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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团司令是什么级别_历任国共两党兵团司令的陈明仁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18-12-31 11:30:35 点击:

       在中国现代史上,有一位驰名中外的名将。他英勇善战,无论是北伐东征、抗击日寇、解放战争中,皆为国为民立下了汗马功劳。他戎马生涯五十载,在国共两党军队中都分别奋战了二十五年。在国民党军队中,他官至中将兵团司令,曾获蒋介石授予青天白日勋章;在共产党军队里,他官至上将兵团司令员,毛泽东授予他一级解放勋章。这位蜚声全国的名将,就是1949年8月4日和国民党长沙绥靖公署主任程潜一起领衔通电起义,率领数万国民党官兵和平投共的陈明仁将军。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提起陈明仁长达半个世纪的戎马生涯,其起始时间应该是1925年,这年秋天,陈明仁在黄埔军校毕业后,参加了国民党革命军讨伐陈炯明之战,第二次东征时又参加了攻打惠州战役。他参加第二次东征时是中尉排长,由于惠州守敌顽强,炮火猛烈,许多强攻登城的黄埔学生一个个都中弹倒地,在这次战役中特别是陈明仁最敬爱的刘尧辰团长也中弹身亡。他极为愤慨,决心以死报国,为刘团长复仇,不攻破惠州城决不生还。陈明仁言毕,补充若干手榴弹于腰间,将青天白日旗插于背上,一手拿枪,直冲云梯,奋勇登上惠州城楼,以手榴弹压倒城上守敌。敌人见他来势凶猛,大惊失色,纷纷逃窜。陈明仁在炮火的掩护下,将旗帜插于惠州城楼,紧接着东征军其他官兵也登上惠州城,全歼负隅顽抗的敌人,一举攻克惠州城。当时黄埔军校校长蒋介石和政委周恩来等都在阵地上观战,蒋介石校长从望远镜中见此情景,问拿着旗登城的人是谁?旁人告诉他是陈明仁。战斗结束后,蒋介石召集部队官兵讲话时,特请陈明仁出列,蒋介石亲自呼口号举枪:“向陈明仁致敬!”陈明仁因此得到加官进爵等殊荣。自此他被认为是蒋介石的得意门生。此后青云直上,由中尉排长到中校营长,后来又升任黄埔军校上校大队长、上校团长,至1933年升任二十八旅旅长,到1933年,他已是八十师中将师长了,时年三十岁。
       1938年陈明仁率领预备役二师在湖南与日军作战后,调到贵州黔西休整。他的部队到黔西后,改变了当地老百姓怕兵如虎的状况,据记载:陈明仁率部进入黔西后,即将黔西的市容整顿一新,改变了当时市容不洁的情况。他下令士兵执勤洒扫,种植花木,并在收割季节率士兵帮助农民收割,受到老百姓的称颂,为此,当地老百姓编了两首歌谣:“三○五师到黔西,做法正合人民心。参加我们搞劳动,国民犹如姐妹亲。师长明仁带官兵,黔西驻下一师人,大街小巷齐扫净,沾光我们黔西城。”
       陈明仁对当地的教育也很关心。他曾亲自到黔西的养正小学参观视察,并为该校毕业班题词。题词内容:“养正小学第三期毕业同学留念:‘学无止境,业何以毕,勉乎小子,更上一级。’陈明仁敬题。”
       据跟随陈明仁多年、长沙和平起义时任警卫营长的李振邦回忆,陈明仁治军很严,部队秋毫无犯。在黔西时,有一位司号长黄柱生恃陈明仁平时对他好,与人赌博输了钱,背着陈明仁伙同帮会分子在黔西乡下勒索,强抢百姓钱财,被人告发,陈明仁极为生气,令军法处长梁凤派人调查属实后,即召开全师官兵大会,当众枪决;并对部下说:“无论任何人,不能犯罪,如犯罪,即便是我的亲信,也一样执法如山。”为此,黔西的老百姓拍手称快。
