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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情火焰之地_柔情火焰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19-02-07 04:31:39 点击:

      我丈夫大卫突然得到了一份教职,在特拉维夫一所中医学院教授《伤寒论》。我俩像炸了窝似地赶紧收拾东西,匆忙前往以色列定居。   我的阳光强烈,影调斑驳的情形下很容易心旌摇荡,对锋利地插入天空的尖峰、狂风中起伏的金色原野之类也总是心潮澎湃以至于无以言表,恨不得死去而融入其中;那些汗珠闪烁的马臀、叼着干草左右磋磨的颌部、干燥的风中漫漫消散的膻味……它们悄然渗透我,让物质上的焦虑失去意义;那些古老的石头房舍,在阳光和阴影下依旧伫立,交织着一代又一代人们内心的愁苦、沦丧的泪水,也在轮回中辉映永恒 的宁静与祥和……我相信,一种我称之为“地理和右史的激素”一直在操控我的激情,使我明白为什么十多年来,我的工作与那种景观有关;占据我内心的很大一部分情谊也与那些光芒中鲜艳的身影、肤色黑红的人有关……然后,时日继续流转,忽然向我敞开了另一扇窗户,它也可以被看着我眼前的这扇飞机舷窗,下面是晨曦微露中的一片灯火通明的土地,犹如缤纷绽放的焰火凝固而成。以色列,一个过去我从不曾想过会在此生活的地方,是我丈夫的祖国;现在我却要开始在相隔万里的两片古老国土――中国和以色列之间飞奔。对此我只能用命运的安排来理解。
      希伯来语发音中带有大量的弹舌音和在喉咙后部的发音,这两种发音中文里都是没有的。由于发音造就了舌头和口腔肌肉的运动方式,而我们的舌头和面喉部肌肉根本就没为那种语言发育,因此我敢肯定对于大多数中国人来说,要把话说成像包了一腔水在嘴里滚动、或者像一只猫面包噎住发出嗬嗬声那样,可以想见有多难!我和丈夫刚到以色列(其实是我刚到,而他是离开四年后回来),暂时安顿在他父母家,其所在的城区叫“阿马提法”。这个词无论如何是无法用中文模仿其发音的,在“阿”、“马”之间喉部肌肉似乎应该卷成一个结蠕动一下,而在“法”后面则要加一种被噎了的尾音。有天在雅法与朋友聚会,朋友的朋友、一个本地人跟我寒暄问我住在哪里,我说“阿马提法”,她听了半天还是一脸茫然。不能准确发出这种音使我担心若是迷路了,问上帝都不能把我带回这个城。
      我怀孕近六个月,检查得知是个女儿,丈夫开始兴奋地给孩子起名字。他当然想取希伯来文的名字,想了几个:西厄阿,意思是歌;米哈婀拉,取自经书中大卫王后之名……我说这都是什么发音啊,怪怪的,像一个人边打嗝边说话,要不得一边说话一边哈气,你让她外公外婆怎么叫她?我国内的朋友怎么叫她?干脆起中文名字吧,中文名字是一种创作,可以蕴含很好的意思,而且不会跟别人同名;他却很不服气,说中文名字也很奇怪,难以发音,特别是你们成都人,什么“三”、“安”都得咧着嘴唇,舌头摊成毯子似的,以后上学了同学会笑她的……因此,至今孩子的名字还在争论中。
      我丈夫会说中文令这里的亲朋钦佩不已。特别是我公公,偶尔我和大卫用中文私自说点什么时,他都两眼发光啧啧赞叹:哎呀,大卫,你会说中文哦!好像他儿子会外星语一样。有天我和大卫正在书房说话,他老爸忽然在门外兴奋地喊大卫,原来是来家装修的工人中有一位中国人,他老爸让大卫出去跟人家侃中文。我们跑出去用中文搭白半天,结果该师傅固执地用希伯来文跟大卫说话!原来文跟大卫说话!原来他来以色列已经快5年了,学讲希伯来文后使他无论与工头还是与客户沟通都方便多了,对此他颇为得意,特意说说希伯来文让我羡慕一番!
      希伯来语曾经是犹太教的宗教语言,主要用于《圣经》及相关的宗教、文学典籍,没有作为日常交流。两千多年前罗马人侵略以色列后,犹太人开始在世界各地的流浪,说所处流浪地的语言。希伯来语在这漫长的流浪中几乎消亡,只在祈祷和犹太文学中保存。19世纪末,犹太复国主义兴起,欧洲各地的犹太人开始陆续返回以色列,语言各异的他们想重新建国,需要统一的语言。一名俄裔犹太人本・耶胡达梦想把两千多年来只呈现在经书里的希伯来语,复活为以色列人们的日常用语。他开始撰写希伯来文词典、办了一份希伯来文的报纸、在古希伯来文的基础上创造新词汇;他自己率先说希伯来语,并让家人只说这种语言;而当时的人们都说犹太西班牙语、俄语或别的国家的语言,周围的亲朋开始疏远他,因为他像个疯子,想要复活一种死去的语言;他不让孩子们去学校学习,而是跟着自己用希伯来语学习各种知识;其长子本・次杨成为第一个他梦想中的只说希伯来语的犹太人,被人们称为第一个纯粹的希伯来男孩;本・耶胡达由于专注于复活希伯来文,家境变得很穷,几乎断炊;他的妻子儿子死于疾病,而他自己的健康也每况愈下;孩子们也开始受不了他……尽管人们认为他永远不可能成功,但渐渐地,那些在耶路撒冷高墙外开拓农场、建设新国土的新犹太人们开始使用这种语言,最后希伯来文成为了以色列官方语言。现在以色列人说的希伯来语,是一种几乎死去了两千年、近一百年来才复活的语言。在特拉维夫有一条街道就是以本・耶胡达命名的。

