关警告说。
      “什么事?”杜三问。
      “你自己清楚,我都看到了。”老关说。
      我和磊子正昏昏欲睡,一下子都醒了。醒了都没睁眼,装睡。这时候,都不能问老关。问了,说不定真的说出来。看来,我们昨天的行动,都被他在猫眼里看个八九不离十。
      “不就掼蛋吗?掼呗。”杜三笑着说。
      “掼,掼一天,午饭杜三负责,晚饭磊子解决。”我说。
      “行,不就一顿晚饭吗?我签单。”磊子睁开眼睛说。
      于是,车里的气氛又活跃起来,话题又宽泛起来。不知怎么又谈到复习班时的事,谈到了秦大头的房东顾师傅。
      “那个桂花跟村长好。”磊子说。
      “你怎么知道的?”杜三问。
      “有一天,我到秦大头那去玩,他跟我绕到屋后顾师傅房间的窗下。窗帘没拉严实。我看到床上躺着一男一女。女的是桂花,男的却不是顾师傅。秦大头告诉我,男的是村长,经常来。”
      “他们后来怎么样了?”老关问。
      “两口子开了一阵饭馆,后来,我还看到他踏过三轮车。有一次,我开大客到站,我看到几辆三轮车过来抢客。我一看,顾师傅也在里面。顾师傅看到我很不好意思。后来,再没看到他到车站抢客。”磊子说。
      “秦大头要是在这里或许可帮帮他家的忙。可惜鞭长莫及。”我说。
      “秦大头的话你也信?”磊子说。
      我一时语塞。我知道,磊子后来跟秦大头有点无形的隔阂。
      第二年高考,磊子跟大头坐在一块。磊子的历史成绩不太好,大头的数学成绩不太好。两个人暗中约好互为补充。磊子把数学答案传给大头。大头把历史答案传给磊子。那年高考,他们的考场很松。答案传递的很顺利。磊子按照大头递过来的历史答案一个一个涂上答题卡。有的题目,磊子已经做出来了,跟大头的不太一样,但他有点不自信,仍按大头的改了过来。结果最终磊子的历史成绩不及格。而大头的数学成绩几乎是满分,历史成绩也很高。磊子没考上大学,就是差在历史上了。
      是大头本来就是故意给的错答案,还是他自己抄错了。磊子自己也没把握。但他后来跟我喝酒时,还是倾向于大头有故意之嫌。
      “关键是我把对的也改错了,如果我自己认认真真做的话,历史分数不会很低,考上大学也没问题。就是历史一门,我改变了我的历史。”磊子的话里不无沮丧。
      “大头不可能故意的,或许是一次意外。”我曾安慰他。
      “故不故意已经不重要了,已经成为历史了。”磊子说。
      “再说,他没有必要给假答案给你啊。”我说。
      “这就是我想了多少年都没想明白,一想起就头疼的问题。”磊子拧着眉头说。
      “快下高速了,杜三,到哪掼蛋啊,快联系啊。”这时,老关嚷嚷。
      “不用联系,到那开场就掼。”杜三说。
      “要不要再喊几个同学?”磊子问。
      “不用,正好四人,人多了掼不成蛋,反而瞎扯蛋。”杜三说。
      车子缓缓地下了高速,进了收费站。再过十几分钟,我们将忘记工作与生活中的一切烦恼纠结,都坐在酒店里精神抖擞斗志昂扬地掼蛋。
      (选自醉里挑灯论坛(http://www.省略/)
      责任编辑:杨中标

      网友跟帖:
      高寒:掼蛋是近年来流行的纸牌游戏。小说虽然没有具体的掼蛋的场景描写,但以此为主线,通篇与掼蛋相关联,并延伸拓展到具体细节,给人真实可信之感。
      夏春华:五个人到中年的男人“掼”了一回蛋,个个原形毕露,打着掼蛋的幌子过了一把一夜情的瘾,小小的事件融入了人性的真实、人生的无奈和感慨!
       芭蕉叶下:看了小说,有一种 “游戏人生,人生游戏”的感悟,我虽不会掼蛋这种扑克游戏的玩法,但作为“旁观者”却透过小说看清了作者所表达出的人物变态、道德崩溃,以及社会阶层撕裂与分配不公等种种现象。这可能就是小说的力量吧!向邓老师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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