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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松山去] 松山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19-05-18 04:50:25 点击:

      一  我决定去松山看看小乔,是最近几天的事。  那天晚上我写完一个发言稿是十一点五十左右,午夜的钟声一响,我便关掉这个发言稿。我打开邮箱,有一封信攫住了我的眼睛:小乔我的爱妻。邮件显示发信人的名字是李斌。
      小乔是我大学同学,同一个宿舍,我和她同住下铺,床对着,中间隔着一张公用的桌子。就是隔桌而坐的这些时光里,我从小乔嘴里知道了李斌这个名字。李斌是小乔中学同学,当时在松山师范读书。更确切地说,李斌是小乔的男朋友。
      见过李斌之后,我们宿舍里一致认为李斌太一般了,他根本配不上小乔。李斌矮矮瘦瘦,五官只能称得上端正,神情有点故作深沉。小乔高挑白皙,嘴角有两个时隐时现的酒窝,有着银铃般的笑声。
      他对我很好,这是小乔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在大学里,小乔的追求者很多,后来小乔放出风来名花有主,身边才清静了许多。没有任何悬念的,小乔毕业后从省城回到松山,成为了李斌的爱妻。
      我打开邮件。那是一封很长的信,信的一开头写道:“夜深人静睡不着觉,金苓,原谅我打扰你,你是小乔最好的朋友,在世时她成天提到你。”我的眼泪哗地涌了出来。“小乔离开我已经两年了,可是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她。她总是说,金苓没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太不够哥们儿了……”
      小乔毕业一年后就和李斌结婚了,她是我们宿舍最早结婚的一个。毕业后我们宿舍六大人作鸟兽散,只有我和李爱芹留在省城。小乔结婚那天我在外地出差,忙着推销单位的产品,李爱芹一人去参加小乔的婚礼。李爱芹回来后对我说,小乔让她传话给我说我重利轻友。骂归骂,小乔还是让李爱芹捎回几张她在婚礼上的照片。照片上的李斌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小乔穿着雪白的婚纱,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背景是小区里的草坪。照片中阳光照着的小乔的脸,竟然有一种沧桑之感。不知为什么,这些照片给我留下的印象就是:它们缺少应有的喜庆。是因为小乔没穿大红的婚纱吗?不得而知。现在回想起来,那时我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在这封信里,李斌回忆了和小乔的点点滴滴,从他们认识到小乔离去,总共九年的时光。小乔和他鸿雁传书,每封信里都提到我(在大学里,我和小乔形影不离,我们一起去上课,一起去图书馆,一起去食堂),小乔给他唱歌,小乔嫁给他,为他生子……我想起那个小乔叫做果果的孩子,两年前我去的时候没有见到果果,果果一直呆在医院里。昨天是小乔离开两周年,祭过小乔之后李斌给我写了这封信。从开始看这封信,我的泪水就没有断过。
      我一夜未睡,早上七点给李爱芹打电话:“爱芹,我们去看看小乔吧,昨天是她两周年。”爱芹在那边愣怔了好长时间,说:“过几天吧,最近单位里很忙。”又过了几天,我再给爱芹打电话,爱芹大约正在饭局上,说最近单位人事变动,乱得很,家里孩子又病了,暂时脱不开身。我不想拖下去,决定一个人去看小乔。
      在一个夏末略带凉意的清晨,我动身去松山。在去松山的大巴上,我分析自己此行的目的,一是去看看小乔,从上次送她走,我再也没有去过松山;第二呢,我想也是最主要的目的,是去安慰安慰李斌,逝者已去,生活还要继续。这个时候我才记起李斌在信里从没有提及他现在的生活,也就是说我对他的生活一无所知,我所知道的就是他在松山县一中教学。
      走到一半的时候,爱芹打过电话来,问我打算什么时候去松山,她准备和我一起去,我告诉她我已经在路上,爱芹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再说话的时候便有了鼻音,她有些哽咽地说:“金苓,帮我也给小乔送一盆吊兰。”
      小乔最喜欢吊兰。她从外面夜市上买回两盆,分别挂在上铺两位同学的床头,每天精心照料它们。后来听爱芹说,小乔和李斌新房的小阳台上也有一盆吊兰。
      二
      我来到松山刚刚十点。三个小时的旅程并没让我感到疲惫,我想着尽快到小乔家,让李斌带我去看看小乔,事后我再做做李斌的思想工作,第二天就可返回。
