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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赫金小说修辞观:理论阐释与问题意识_巴赫金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19-05-21 04:48:00 点击:

      摘要:本文依据巴氏《长篇小说的话语》,结合中西小说文本,阐释巴赫金小说修辞观,解析小说语言和非艺术语言的边界移动如何在修辞加工中实现,论证小说修辞≠“书房技巧”,而必须进入修辞统一体的整体观照。由此延伸出的问题意识是:小说修辞研究走出巴赫金批评的学术面貌,呼唤学科对话与兼容的大视野。《巴赫金全集》显示的学科跨度表明:学术视野开阔的学者,在多学科的话语空间自由穿行所产生的思想能量,有助于实现学术研究之“广博”向“精专”提升。
      关键词:巴赫金;小说修辞观;修辞统一体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6101(2012)-02-0084-10
      一、小说修辞理论:“巴赫金热”中的冷冻层
      1998年,河北教育出版社推出6卷本《巴赫金全集》,驱动了“巴赫金热”的出现,巴赫金的名字因此成为10多年来中国学术话语谱系中公共关注度极高的学术符号。作为20世纪最重要的多栖学者之一,巴赫金对当代中国学术界的影响是广泛的。审视国内近年的比较文学研究、文艺学研究、美学研究、哲学研究、语言学研究、符号学研究、文化批评等,都不难读出巴氏的理论资源。
      中译《巴赫金全集》出版,是一个界标。以此为时间参照,1998年之前和1999年之后,分别以关键词和主题为检索项,输入“巴赫金”、“巴赫金小说修辞理论”,精确/模糊搜索清华学术期刊全文数据库,研究成果记录反映在下面的表格中:
      《巴赫金全集》出版之后,巴赫金研究和巴赫金小说修辞理论研究的成果记录为1489:0(精确搜索),1501:3(模糊搜索)。这可以看作“巴赫金热”及其冷冻层的一种数字表达:“巴赫金热”,“热”在巴氏的“对话”、“双声”、“复调”、“狂欢化”、“诗学”等理论,频度较高地进入国内学术视野。但作为巴赫金学术资源的重要构成,小说修辞理论未见专文论及。偶有所涉,多为零散的只言片语,理论诠释尚待深化细化。
      考虑到“巴赫金小说修辞理论”的关键词长度可能对信息搜索产生一定的干扰,我们又选择“主题”为检索项,精确搜索成果记录仍为0;模糊搜索也只有8篇文章涉及巴赫金小说修辞理论,而且都不是专题性研究。
      相对于“巴赫金热”的总体学术风景,“巴赫金小说修辞理论”处于冷冻状态。发掘这个冷冻层,是本文的写作动机。
      《巴赫金全集》中,涉及小说修辞理论的研究主要有3篇文章:
      第三卷《长篇小说的话语》
      第四卷《关于长篇小说的修辞》
      第五卷《陀思妥耶夫斯基诗学问题》
      其中《陀思妥耶夫斯基诗学问题》涉及语言与修辞,但全文重点讨论诗学问题。以修辞为话题的《关于长篇小说的修辞》,所论不详,仅约3千字。《长篇小说的话语》全文约14万字,文中第一、五两章标题分别为:“现代修辞学和长篇小说”、“欧洲小说修辞的两条路线”,学术展开远比《关于长篇小说的修辞》充分,且很多论述可以涵盖后者,因此本文的讨论,以《长篇小说的话语》为考察对象。
      巴赫金小说修辞观的核心问题包括:什么是小说语言?什么是小说修辞?理想状态的小说修辞研究对研究主体有什么样的要求?——这是需要逐层进入的理论话题。
      二、小说语言:经过修辞加工、进入叙述结构的自然语言
      巴赫金小说修辞理论的认知起点,是巴氏《长篇小说的话语》批评的小说语言观:
      有一种非常流行又很有代表性的观点,认为小说语言是某种非艺术的领域,这个领域不进行特别的独具一格的修辞加工。人们在小说语言中既然找不到预期的纯粹诗意(狭义)的形式,便否认小说语言有任何艺术价值;说它同生活中实用语言或科学语言一样,只是一种没有艺术性的传递手段。
      文中批评的“非常流行又很有代表性”的小说语言观,不仅是一种理论上的偏误,也误导了实践层面的学术操作。一些研究小说语言的成果,从可以观察到的部分语言表象得出结论:认为小说不具有所属艺术文类的专用艺术符号,不存在专用于小说语域的艺术语言,据此认定小说语言的非艺术性。
      从符号所属看,小说语言不像音乐语言,不具有五线谱之类的专用代码;也不同于诗歌语言,偏离自然语言的语义和语法。但不宜因此认为不存在小说语言的艺术性,更不能因为小说使用“实用语言或科学语言”的话语资源,否认小说语言的艺术价值。
      合理的解释是:一种艺术文体能否成立,不在于这种文体有没有一套区别于自然语言的符号系统和语法规则,而在于:
      ——自然语言如何通过修辞加工,进入艺术文体的叙述结构?
