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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皮有几种 眼皮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19-02-09 04:34:49 点击:

      恩克被警察带走的时候,右眼皮跳了一下,犹如蜻蜓点水一般。   恩克长了一对近心眼,由于双眼过于靠近,五官向中间收拢,轮廓看上去有立体感,但面部表情因为严肃而显忧伤,这样的僵硬表情容易造成面部肌肉痉挛,这自然会牵扯到眼皮跳动。对恩克来说,这似乎算得上是一种缺陷,
      恩克对派出所不陌生。胜利街派出所紧挨着恩克居住的小区长达两年。在这段日子里,恩克以及小区居民享受着与警察毗邻带来的诸多好处:比如,有警察压阵,小区一般不会发生治安案件;有安全保障的小区,含金量比别处高,若是租售,房价能高出一截;当然,最方便的事情莫过于迁户口或办理身份证。为此,小区还连续两年被综治委评为治安模范小区。后来,不知何故,胜利街派出所迁往南二环“静安苑”小区,小区物业公司因为乱收费被业主解散。小区变得没有秩序,结果当然很糟糕:首先是小区的棋牌室多起来,到了晚上,麻将声和吵闹声扰得小区不再安宁;车辆横七竖八地停放,影响居民出行;垃圾无人清理,狗屎遍地;隔三岔五有人搬家,邻居变得越来越陌生。恩克觉得小区已经不再像一个小区了,更像是一个江湖客栈。更糟糕的是,小区发生了一起攀爬阳台入室抢劫的恶性事件,没过多久,又发生一起,盗窃像传染病一样在小区里蔓延开去。警察勘查现场,走家访户,搜集线索,搞得居民人心浮动,气氛陡然紧张。
      恩克在城郊买了一套新房,本打算装修好了搬过去,不料,临走之前和警察搅到了一起。
      坐在恩克身边的警察,二十来岁,帅气,像《无间道》电影里的卧底陈永仁。巧的是,小警察制服上的警号也是21749,与陈永仁的警号一模一样。年龄大些的警察编号是49217。49217是谁的编号?好像也是《无间道》里的人物。“49217”正在开车。“49217”身材高大,血液丰富,脸孔泛红,一双小眼睛闪烁不定,从他的凸眼泡里露出来。恩克看到后视镜里的“49217”,“49217”的眼睛在窗外于恩克的脸上游弋,透着职业警察的干练与警觉。
      为什么要去派出所?恩克问“49217”。“49217”说,到派出所就知道了。“49217”脸上带着冰寒雪冷和轻蔑的表情。
      在恩克眼里,警车就是一座流动的监狱,坐在警车里向外张望,外面的世界被栅栏分隔成了条条框框,比如,菜市场门口那个城管也奈何不了的水果摊,竟然出现了黄金分割线,使艳泽的水果看上去像优雅的静物;那个卖水果的――长着饼子脸的东北胖女人,也因栅栏的距离变得迷离。还有,那个该死的总在秤上做手脚的鱼贩子,捏着一条摆动的大草鱼,把脸扭向一边,盯着警车流动的方向,脸上呈现出诡异的表情,好像恩克的被捕与他手里的鱼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这个不良鱼贩曾经被恩克举报过,也被工商局查处过,后来,鱼贩子还是没事一样地站在菜市场门口,生意上更加得缺斤短量,令恩克每每路过时感到心惊肉跳。
      警车开过几条街区。可能是被栅栏闪花了眼,恩克感到一阵恶心,眼皮比先前跳得更厉害了。恩克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顺便梳理近期的生活。由于查出了高血脂、高血压,高胆固醇的病变,恩克开始尝试另一种生活方式,比如,少K歌,少玩牌,避免酒场饭局。有时间就陪家人,看电影或去登山。生活寡淡了,身体却好很多。临行前,恩克给老婆发了短信:朋友来,有饭局。
      “49217”走进派出所,脸色没有改变,依然是那么冰寒雪冷,轻蔑之中又加上憎恶的神色。派出所一楼是办事大厅――办户口和身份证的地方。“49217”向办事的群众扫了一眼,径直向二楼走去,一边走,一边摸出兜里的钥匙。“21749”示意恩克跟上,恩克识相地紧跑两跑,踏上楼梯,“21749”跟在后面。恩克被夹在“49217”和“21749”之间,看上去真的像一名疑犯了。
