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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说话的虎皮南瓜|虎皮会说话吗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19-02-08 04:35:44 点击:

      徐小玉一把推开了阳台的门。   前面是个小院,面积不大,因为是一楼,所以大部分人家都把自家门前的那块地方接出去,种一些易养活的花花草草,城建部门也不大理会。这家房主也是这样。
      徐小玉迈步走了出去。
      忽然,徐小玉的头部遭到了重重的撞击。撞击来自头顶上方,她捂着被撞的部位抬头一看,便看见了那两颗虎皮南瓜。
      那两颗南瓜从搭在头顶的架上垂下来,微微颤动着,像两只不大不小的灯笼,橙黄的表皮中央,环绕着一圈儿虎皮似的斑纹。更为奇怪的是,两颗南瓜上竟然栩栩如生地刻着五官表情。
      房主在后面说:“撞到你了吧?你说种点啥不好?我老婆偏种了这两个玩艺儿!还整天当个宝贝似的侍弄着。你要是不喜欢就把它拔了去。”
      徐小玉伸出手去,轻轻抚摸那两颗虎皮南瓜。不知为什么,徐小玉一下子有点喜欢上它们了。
      最后交接房子那天,徐小玉见到了女房主。
      女房主站在南瓜架下,一头长发纷披着,半遮着一张苍白的脸,仰望着那两颗南瓜,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直到男房主催促得不耐烦了才挪动了脚步。
      好好待它们。它们会说话。
      临走前,女房主的一双忧郁的眼睛盯着徐小玉,丢给她这样一句话。
      从厂子到徐小玉新搬的家共有三站路。下班后,徐小玉没有乘车,依然和从前一样,选择了步行。西边的天空像失了火一样,夕阳在灿烂地燃烧着。中途,徐小玉拐进了一个菜市场。对于这个菜市场内的一切,徐小玉还是很陌生的,但是她有足够的耐心和时间去熟悉它。以前没搬家时,徐小玉对她家附近那个菜市场可以说是了如指掌,水产、肉类、蔬菜、水果摆放在什么位置上,她闭着眼睛都能摸到。每天下班后,她都把大部分时间消磨在那里。胖冬瓜像一个个小枕头,柿子椒像一盏盏小灯笼,它们安静地躺在摊床上,等着人们把它们带回家。徐小玉从市场的一头走到另一头,手里和进来时一样空空如也。儿子住校,一个星期回来一次。丈夫一个星期能在家吃上两三回晚饭就是多的了。有时她什么菜也不买,她只是喜欢流连在这里,她甚至有点喜欢市场内的喧嚣,迷恋那种嘈杂的声音。
      今天,徐小玉从菜市场内走出来时,手里多了一小把青菜。西天际的云朵已经变成了铅灰色,雾一样的暮色笼罩了下来。
      打开家门,屋子里死一般沉寂着。丈夫不可能这么早就回来的,徐小玉差不多已经习惯了。她像个年迈的老人,动作缓慢地洗涮着。她把水流放到最大限度。她的耳畔全是哗哗的流水声……
      徐小玉的晚饭通常是一把面条,几片青菜。饭菜虽然简单,但是她很注重做它的过程。她会把做饭的过程弄得音色悦耳,尽量让勺子碰到锅沿儿上,让哗哗的流水反复冲洗已经洗净的青菜……
      坐在餐桌旁吃面条时,徐小玉尽量想把晚饭吃得有滋有味,但是她没能做到,吃到嘴里的面条如同嚼蜡。徐小玉迷茫的目光穿过阳台的门飘到了窗外的虎皮南瓜上。
      它们会说话。她想起了那个前任女房主的话。
      南瓜会说话?它们怎么会说话?它们要是真的会说话就好了!
      丈夫是接近午夜时分回来的。徐小玉听见门响了一声,工夫不大,北卧室内便传来了丈夫此起彼伏的鼾声。他们分室而睡。她睡南卧室,丈夫睡北卧室。没有什么理由,彼此也没什么意见,一切自然而然。
      床头对面墙壁上悬挂的那幅风景画的颜色,由昏暗变得模糊,最后变得清晰,徐小玉清楚地看见了上面的墨绿色的树丛,还有渐渐跳跃在古城堡尖尖屋顶上的那簇阳光。
      忽然,徐小玉由原来的半躺半坐的姿势,一下子变成了端正的坐姿,同时,息声屏气。于是,她听见了一个声音,嘁嘁嚓嚓的,有点像雨丝落在地面上发出的沙沙声,又有点像恋人在轻声絮语。声音来自她的窗前,坚韧不拔地透过窗子的缝隙,钻入她的耳朵里。
      谁在外面说话?是那两个南瓜吗?是它们!一定是它们!那女人说过的,它们会说话!