      ——经过修辞加工的自然语言,在给定叙述结构中承担什么样的小说文本建构功能?
      小说语言意义出场的可能性关联着对自然语言进行修辞加工的可能性,自然语言和小说语言的边界移动在修辞加工中实现。自然语言修辞化地融入小说叙述结构,转化为具有小说文体指向的艺术语言;或者说,自然语言的非艺术语言身份因进入修辞化的叙述结构而转化为艺术语言,是基于文体互文性而重建的话语秩序。自然语言的词、句、段,按照作者的修辞意图,在小说虚构的叙述框架中重新编码,假定性地表现可能世界——而不是简单地再现客观世界。在很多情况下,小说使用自然语言,但不时地偏离自然语义,重建修辞化的语义。米兰·昆德拉把经过修辞加工的自然语言称作“存在编码”,并且从经过修辞加工的自然语言发掘出了《生命不能承受之轻》的叙述动能,为世界奉献了小说经典。
      经过修辞加工的自然语言,进入特定的叙述结构,可能释放出独具意味的艺术能量。王蒙小说《坚硬的稀粥》如果脱离了文本的叙述结构,篇名“坚硬”和“稀粥”的强制性组合,不具有可理解性。从语言学角度观察,“坚硬”的语义特征,在“稀粥”中呈现为负值:
      脱离文本叙述结构,“坚硬”和“稀粥”在同一组合轴共现,违背语言规则。进入文本叙述结构,检验“坚硬”和“稀粥”的临时组合,可以观察到,修饰语和中心词的语义相关、语法相关、逻辑相关都呈现为断裂状态,惟有修辞相关支持了“坚硬”和“稀粥”共现的可认知性。“坚硬的稀粥”的自然语义经过了修辞加工,它的实际所指是:用中国人的餐饮习惯,隐喻民族文化的稳固性。小说《坚硬的稀粥》从两代人早餐习惯的冲突,引发出两代人文化观念的冲突:年轻的一代爱吃牛奶、鸡蛋、三明治;年老的一代喜欢稀饭、咸菜、馒头片。两代人各取所好,但连续几天牛奶、鸡蛋、三明治吃下来,年轻人的肠胃受不了,最后还是回到“稀饭+咸菜”的早餐模式。作者的修辞加工,使得在语义相关、语法相关、逻辑相关中不能成立的“坚硬的稀粥”,成为可以进入话语交流的语言运用单位。这个语言运用单位以偏离自然语义的标题,引导读者趋近作者的修辞意图。   巴赫金强调非艺术语言进入小说文体的修辞加工,实际上是强调:小说语言不等于普通语言学层面独立的符号系统,而是在修辞化的叙述结构中被重组的语言,重组过程中的修辞加工能量关联着作家的个人经验。如图:
      图中的转换式,包含着主体经验的分化:
      (一)从生活真实到艺术真实的分化
      同样体验过某一种生活真实的经验主体,相当多的人搁浅在生活的自然形态,只有一部分人能够由此激发艺术灵感。假定十万球迷在同一现场观看世界杯足球赛,可以肯定的是,绝大多数球迷沉醉在自然形态的激情现场,被球场狂欢激发艺术灵感的经验主体永远是极少数,而且激活点不一样,事后根据情绪记忆再现的激情现场也不一样。
      (二)从艺术真实到语言现实的分化
      假定被艺术灵感激活的经验主体激活点完全一样,假定经验主体同样以“足球宝贝”或“裸奔”为题写小说,在艺术文本层面撞车的情形通常不会发生:因为各人在文本定型程序中的修辞加工不一样。
      以上情况表明:分化(一)有个人化的审美经验介入,分化(二)有个人化的言语经验介入。后者一定程度上还原了被索绪尔、布龙菲尔德、乔姆斯基的语言研究过滤掉的个人言语,它不属于索绪尔关心的共时性语言,也不属于乔姆斯基解释的内在性语言生成能力,更不是布龙菲尔德宣称的语言社团能够说出的话语总和,而只是以个人化的话语方式呈现的修辞面貌。
