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的一年里,没有了李敖,台湾的文化界与新闻界显得单调而寂寞,许多人都在期待复出后的李敖还会有什么颠覆性的作为。而一向自持“50年来和500年内,中国写白话文的前三名是李敖、李敖、李敖”的文化狂童,没有失言,他用了40多天的时间,完成17年前未实现的文学灵感,出版了3.3万字的长篇小说《上山・上山・爱》,续写他500年内永远是“白话文冠军”的狂言。他的言辞依旧犀利,他的批判依旧一针见血,他的作品,他的生活,他对未来的期许,一瞬间又成为了媒体瞩目的焦点。
自传爱情故事
谈到《上山・上山・爱》小说的创作过程,李敖说:“30年前我开始动念头想写一本爱情故事,我认为应该把我心里最理想的女人写出来,这要集合所有女人的优点,所以这本书的女主角是一个综合体,一部分是我的经验,一部分是我的想象,一部分是我的阅读积累。这本书 1/10是真实的,而9/10是我的幻想。”
话虽如此,小说《上山・上山・爱》仍具有浓烈的自传色彩。男主角“万劫”更被视为李敖的缩影。小说叙写到,30年前万劫与清纯的大学生叶茅邂逅,仅相恋了6天,却因“政治犯”的罪名被逮捕,监禁10年之久。而30年后,他与大学生君君开始了忘年之恋。在一同去扫君君母亲的坟地时,赫然发现墓碑上的名字是“叶茅”。原来,男主角与母女俩在不同的时空相恋。
与上一部长篇小说《北京法源寺》迥然不同,这是一个迷离而又哀怨的爱情故事,而且其中也有不无避讳的、细腻的情色描写。媒体对小说性与政治的主题尤为关注,对应媒体的热烈反应,李敖只说到:“清者阅之以成圣,浊者见之以为淫。”
史学家大“掉书袋”
李敖的自我定位,就是要从历史与政治的领域走进文学的领域。写作小说《上山・上山・爱》,首先是用来控诉当年国民党的白色恐怖,除此之外,还有内心深处长期的愿望,就是发挥中文的修辞特色。所以,新书的最大特色是它停不了的“掉书袋”,引经据典,旁征博引,展现类似钱钟书在小说《围城》那种机智与博学。
李敖借男主角万劫的绵绵情话,绵绵不尽地说出自己在人文世界的素养,中西合璧,从哲学理论到诗词歌赋,从历史轶事到政治分析,而其间又插科打诨,借题发挥,语带双关。在李傲的小说世界里,文字的确可以勾魂。他认为,小说就要扬文字之长、避文字之短,不与电影争锋,使读者有广阔的想象与感性空间,更有知性的认知与体会。
用文史哲思想来驾驭文字,李敖誓言要借这部小说重新寻回19世纪的文学传统。
与李敖对话
小说出炉,当然得开新书发表会。不过在介绍新书之余,有关李敖生活点滴的话题却占据了一大半。与李敖对话,你会发现66岁的他,一如年少轻狂的坦率直白:
我生活很规则,不烟、不酒、不茶,咖啡、凉水都不喝,只喝白开水。我比别人还用功,每天看书10小时,生活很单纯。
我没有什么人生规划,希望写多少本书。
我写的书比梁启超、鲁迅、胡适还多,我已经厌烦了,我半年以前就不做电视了。
我的书是属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以及目前小说主流所反对的小说。
人要保持距离是很重要的,哲学的真正意境,是知道如何死,爱情的真正意境,是知道如何离开。
我不用电脑,我也不会收发电子邮件,我跟外界是隔绝的。
我坐牢时看了很多书,我希望把这些书消化,写出来,已经功德圆满,再吸收新东西,对我太多余了。所以我很少看一本新书,因为我用鼻子闻就知道它是一本坏书。我是关了门做皇帝。�
(禾 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