      徐小玉跳下床,飞奔出门。她的脚步很急很快。清爽的晨风挑逗似的掀起她虚掩的衣襟,长发在脑后飞扬得如丝如缕,漆黑的眼眸因兴奋而闪烁着晨光的色彩。
      是你们在说话,对吗?
      徐小玉冲到那两个虎皮南瓜面前,伸出手去,沿着上面的纹路,轻轻抚摸它们。她忽然觉得它们俩应该是有性别的。长得比较小巧的那颗,应该是南瓜小姐;比较大的,表皮具有沧桑感的那颗,应该就是南瓜先生。而且怎么看怎么觉得它们俩像是一对恩爱的夫妇。
      你们在说什么呀?你们和我说说话好吗?说什么都可以,我不挑剔的。只要你们和我说话!真的,什么都可以!
      丈夫打着哈欠从屋里走出来,看见徐小玉说:“你在那儿和谁说话呢?”
      徐小玉没理会丈夫,对着两颗虎皮南瓜凝视了一会儿,慢慢走回室内。
      从此以后,徐小玉下了班,就急匆匆地往家赶。她不再在菜市场内消磨时光。她觉得燃烧在西天际的晚霞,就像一匹昂首奋进的骏马,而自己仿佛就坐在它的鞍背上。骏马一声长嘶,安然降落在她家门前。她迫不及待地冲进屋内,手里的包划了一条美丽的弧线,落在沙发上。她灵动的身影,如同一缕清风,轻盈地飘到那两个虎皮南瓜面前。
      你们好!
      下面是徐小玉同南瓜夫妇的对话记录。
      周五早上。
      昨晚你们睡得好吗?我还是睡不着。这段时间,我对夜幕的降临有一种本能的恐惧感。我惧怕夜晚的来临,惧怕细细密密铺满我床前的月光。我甚至惧怕从窗帘缝隙间挤进来的早晨密密匝匝的阳光。我不敢拉开窗帘邀请它们进来,我怕在它们一览无余的映照下,我的房间中连漂浮在空气中的一粒尘埃的影子都寻觅不到。昨晚,他依旧回来得很晚。说心里话,他回来得早晚,对我来说其实都无所谓。有时候,我甚至希望他晚些回来。你们想像一下,两个人面对面地坐着,没滋没味地吃饭,谁也不说一句话。那是怎样一种尴尬的情景啊!
      吃过晚饭后的相当长的一段时光,我都是在厨房中度过的。我把为数不多的几件餐具,放在水龙头下反复冲洗。我喜欢倾听盘子与碗之间碰撞发出的清脆的声音。那种瓷器与瓷器碰撞发出的声音很尖厉,甚至很粗糙,一点也不细腻悦耳,但是总比没有声音要强啊!我把时光都消磨在厨房里,我手中的毛巾在光可鉴人的白瓷砖上反复经过……
      我们看电视时,通常都是这样的情景:他坐在左边的沙发上,一副聚精会神的神态,好像在欣赏什么特别精彩的节目。而他频繁的换台,却一点也没影响到他的收视效果,好像这些电视台统统都在播同一个节目。我坐在右边的沙发上,手里织着似乎永远也织不完的毛线。我织毛线的技术很高超,可以一边织一边看电视。我目不斜视地注视着电视荧屏,可是,我的脑子里什么也没看进去。我的眼前只有几个红男绿女,在机械地走来走去,嘴巴上下翕动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徐小玉一边同南瓜夫妇说话,一边给它们浇水。不过,她忽视一个重要的问题:时间。她手中的那把嫩绿色喷壶在南瓜秧的根部停留的时间太长了,而且雨量也比较大,不知不觉中已经接近中雨的雨量。待她惊醒过来,水已经漫到了她的脚边。她赶紧手忙脚乱地停止了她的行为,嘴角歉意地向它们上扬了一下。 [ 2 ]   对不起!对不起!
