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浓云迷雾 1 邵紫怀气咻咻地在微机室里转了两圈儿，忽然在肖妮身边停下脚步，死死地盯了她片刻，说：“你把手机给她用了，是吧？”
肖妮白嫩灵活的手指僵于键盘上，然后站起身来说：“没有。”
邵紫怀说：“你再给我说一句！”
肖妮说：“没有就是没有嘛！”
“叫你嘴硬！”邵紫怀猛地抓过肖妮放在电脑桌上的乳白色手机，啪的一声摔在地上，手机立刻粉身碎骨了，“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嘛，从今往后，你如果再给我捅娄子，我就要你的脑袋！从现在开始，你给我记住，公安局的人一旦问你手机的事，你就一口咬定说手机20天以前丢了，你一个人在回家的路上丢的，你能记住吗？”
肖妮呜呜咽咽地说：“能记住邵总，我一定记住。”
邵紫怀狠狠地瞪她一眼出去了。
肖妮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一屁股坐在电脑桌前，满腹的委屈使她的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
肖妮来玫瑰别墅已有两年之久了。初时，邵紫怀只把她当成一个小女孩当成一个打字员，从没有动过她的心思，然而在那个风雨之夜，一下子改变了她和邵紫怀之间的关系。
那天下午快要下班的时候，窗外一阵紧似一阵的雷声响过之后，倾盆大雨立时迷茫了整个世界。肖妮移步窗前望着长长的雨丝，焦急地期盼着老天赶快停雨，她要回家亲口吹灭妈妈为她准备的18根红蜡烛，然后再细细地品尝妈妈给她买的生日蛋糕。然而大雨偏偏和她作对一样下个没完没了，一直下到晚上7点多钟依旧没有停雨的意思。她只好给母亲打个电话，告诉母亲她一时半会回不了家了，母亲无奈只好由她了。她想自己18岁的生日，只有伴着茫茫夜雨在微机室里度过了。
邵紫怀见肖妮像困兽一样在窗前走来走去，就走近肖妮身边说：“我的车让人借去了，要不然，我可以送你回家，我说你就别回去了，在这将就一晚上吧！”
肖妮说：“不行，人家今天过生日！”
邵紫怀说：“那好啊！我给你过生日，正好我房间里还有生日蜡烛，我去拿来，再让李嫂做几道可口的菜，不挺好嘛？！”
肖妮听了邵紫怀的话，心里顿然一热，因为她知道邵紫怀从来没有对自己这么关爱过，更没有听说邵紫怀给公司哪个职员过过生日，于是，她一颗焦灼的心瞬间得到了某种抚慰与满足。
邵紫怀很快把肖妮领到自己的卧室里，又从酒柜里拿出来两瓶高级洋酒。
李嫂用托盘把丰盛可口的饭菜相继端到了餐桌上，美中不足就是缺少生日蛋糕了，但邵紫怀一个电话打到福利来蛋糕店，15分钟之后，那个硕大的蛋糕就送到了别墅。
18根蜡烛点燃了。邵紫怀和肖妮面对面地坐在餐桌两边，在一片灿烂的烛光里，邵紫怀第一次发现肖妮原来长得很美，长长的睫毛下忽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温暖的烛光给她脸上抹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邵紫怀看着看着不觉心旌摇荡，他干着嗓子说：“肖妮，来呀，你许一个愿后，就吹灭它们，看你能不能一口气吹灭？”
肖妮立时撅起粉红色的嘴唇，使劲地憋足了一口气，猛劲一吹，18根蜡烛在一阵剧烈的摇晃中相继灭掉了。
“好好好，来，小妮子，祝你生日快乐，我们干一杯！”邵紫怀与肖妮碰杯后，率先将酒杯举至唇边，一仰脖喝了下去。