      穿过二楼的铁门,恩克进入光线暗淡的走廊。走廊右边五六米的地方立着一道铁栅栏。铁栅栏里坐着一个男人,由于光线太暗,恩克看不清他的长相。男人三十来岁,穿着寒碜,衣服只剩下一枚纽扣,纽扣带出线头,耷拉着脑袋。不知何故,他两手总是提着裤子,裤子上粘着斑驳的油漆。男人神情很糟糕,像是走到了世界末日。栅栏之外站着一男一女,男人头上缠着纱布,纱布上干干净净,没有血迹。缠纱布的男人在抽烟,手上戴着一枚方方正正的金戒指。女人脸盘宽厚,脂粉很厚,一身的珠光宝气,正指着铁栅栏里的男人骂着粗俗不堪的话。见“49217”上楼,女人嘴上来了个急刹车,换上笑脸,跟在“49217”身后。
      是老金!铁栅栏里关的人好像是老金。恩克凑到近前看个究竟。是老金!老金怎么会关在这里?老金平静地把目光投向别处,就像他早知道恩克要来见他。放在平时,与朋友相逢,老金有说不完的话,乐不完的事。老金仗义、磊落,是个不怕事的人。
      恩克想和老金说句话,被“21749”抓住了胳膊,已经有了强制的意味。
      走廊的尽头,副所长的门开着,那个眉飞色舞的女人坐在“49217”对面,暧昧地说着什么,看到恩克站在门口,“49217”换上了冰寒雪冷的表情,挥挥手,示意女人出去。“49217”与女人交谈时没有收尽的一抹笑意被恩克摁在掌心。
      金志勇认识吗?
      认识。
      什么关系?
      朋友。
      他砍了人。知道吗?
      不知道。
      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金志勇砍人用的那把刀,知道吗?
      不知道。
      真不知道?
      恩克眼皮又跳了一下,太阳穴也跟着抽了一下。恩克觉得自己正站在铁匠铺里,近距离观看铁匠挥动铁锤砸向烧红的铁板。
      老金闯祸了!恩克想起人们常说的“右眼跳灾”,对自己的眼睛有了更深的敌意,他用手撑起眼皮,眼前变得模糊不清,就像快要溺死的人透过海水看到的那样。
      为什么砍人?恩克问。
      为了两条狗。“49217”说。
      两条狗?恩克的眼前浮现出两狗撕咬的情景,进而又想起“狗咬狗一嘴毛”的说法。
      金志勇的狗上了别人家的狗,狗主人要求赔偿。金志勇动手打了狗主人,对方找人报复,又被金志勇提刀砍了。
      伤得重吗?
      失血性休克,头部五处刀伤,左手掌断了八根肌腱,五根血管,四根神经,食指根部骨折,右腿腓神经损伤。“49217”说。
      母狗是马尔济斯犬,市价一千五百至两千美元,世界名犬排名第五。长得非常漂亮。“21749”说。
      “21749”的话让恩克想起《无间道》里那些扯不断理还乱的台词。黄秋生饰演的警官黄志诚说,你觉得我人怎么样?陈永仁说,对不起长官,不清楚,不过你今天早晨应该很匆忙,因为你穿了不同的袜子。一段超级帅气经典的镜头闪过:拍照的陈永仁由“余文乐”换到了“梁朝伟”。敬礼的刘建明也由“陈冠希”换到了“刘德华”……
      恩克回忆起老金养的一条叫“金钢”的土狗,“金钢”板凳齐高,四肢粗壮,毛长得像乱坟岗子的草,地牙外翻,两颗尖利的犬齿无情地包围着嘴唇,眼睛里喷射着欲望的火焰。
      “49217”从身后的柜子里取出一样东西,放在桌上,那东西发出咣当一声闷响。
      一把刀,插在牛皮鞘里,状若田径运动员的小腿肚,外露一段木质的刀柄,曲线优美。
      认识吗?
      不认识。恩克摇头。
      仔细看看。那把刀在恩克眼前晃动着。
      金志勇就用这把刀杀的人。“49217”将砍人换成了杀人,话语之间有了杀气。
      记忆像电焊条碰出来的火星,爆了一地,又攸忽隐没在黑暗里。恩克微微合住眼,他多么希望跳舞的眼皮能够暴毙而亡。
      知道私藏危险管制刀具的后果吗?