      关注非艺术语言进入小说文体的修辞加工,意义在于:单纯的语言学研究在小说语言事实面前止步的地方,恰恰是具有多牺牲学术身份的巴赫金观察和解析小说修辞的起点。如果说,单纯的语言学研究在小说语言的个人化修辞加工中发现并解释共同的规则,那么巴赫金追寻的,是共同的语言资源和语言规则如何在个人化的修辞加工中呈现出不同的修辞面貌。这既影响小说语言编码,也影响小说语言解码。
      由此出发,可以进入巴赫金小说修辞观的另一个重要范畴。
      三、小说修辞统一体:正反论证
      (一)正面立论:小说作为修辞统一体而存在
      长篇小说作为一个整体,是一个多语体、杂语类和多声部的现象。研究者在其中常常遇到几种性质不同的修辞统一体,后者有时分属于不同的语言层次,各自服从不同的修辞规则。
      巴赫金十分强调,小说修辞研究需要立足修辞统一体的综合观照,把握小说文本的整体修辞规则和风格:
      小说语言中每一个分解出来的因素,都在极大程度上受这一因素直接从属的那个修辞统一体所左右。……这个关系最近的修辞统一体,决定着每一个因素(词汇、语义、句法等因素)的语言和修辞面貌。与此同时,这一因素又同自己最亲近的修辞统一体一起,参加到整体的风格中,本身就带有该整体的色调,又参与形成和揭示整体统一的文章。
      小说语言是一个开放的系统,小说语言的修辞结构开放性地接纳科学语言、乡土俗语、哲学语言、宗教语言、历史语言、政治语言、道德语言,形成杂语修辞。小说修辞相对自由的开放度,决定了小说的杂语修辞性质和文体弹性。相对于诗歌、戏剧之类,小说更适宜杂语修辞,因为诗歌文体的韵律规则收窄了诗歌修辞的开放性;戏剧文体以对话为主,收窄了叙述、描写的修辞空间。杂语进入诗歌和戏剧,不像进入小说那么自由,这也决定了小说比诗歌、戏剧有着更好的文体弹性。
      杂语修辞以语言狂欢的形式,进入拉伯雷小说的修辞统一体,巴赫金的观察和解释同样基于修辞统一体:
      在广场上充满了一色特殊的言语,不拘形迹的言语,它几乎近于一种独特的语言,不可能存在于其他地方,并与教会、宫廷、法庭、衙门的语言,与官方文学的语言,与统治阶级(特权阶层、贵族、高中级僧侣、城市资产阶级的上层)的语言大相径庭,尽管在一定条件下,广场言语作为一种自发力量已闯入他们的语言领地。
      拉伯雷小说以广场狂欢的语言形象,营造属于市民趣味的欣赏空间,驱动小说从审美叙述向世俗叙述开放。这类体现大众狂欢的广场语言,惟有进入文本修辞统一体,才可以超越词句段层面“不拘形迹的言语”,超越局部油滑,获得疏离官方意识形态的民间话语权力,后者是民间话语权力冲击、甚至解构官方意识形态的修辞行为。
      巴赫金认为修辞统一体的下位层次,服从最高的修辞整体。这个整体不等于其中所属的任何一个修辞统一体:
      作者语言、叙述人语言、穿插的文体、人物语言——这都只不过是杂语藉以进入小说的一些基本的布局结构统一体。其中每一个统一体都允许有多种社会的声音,而不同社会声音之间会有多种联系和关系(总是在某种程度上构成对话的联系和关系)。不同话语和不同语言之间存在这类特殊的联系和关系,主题通过不同语言和话语得以展开,主题可分解为社会杂语的涓涓细流,主题的对话化——这些便是小说修辞的基本特点。