肖妮似乎受到某种鼓舞，也一仰脖干了杯里的酒，淡淡笑道：“谢谢邵总！”
两人伴着窗外哗哗的雨声一直喝到午夜12点。随后，肖妮便感到身子发飘发软，她不知不觉地倒在了沙发上，迷迷糊糊中，她隐隐觉得自己飘飘悠悠地来到一张宽大的双人床上，紧接着一阵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清醒过来，她这才慢慢睁开眼睛，蓦然发现赤身裸体的邵紫怀有如泰山般地死死压在自己的身上，挣不脱推不掉，直到他噢噢地高叫了几声，这才蓦然趴在她身上僵住不动了。她知道自己的贞操已被这个男人夺走了，她还知道自己没有谈恋爱，处女时代却提前结束了，她眼里无声涌出了晶莹的泪水……
邵紫怀终于疲惫不堪地从她那春光无限的胴体上跌落下来，仰面将那酸麻的四肢扔得很远。
肖妮彻底醒了酒，她一骨碌爬起床来，一把抓过衣服套在身上，一边忙着扣好衣服扣子，一边使劲地用脚踹着死猪一样的邵紫怀，说：“你干嘛这样对我，你干嘛这样对我，你说，你说呀！”
邵紫怀依旧沉浸在情欲的快感里，他十分满足地笑了笑，说：“这可不怨我呀，是你主动拱到我的怀里，因为我喜欢处女，所以就……”
“我……我不会像你说的那么无耻，我怎么会拱到你怀里？我要到公安局告你强奸我！”
“你不相信？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所以我多留了一手，要不要我给你放一遍带子？”邵紫怀咔嚓一声按下了摄像机开关，小小的屏幕上立刻出现了肖妮主动投怀送抱和帮邵紫怀宽衣解带等等激情而疯狂的镜头。
看到这些镜头，肖妮一下子就傻了。
邵紫怀得意地说：“吓，这回服气了吧。再说了，你早晚都得让男人睡呀，我先尝尝鲜不行啊？”
肖妮望着邵紫怀那蓬勃的胸毛，委屈的泪水刷地涌了出来：“肯定是你使了什么坏，我要告你！”
邵紫怀笑道：“别说孩子话了，就是让你告，就你那小样儿，还能告倒我嘛，简直笑话！好了好了，请你相信我邵某是个讲究人，你能和我好是你的福分，就怕你以后想感谢我还排不上号呐！”
“你坏，你是个流氓！”肖妮继续用脚踹着邵紫怀，然而邵紫怀早已鼾声如雷了。
事后，邵紫怀告诉肖妮，那天晚上，他在她的酒杯里投放了一种外国产的“催情剂”，那东西的神奇就在于，不管你是不是处女，也不管你是不是有过性生活经历，女人只要饮了这东西，就会不顾一切地搂住男人要求与其做爱。如果身边没有男人，女人就会采取自慰行动，借以满足自己强烈的性欲，否则，就像犯毒瘾的人那样百爪挠心般地难受，让你生不如死。为此，她特别憎恨那个雨夜，但又一想，事情和那个雨夜似乎并没有多少关系，如果没有那个雨夜，邵紫怀一旦对她有心情，也是难逃魔掌的。她知道凡是被邵紫怀看好了的女人没有哪个能躲得了，既使躲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迟早把你搞到手。就说近两年，不管是包养的女人，还是闲散的女人，他干过了多少，谁能说清楚，就连他都承认自己是世界上最大的采花贼。
从那以后，肖妮果然发现玫瑰别墅的漂亮女人出出进进，换了一茬又一茬，现在又轮到林雪琪了。在这些女人中间，肖妮觉得自己在邵紫怀眼里只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女人，邵紫怀高兴就和她睡一晚上，不高兴一连几个月也不碰她一下。但她得到惟一的补偿就是邵紫怀在每个月800元工资的基础上又给她涨了1000元工资。她觉得对于自己这样一个女孩子来说，已经感到莫大的满足了。
