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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仇的火焰_复仇的火焰(长篇节选)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19-02-09 04:32:09 点击:

      一   鹭滨市郊区渔行口,随着沦陷,海上封锁,那往日热闹非凡的景象,已经不复存在了。这里的渔民们,每天只能在有限的海域,辛辛苦苦地捞一点小鱼维持生计。
      凄凉的渔行口,渔霸主早已逃到香港享福去了。他的管家阿狗却摇身一变,成了渔行口有名的汉奸,整天摇头晃脑、耀武扬威,不可一世。他还利用这有利可图的鱼市,干起过去渔霸主营生的批发商来。他不仅学会渔霸主低价收购,高价卖出的办法,而且手段更加恶劣,千方百计压迫渔民,剥削渔民,使渔民们叫苦连天。
      在这渔村最看不过去的,应该算是郑岩了。过去,看不贯渔霸主欺诈渔民乡亲,在张鹭指挥下,与他斗得好痛快。如今见渔霸主狗腿子也欺压渔民,胸中怒火燃烧起来,心里一直想着如何为渔民兄弟出一口气。
      提起张鹭这群“哥们”,郑岩的性子可谓最为急燥与刚烈,加上他只读了几年书,文化水平低,缺乏修养,形成一种“牛”脾气;又喜欢独来独往,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可算是个有勇无谋的男子汉。在过去“替天行道,打抱不平”的活动中,他始终走在最前列,表现最为出色,获得了“哥们”的好评。鹭滨沦陷时,他目睹了许许多多乡亲逃难时被杀害,对鬼子的惨无人道充满仇恨,口口声声喊着要为死难的乡亲报仇。因此,在建立武装队时,大家推荐他当小组长。
      一天上午,10点来钟。郑岩来到渔行口,正遇到渔民们因过秤不合理与阿狗大闹起来。嚣张透顶的阿狗,自以为有鬼子当靠山,可以胡作非为,见大骂不见效,就动手打人。一位老阿伯被打倒在地,阿狗还用脚朝着老阿伯胸部重重一踩,老阿伯即时从口中喷吐出血来。大家看了,怒不可遏。
      此时的郑岩,已经忍无可忍,拔起藏在内衣的“北壳”(闽南语,意为“枪”),对准阿狗,“乒乒”两枪,阿狗立即乌乎倒下。
      在场的民众,一阵哗然。围观的人群中看热闹的两名日本便衣特务,迅速闪出来,将郑岩抓走了……

      二

      张鹭和潘文川正在家里研究工作。忽然,阿狮匆匆忙忙地跑进来,说:
      “郑岩被抓去了。”
      “什么?”张鹭惊奇地问道:“为何被抓?”
      潘文川也急着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阿狮将被捕经过说了一遍,说:
      “不知他哪来的‘北壳’?”
      张鹭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说:“这人就是个急性子,遇事总不能克制。过去,我经常交代,他就是听不下去。这下可糟了。”
      潘文川说:“是呀,他怎么有短枪?”
      张鹭说:“连死都不怕的人,什么事都能干出来。况且他是个好强的人,当他知道‘拿’枪的秘密,他自己不会去设法?”他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他迟早会出问题,没想到这么快。糟了。”
      潘文川说:“出发点是好的,也够勇敢,为民除害嘛。只是方法上错了,不考虑后果所造成。”
      张鹭说:“这下,一定凶多吉少了。”
      潘文川说:“是否组织营救?”
      张鹭说:“我看不可能。现在鬼子恨死我们,会加强警戒的。”
      潘文川说:“对我们这里安全会受影响吗?”
      张鹭说:“我了解郑岩的个性。他会说出自己是血魂团,但绝对不会说出任何人。所以,我们这里不会出现问题。”
      阿狮说:“那么,对我们血魂团今后行动会有影响?”
      潘文川说:“那不会的。只是,他一旦说出自己是血魂团,恐怕他这条命就保不住了。”又说:“搞武装斗争,牺牲是不可避免的,只是他这样牺牲太没有价值了。”
      张鹭说:“不管如何,也要查清是哪个特务机关的特务,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对它狠狠地还击一下。”
      潘文川说:“查清不难,很快就可以查出来。”他说:“我们牺牲一条生命,一定要它十条生命来还。”
      张鹭说:“好。就待你查清之后再作打算。”