      用巴赫金的小说修辞理论,观察鲁迅《狂人日记》,会发现呈现出截然不同的修辞面貌的文言和白话,统一在小说的修辞结构中,而无文白夹杂之弊。
      文本的初始叙述,是作者和叙述人合一的文言叙述;文本“一”至“十三”叙述单元,是作者以日记的文体形式,模仿狂人的白话叙述。篇首“说释”文体的文言气息和“迫害狂”之类现代医学话语杂混,初始叙述的文言句子和文本其他部分的白话共存于小说的修辞结构:文言叙述供医家研究的病例,白话叙述需社会疗救的底层病弱者。文言叙述和白话叙述在文本修辞统一体中相容,共同将“吃人”的历史和现实转换成小说的“假语村言”:狂人退避在自己的内心世界,他的反逻辑、反理性思维,使他在接受外部信息的时候,每每把幻觉当作现实。疑惧、惊恐、神经过敏,使狂人的自我保护变成了无尽的防范。外部世界的有声语言、体态语言、表情语言,经过狂人的心理过滤,不断偏离现实意义,被“吃”的恐惧产生强烈的心理压迫感,汇聚为“他们要吃我”的修辞幻象,以至于狂人听到的每一句话、看到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是“他们要吃我”的类义表达。
      巴赫金强调小说修辞统一体,重视修辞诗学层面的小说文本建构,甚于重视局部词句的修辞技巧。这个问题可以反过来观察——
      (二)反向论证:修辞学≠书房技巧   《长篇小说的话语》毫不掩饰巴赫金对一种小说修辞观的不信任:描写局部语言技巧,只见树木,不见森林,也不见树木与周围环境的生态关系:
      修辞学对自己要研究的课题,失去了真正哲理的和社会的角度,淹没在修辞的细微末节之中,不能透过个人和流派的演变感觉到文学语言重大的关系个人名字的变化。在大多数情况下,修辞学只是书房技巧的修辞学,忽略艺术家书房以外的语言的社会生活,如广场大街、城市乡村、各种社会集团、各代人和不同时代的语言的生活。
      巴赫金不赞成小说修辞研究满足于“对小说家语言的语言学描写”,或列举“小说的某些修辞因素”,这基于他的一个重要观点:修辞学≠书房技巧。
      小说修辞是小说学在修辞视野中聚焦,是修辞学在小说研究中的具体展开,这些不仅仅是遣词造句的局部技巧。如果小说修辞研究停驻于词句调遣的“书房技巧”,忽视修辞话语建构的文本及其指向的人的精神世界,修辞分析很容易在“就语言谈语言”的认识区间搁浅;如果小说修辞中确实存在可分析的局部技巧(因为理论上修辞学包括修辞技巧,即巴赫金批评的书房技巧),那么,更值得研究者关注的是“为整体的局部”:局部合理,必须融入整体合理;局部不合理,必须转换成整体合理。
      巴赫金反对小说修辞研究拘泥于书房技巧,与我们的相关论述出于共同的认知基础:“如果研究者的目光锁定在技巧层面,如果修辞学研究从‘技’到‘艺’的提升不能进入我们的学术关怀、不能转化为我们的实践操作,那么,修辞学作为‘学’的价值,必然降格为‘术’”。
      不过,也许需要对巴氏略显极端的表达稍作修正:巴赫金不赞成“只是书房技巧的修辞学”,我们则区分修辞的三个层面:
      第一层面——修辞作为话语建构方式:修辞技巧
      第二层面——修辞作为文本建构方式:修辞诗学
      第三层面——修辞参与人的精神建构:修辞哲学
      三个层面依次探讨修辞以何种方式参与话语建构、文本建构和主体建构,据此将修辞分析纳入“话语方式一文本方式一人的存在方式”的层级构架,促进修辞学研究从“技”向“艺”提升,从语言学向文艺美学和文化哲学层面延伸。