      恩克摇摇头。
      小李,告诉他,不守规矩什么后果。
      非法携带枪支、弹药、管制刀具,进入公共场所或者公共交通工具,危及公共安全,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 2 ] [ 3 ]   “21749”的回答滴水不漏,像从警校毕业的陈永仁。当陈永仁故意犯规,被警官逐出警校大门时,教官说,进了警校,就要遵守警校的规矩,不守规矩的人,就好像他这样,滚蛋!有没有人想跟他交换?这时候刘建明站出来说,我想跟他换……他们必须作出选择,两个人都走了他们不愿意走的路。
      没事不会叫你来派出所,想清楚了告诉我。“49217”说。
      刀是恩克的,换句话说,老金砍人的那把刀是恩克送给老金的。
      那是一把仿TOPS追踪者II号钢开山刀,米卡塔纯木手柄,真皮鞘,皮鞘上有压纹花边,红黑渐变颜色,手工细腻;两节刀刃,蜂腰鱼肚,曲线优美;圆肚的一面是砍刃,腰峰的一面是削刃,原钢砂光而成,结实,耐用,拱起的刀脊使刀身与刀柄形成恰到好处的角度,手感细腻。三十年前,一个叫汤姆的美国人设计出了这把用来野外生存的刀具,将小型刀、中型刀和大型刀三合一。
      如果你到山林中野外生存,只能带一样工具,你会选择什么?恩克问老金。老金说,当然是刀。老金是玩过刀的人,看场子、砍人、放板、要债、进监狱,经历过不少场面。身在江湖,身不由己,踏上江湖,永劫不复。可老金是个例外,自从成了家,老金就断绝了十多年的兄弟情义,洗净了血雨腥风,疏远了快意恩仇,开始尝试另一种生活。老金花了两年时间去四川学木雕。老金回来后开了门面,做木雕生意。同样是拿刀吃饭,刀却有了不同的含义。砍刀换成刻刀,杀伐的对象也由人变成木头。
      看着老金拿着牙签一样的小刀在灯下作业的纤细,恩克却怀念老金带刀横行的猛浪。恩克想送老金一把好刀,这把刀必须配得上老金不凡的经历,也算是老金告别江湖的一种仪式。
      送给老金追踪刀的是在一个盛夏的午后,一阵令人窒息的闷热过后,天空突然大变,外面骤雨狂风,雷电炸响,黄豆大的雨珠倾盆而降,砸在门窗、地面、枝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动。老金正坐在一盏老式的电感镇流器的日光灯下雕刻着一枝莲蓬,屋外雷霆万钧,屋内举重若轻。工作台上摆放着七八只还未镶子的红木莲蓬。灯光柔和地铺洒在工作台上,像卧着几只安静的鸽子。地上铺着一层细密的红木屑。屋内弥漫着一股沉香味,这种香味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从何而散,略带蜜糖的甜香和土壤的芬芳。
      老金倒提起一枝装满莲子的莲蓬,莲蓬子活力四射,却能做到一颗莲子不漏。老金的莲蓬,网上售价两千,常常供不应求。老金露出大金牙,笑着对恩克说,爷以前用刀砍人,赔的是人民币,现在换小刀,挣的是真金白银,将来给女儿置办些嫁妆,也不枉当爹一场啊。说这话的时候,老金抱起女儿蔻蔻,用胡子扎向她那细嫩的皮肤,恼得蔻蔻直呼救命,灯光洒在老金和蔻蔻的脸上,很温暖。恩克突然觉得自己多余了,那把追踪刀也是多余的,连同自己的想法。恩克想收回承诺。开弓没有回头箭。老金放下女儿,从麻袋里抽出刀。老金啧啧称奇着追踪刀的霸气、刀锋以及它不凡的经历。蔻蔻突然问,这把大的刀用来砍树吗?老金一下子愣怔了,是啊……砍树,砍树。爸爸用这把刀给蔻蔻雕一枝世界上最大最漂亮的莲蓬。蔻蔻想了想,才在老金脸上亲了一口。老金笑了,露着他那颗标志性的金牙。
      想清楚了吗?“49217”的话打断了恩克的思绪。
      刀是你的吗?