       1939年底,日军为割断中国与越南的对外交通线,调集了三个师的兵力进攻广西南宁。当时国民党驻军在南宁一带的十六集团军的二个军六个师节节败退。日军的如意算盘是先占领南宁,继而占领昆仑关,以扼断我对外交通关隘,并伺机向桂林、柳州进犯,进而与湖南日军会合,入侵我西南大后方。
       反攻前,陈明仁奉命率领二师(一○五师),由贵州黔西徒步开到广西,师部设在广西武鸣。为确保柳州、桂林不沦于敌手,必须夺取昆仑关。昆仑关位于武鸣之东南,它是保卫广西大后方的军事重地,而昆仑关东南的另一山峰――高峰岩,又是确保昆仑关之屏障,当时高峰岩又被日军占领。陈明仁即与参谋长吕旃蒙,团长洪行、戴坚共同研究作战计划,决定以战斗力最强的洪行团为主攻,其余两个团侧翼配合进攻。高峰岩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陈明仁与洪团长研究后,决定在洪团里挑选精兵组成敢死队,由东北的流亡学生杨某任敢死队队长。杨在湖南参军,曾是黄埔军校十四期学生。杨对家乡沦陷、对日军的残忍怒火满腔,得此重任,恨不得一口气拿下高峰岩。黄昏时刻,下着蒙蒙细雨,杨某率领敢死队对高峰岩守敌发动突然进攻。敌人突遭袭击,惊惶失措,来不及组织迎战,就狼狈溃逃。战斗不到一个小时,即拿下了高峰岩。
       1941年冬,蒋介石抵达昆明后,由驻扎在距昆明约三十里的陈明仁所部预备役二师临时担任警卫。这些任警卫的士兵衣著装备都挑比较好的,预二师的军容军纪是出名的,蒋夫妇亲眼所见,确有好感。蒋介石夸奖说:“陈明仁的部队纪律严明,为入滇部队之冠。”但几天后蒋夫妇驱车外出游览昆明的风景名胜,路过陈明仁部队施工的公路时,看见士兵们衣着破烂,蒋介石很不高兴,问是谁的部队?有人答是陈明仁的部队,蒋觉得奇怪,即传令陈明仁次日见他,陈明仁尚不知何故,待见到委员长后,蒋很生气,责问陈明仁为何阴一套,阳一套,为什么将士兵带成叫化子似的?公路上常有盟国人员经过,给外人看见,有伤军容国体等。陈明仁正有一肚子冤气与不平,反而向蒋说他的部队得不到足够的装备和军饷,而别人的部队就比他得到的优待得多,言下之意指蒋偏心,因此,更惹怒了蒋介石。蒋大发脾气,此刻陈明仁也横下心来,与蒋争辩。蒋介石大声咆哮说:“你竟敢这样顶撞我,我马上把你关起来。”陈明仁听后激愤地说:“我犯了什么罪?莫说关起来!就是杀头我也不怕!”一边说,一边将中将领章撕下来往蒋介石的桌前一丢说:“这个中将我不当了,你要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蒋的侍从闻声,知道事情不好办,请出夫人宋美龄劝蒋入内休息,并要宪兵营长送陈明仁回住所。事后不久,蒋对龙云、关麟征等在云南的高层人士谈起陈明仁之事,他们劝蒋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值此战争年代,像陈明仁这样的将领是很难得的,并夸陈明仁一向治军严谨,又英勇善战,只是脾气暴躁了些。劝蒋宽宏大量,而蒋亦深知打仗是要陈明仁这样的武将,所以也就顺水推舟,再要宋希濂等从中斡旋,劝陈明仁去见他。
       陈明仁自顶撞蒋介石后,心中亦有顾虑,所以当宋希濂、杜聿明等劝说后,他还是硬关着头皮到蒋的别墅谒见他。陈明仁直奔蒋介石的客厅(他的性格及他与蒋的师生关系,他是常常不经侍从室传达就可直接出入的)。当时夫人宋美龄也在,蒋夫人见陈明仁到来,很高兴地接待,并安慰陈说:“校长对你一向爱之深,责之严,你这样顶他,当时他怎不生气呢?事情过去了,也就没事了!”蒋介石则叹了口气说:“你这样倔强的脾气,只有我才能容你、用你啊!”这件事就这样了结。