      周六黄昏。
      一天没见,好想你们啊!你们好吗?我去母亲家了,早晨走时告诉你们了。父亲过世多年,母亲一个人生活,身体一直不好。所以周六,我一般都是在母亲家度过的。
      中午,我做好饭。母亲吃得很少,好像对食物不大感兴趣,惟一感兴趣的好像只有一件事:为我夹菜,然后看着我吃。你们知道,我的睡眠一直不好,所以也就没多少食欲。母亲关切地问我怎么了?是不是两个人吵架了?我说没有,我们从不吵架。母亲说那我就放心了。你们可别像我和你爸,总是吵个没完。唉,昨天晚上我还梦见你爸,不知因为什么事,脸红脖子粗地又和我吵个没完……
      母亲担心我们吵架。父亲活着的时候,经常和母亲吵架。父亲的脾气很暴躁,常常因为一些鸡毛蒜皮之类的小事,和母亲吵架。母亲吵怕了,她怕她的女儿也会像她一样。我告诉母亲,说我们从不吵架。我不是在安慰母亲,这的确是真的。我们没搬家时,邻居都很羡慕我们,说十几年来,从没听见我们吵架的声音,把我们家评为“五好家庭”。搬到这里后,我们也没有吵架。在母亲和邻居们心中,不吵架就是衡量夫妻间感情融洽的标准。难道真的是这样,不吵架就是好夫妻就是幸福吗?你们两个吵架吗?其实,有时候,我真想找个人好好吵上一架。你们俩和我吵一架好吗?
      徐小玉的目光中蓄满了渴求。那份渴求像西边天空中的夕阳,渐渐陨落了,最后被一些聚集在一处的黑灰色云朵形成的巨大火山口吞噬了。
      周日傍晚。
      你们俩等急了吧?终于和顾萍通完电话了!你们俩不认识顾萍,是吗?顾萍是我高中时的同学,她老公开了一家广告公司,效益不错,她在家做全职太太。你们没有领略到顾萍煲电话粥的水平吧?那简直是一流的,一煲就是一个多小时。聊的也无非是服饰、化妆品、老公、孩子一类老生常谈的话题。刚才我们聊的也是这类话题。后来,顾萍说起她老公的缺点和错误来了。但是,从她批评责备的口气中,明显带着赞扬褒奖的成分。换句话说,她就是在表扬自己老公的某些优点,只不过是用批评的方式表达出来的。但是,这种批评的方式导致的效果,比那种直白的表扬的效果不知要强上多少倍呢!开始的时候,对顾萍谈论的话题,我还是响应的。后来,说到她老公的某些缺点时,我就不再发表意见了。
      徐小玉的眼中升起一层氤氲的雾气,那层雾气的体积不断扩大,渐渐飘出了它应该所处的范围,最后,终于和苍茫的暮色缭绕在了一处。
      周一晚上。
      你们冷吗?我怎么感觉彻骨的寒冷呢?刚才,我一个人急急地走在路上,浓重的夜色从四面八方包围着我,耳边是瑟瑟的风声。我几乎听不到自己的脚步声,只感到心和身体一起在一点点缩小、缩小……
      今天下午,张科长叫我和他一同下乡。张科长到任以来,一直很照顾我,像个兄长一般,我心里真的很感动。回来的路上,他一边开车,一边和我闲聊。我发现,在对待某些问题上,他竟然与我有着惊人相似的看法。车驶进市区,已是华灯初上。道路两旁的街灯一盏盏连成一溜长串,与夜空中的繁星遥相呼应着,闪闪烁烁的。我们的车好像就遨游在繁星与路灯组成的银河之中,我也好像第一次发现,还有如此美好的夜色。
      一路上,张科长侃侃而谈。而我一直是以点头微笑来恰到好处地回应着他。不知怎么,这时他忽然沉默了。可是,我却忽然有了想交谈的欲望,觉得心里面聚集了很多话,它们像小鸟一样,扑棱着翅膀,争先恐后地想飞出来。忽然,我感到,有一只手放在了我的大腿上,而且在慢慢地向上移动。它的移动,“扑啦啦”惊飞了我心里面的一群小鸟。我大叫一声:停车!我的声音尖利而刺耳,听起来是那么陌生,简直不像从我的喉咙里发出来的。车子好像也被我的叫喊声震慑住了,猛地停在了路边。我一把推开车门,冲了下去。
      你们倒是说话呀!我这么急着赶回来,就是想和你们说说话呀!
