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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维空间的生物就是鬼 [魂魄]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18-12-31 11:33:39 点击:

      北轩,原名熊晓庆。壮族,1985年生于广西武鸣,毕业于广西民族大学文学院首届作家班,现攻读于广西民族大学文学院09级硕士文艺学专业。已在《诗歌月刊》、《散文诗》、《广西文学》、《南宁日报》、《柳州日报》、《北海日报》等报刊报纸上发表散文、新闻、小小说、诗歌30多篇。
      
      三爷爷过世了,母亲反复打来电话喊我回家参加葬礼。因为刚毕业工作两个多月,遇到这种事我总觉得晦气,同事们都劝我多一次不如少一次,这种场不赶也罢。只是母亲不依不饶,容不得我半句解释,铁定了要我回去。我经不住母亲几番轰炸,匆忙向领导请了两天假。回家的路上,我心情很复杂,我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虽然没有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的伟大情怀,我却在大四这一年奔赴各种职场,当我终于在城市的某个厅级单位谋得一职时,我知道一切都才刚刚开始,我还需要拿全部的青春去赌明天。
      见到我的第一眼,母亲只说了一句,回来就好。倒是哥哥姐姐四处数落我这个老小的不是,说什么也是自家爷爷,哪有不送最后一程之理?母亲没骂我半句,倒让我觉得特别难受,似乎我成了朽木不可雕的坏孩子。
      我回家的当天刚好赶上三爷爷出殡,一切都如我之前历经的所有葬礼一样。所有亲戚守灵一夜,待到第二天邀请的客人、亲戚、朋友都到齐时,就可以出殡了。棺材一抬起,所有人都跪下,直到棺材抬出家门,大伙才陆陆续续地起来,跟着棺材往土葬的地方去。也不知道谁先起了头,众人齐哭的悲切响彻了寂静的乡村……也是在这一刻,我念起了三爷爷生前的种种,他是特别疼我的。爷爷过世得早,二爷爷家住县城,也过世得早,所以我自记事起,所能熟悉的家族老人便是三爷爷了。三爷爷一直很支持我的学业,他最大的心愿就希望我成为家族的第一个大学生,毕业后在城市谋个一官半职,日后光宗耀祖。如今,我大学毕业了,三爷爷寄托在我身上的心愿实现了,他就撒手不管,两眼一闭,到另一个世界去了。
      三奶奶一手把生芋头扔进屋子里,一手把熟芋头扔到大路上。生死两道的走向区分好后,送殡的队伍迈着异常沉重的步子出发了。老人们强调送殡的时候,不管是去,还是回,一定都不要回头看,要坚持一个方向的原则,否则……没有人能说得清否则后面的真正意义,也没有愿意在送殡的时候回头。这是乡土固有的宗法制度,我们都愿意敬畏并遵从这份神性。
      三爷爷终于入土为安了,我决定第二天傍晚就回单位上班,母亲没有留我的意思。晚上一家人聚在客厅的时候,她也没说太多的话,似乎她已经深切地意识到她把我养成了家里的客人,客人怎么会常呆在别人家呢?
      哥姐都说,母亲的床坏了一脚了,虽然还能睡,可就是不踏实。大伙商量着是不是给母亲买个新床。我说新床由我来买,我给母亲安好新床再回单位上班。他们似乎都不相信地望着我。我赶忙解释说我领了两个月的工资,他们这才放心。我们姐弟六人商量这些的时候,母亲已睡下。
      我从镇上雇车把新床拉到家里时,已是中午,母亲依旧还在地里忙活。我赶忙喊司机帮忙把新床搬下,我自己去挪开母亲的旧床。母亲睡的这张旧床是那种典型的传统四脚床,长方形的床面被四根木条支撑着,木条是床的四只脚,它们如桥墩一般全心全意地支撑起床面。我知道我们家的六个孩子除了大姐之外,都有被绑在床脚上的经历,这已经是我们村妇孺皆知的小故事了。奶奶和爷爷都跟叔叔过,除了第一胎的大姐能被奶奶带大之外,我们余下的五姐弟都是被母亲睡的这张床的床脚背大的。最传奇的时候,床的前部左右脚各背上一个孩子,或许是二姐和三姐,或许是三姐和四姐,或许是四姐和哥哥,再或许是哥哥和我……小一点的孩子,只有大得足以跟前面的孩子玩时,我们才真正告别了床脚时代。长大之后聊起这些成长经历,我们五个孩子都责怪母亲“残忍”,床脚的“背”岂能跟人的背等价视之?倒是父亲偶尔会解释,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和你们妈都要干活挣工分养家,没有时间带你们。老大有奶奶带,老二来的时候老大带不了,起初我们也是把老二放在床上睡觉,我们就去干活。谁知道晚上收工回家时,见老二摔在地上了,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脚跟也因为与床板、地板过度摩擦,破皮流血了。我们这做父母的,总不能这样熟视无睹吧!后来就好了,你们妈不知哪来的法子,出工前就把老二用毯被裹好,绑到床脚上去了。老二也不哭,很快就乐呵呵地睡觉了……晚上收工回来时,老二除了拉撒在被裹里外,倒没有什么不适的迹象。打老二起,你们娃五个就用这土方法带大了。父亲每当陈述这些往事时,脸上总会泛出一股红晕。多年之后我都在想,父亲一定是庆幸自己把聪慧的母亲娶回了家。
      现在,母亲的床的右前脚已经被磨损得低了一小截,或许是这边脚过多地背负我们的原因。结果只能猜测了,我只知道,母亲的这张床确实已经破败不堪了,木质泛黄得发黑。母亲自出嫁这一天起,就一直在用它,掐指一算都35年了,我们六个孩子相继在这张床上长大。应该让这张功德圆满的旧床退休了,母亲的苦日子也该宣告结束了……我在心底暗暗地发誓,明年开春就让我们家的三亩四分田停产。
      我把新床安好的时候,母亲回来了,我赶忙拉着母亲进屋看。
      “谁让你自作主张换掉我的床?这新床我不睡,你马上把原来那张给我换回来!”
      “妈,那张都睡了35年了,烂了!”
      “烂了怎么了?你妈我就习惯那张烂了的。我告诉你,我睡到闭眼为止!我不死,谁也休想再打床的主意!”
      我不知道母亲为何发这么大的怒火,就为一张烂床,她至于跟不常回家的我大动干戈么?她以后还要不要我回这个家了?这种委屈感不亚于我刚出社会,动不动就被领导数落的境遇,似乎我莫名地就成了一个边缘人,都市没有我的位置,乡土也在排斥我。作家笔下无家可归的游子,说的是我这种人么?
      父亲出来打圆场:“还是把那张旧的换回来吧,你妈一辈子不容易,你就依她的心愿吧。”
      我跟父亲一起把母亲的那张旧床安好后,收拾行李离开了家。母亲没有半句叮嘱,这趟家回得有点憋屈。父亲步行把我送到了村口的公路,等车的时候,父亲指着路旁池塘里的一张旧木床,意味深长地对我说:“那是你三爷爷的床,估计以后就腐蚀在这水里了。”
      我问:“为什么要把死人的床扔在水里?”
      父亲说:“前人的生活苦,死了人通常要把死者的床放到水里泡四个月零四天。四个月零四天刚好是死者的心魂彻底消失的期限,活着的人这时把床捞上来用时,便不存在什么冤魂不散之说了。如今,人们生活好了,再没有人愿意继承死人的床了,不过人死后把床丢到水里的习俗一直保留下来。”
      我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这时车来了。车子启动的瞬间,我对父亲说:“爸,回去告诉我妈,我国庆放假就回来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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