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在美国的一个教堂里做老师,给到美国探亲的来自不同国家和地区的留学生父母上课,教他们扭秧歌。汶川地震发生后的一天下午,教堂的孔小姐打电话提醒我:“黄老师,明天你能来吗?”我回答:“明天我会来,但不能带大家扭秧歌了。中国发生了地震,我高兴不起来。”我建议她把明天的课程改成“太极拳”。
晚上女儿下班回来,带了100张她设计、制作的彩色英文版“中国地震赈灾”传单。女儿说,她的老板不仅允许她用公司的设备和材料制作这些传单,还建议她在午休时间在餐厅里发放这些传单。
第二天,我带上100张传单去了教堂。在等车时,我向邻居们发放了几张。他们都带着凝重的表情诉说着关心,可惜我英文水平有限,只听懂了“可怕的”这个单词。
在去教堂的车上,我遇到了几个台湾朋友。他们赞扬大陆在此次救灾中的“透明度”和解放军的神速。
第一节课,来自台湾的牧师讲起了汶川地震,用投影仪放映了许多图片。在下面听课的中国老人和中国义工,都表示已经知道了这个噩耗。牧师问大家:“我们是什么人?”大家回答:“中国人!”牧师又问:“哪里发生了地震?”“中国!”牧师再问:“我们应该怎么办?”大家回答:“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这时,一只“捐款箱”开始在人群中传递。老人们用青筋膨露的双手,拿出自己的零花钱,颤颤巍巍地投进箱子。有的老人没有带钱,竟因此愧疚起来。牧师安慰大家说,捐款将持续一段时间,大家不用着急。
午餐时,我把剩余的几十张传单拿出来,希望大家拿回去送给自己的邻居,或让子女上班时带给同事。大家觉得这是个好主意,纷纷伸手索要。
第三天上午,带着女儿新打印的传单,我到了镇上的一家中餐馆。除了华人,到这里来吃饭的美国人也很多。餐馆的广东老板和我素不相识,他只看了一眼传单,就同意了我的要求。
走出餐馆,我赶到曼哈顿下城的“中国广场”画廊,去参加一个新闻发布会,希望通过媒体发布捐款的消息。这个画廊的经理是一个在中国生活过、喜欢和中国人“扎堆儿”的美国女孩,无偿为我们提供了新闻发布会的场地。
虽然我不知道,这些传单能不能让更多的人关注地震灾情、是不是会有人因为看了传单而加入捐款的行列,但我知道,我不能停止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