      又一个周末晚上。
      一上午,顾萍就在电话里大呼小叫地让我陪她去逛街。这些日子,自从有了你们两个,我真的有些把她遗忘了。说心里话,我不愿陪顾萍逛商场。陪她逛商场,你不但要有足够的耐力,而且还要有超强的体力。顾萍逛商场有个毛病,就是从一楼到顶楼,从头到尾,无一遗漏地对各种商品来个大检阅。
      我到商场时,顾萍已经早到多时了。她穿着一件红色的大花吊带连衣裙,正站在试衣镜前前后左右地自我欣赏呢。见我来了,转了一个圈儿,问我怎么样?
      顾萍这几年在家里养尊处优,身体早就不可抑制地发福了。如今穿着这样一件连衣裙,我实在不知说什么好了。
      你喜欢吗?无奈之下,我只好这样很策略地问她。
      小玉,我知道,我的身材不大适合穿这样的裙子,但是,我买了。我喜欢的就要买!不管花多少钱都要买!顾萍固执地扭过头,招呼营业员过来为她打包,样子好像在和谁赌气。
      接下来,顾萍像中了邪似的,拉着我疯狂地在商场内购物。她不光为自己买,而且还为我买了一大包衣物。以前,顾萍也给我买过一些东西,但是从没像今天这样出手大方过。顾萍不假思索地把一张张散发着油墨味儿的钞票塞进收银处的狭小窗口内。随着收银机“嘎吱嘎吱”打印单据声,顾萍的嘴里咬牙切齿的,好像那一张张钞票跟她有仇似的,不花掉它就是一种罪过。
      顾萍还对我说,人活着,就要活出个质量。钱,他妈的是好东西,也他妈的最不是东西!有时候花钱消费,就好比和自己喜欢的男人做爱,有一种形容不出的快感!
      你们说,顾萍今天的表现是不是有些反常?从商场出来,她又请我去喝咖啡。在咖啡厅里,她一反常态,和商场中的她简直就是两个人。她默默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窗外,手里的小银勺机械地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好像忘记了我的存在。猛然间,她浑身一激灵,像被什么惊醒了似的,笑容迅速地堆上了她的脸颊,然后,又和平时一样,和我有说有笑的了。你们说,顾萍怎么了?
      中秋之夜。
      今天是中秋节。不知不觉中,我又走上了通往母亲家的路。走了一半,整个人就僵在了那里。我猛然意识到,从此以后,我已经断绝了这条路。这条路通向的那个我熟悉的地方,现在已经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了。母亲走了,永远地离开我了。在别人眼里,母亲的一生算不上幸福,粗茶淡饭,省吃俭用。但是,母亲自己说她很幸福。在陪母亲度过的最后几个日子里,母亲常常和我提起父亲,说她和父亲打打闹闹,吵了一辈子的架,父亲走了,没人和她吵了,她的心里反倒好像缺了点啥。母亲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着,你这个老家伙,真想和你再好好吵上一架。母亲对我说,不管吵不吵架,只要你心中认为你自己是幸福的,这就足够了,吵不吵架并不能说明问题。母亲最后好像明白了。可是,她却走了。如今,我只剩下你们两个了。你们不要离开我,好吗?
      徐小玉扬起脸,悬挂在夜空中的圆月,像被水浸润了一般,湿漉漉的,淋漓着水滴,映得坐在棚架下的徐小玉的一张脸清冷如水。
      初升的霞光,从棚架上跳跃到南瓜上,给它们镀上了一层金色,使它们俩看上去就像一对熠熠闪光的金南瓜。徐小玉微微上扬的嘴角,牵动着眼角的皱纹,使它们的纹路显得更深了。
      你怎么又在和南瓜说话!
      不知什么时候,丈夫出现在了徐小玉的身后。
      我看你最近好像有些不正常。一大清早饭也不做,起来就和两个南瓜嘀嘀咕咕的,好像总有说不完的悄悄话。
      徐小玉的目光和手指依然停留在那两个虎皮南瓜上,好像没听见丈夫在说话。
      我在和你说话,你听见没有?丈夫的语气明显加重了。
      徐小玉把目光和手指从虎皮南瓜上移开,大步向屋内走去。
      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她听见背后响起了一个沉闷的声音。她飞快地扭过头来。
      一束太阳的光芒,在徐小玉惊骇的瞳孔里四处飞溅……
      (责任编辑/李亚贤) [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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