      巴赫金反对小说修辞学研究限于书房技巧,我们也对修辞技巧研究持谨慎态度,但不是一概反对。原则是:
      当修辞技巧仅仅是话语建构的一种生动形式时,作为一般修辞研究,可以关注;作为小说修辞研究,我们倾向于忽略不计。既然是小说修辞研究,理论上应该在小说文本系统的整体构架中观察局部技巧,如果淡化“对小说家语言的语言学描写”,或删除“小说的某些修辞因素”,不影响小说文本的叙述结构,不减少小说叙述推进能量,不改变小说叙述推进方向,此类局部技巧至少不是小说的主要修辞元素。
      当局部的修辞技巧拉动了文本整体建构,或影响了文本整体建构的完成形态、甚至人的精神建构的存在状态时,作为小说修辞研究,才是更有阐释价值的。
      因此,话语层面的修辞技巧,可以向文本层面的修辞诗学和主体精神层面的修辞哲学延伸,并在不同层面的延伸、转换和链接中,拓展小说修辞学的理论空间。这方面的研究,本文作者近年有过系列探索。
      五、巴赫金小说修辞理论:接受反应与问题意识
      国内学术界的“巴赫金热”,在多学科的话语平台呈现为众语喧哗状态,其中对巴赫金小说修辞理论的接受反应,相对集中为:(外语/中文背景的)语言学视界、文学视界、哲学视界。
      但国内不同学科对巴赫金小说修辞理论的接受与阐释,都漏失了一些不应该漏失的内容:
      语言学的接受与阐释,忽视了巴氏小说修辞理论的学术目标:虽然巴氏小说修辞理论涉及语言学问题,但巴赫金不是要通过小说修辞研究解决语言学问题,而是通过语言层面的修辞研究,解决文学理论与批评问题。因此,小说修辞研究可以始于语言学的观察,但不能终于语言学的阐释。而需要在文学理论框架内分析小说修辞诗学,解析小说语言进入修辞统一体的文本建构功能。在此基础上,向哲学话语空间延伸。巴氏小说修辞理论所涉“对话”、“双声”等,是文本间的意义碰撞、主体间的思想馈赠,与语言学意义上“对话”的内涵与外延相差甚远。
      文学界和哲学界的接受与阐释,忽视了巴氏小说修辞理论的语言学基础:虽然巴赫金主张小说修辞研究走出“语言学的生理组织标本”,但他本人熟悉语言学的生理组织标本,巴氏小说修辞理论是“超语言学”的,而不是“去语言学”的。如果研究者不熟悉“语言学的生理组织标本”,很难在“超语言学”的意义上接受与阐释巴赫金小说修辞理论。在这方面,文学和哲学背景的巴赫金小说修辞理论研究,似有不同程度的语言学缺钙。
      巴赫金的小说修辞观,基于他融通多学科的理论资源和跨学科视野。这恰恰是国内学术界在梳理巴赫金的小说修辞理论时没有优化整合的。《巴赫金全集》显示:学术视野开阔的学者,在多学科的话语空间自由穿行所产生的思想能量,有利于实现学术研究之“广博”向“精专”提升。但国内学术界从巴赫金小说修辞理论研究,到本土化的小说修辞研究、乃至更为宽泛的文学修辞研究,较多地选择了另一种路向:基于单一学科视野,恪守所属学科通行的学术操作模式。由此导致的学术现实,正在成为研究巴赫金小说修辞理论的认知障碍。如果将这种学术现象放大观察,不难发现:学术研究中公共阅读的匮乏和多学科共享空间人气不旺,也许都可以从中找到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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