      橄揽树下的音乐节

      从特拉维夫开车向东,沿连接特拉维夫和耶路撒冷的一号高速公路走大约40分钟,就见到了小山上白色的阿拉伯小镇:阿布果什。镇里全是阿拉伯传统式样的两三层高的小楼房或宅院;周围是浑圆起伏的小山坡,上面种满了橄榄树。这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小镇,其前身是《圣经》里提到的刻以亚特耶阿音。《圣经》中说上帝把十戒刻在一块石头上,装在约柜里。约柜被带往耶踣撒冷时,经过这里并停留了几天。两千年前,罗马从侵了以色列,赶走了这里的犹太人;十字军东征时,在此修筑了堡垒和教堂,其中约柜教堂就建在当年罗马人的游泳池上面,该教堂至今仍然回荡着唱诗和钟声。现在阿布果什居住的主要是阿拉伯人,他们中一些人的外表与其他阿拉伯人不太一样,金发碧眼,带有欧洲人的特征。他们是十字军与当地人通婚的后裔,虽然现在都是穆斯林,但从其外表上能见到血缘上的渊源,以及宗教文化史上的血泪遭遇。1489年,阿布果什的阿拉伯人攻击了十字军留下的天主教堂,杀了天主教僧侣,又建了许多穆斯林清真寺,其中一座穆斯林寺庙,《古兰经》里也有所提及。
      阿布果什音乐节在镇旁小山坡上的约柜教堂边举行。20世纪50年代初,一些耶路撒冷的音乐家和爱好者发起并在此举办了音乐节。此后每年这个时候,经典音乐的爱好者们,从以色列各地来到这里,围绕在教堂周围,坐在橄榄树下,聆听巴赫、莫扎特……我来的这一天阳光强烈且明艳,透过橄榄树枝洒在听众们和音乐家们身上,形成晃晃悠悠的光斑。根据各自爱好,人们有的在这棵树下听四重奏,有的在那边草坪上听歌剧,有的围着民歌合唱团唱还有专门为票友设立的表演区域。我婆母最近正在学美声打发晚年,就跃跃欲试想在票友区亮一嗓子。这届音乐节的音乐家们主要是从俄罗斯移民到以色列的,参加的人则以欧洲回归以色列的犹太人后裔居多,如今大多已银发苍苍。风中缭绕的乐曲、草坪上悄悄嬉戏的孩子、有人在偷偷嚼着阿拉伯小吃,有人在鞠躬谢幕,橄榄树叶轻轻落下……我并没有真正去欣赏音卡,而只是在这番景象中,联想起各种别的意象:挤在毒气室里骨瘦如柴的裸体、集中营上空的白灰、枪声中血污斑斑的冤魂…… [ 2 ]   罗马人入侵以色列后,犹太人被驱逐到世界各地流浪。以色列被罗马人更名为巴勒斯坦,居住的主要是阿拉伯人,只在耶路撒冷的犹太区内居住着极少的犹太人;后来这里是英国殖民地,一战后已有不少犹太人回来建立基业,甚至成立了对抗英国殖民者的秘密军队;二战的浩劫,使更多的犹太人决心回来;1947年,联合国宣布承认以色列是一个独立国家,此后巴勒斯坦阿拉伯人与犹太人便冲突不断……但阿布果什的阿拉伯人历来与当地犹太人和平共处,一起经营各种生意,建设了今天所见的生活。音乐节之所以在阿布果什举行,也表现了犹太人与阿拉伯人共存、和平繁荣和多元文化之梦:在一个富足的穆斯林小镇、一座天主教的小教堂旁、来参加音乐节的犹太人、空气中飘着阿拉伯小吃的味道和隐约的犹太民歌和唱声,这情景若就是阿以双方最后的解决情景将会多么美好!以色列诗人耶胡达・阿米亥诗中吟道:一位阿拉伯牧人在锡安山上寻找他的羔羊在对面山上我寻找我的小儿子阿拉伯牧人和犹太父亲都处在暂时的失败中俄们两人的喊声相遇在我们之间山谷中的苏丹池上我们谁也不希望儿子或羔羊卷入逾越节之歌所唱的那可怕的机轮中……
      无论犹太人还是阿拉伯人都承认《圣经》所说,先祖亚伯拉罕是他们共同的父亲。