肖妮觉得林雪琪和前面的那些女人不一样，林雪琪好像属于那种很有诗意很有气质很有胆识的女人，她曾告诉过肖妮，她和邵紫怀赌输了，才被迫来到玫瑰别墅做了邵紫怀的女人。肖妮为此特别同情林雪琪，她认为林雪琪有胆有识，且心地善良，就连邵紫怀有时都让她三分。虽然邵紫怀让她监视她，但对这样一个大姐姐，她实在找不到理由不让她用一下自己的手机，况且仅仅是给父母打个报平安的电话，可邵紫怀竟大动肝火，居然把她的手机摔得粉碎。
肖妮望着手机的碎片，哀叹一声趴在了电脑桌上，心想他怎么知道我把手机借给林雪琪用了呢？
2
叶大亮、丁宁、沈岫峰、吴天昊、张婉怡等人坐在刑侦支队的小会议室里研究案子。
张婉怡汇报说：“我和马达根据沈支队的指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肖妮家，询问她手机的使用情况，她说她的手机20多天以前就丢了，是她在回家的路上丢的，我们问她谁能证实她手机丢了，她说当时没有别人在场。随后，我们又询问了她的父母，她父母证实她的手机确实丢了，最近还准备弄钱给她买一部。我们还问过肖妮，你认识不认识林雪琪，她说她不认识林雪琪。我们又多次拨打肖妮的手机，回复的信息说手机已停机。另据了解，肖妮目前在邵紫怀的玫瑰别墅当打字员，月薪1800元。”
[ 2 ] 张婉怡刚刚汇报完，于彬走进会议室，他朝叶大亮等人点头笑笑，便来到沈岫峰面前说：“沈支队，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自从林雪琪用过肖妮的手机后，这个手机没再使用过。”
沈岫峰看了一眼说：“林雪琪借一个陌生人手机打电话的可能性不大，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叶大亮赞同地点点头。
沈岫峰说：“我感觉肖妮肯定和林雪琪在一起，并在邵紫怀的控制之中。”
丁宁有些不满地说：“有什么事实，能证明你的说法呢？”
沈岫峰没有理会丁宁的话，转身对于彬说：“这样吧，你们继续做好你们应该做的工作。”
于彬领命而去了。
大家继续研究起案子来。
张婉怡说：“我和沈支队有同样的感觉，就是说，林雪琪确实使用了肖妮的手机，只不过，她向我们撒了一个谎。”
马达接过张婉怡的话头说：“应该把肖妮传唤到刑侦支队来，好好研究研究她。”
沈岫峰无言地摇了摇头说：“肖妮属于邵紫怀的人，俗话说，狗尿苔不济长在金銮殿上，若真要动她，现在还为时过早。”
叶大亮说：“行了行了，手机的事暂时先谈到这里，下面听听吴天昊的情况汇报。”
吴天昊说：“我们通过对柔情岁月歌舞厅由老板的调查，发现黄杏在当小姐期间就和邵紫怀关系暧昧，两人似乎谁也离不开谁。不久，邵紫怀便包养了黄杏。由老板也认定那件坎袖衫是黄杏的，由此可见，邵紫怀涉嫌‘6・14’碎尸案。”
张婉怡说：“我建议局党委尽快做出对邵紫怀立案侦查的决定，以便早日侦破这起案子，告慰死者亡灵。”
叶大亮问：“你们下一步打算怎么办，有什么具体方案吗？”
沈岫峰说：“我们想紧紧咬住黄杏那件玫瑰色坎袖衫这条线索，继续顺藤摸瓜，现在可以说尸源已经找到，那个被碎尸的女人就是柔情岁月歌舞厅的三陪小姐黄杏。而黄杏又恰恰被邵紫怀包养过，于是就有这样一个问题不容置疑地摆在我们面前，即黄杏为什么被杀害碎尸于北洋河？这需要我们直接和邵紫怀以及邵紫怀身边的人进行正面接触，否则就难以查清案情。只要打开这个死结，一切都会迎刃而解了。我建议局领导立即请示上级对邵紫怀采取侦察手段，否则这几起案子久拖不破，我们很难向市委和全市600万人民交待。”
丁宁说：“邵紫怀是山城市重量级企业家，盲目采取侦察手段出了问题谁负责？”