      刀是恩克的,但又不全是。要说清楚这个问题,还要扯上另一个人。那个人曾经是恩克的房客,名字叫杨拓。
      恩克在城西有一套两居室房出租,几年下来,房客换了五六茬,面孔大都模糊了,那个叫杨拓的除外。
      杨拓搬走后,恩克把房子委托给中介公司,房子被一位单亲妈妈租去。恩克把钥匙交给了单亲妈妈。住了没几天,单亲妈妈打电话让恩克去一趟,语气很紧张。恩克赶到出租房,单亲妈妈从阳台墙角一个旧储物柜里取出一把刀。储物柜是恩克的老物件,搬离旧家后就一直没舍得扔。恩克从没见过这把刀,不晓得柜子里什么时候多出一把刀。恩克从刀鞘里拔出刀,刀肚上蘸着一抹新鲜的血,刀锋有几处豁口。单亲妈妈身后站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戴着芭比娃娃的假发,穿着牛仔套裙,指头上缠着纱布,显然,她女儿被这把刀伤了。恩克不敢说刀是前房客留下的。恩克说自己喜欢户外生活,刀是野营的必备,砍柴,开路,抵御野兽都要用刀。恩克的解释没有得到单亲妈妈的信任,恩克主动提出免去两个月房租作为补偿,才算平息了事件。
      “21749”摊开一摞纸,坐在恩克对面,在稿纸上开始写字,字写得很慢,一笔一画得像在练习书法。
      杨拓三十出头,高个,身材魁梧,面容粗犷,黝黑的皮肤让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大。他的左额下方留着一道很深的刀疤,像一条扭曲的蚯蚓,笑起来很恐怖。见到杨拓是在中介公司,说来奇怪,此后,恩克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个神秘的男人。杨拓带着个女人叫小雪,长发,杏眼,面颊红润,拥有一双天鹅般的美腿。以恩克的阅历判断,他们不是夫妻,老夫少妻的男人通常是具备金屋藏娇的能力的。杨拓经济状况不佳,租房子的心情很急迫,像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杨拓像是混社会的,他的虎口处文着的一对比翼双飞的暗青色的燕子。这文身少见,不是现在那些没有传统的小混混身上那种乱七八糟文的东西。
      通常,房子租给客人,恩克就不再过问。房客也很少与恩克联系,除了交房租。
      住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小雪打电话说屋子的热水器漏电,影响了左邻右舍的生活。
      小雪一个人在家。小雪说杨拓在外地,一时回不来。恩克给热水器售后打了电话。修热水器的师傅来了,利用修热水器的工夫,恩克和小雪开始闲聊,而且聊得很投机。小雪是外地人,大学毕业,刚走上社会。小雪看上去很单纯,面对未来,有些茫然,对男友也缺乏了解。小雪说杨拓做生意,经常外出。恩克提出要为小雪找工作,小雪答应了。恩克先在印刷厂给小雪找了一份打字的工作,小雪嫌累,辞职了。恩克又介绍小雪去朋友的广告公司去上班。恩克的朋友对小雪很照顾,像花瓶一样摆着,只让小雪烧咖啡、接电话、做记录。一有闲暇,小雪就给恩克发短信,一开始是中规中矩的问候,后来是荤素搭配的调侃,最后演变成了暧昧赤裸的挑逗。从小雪的短信里,恩克嗅到了小雪的寂寞。
      恩克只想与小雪调调情,满足男人的虚荣心,他并不想为这样的小事付出感情。但生活和恩克开了一个玩笑,让他选择了他不想走的道路。
      天下无贼只是个笑话,恩克的出租房也被贼人光顾。
      恩克家的阳台没装防护栏,贼从阳台翻进去的。贼在客厅翻东西,小雪在卧室睡觉。天明发现被盗,第一个向恩克发出求助。小雪依然是一个人。小雪一见恩克,便不能自持地快步向前,搂住恩克的脖子,伏在恩克的肩头哭泣,一副梨花带雨的可人相儿。小雪说,杨拓失踪一个月了,电话打不通,不知出了什么事情。公安勘查现场,做了笔录,让恩克签字。等小雪情绪稳定,恩克带小雪去酒吧。恩克还找来几个朋友一起K歌。那天,小雪竟然把自己灌醉了,惹得恩克的朋友想在小雪身上打主意。恩克左抵右挡,做了一回护花使者,俨然把自己当成了小雪的男友。酒吧打烊,小雪醉得不省人事,恩克打车送小雪回家。
      那一晚,恩克留下来陪小雪。他和小雪纠缠在与妻子结婚时睡过的那张床上。