       此事发生后,陈明仁虽没有受到什么处分,但他当时正是广西昆仑关抗击日军侵略立功受奖的人物,原拟提升为七十一军军长,为此事不仅军长当不成,反而被夺走了预二师的兵权,以明升暗降的手法,委任陈明仁为七十一军副军长。
       1942年,七十一军奉命调到云南,军部长期驻扎云南保山。他经常率部在滇西与日军作战。在陈明仁率军占领龙陵后,奉命继续向缅甸方向挺进,当时新二十八师由于长期作战,伤亡很重,所剩官兵不足二百人。某夜,敌人突袭至七十一军前沿阵地,情况十分危急,刘师长电话告急,军长钟彬接电话后没有发言。放下话筒木然呆坐,陈明仁见势不妙,立即拿起话筒,问明情况后,当即作了指示,并说:“如失了一寸土地,军法从事。”刘师长接陈明仁电话后猛然醒悟,抱着战死的决心,坚守阵地,稳住了部队阵脚,事后,刘师长说,由于副军长果断的指示,增加了他决一死战的决心,所以才以少数兵力顶住了敌人的进攻。是夜,陈明仁判断敌人还会来偷袭,决定在军部只留下少数兵力,以三分之二的兵力埋伏在阵地前沿左右两侧,待敌来袭时出其不意,予以猛烈回击。果然不出所料,是夜日军突然来袭,刚到七十一军前沿阵地,就遭到七十一军埋伏炮火的猛烈袭击,敌人仓皇撤退,我军乘胜紧追,日军伤亡很大。这次战斗缴获了大批枪械弹药,并俘获日军官兵数十人。紧接着,全军奉命乘胜追击,以破竹之势连连攻下遮放、畹町、芒市等各重要据点,于中缅交界处――南坎与英、美盟军会师。陈明仁的军事才华受到英、美盟军的高度赞扬,又获国民党的奖赏。此时陈明仁英勇善战不仅在国内闻名,在国外亦到处传扬。此役后,陈明仁被提升为七十一军军长,率部返回芒市机场,再乘飞机凯旋回昆明。
      
      国民党大势已去陈明仁军心动摇
      
       1945年日本投降后,陈明仁所率七十一军奉命由滇西调到江苏昆山、常熟、苏州、无锡一带布防,任务是“防共剿共”,但当时没有直接作战。
       1946年春,七十一军又奉命北上,全军从上海乘美军运输舰开抵秦皇岛登陆北上,与解放军作战。那时陈明仁的长子陈扬钊也在该军八十八师当排长,到东北后不久就调任到师部当参谋,没有与他在一起,但陈扬钊经常随师长胡家骥去军部见父亲陈明仁,当时陈明仁还对蒋介石忠心耿耿。
       陈扬钊和父亲陈明仁在东北的几个月里,看见战争伤亡惨重,所部师长辛伦因与解放军敌对而被击毙,当时他觉得像辛伦这样在内战中丧生很不值得,觉得长期打下去,死的都是中国人,牺牲了也没什么意义,何况他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因此,他到军部向父亲陈明仁提出:想暂时离开军队,回南京再读几年书,创造条件将来到美国进西点军校。于是1946年6月陈扬钊就回到了南京,9月就读于金陵大学。
       在陈扬钊离开东北之后的次年(1947年),陈明仁奉蒋介石之命,固守四平街。后来,李明灏特地到东北劝说陈明仁不要为蒋介石卖命,但陈当时仍坚持效忠蒋介石,不为李言所动,在四平街战役中仍顽固抵抗解放军,在极端困难的情况下为国民党军守住了四平街阵地。此役被国民党誉为有史以来守城防御战最成功的战例。陈明仁也被蒋介石授予“青天白日”勋章(国民党最高奖励勋章),擢升为第二兵团司令官。陈明仁一面派人前往长春筹备设立兵团司令部,他自己则回南京,探望儿子后即与妻子谢芳如到湖南家乡醴陵探亲、祭祖扫墓。此时国民党参谋总长陈诚到东北视察。陈诚见陈明仁当时如此受到蒋介石的重视,名声�赫,心存忌妒。恰好辽北省政府主席刘翰东向他告陈明仁的状(刘是陈诚保定系的),说陈明仁看不起他,打仗时又不保卫他,将美军援助的粮食拿来构筑工事,陷百姓于饥饿状态,美军顾问亦大为震怒。