沈岫峰说：“我负责！”
丁宁说：“别光说好听的，你能负责得起吗？”
叶大亮见两人争论得面红耳赤，充满了火药味，就直接表态说：“好了，好了，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但角度不同，所以观点就不同。我个人认为，在没有掌握确凿的证据之前，对邵紫怀采取侦察手段是不合适的。邵紫怀在社会上有一定名望和地位，一旦出了问题，我们就会陷入被动，这件事情直接关系到我们山城市的改革开放和经济发展！”
丁宁说：“就是嘛，绝不能脑袋一热，想抓谁就抓谁，叶局是从大局出发考虑问题的，我支持叶局的决定！”
叶大亮说：“对邵紫怀这样的人采取侦察手段，不是不可以，但必须请示市委领导同意，现在条件还不成熟！”
吴天昊和张婉怡等人听了，脸上同时现出欣慰的笑容。惟有丁宁仍然板着一脸严肃，刚才他听叶大亮的一席话后，曾在心里默默地大加赞赏，没想到叶大亮突然又杀了一个回马枪，使他刚刚松弛的神经重又绷紧了。
叶大亮思索了片刻，说：“我看你们目前还是从外围再做做工作，看看能把证据掌握到什么程度，如果外围工作做好了，还愁犯罪嫌疑人不浮出水面。”
沈岫峰说：“行，请叶局放心，等我们再动动脑筋想点办法，在不惊动邵紫怀的情况下，争取拿到更多的证据！”
3
吴天昊得知由老板失踪的消息后，决定去找天天，他想既然黄杏在柔情岁月歌舞厅待了很长时间，一定会有要好的朋友，人都是感情动物，总有亲疏远近之分。他这样想着只身走进歌舞厅大门。
领班的小伙子和吴天昊早已混熟了，老远老远就迎了上来，微笑着说：“大哥，还找天天吗？”
吴天昊冲他点点头，说：“老弟，看起来，理解我的人还是你呀！”
“天天！天天！”领班的小伙子大大咧咧地喊了两声。
吴天昊听了有些不好意思，他觉得如果不是工作需要，这样频频地来找一个小姐，会让别人怎么想呢？
“大哥哥来了。”天天微笑着，来到吴天昊面前，她调皮地抬起手臂，啪地一个立正，送给吴天昊一个滑稽的军礼！
吴天昊说：“你干嘛呐，吓了我一跳！”
天天笑容灿烂。
吧台里的两个服务生和坐在椅子上恭候先生的小姐们见状都笑了。
“我们这位小妹可真有意思，老愿和客人开玩笑，真是一个小调皮。”领班的小伙子一边解释着，一边把吴天昊和天天领到2楼的一个包厢里。
“大哥哥，你是警察呀，那天差点没把我吓死。”天天主动把自己那只细嫩凉爽的小手送到吴天昊手里。
吴天昊望着天天，想起初次和天天在一起时，她曾努着小嘴把一粒瓜子连同自己粉红的舌尖一起送到他嘴里的情形，心想生活中的某一 瞬间会给人留下很深刻的烙印。
“大哥哥，你怎么不高兴了，我再给你一个靓妹吧。”天天说着从吴天昊怀里抽出小手，起身欲走。
吴天昊突然醒过神来，一把拉住天天的小手：“天天，干嘛你，我什么时候说不愿你陪我了，实话告诉你，今晚我是专门找你陪我的。”
“哎，这两天歌舞厅的生意一点也不好，幸亏你来了。”
“为什么不好？”
“由老板出差以后，这生意就不好了。”
“由老板去哪了？”
“不知道。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啊！”天天嘟起嘴巴，温顺地坐到了沙发上，埋首扯起自己的一条小辫摆弄着。
“天天，我们唱歌吧，你想唱什么？”吴天昊问道。
天天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说：“我给你唱一首《粉红色的回忆》吧，大哥哥。”
吴天昊说：“好哇，小妹妹唱什么我都愿意听。”
“夏天夏天悄悄过去，
留下小秘密，
……”
天天唱完了，她用肩头轻轻地碰了一下吴天昊，说：“大哥哥，给点掌声吧！”