      三

      郑岩被捕的消息,很快有了眉目。那是潜伏在警察本部的阿枝,当夜告诉了张鹭。过了几天,许勇又将郑岩牺牲的情况,告诉了潘文川。许勇说:
      “抓去时,先关押在警察本部监狱。后来听说他是血魂团,都紧张起来,生怕血魂团去劫狱,立即决定送往白石炮台监狱。”
      白石炮台是满清政府修筑的一个海防阵地,后渐渐废弃。日寇侵占鹭滨后,看中了这易守难攻的好地方,就利用原先修筑的弹药库房子,改建为监狱,专门关押抗日分子。
      许勇说:“郑岩在监狱里始终表现非常勇敢,但在牺牲前,被刑得好惨呀―――”
      “郑岩,出来!”随着铁门“哐啷”一声打开,两个歪戴帽子、口叼烟卷的日狱警大声地吆喝着。
      郑岩慢慢地站起来,拢了拢额前的头发,蹒跚地向门口走去。这是最后一次审刑。他被押过一条小通道,便来到了审刑室。
      “姓名,职业,年龄?”主审的是日寇宪兵副队长龟田。他是一个中国通,能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也会说几句闽南语。
      郑岩没好气地回答说:“你们纸上不是写得清清楚楚吗?”
      龟田威胁地说:“是谁主使的?血魂团团长是谁?不老实交代,统统地干掉。”
      “没人主使,我就是团长,血魂团团长。”经过几次酷刑、审讯,郑岩身体已经十分虚弱,但他的神志依然清醒,说话还十分有力。前几次的审讯酷刑是,梁上倒悬、木棍殴打、灌臭水、坐电椅、吃“雪茄”,他都全领受过,都熬过来了。每次酷刑,他都以昏死过去而告终。
      龟田暴跳如雷,又无可奈何吼叫道:“血魂团都是铁打的?统统不怕死的?”
      “不错。只要你们在中国一天,血魂团就要和你们作对一天。因为你们是侵略者,霸占我们的土地,我们必须将你们赶出国土。”
      龟田说:“郑先生,你胡说。我们是来建立东亚新秩序,建立日中亲善。你们一直和我们对抗,顽固不化,我明确告诉你,这世界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当然,要看你愿意不愿意和我们合作。如果愿意,你的前途依然光明的。”
      对于生,郑岩何尝不曾想过。但做为张鹭的“哥们”,参加血魂团以后,早已把生命交给了抗日斗争事业。如今在敌人面前,还有什么可惧怕的。于是,他挺了挺身子,正气凛然地说:
      “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该说的,你也别想知道。”
      “你是中国人的这个。”龟田竖起大拇指,但很快又恼羞成怒。“你的良心大大的坏,死啦死啦的有。”
      两个凶汉拥上前来,把郑岩按倒在地,然后在他赤背上铺上一条湿毛巾,接通电熨斗,在毛巾上来回熨着。忽然,凶汉猛将毛巾揭开,毛巾连皮带肉一起剥起。郑岩“啊”的惨叫一声,又昏死过去了。那背上留下一道道鲜血淋淋的肉条子……
      大清早,狱警大喊大嚷地叫着:“姓郑的,出来。”
      郑岩知道这个日子终于来到了。由于事先早有思想准备,这时,他倒显得十分平静。他挣扎着站了起来,只披一件破工装,和狱中难友一一握手道别。然后,慢慢地迈步向门口走去。
      早上,海上起雾,涛声哗哗响着。郑岩随着敌兵走到一处大土坡上,大声高呼:
      “鹭滨民众万岁!”
      “血魂团万岁!”
      敌兵见郑岩临死前呼喊,气坏了。一个刽子手用一根木棍从他的背后击倒,另一个操起马刀向他头部斩去。一股鲜血如喷泉涌了出来,满地横流,很快又渗入到这片多灾多难的土地……
      郑岩牺牲,才21岁。