于是,由陈诚向蒋介石告状。蒋最怕得罪美国,偏听陈诚之言,即下令扣押陈明仁,并撤职查办。后经何应钦等说情,晓以利害,才免予扣押;但撤销一切职务,安排在南京总统府任中将参军。事实上刘翰东在辽北私自囤积大量粮食,其中不少是美援物资,他据为己有,堆放在四平街火车站铁道两旁,这些粮食被炮火击中后燃烧,损坏多半。四平街战后,居民缺食,士兵缺粮,他们在烧毁的粮食堆中,取走尚可食用部分,陈明仁未予阻止,使刘翰东囤积的粮食损毁殆尽,刘便怀恨在心,诬陷陈明仁。
       1948年夏,国共战争形势愈来愈明显,国民党军整个师整个师地被解放军吃掉,解放军节节胜利。此时,蒋介石又想到了陈明仁,他还亲自出面要西北的胡宗南来邀陈明仁,胡宗南托人带信及一大笔路费到陈明仁家,邀陈到西北去与他共事。陈明仁未允。不久,杜聿明又亲自到陈家,他与陈明仁私交甚好,拟邀陈到他那里去任副职,陈亦拒绝了。
       是年深秋,白崇禧征得蒋介石的同意,要陈明仁到武汉就任华中“剿总”副司令兼武汉警备区司令及第一兵团司令官等要职。白崇禧起用陈明仁,是因为陈明仁既能打仗,可给他抵御解放军,又知陈对蒋不满,亦可以此将陈拉到他的势力范围。蒋介石开始尚犹豫,经白劝说解释后方才同意。蒋介石之所以同意白崇禧的建议,亦有他自已的打算,也就是说,陈明仁去华中,既可以对付解放军,亦可通过陈牵制白崇禧,是一箭双雕。陈亦有想法,此时,他已不是四平街时期的想法了,他大半生的经历使他对蒋介石早已有怨懑之心,再看看当时的国共斗争形势,显然国民党大势已去,加上李明灏、温汰沫以及刚由东北解放区被释放回来的弟弟陈明信的影响,他对共产党的基本情况和政策开始有了一些认识,再想到家乡湖南三千万父老乡亲的生命财产等等,使他作出抉择,答应白崇禧的邀请,于1948年10月到武汉重掌军权。
       1948年,陈明仁到了武汉后即与程潜联系,首先商议通过国民党参谋部次长刘斐(湖南醴陵人,与桂系关系密切,是国共和谈时国民党方面的代表之一)向白崇禧进言,说明湖南是军事重地,自古兵家必争,如果陈明仁的第一兵团调到湖南,进可攻,退可守,对巩固西南后方极为重要。白崇禧接纳刘斐之言后即向蒋介石请示,蒋亦认为调陈明仁兵团至湖南不仅可以增强黄埔系在湘的实力,又可间接削弱程潜在湘的权力,即电覆同意。1949年春,陈明仁调到湖南后,兵团总部设在长沙,兵团计有二十九军、七十一军,后又将一○○军、十四军、一○二军编入第一兵团,还有地方上的一些部队都由陈明仁统率。不久兵团撤销二十九军和一○二军,由五个军编为七十一军、十四军和一○○军共三个军。
       此时陈明仁的长子陈扬钊亦在南京金陵大学毕业,当时解放军已迫近南京,陈扬钊回到长沙后与父亲陈明仁商量自己的工作问题,是从军还是从文,到哪里工作比较适宜?陈明仁说:“现在时局变化很快,湖南的情况十分复杂,目前你不宜去别的地方,留在长沙,我与颂公(程潜)商量商量,你最好到绥靖公署警卫团待一段时间。”
       陈扬钊虽在警卫团担任连长,但仍与父母、妻子同住在长沙织机巷父亲陈明仁的官邸。当时长沙的情况愈来愈紧张,不断传出解放军攻城夺地的消息。长沙城内谣言四起,人心惶惶。陈明仁暗中和程潜紧密联系与解放军和谈等事宜,同时又要应付蒋介石、白崇禧方面的威胁。此时,白崇禧已坐镇长沙,几乎每天都打电话或约陈明仁面商军机,且暗中派人监视陈明仁的动静。蒋介石也极为关心长沙的局势,不断来电要陈明仁守住长沙,与共军决一死战,蒋介石的特务也遍布陈明仁的周围,陈为应付蒋介石和白崇禧,在长沙构筑工事、栅栏,街上布防,扬言一定要以四平街精神在长沙与共军决一死战。