      当胡木斯遇上辣椒酱

      “你吃了胡木斯吗?”、“你喜欢胡木斯吗?”、“我请你吃胡木斯!”……每当新认识一个本地人,得知我刚来以色列不久,都会这样问我,然后又都被我打着寒噤的摇头给惊得目瞪口呆:“你不喜欢胡木斯?”是的,我承认,我这个来自四川的、味觉细胞充满了麻辣烫记忆的人,还没有领略到胡木斯的魅力。
      胡木斯是一种豆子,碗豆大小,形状有点像屁股。我丈夫大卫在中国时,有朋友从以色列给他寄过。他欣喜若狂,做了几次胡木斯――这里指的是加了佐料用来蘸面饼吃的豆泥胡木斯。他是这么做的:先用清水把那硬硬的豆子泡一夜,豆子泡软了,外面那层硬皮也浮胀了,我后煮上一两小时,把浮皮去掉,把豆蓉碾成糊糊,加柠檬汁、橄榄油、蒜泥、盐、一点点辣椒粉,胡木斯本身有―种生面粉的味道――然后,他用锅盔就着这钵白花花的浆糊状的豆泥吃得哇呜哇呜直叫唤。他还做过一种叫“嗬吟呐”的蘸酱,做法跟胡木斯大同,只把胡木斯换成了成都自由市场上现磨的斯宾塞麻酱罢了。当里我想,也许是他不会做,所以我没觉得味道怎么样。
      来到以色列,发现这里完全是胡木斯的天下:任何一家餐馆,吃面饼也好,吃牛排也好,吃火鸡肉也好,都给你放一盘胡木斯;家里吃饭,他父母也总是摆上一两碟;超市和自由市场必定有盒装的胡木斯卖。人们请吃饭,总会说哪家哪家的胡木斯啧啧啧……在我尝来,各处的胡木斯差不多一个味,比大卫做的味道淡些,基本上可以说是在吃加了上述佐料的面粉浆糊嘛。也许我品胡木斯的段位,跟老外品火锅的段位一样,在我们能吃出明显的差别,在他们吃来就一个辣。
      来以色列前,我父母为我准备了两瓶豆瓣酱:郫县豆瓣剁烂,加蒜泥在油里跑了一圈,封在两个小瓶子里。到了这里,就成了我的救命仙丹,否则可能饿死。刚来时我们在公婆家过渡了近一个月,到吃饭的时候,公婆笑容可掬地摆上胡木斯,巴望我吃点,因为我正在怀孕,他们说胡木斯营养丰富健康;我则笑嘻嘻地摸出我的宝贝豆瓣酱来,面包上抹点,沙拉里搁点。我婆母好奇地用叉子尖蘸了点尝,立马不停哈气,直呼毒药毒药!我公公尝后居然喜欢上了这玩意儿,但他的吃法是在面包上涂一层胡木斯,再在胡木斯上抹一层豆瓣酱!
      大卫中国学中医向年,离家时光棍一条,回来时裹带了一个揣了崽的中国老婆,三朋四友都来家拜访,问这问那,自然都是关于中国的。说着说着话题就扯到胡木斯和川菜上,他们对我不喜欢胡木斯颇感遗憾。这时大卫就翻出我带来的豆瓣酱、辣椒面、花椒等让人家对比。男女老功用饼干蘸豆瓣吃,用指头蘸辣椒粉放在舌尖抿,勋的是每人都拈一粒花椒细细咀嚼,把我看得浑身发麻。有个家伙居然还说:“我高了,这玩意儿能让人飞高!”我实在看不下去,打了一碗甜水面佐料,下了一锅面让他们尝,获得了完全理解和叠声称赞。后来还有人打电话问大卫,能不能给他们点花椒种在花园里。