      在这个每天都充斥着快餐外卖的城市里,诱惑处处都是,爱情也仿佛唾手可得,转个身,恩克似乎就中了丘比特的箭,不爱也难,爱也无所谓。一夜情唤起了恩克对异性的贪恋,恩克暗地里打算就此放肆地爱它一回。恩克开始主动给小雪发短信,小雪的回复却平淡如水。有时候,回复很漫长,盼到的内容问候居多。如果恩克给小雪打电话,小雪有时闪烁其词,或者干脆不接。
      恩克和小雪的艳遇仅昙花一现,让恩克有些不知所措。
    [ 1 ] [ 3 ]   恩克从朋友那里打听到小雪的一些情况:小雪上下班一直在被一个男人接送,而且,小雪也已经从公司辞职。朋友描述中的那个男人与杨拓的形象吻合。恩克觉得自己被人算计了。难道小雪和杨拓在合谋敲诈?利用美色想赖掉房租?或者,侵吞恩克的房产?甚至还有更大的阴谋。“艳照门”“窃听风云”“针孔摄像头”,这些字眼天天出现在新闻和影视剧里,令恩克不寒而栗。也许,那个不爱说话,留着刀疤的男人从来就没有离开过这个城市,他或许监视着恩克的行踪。自从和小雪有过偷情,恩克近来常会做相同的梦:他梦到自己路过小雪的出租房,阳台上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那张面孔不自然,确切地讲,那根本就不是一张人脸,像白垩土一样发着青灰色。恩克想走得更近一些,以便对窥视他的那张面孔有一个清晰的印象,当恩克走近了的时候,他突然不见了,仿佛被什么人拉进了房子的暗角……恩克被惊醒后,一身的冷汗。
      后来的事实打消了恩克的顾虑,他的银行卡里总有一个叫杨拓的人在往上打钱,莫名其妙的一些钱,有时一个月,有时三四个月;有一两千,也有三四千的。恩克起初觉得那是房租。杨拓把半年一交的房租化整为零,这样的事情在以前的房客身上发生过。年底,恩克一算,多出房租近一倍。杨拓的殷情反衬了恩克的不义,恩克感到愧疚,他多么希望那天送小雪回家的是别人而不是自己。
      想起来吗?刀是谁的?”49217”显得很有耐心,点着一支烟,专注地看着恩克。
      恩克觉得”49217”不再那么凶恶了,他很像《无间道》里的琛哥。琛哥说,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一年的时间就像眨了一下眼睛,倏忽就过去了。合同到期,小雪打电话让恩克收钥匙。
      小雪抱着一个婴儿,坐在院子里。搬家公司的工人正进进出出地往车上倒家具。小雪襁褓里的婴儿鼻小嘴阔,嘴角翘出高贵的弧形,尤其是那张略带忧郁气质的近心眼。
      出租房的阳台暗处有一张像白垩土一样发着青灰色、面容僵硬呆板、极不自然的脸,与恩克目光对接时,那人突然不见了,仿佛被什么人拉到了房子的暗角。恩克急忙跑上去,屋里的家具全是恩克的,包括与妻子结婚时睡过的床。那床头多了一道深深的印迹,那是刀砍过的痕迹,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小雪为恩克留了几件家具,还包括那把恩克并不知晓的、正暗藏在储物柜里的追踪刀。
      当着单亲妈妈和小女孩的面,恩克取走了追踪刀。他想着小雪的孩子,却鬼使神差地调出了杨拓的电话。恩克拨了过去,电话一直响着,没有人接,断了,再拨,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温柔的提示: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启用来电提醒功能,您的来电,我们会以短信方式通知对方,感谢您的来电。小雪的电话突然变成了空号,恩克仿佛跌入深渊般的黑暗……
      知道私藏管制刀具的社会危害吗?“21749”问。
      知道。恩克说。
      知道私藏管制刀具造成的社会危害吗?“49217”问。
      知道。
      刀是谁的?
      我的。恩克说。
      说什么?
      再说一遍?“49217”的脸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了。
      我的。恩克说。
      令人费解的是,说完这话,恩克的眼皮再也跳不动了。
      张九鹏,发表小说多篇,现居宁夏银川。
      [责任编辑 李向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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