因此,长沙一片备战气氛,不少老百姓骂陈明仁不顾长沙人的生命财产安全,要将长沙沦为一片焦土。在这段日子里,陈明仁的家里客人川流不息,大厅排队坐候陈的接见者常常达数十人,其中有善意劝说陈不要打仗的,有恐吓的、试探的、要钱的、求职的等等。陈明仁对求见之人,有的拒绝不见,有的即使见了,他也以闭目而坐、只听不说的态度来对待,对明知是摸底的人则说相反的话,对个别的还发脾气。对他的知交密友温汰沫、李君九也很少见面,有时还故意当众训斥他们,使他们在人前感到尴尬,不好下台,暗中却将和谈的事宜交托他们联系。李君九是陈明仁指定代表自己与湖南共产党地下组织的联系人。
      
      举义旗筹谋已久保家眷煞费苦心
      
       1949年5月中旬的一天,陈明仁将儿子陈扬钊叫到他的房内对儿子说,白崇禧要他下令将兵团司令部在长沙的家眷通通送往湘西,以便在长沙与共军作战,并问他的家眷几时离开长沙?为此陈明仁内心挣扎非常激烈,如果不将家眷送走,就会使白崇禧起疑心,怀疑他不肯在长沙与共军作战;一旦白崇禧起疑心,则后果不堪设想,长沙和谈就很难实现。如果将家眷送往湘西,长沙起义后,家眷就处于国民党的包围之中,有生命危险。为此,陈明仁与妻子和儿子商议后做出决定,将儿媳、孙子送到安江,妻子谢芳如因患重病则留在长沙就医,长子陈扬钊仍留在自己身边照应,弟弟原来在安江纱厂实习,必要时可与安江纱厂地下组织联系。一方面又委托六十二师师长夏日长照顾儿子的家眷。夏日长是陈明仁的心腹,他向陈明仁保证一定保护好陈扬钊家眷的安全。六月份就将家眷送去了湘西。
       1949年7月27日,临近长沙起义前几天,陈明仁刚开完军、师级会议,在会上宣布他决心与共军和谈的主张,散会后又交代儿子,他与程潜商量好八月初在长沙宣布起义,并要儿子在他宣布起义之前赶到湘西安江将家眷分别隐蔽。
       父子谈话的次日清晨,陈扬钊随即就和六十二师师长夏日长同车到达安江。他到安江后即以夏师长警卫营副营长的名义,首先将原住娄江田家大屋的家眷疏散隐蔽。
       1949年8月4日长沙起义的当晚,陈扬钊在夏日长师长家里与父亲陈明仁联系,陈明仁告诉陈扬钊他已与程潜联名通电起义,并告知起义后部分军、师将领不满而西撤到安江、洪江,陈明仁嘱咐儿子一定要小心隐蔽,严防撤退的国民党军队的报复和迫害。
       陈明仁起义时所率国民党第一兵团、保安部队、地方部队等共约十二万余人。但起义后又撤退的部队数量众多,当时陈明仁面对此情况,既怒且忧,心情极为沉重,他知道发生这种情况,与当天《湖南日报》头版头条发布的《程潜、陈明仁率部无条件放下武器,投向人民》这条消息不无关系。对此陈明仁在当时及后来的一段时间里皆未表示意见,直到1971年林彪在蒙古坠机死亡后,他才对别人谈起这件事。他说:“湖南起义部队在宣布起义之后之所以发生大量叛逃情况,与起义部队中有一部分人仍坚持反动立场有关;但大部分人是处于中间摇摆观望状态,报纸不报导部队起义而说是放下武器,就给人以缴械投降的印象。部队刚宣布起义,思想很复杂,我们的消息正给蒋、白特务以造谣煽动的极好材料,所以才使部队遭到这么大的损失,这也是党和国家的损失,幸亏党中央毛泽东、周恩来英明,即刻派人转达中共中央的指示,肯定长沙起义的重要意义和重大影响;认为此举对解放军南下,解放广州及进军大西南都有极其重要的作用。”对此中共中央、毛泽东还高度赞扬程潜和陈明仁率部和平起义是“义声昭著,全国欢迎”。