      四

      张鹭听了老潘介绍郑岩那催人泪下的牺牲经过,吼叫起来:
      “大仇不报,非好汉!”
      黄龙、陈虎、以及渔行口新任组长阿狮,获知郑岩牺牲的消息,都赶到张鹭的家,心情十分悲痛与愤慨,但没有一个人流下眼泪。
      潘文川正与张鹭研究对策,见大家来了,便招呼大家坐下,说:
      “郑岩兄弟是个好样的,他壮烈牺牲,是我们学习的好榜样。我们要化悲痛为力量,为郑岩兄弟报仇。鬼子杀了我们一个,我们一定要取它十条生命来还。”
      阿狮说:“对!该怎么做?具体说出来,我们好行动呵。”
      黄龙说:“郑岩是我们的兄弟,他被杀害,这个仇非报不可。虽然,现在我们的力量不大,但我们可以像蚂蚁啃骨头那样,一口一口地吃,最终还是能把骨头啃完的。”
    [ 2 ]   陈虎说:“我同意龙兄的意见,有机可乘,我们就要马上行动,不要再拖了。”
      张鹭说:“很好,大家都想到一块了。这个仇,一定要报。别以为我们的武器有限,但我们人多,遍布整个鹭滨各个角落。”
      潘文川说:“不错,我们组织血魂团,就是要为所有被鬼子杀害的死难民众报仇而成立的。我们的宗旨永远不会改变。如今,我们的兄弟被杀害,更是义不容辞,非报不可。我告诉大家,我们血魂团的海员系统、禾山郊区,早已行动起来,而且已经做出了很大的成绩。不管是除掉敌兵还是汉奸,数字都比我们多。这没关系,他们的条件也许比我们优越。我们的方针很明确: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打一场持久的游击战。不管哪个区域取得的成就,都是我们血魂团为抗日事业所作的贡献。虽然,日寇为了维护它那‘王道乐土’假面具,千方百计封锁我们对他袭击的消息,但也无法掩盖宫田义一这个大魔头内心的恐惧。因此,我提醒大家,侵略者从来不会甘心失败的,会做垂死挣扎。他们现在布下如蚁的特务要来对付我们,所以我们一定要特别谨慎,不要再出现郑岩那样莽撞,一定要十拿九稳才出击。我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袭击抓捕郑岩的日本警察本部。”
      张鹭说:“对!这是我们团部初步研究决定的。因为,它是日寇最大特务机关,主要对付我们血魂团,非端掉它不可。”
      陈虎说:“警察本部靠近我们草仔安,地形很熟,我看没什么问题。”
      黄龙说:“具体时间?”
      张鹭说:“最近几天。”他说:“从明天起,黄龙跟老潘去实地观察一下,陈虎与阿狮跟我一道去。然后,我们再碰头,商定行动时间,如何?”
      潘文川说:“最好晚上也去一趟,好选择隐蔽地方。”
      “是。”
      “真是天助我也。”正好遇到风雨天气,张鹭觉得是个好时机。一切安排妥当,于当天傍晚出发了。
      他们兵分两路,一路从镇南关,一路从草仔安,然后在隐蔽处会合。
      时至下半夜二点,张鹭发出信号。刹那间,爆炸声隆隆,震荡鹭滨上空……
      这次,炸死机要人员和卫兵十几人,机关设施似乎全被毁坏。
      从美梦中惊醒过来的宫田义一,下令全天戒严,急速调来大部队围捕“抗日分子”。然而,张鹭他们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六

      一天上午,潘文川急急忙忙地来到渔行口找张鹭,说:
      “糟了,糟了。”
      张鹭惊奇地追问道:“又发生了什么事?”
      潘文川说:“据我一个朋友透露,日寇正在忙着打包,要把市图书馆的珍贵资料和珍贵藏书运去日本。”
      张鹭说:“这消息可靠?”
      潘文川说:“我那个朋友就在图书馆里工作,他为此事非常焦急,不知该怎么办好。他说,明天就要运走了。”
      张鹭说:“这怎么行?”
      潘文川说:“日寇侵略的目的,就是掠夺我国各种资源和矿藏。我国是个几千年的文明古国,文化资源非常丰富。鹭滨虽然是个小城,同样储藏着许多珍贵的文化资料。如果被它掠夺去,这损失可不小。”
      张鹭说:“不错。可该怎么办?我们也没有能力保护它。时间又那么紧迫,没有商讨余地,真是急死人。”
      潘文川说:“这个阴谋,总不能让它得逞。”
      张鹭想了一下,说:“惟一办法,烧掉。总比给它运走好?”
      潘文川摇了摇头,说:“这是下策,太可惜了。”但他也想不出办法来,说:“时间太紧了,也只好这样做。具体行动?”
      张鹭说“这种逼上梁山的事,倒很简单。由我来安排就行。”
      位于文渊井的市图书馆,没有布防。张鹭只派三个人,就把它烧毁了。
      《血魂记》梗概
      《血魂记》是一部长篇纪实小说,真实地描述了中国青年复土血魂团英勇抗日的传奇故事。
      是在抗日战争时期,鹭滨市沦陷,民众不当亡国奴、纷纷逃往五龙屿租界,民众自发组建了抗日团体:中国青年复土血魂团。该抗战团体的宗旨是,为成千上万被日寇残杀的同胞报仇雪恨、为收回被霸占的家园奋斗到底。
      血魂团初建时,在五龙屿租界难民营进行抗日宣传活动。后来,团部秘密组建一支具有军事知识的武装队伍,以行业系统为单位,潜回沦陷区,在十分恶劣的环境下,与日寇展开正面的斗争。他们采取游击战术,神出鬼没、攻之不备、英勇杀敌。后来,又与在鹭滨的台湾青年抗日大同盟联手抗日,做出显著成绩。他们在最活跃的四、五年间,共歼灭敌酋官兵、认贼为父的汉奸、以及捣毁敌军营,不计其数。使日伪人员大为恐慌,沉重地打击了敌人的嚣张气焰,牵制了敌军部署。
      【责任编辑 朱鹭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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