      蓝色精华的水塔

      在从特拉维夫到内坦尼亚的高速公路旁,能看见一艘很旧的小木船,它被搁置在路旁一个高高的土堆上,像一座土石基座上的雕塑,与车流穿梭的高速公路相衬相映。这里既没有河也不靠海,一艘破旧的小船到底在述说什么?
      我住在内坦尼亚市的恩纳特赫拉特,傍依地中海。恩纳特赫拉特在希伯来语中的意思是“蓝色的精华”。每天下午快日落时,我喜欢步行七、八分钟到海边散步,同时奢望若能在海边租套房子就好了,那样就可以随时从窗户眺望大海。我常去的是一道十多二十米高的海崖,下面是白色的沙滩,海面平静清亮,水下有一道连绵的黑色礁石,几只海鸥忙着觅食。除了轻轻起伏的蓝色波浪,就是千变万幻的云霞,偶尔有人在玩帆板,像波浪中一粒彩色的细沙。海崖上有一座圆柱形的水塔,高约20米,是恩纳特赫拉特的最高点,整个恩纳特赫拉特的用水都靠这座水塔供应。以色列是干燥缺水的国家,与该国大多地方一样,水塔中的蓄水来自加利利海,带有一股淡淡的涩味。水塔边立了一块黄色的牌子,上面写着一些希伯来文,我自然是只字不识。
      有一天我丈夫大卫陪我散步到这里,看见了水塔旁的这块黄色牌子。他告诉我上面写着:二战期间,从欧洲逃出的犹太难民乘小船漂过地中海,想回到祖先的发源地以色列。当时以色列是英国殖民地,英国人不许这些犹太难民靠岸,英军的舰船在海上巡逻,驱逐着海上漂泊的无路可走的犹太人。内坦尼亚的本土犹太人为了帮助这些难民靠岸,夜里爬上这座水塔顶上,用灯光向黑暗的大海发送信号,为在海上漂荡的难民指引方向。现在恩纳特赫拉特的许多街名,就是以当年偷渡靠岸的船只名字命名的。
      在特拉维夫有一座“偷渡博物馆”,保存和陈列着当年难民偷渡回以时使用过的各种工具物件。
      据以色列官方统计,从二战前的30年代到1948年共有11万犹太人乘141艘船只从欧洲经地中海逃到了以色列。高速路边的那艘小船,就是当年的偷渡船只之一。小船的后面是犹太先知赫尔策勒的塑像,这位先知在100年前预言道:流浪世界历经苦难的犹太人将回到这里重建以色列国。
      有一天天黑后,我们又散步去了海边,路上远远地就望见了水塔,水塔后面是一片无际的黑暗,仿佛来到了世界尽头。大海,在夜里与在白天是两番截然不同的景象。白天它显得如此温柔和气象万千;夜里则黑暗凶猛莫测,让我顿生孤立无援和被吞噬的恐惧。“我不想在海边租房子了,”我说,“我不想看见晚上的大海。而且,如果我是当年的逃亡者之一的话,当看到黑夜中的大海时我肯定不敢走进它,无边的黑暗太可怕了,也许我宁可自杀算了。”我是个悲观主义者,不相信自己在这漆黑汹涌的水中能活下来。大卫说他不会那样做,他会带着女儿和我上到小船,“你想想,穿过黑暗后有多少希望啊,回到有自己人的地方,能得到他们的关心和帮助,重新开始一种没有侮辱和驱逐、没有屠杀的生活,那不是很好吗?”
      这虽然是生活在现代的、两个经营着不穷不富的平静小日子的男女的想象,但把自己置身于当时的情景中,会理解到需要多么顽强的希望和信念,多么坚韧的能力,才能在渺茫的黑暗中幸存下来。
      责任编辑 纳若 [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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