       同年九月,陈明仁接到中共中央的邀请,即赴北京,以特邀代表名义出席“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委员会”。在京期间,陈明仁受到了毛泽东、周恩来、陈毅等中央领导人的亲自接见。毛泽东还亲自陪同程潜、李明灏及陈明仁等游览北京的名胜古迹,在天坛等地还与他们全景留念,陪同参观的还有陈叔通等。在天坛照相时,毛泽东特地要陈明仁与他单独合影,并对陈明仁说:“国外的谣言很多,你可多晒一些相片,分寄给他们,谣言就不攻自破。”(当时香港的一些报纸说陈明仁起义后遭到共产党的冷遇、迫害,已削了军职当寓公,有的说已被扣押。)毛泽东还单独邀请陈明仁到他家中作客,当毛泽东问及陈明仁有什么要求时,陈说没有。毛泽东深有感触地说:“别人有条件,按条件好办,你没条件,不好办。这样吧!以后解放军有饭吃,你有饭吃,解放军有衣穿,你就有衣穿。”
       长沙起义后,陈明仁被任命为湖南省临时政府主席,他所率领的第一兵团,遵照毛泽东的指示,初步整编后起义部队建制为:中国国民党人民解放军第一兵团。陈明仁自北京开会回长沙后,紧接着进行第二次改编,于1949年11月1日,起义部队正式改编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十一兵团”,陈明仁任兵团司令员,唐天际任政治委员,陶铸是政治部主任。陈明仁原任湖南省临时政府主席一职,经陈明仁向中央提出辞呈,于1950年下半年由程潜正式就任湖南省人民政府主席。1955年,陈明仁被授予中国人民解放军上将军衔,毛泽东在授衔典礼上,要陈出列谒见,并再次与陈合影。此后陈当选为历届全国政协委员、常委,历届全国人大代表、国防委员会委员,享受国家五级干部待遇。
      
      六十五岁告老还乡古稀之年儿孙满堂
      
       1968年“文化大革命”期间,陈明仁忽然接到通知,要他回到湖南休养。他接此通知后,即将解放军的红五星帽徽、军衔、军服等,要警卫员送回军部,并写信告诉儿子们,他奉命回到湖南长沙当老百姓了,不久,周恩来得知此事后,即令军部将他的军服、帽徽、军衔送回,并说明不是离开解放军编制,是离职休养,在部队的一切待遇不变。陈明仁欣然接受,随后又迁到湖南长沙上麻园岭。他回长沙后,得知陶峙岳也从新疆离休回到长沙,两人往来甚笃。
       陈明仁前妻谢芳如与他甘苦与共生活了三十多年,夫妻恩爱逾恒,不幸谢芳如身患癌症于1950年4月间去世。谢芳如生有两子:陈扬钊、陈扬铨。继配萧毅,系湖南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的主治医师,为前妻谢芳如住院期间的主治医师,谢芳如去世后,陈明仁续娶萧毅为妻。萧毅从未生育,无儿无女。1972年夏天,陈明仁突然身患不治之症,陈患病期间,萧毅形影不离,日夜守候在丈夫的病床前细心照料。陈明仁住院期间,湖南军区先送他到中国人民解放军广州军区总医院诊断治疗。周恩来此时也重病在身,但他还亲自过问陈明仁的医疗方案,逐字逐句批阅,并指示一定要尽一切努力挽救陈明仁的生命。戎马一生的陈明仁终于不幸于1974年5月21日黄昏在北京与世长辞,享年71岁。
      
       (选自《传记文学》2004年第1期)不该忘记的三个人 有的人凭丰功伟业留在史册上,有的人凭辉煌创造留在史册上,当然,也有人凭累累罪恶被人记住。在中国当代史上,有三个人以另一种方式,留在史册上,他们不应该被人忘记。
       第一个是山东大学教授吕荧。提他不能不提胡风。