“好好好……”吴天昊啪叽啪叽地鼓起掌来，“小妹妹，我们先聊聊天好吗？”
天天马上想到吴天昊的警察身份，旋即说：“你又想从我这里获取情报呀！”
吴天昊像哄小妹妹一样，说：“别和大哥哥过不去，小点声。”
“大哥哥，你还想知道点什么，说吧。”天天乖乖地依在吴天昊怀里，有如热恋中的女孩儿一样。
“哎，天天，黄杏在你们歌舞厅时，她跟谁关系最铁？”
“指男的，还是指女的？”
“指男的是谁？”
“邵紫怀呗！”
“女的呢？”
“当然是我呗！”
“你说黄杏的老家到底是哪里的？”
“她告诉别人都说是吉林白城的，但那是瞎扯，我告诉你吧，她是哈尔滨市的，你想白城会有她那样的女孩子嘛？！这可是她亲口对我说的，就我一个人知道。”
“那我再问你，黄杏离开歌舞厅后，她来找过你或者给你打过电话吗？”
“给我绝对保密吗？”
“大哥哥不但为你绝对绝对保密，还绝对绝对保证你的人身安全，否则大哥哥出门让飞机撞死！”吴天昊尽量把自己的谈话趋于少年化，以此拉近他和她的距离。
天天回过脸来，怔怔地看着吴天昊片刻，然后说：“大哥哥，你说话可得算数呀？”
“你看你，我不是向你庄严地发过誓嘛！”
“那我说了。”
“你尽管说吧，就咱俩知道。”
“黄杏大约离开歌舞厅一个礼拜后，有一天我上街碰见她，她说天天你还在柔情岁月歌舞厅干啊？我说是啊。她说那种地方不是久留之地，如果有机会我帮你找个款爷把你包了算了，你看我房子、车子、票子什么都有了，现在就差一个孩子了，天天，我想给他生个胖小子，说着她就嘻嘻地笑了起来。我笑了笑说就你没羞，才几天你就学得没皮没脸。后来，她又问我，天天你还没出台吧，我说我压根就没想出台。她说你真能坚持，那样你能挣着钱吗？我说先干着，什么钱不钱的。再后来我俩又唠了几句别的。”
“当时，跟你一起上街的还有谁？”
“还有陆燕。”
“陆燕现在哪去了？”
“她可能上桌了，我俩是好朋友，属于不出台的那一类，大哥哥，你要找她吗？”
“暂时不用了，等我想找她时，你再帮我找好吗？”
“大哥哥，我给你讲个事儿，有一次，我从歌舞厅门前打了一辆出租车去城北办点事，快下车时，那个司机冲我‘哎’了一声，因为周围没人，我就怔怔地望着他，等他下文。你猜他说什么？他说我给你30元钱，你让我操一下吧。我一听就火了，我说你操你妈吧！我把手里的伍元钱往他脑门上一摔，下车走了。大哥哥，我长这么大小，从来没有骂过谁，可我骂了那个王八蛋司机，他把我们小姐全都当成了出卖肉体的人！”
吴天昊说：“现在什么人都有啊！”
天天说：“哎呀大哥哥，不说这些了，我再给你唱首歌吧？”
吴天昊说：“好哇，你想唱什么随便唱，只要你开心就行。”
天天站起身来，一手拿着话筒，一手扯着话筒线，像歌星那样走到包厢中间，亮开甜甜的嗓子唱道：
“不说是否该走，
不说是否该留，
只请你别松开我的双手，
……”
时间转眼快到午夜时分了，天天一直把吴天昊送到歌舞厅门口。分手的时候，天天再次顽皮地向吴天昊敬了一个军礼。
在回家的路上，吴天昊觉得天天那光彩照人的面容，窈窕的体态，和富有诱惑力的青春气息，都给自己留下了难忘的眷恋。心想天天这么小的年纪就进入歌舞厅，走向社会，实在令人感到莫大的惋惜呀，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这个18岁的女孩儿产生了怜香惜玉之情？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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