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穷孩子自述的心里话 一群苦人儿低吟的辛酸史 一本同学们必读的参考书 一门众家长应上的进修课 北京有个“宏志班”，“宏志班”的孩子爱流泪，是因为穷吗？不！是因为他们感受的东西比别人更多、更多……有句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还有句话：家贫出孝子，白屋见公卿！“宏志班”的每一个孩子：
都在――自强不息
都在――奋发向上
都在――笑得很好
“宏志班”的孩子100%都考上大学！85%以上进入重点大学！“宏志班”的孩子走向了清华、北大、国外……是为什么？为什么？读过此书，豁然而解。
教新一届宏志班的同学时，时间虽仅两个月，他们在我的课上竟哭了三次。我是一个不会煽情的老师，讲课也难逃乏味，但宏志班的同学们心中蕴藏着较之其他家庭的孩子更为丰富的情感，所以即便是我自视乏味的课程，他们仍时常感动。
那是一次阅读课上，我为了讲好回忆性的文章，让同学们先谈谈自己曾经阅读过哪些这类的文章。大家接连不断地谈着自己的阅读经历。这时坐在前排的韩晓峰同学站了起来，她向大家讲述了曾经读过的故事：一位日本妇女，丈夫因交通事故身亡，由于种种原因，她的丈夫没有被法庭判为受害者。母亲卖掉了土地和房屋，拉扯着两个刚刚上学的孩子艰难地生活。母亲每日工作16个多小时，家务全落在两个幼小的儿子身上。10个月后，母亲实在不忍心让幼小的儿子受这样的苦，想与两个孩子与九泉下的丈夫相聚。一天早上，母亲出门前给大儿子留下一张字条，叫大儿子煮豆子吃。当晚，她准备和儿子一同死去。回来时，在已经睡着的大儿子枕边发现一张纸条。大儿子在纸条上告诉她，豆子煮咸了，但他煮得很认真，请求母亲尝一粒豆子，希望明早不论母亲起得多早都要叫起他，教他煮豆子。母亲读完后很感动，一粒一粒将豆子吃完。母亲有了活下去的决心。她发现布袋里还剩下了一粒未煮的豆子，便把它捡了起来，和大儿子的纸条当护身符带在身上。故事没有讲完，她已经哽咽住了，大大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我记得当时她用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脸，激动地说：“太感动了……”就说不下去了。一个书中的故事竟然这样感动着她。我不仅为她能够为我的教学创造这样好的一个情境而高兴。更令我欣喜的是，在宏志班的孩子身上，我没有看到人们常常抱怨的年轻人的感情的荒漠。一个书中的故事；一个读了很久的故事；一个与自己毫无牵连的故事，当重新讲述的时候，仍能令她热泪盈眶，心中如果没有蕴藏着丰富的情感，能做得到吗？
我曾经以“盼望”为题，让学生写一篇作文。同学们在作文中表达的五光十色的盼望，真让做老师的感到意外。在几十篇作文中，我发现王颖同学的盼望与众不同。其他同学盼望的是今后将如何，而她却盼望“时间能够倒流”，并在文中讲述了一件真实的事情：初一年级的时候，快过年了，大家都穿上了花花绿绿的新衣服，只有她穿着简朴的外衣和棉布的鞋子，心里对同学羡慕极了。当她走进教室的时候，却遭到了一些同学的嘲笑。放学后，她怀着一肚子的委屈向妈妈要一身新衣服穿，妈妈告诉她旧衣服洗得干干净净的也是很好的。可是当时强烈的虚荣心占据了这个还略显年幼的孩子的整个心灵，她与妈妈顶撞起来，一气之下还不理妈妈了。过了几天，爸爸拿着一套崭新的漂亮衣服，放在了她的面前，她欣喜若狂。她爸爸却忍不住说：“这衣服是你妈妈用卖血的钱给你买的呀！”她没有了刚才的喜悦，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几年过去了，这件事一直像块石头一样压在她的心头，她在文章的结尾写道：“我盼望时间能够倒流，好让我对妈妈说一声对不起。”在班上，我从选材与立意的角度讲述了王颖同学的这篇作文。当时，我发现她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在她的哭泣中，我看到了她的自责，她的忏悔，她对母亲的理解与热爱，也看到了她的成长和懂事。
真正让全班多数同学掉下眼泪的是在一次午检时分。广渠门中学有一个惯例，每天下午上课前的一段时间交给各班使用，由班主任讲一些事情，这被称为午检。我作为一名语文老师则利用每周的一次午检，让学生念自己写作的笔记。为了让学生把自己的视角延伸到课堂之外，我要求学生写4种笔记，即摘抄笔记、观察笔记、读书笔记和研究笔记。第一次收上他们的笔记本，在翻阅之中，我发现大多数同学都在利用观察笔记的形式，写着同一个内容，即回家的感觉。这又是宏志班所独有的现象。宏志班的同学来自北京各个区县的贫困家庭，特别是偏远农村的比较多，很多同学是第一次离开自己的父母，第一次离开自己的村子，第一次进北京城里边上学。“十一”的长假，给了他们出远门后第一次回家的机会。这一次的回家，每个孩子都经历了一次感情的洗礼。有的同学写道：“回到了村子，便闻到一股清香的气味，这便是村里人刚刨出来晾在墙下的新鲜的没择角的花生发出的，味儿特醇。闻到这种味，便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那浓浓的乡情一下子就真切地流露出来。很多同学写到自己的亲人，如妈妈老早就在村口等候自己的身影；和自己以前常常吵嘴的哥哥，知道自己回来后，扭身就去白薯地刨自己爱吃的白薯时那弯下去的脊背；老父亲给自己端上饭菜时，那双粗糙得长满老茧的双手；奶奶久久凝视着自己的昏花的目光；以及回城时，送了一程又一程而不忍离去的伙伴――这炽热的亲情和深厚的友情深深地感染着大家。不知什么时候眼泪就像互相感染了一样，在很多同学的眼眶里打转转，有的控制不住嘤嘤地低声哭了起来。仅仅十几分钟的午检时间，却深深地震撼了每一位同学的心灵。
宏志班的孩子爱流泪。他们的泪，不是脆弱的泪，贫困的生活早已造就了他们坚强的性格；他们流的泪不是委屈的泪，命运的坎坷也没有让他们屈服过。在他们的泪水当中，我看到的是善良的心灵，丰富的情感。当今天的一些青年人感情荒芜的时候，他们的泪水就像是养分，总有一天会在自己的心灵深处，培育出参天的大树。
（本文作者系北京市广渠门中学高级教师）
《我们没有富爸爸、富妈妈》 穆秀颖，李京波主编 大众文艺出版社 2002.1 定价：20.00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