       胡风是建国以后第一批被收拾的文人的代表,他的文艺理论被视为异己的力量,他本人成为文艺界整风的靶子。后来,他写了洋洋三十万言的《意见书》,转交中共中央、毛主席、刘少奇、周恩来。1955年1月,中宣部对胡的意见书作了如下结论:“他的意见书系统宣传了反党反人民的思想,必须进行彻底批判,肃清他的影响。”4月13日胡风的旧友舒芜在《人民日报》上发表《胡风文艺思想反党反人民的实质》,最为要命的是,他交出了胡风在40年代与他的私人通信,把胡风推向无底的深渊。毛泽东面对这些信,认为胡风代表的是反革命的势力,把他们定为“反革命集团”,公布了胡风案的三批材料,并亲自写了《序言》。5月16日,胡风被逮捕。胡风被逮捕一个星期以后,700多人召开文联主席团会议与主席团联席扩大会议,声讨胡风。
       郭沫若主持会议并讲话,题为《请依法处理胡风》,虽然是迟到的请求,但声音还是那样庄重:“今天,对于怙恶不悛、明知故犯的反革命分子必须加以镇压,而且必须镇压得比解放初期更加彻底。在这样的认识上,我完全赞成好些机构和朋友们的建议,撤消胡风担任的一切公共职务,把他作为反革命分子来依法处理。”
       全场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与会者举手通过了开除、撤消的决议。就在这时,吕荧要求发言,得到允许以后,他走上主席台,坐在郭沫若、周扬中间,停顿了一下,望着下面黑压压一片与会者,说道:“胡风不是政治问题,是认识问题,不能说他是反……”
       话音未完,会场一片哗然,随之而来的是斥责与咒骂;有人跑了过来,将他拉开,推下台去。第二天,新华社报道说:“会上,胡风分子在发言中为胡风集团辩护,遭到会议一致的驳斥。”
       这位仗义执言的勇士,随后就失去人身自由,软禁在家。
       第二个是国务院参事万枚子。
       1957年6月1日,中共中央统战部邀请民主党派无党派民主人士举行座谈会,《光明日报》总编辑储安平放了一记响炮,他说:“解放以后,知识分子都热烈拥护党,接受党的领导,但是,这几年来党群关系不好,而且成为目前我国政治生活中急需调整的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的关键何在?据我看来,关键在‘党天下’这个思想问题上。领导这个国家并不等于这个国家即为党所有,大家拥护党,但并没忘了自己也还是国家的主人。
       “政党取得政权的主要目的是实现它的理想,推行它的政策。为了保证政策的贯彻,巩固已得的政权,党需要掌握国家机关中的某些枢纽,这一切都是很自然的。
       “但是在全国范围内,不论大小单位,甚至一个科、一个组,都要安排一个党员做头儿,事无巨细,都要看党的颜色行事,都要党员点了头才算数,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
       “党这样做,是不是‘莫非王土’那样的思想,从而形成了现在这样一个一家天下的清一色局面。”
       他的话引起了与会者极大的震动,发言赞成者有之,尖锐批评者有之,极大愤慨者有之,默不作声者也有之。6月10日,国务院秘书长习仲勋召开座谈会,对“应该如何看待当前整风运动中出现的一些危害社会主义的言论”这个问题展开讨论。国务院参事万枚子认为储安平提出“党天下”的意见只是严重的思想问题。他说:“储安平只是立异为高,语不惊人死不休,主观上不一定就是要反对党的领导,只是客观上起了很不好的影响。”
       第三个人是北京军区参谋长钟伟。
       1959年,中央在庐山开会,准备纠正左的偏向。在此之前的一次政治局会议上,元帅彭德怀说:“大跃进政策从根本上是不是错了呢?我看是错了!错的东西光在会上说说不行,如果不采取措施改正过来,其后果不光影响到军队无法落实战备,更严重的是影响到国家的命运和前途。到那时候,恐怕人民就不会相信你共产主义了!”
       毛主席对他说:“过去有个杞人忧天倾,我看,你是要来个武人忧天倾啦。”彭德怀说:“主席,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真心实意为了你和我们这个党的威望我才这样讲。我应该这样讲。”毛泽东笑了笑:“晓得,晓得,你是历来如此。”
       在庐山上,彭德怀给毛主席写了一封信。在信中,他批评了浮夸倾向,指出小资产阶级狂热性,使我们容易犯左的错误。
       后来毛主席把这封信印发全体与会者,把彭德怀与张闻天等人打成“军事俱乐部”。罢官的罢官,撤职的撤职,昔日功臣成为今日祸首,让人不胜唏嘘。
       1959年8月,全军师以上干部1000多人,对彭德怀的“资产阶级军事路线”进行批判。认为他从平江起义开始就是“投机入股”,大部分时间是反对毛主席的。
       当时,林彪主持批判会,空军副政委吴法宪抱住麦克风,忽然喊道:“在这里,我要向彭德怀讨还血债!是他在长征路上下令亲手杀害了一军团的一位连长!……”这一指责使全场人震惊不已,但立刻就响起一声呵斥:“胡说,你们完全无中生有,造谣惑众!你们当时在场吗?我当时在场,事情是我干的,彭总不在场,也不知道这回事。”这位“不识时务”的将军就是钟伟,他喊道:“彭德怀的‘军事俱乐部’已经宣布成立了,那就宣布我钟伟是这个俱乐部的成员吧!也拿我去枪毙吧!”
       会场顿时一片混乱。立刻,总政保卫处干部奉命率两名荷枪实弹的卫兵冲进会场,“咔”地给钟伟戴上手铐,架出会场。钟伟不停地喊:“毛主席啊!你可不要上了他们的当!他们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你要警惕呀!”
       真是一条血性的汉子,40多年后,他的呼喊依然使人震惊,使人心动。
       他如果不站出来,也会和其他人一样平稳升迁,最起码会过太平的生活。可他没有。
       有人说,在关键的时候,人都是先保护自己的。可这几个人没有。他们以“虽千万人吾往也”的勇气,直赴人生的险地,让人每每想起都凛然动容。
       他们所以应该被人记住,是因为他们有超乎常人的见识。在许多人主动或被动声讨的声浪中,他们保持了冷静。他们不是用阶级斗争的有色眼镜去看待别人,而是用自己的良知去判断,用常识去判断。使他们对一个人的看法在几十年后被历史证明是正确的。其实,他们并不比别人聪明,他们不过是没有丧失良知,没有失去常识而已。
       他们所以应该被记住,是因为他们超乎常人的勇气。在当时最高领袖下了定论的情况下,能保持自己的看法,不随波逐流,已经非常不易,更不要说公开地表示反对。在某种意义上说,他们的勇气甚至超过他们为之辩护的人。为什么呢?他们为之辩护的人在遭难之前,并不知道自己的结局会那样惨。而他们自己是要抱着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精神出来说话的。那是真正的义无反顾,真正的视死如归。当时群情激愤,有如烧开的油锅,有人往里倒水,只能使油更加沸腾。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非大勇敢者岂能为之?
       我想起马丁在犹太人大屠杀纪念碑上的悔恨之语:“当初他们追杀共产主义者,我以为自己不是共产主义者,我不说话;接着他们追杀犹太人,我不是犹太人,我不说话;后来,他们追杀工会成员,我继续不说话;以后,他们追杀天主教徒,我不是天主教徒,我还是不说话;最后,他们奔我而来,再没有人站起来为我说话了。”
       我们不妨推想―下,假如当胡风受到不公平处理时,人们都能保持冷静,都能据理力争;当彭总受冤屈的时候,人们都能坚持真理,不袖手旁观,那会发生后来的“文化大革命”吗?
       有人可能会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其实,恰恰是识时务的太多,坚持真理的太少,最后,才都弄得自身难保。包括刘少奇在内。
       当然,后来有为刘少奇鸣冤的张志新,有开除刘少奇党籍时不举手的陈少敏,但毕竟凤毛麟角,难成气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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