      小乔家离汽车站很近,直着走过半站路,往右一拐就到了那个小区,三楼,一单元三零一,时隔两年我依然记得清清楚楚。李斌并不知道我来,我没有提前告诉他,怕他知道我要来又是好一通伤感,搅扰得他工作不好也休息不好。
      来开门的人不是李斌,这是我始料不及的。看样子是李斌的妈妈,如果我没走错门儿的话。她笑眯眯地问我:“姑娘你找谁?”“是李斌家吗?”我问。“是啊是啊,快进来。”我边进门边说:“我是小乔的同学……”话刚出口,我看到李斌妈妈的脸马上摞了下来,她站住了,没有让我坐下,盯住我毫不客气地问:“你有什么事吗?”我局促地说:“我来看看孩子,顺便——”不知为什么我没有说出要去看看小乔。
      这时我看到在卧室通往客厅的玄关里无声地站着一个小女孩,她是听到说话声从里面走出来的。小女孩留着娃娃头,静静地看着我,最后将目光落在我带来的食品上。是果果!小乔刚刚怀孕的时候给我打过电话,她说:“无论男孩女孩,小名我都叫她果果。果果!”小乔说着格格笑了。以后每次联系,话题总离不开果果。“果果太闹了,让我吃什么吐什么。”“果果长了,别人看出我的肚子大了。”“果果会动了,我能感觉到,真的,这不,又动了,又动了!”最后一次通话时小乔说:“果果真调皮,小脚丫老是踢老妈。”后来便出了事。
      果果一点都没有调皮的样子,她就那样安静地看着我,黑眼睛一动一动的,我失望地发现她的神情一点也不像小乔,倒是很像李斌的。我放下方便袋走上去抱住果果,“果果,果果。”忍了好几忍,眼泪还是流下来。果果在我怀里微微挣扎了一下,又挣扎了一下。我伏在果果小小的肩头把眼泪擦干,站起来把盛满食品的方便袋递给果果:“阿姨送给果果的。”我买的全是小乔爱吃的东西,牛肉干,泡芙,粗粮饼干,芒果干……小乔喜欢的,果果当然应该喜欢了。
      果果看看吃的,又看看奶奶。老太太好像叹息了一声,对果果说:“阿姨送的,拿着吧。”这一刻我对老太太充满感激。这时果果的爷爷从里间走出来,微微笑着冲我点点头。老太太说:“果果跟爷爷去玩。”一下把果果送去爷爷跟前。
      老太太好像才想起似的让我坐下,对我说:“斌斌出去了,去见女朋友。”我的脑袋“嗡”地一声,这又是我始料不及的。李斌在信中一直在回忆他和小乔的甜美过去和对小乔的思念,并未提及他现在的生活,我也想当然地以为他一直过着孤寂的日子,至少不会有别的女人出现在他的生活中。我顿了一下说:“噢。”老太太没有久留我的意思,我听到此话立马也没了久留的意思。大概觉得过于僵硬,老太太又说:“小乔走了以后,我和老头子就搬过来照顾这爷俩儿,小乔人好,我们一家人都很想她,斌斌一直不愿再找女朋友,可这不是长久的法子,我和他爸都老了,不知道还能照顾果果到什么时候,想看着他有个幸福的家。我是巴着他找。上学期他们学校新来一个女老师,对斌斌好,不嫌弃果果,两人就谈上了。今天斌斌陪着她去买衣服,也不知中午回不回来……”   我赶紧说我还有别的事要办,来看果果只是出差顺道,马上就得走,然后我提出再看看果果,和果果道个别。不管老太太高不高兴,我径直起身走过去。进果果的房间之前,我在小乔曾经的卧室门口站住了。房间还是两年前我来送小乔时的老样子,只是床头放大的婚纱照没有了,其它的几张挂在墙上的小乔的艺术照也被取掉,我在阳台的角落里看到一盆吊兰,绿油油的,被照顾得很好。看来李斌在信中没有说谎,他说小乔喜欢吊兰,他一直在卧室的阳台上养着吊兰。我不知道这盆吊兰是不是两年前的那盆吊兰,两年前我来送别小乔,也是在这个位置看到一盆吊兰,叶子都已经黄了,有气无力的样子。
      果果在房间里吃着芒果干,一小口一小口地咬着,细细咀嚼,一点也不像小乔的大吃大嚼。看到我她浅浅一笑,露出细白的小牙齿,像极了小乔的。我眼眶一热,直想冲上去抱住她痛哭一场。但是我忍住了。果果房间里有许多布娃娃,灰太狼,喜羊羊,大白兔,还有一辆精致漂亮的粉色四轮自行车,果果的衣着用度也是洁净漂亮,如此看来果果应该是备受宠爱。窗台靠近果果床头的地方也摆着一盆吊兰,旺盛地朝着床的方向伸展着,像是一个母亲迫切地去拥抱自己的孩子。这肯定是李斌的心愿,他希望果果也有妈妈陪伴着。
      我告辞时李斌还没有回来,走在夏末初秋正午的阳光里,我有些恍惚。正是吃午饭时间,我这才想起告辞时李斌妈连虚留我一下都没有,虽然我一点也不觉得饿。留我我也不会在她家吃饭的,可留都没留,这让我心寒。如果李斌在家,或者说如果我去的是小乔曾经的家,见的是小乔的爸爸妈妈,他们会不会留我呢?
      我给李斌打了个电话,装作还在省城的样子,说这段日子有可能出差来松山,然后我便问小乔的墓地。李斌那边有优雅的音乐传过来,听起来像是环境幽雅的餐厅。他在环境幽雅的餐厅里和别的女人吃饭,而在不久前他还因为思念前妻夜不能寐,给他前妻的好友写信倾诉,让他前妻的好友也好几天夜不能寐。我既愤怒又伤心,问清了小乔的墓地便挂断电话。
      三
      我打听着在花市买了两盆吊兰,便叫上出租车去墓地,我问了问,墓地在郊区,大约十五公里。出租车司机是个二十六七岁的小伙子,跟我和小乔年纪相仿,留着平头,相貌硬朗,看起来像是退伍军人。听说我要去墓地,小伙子不易察觉地犹豫了一下,但是没有拒绝。
      我板着脸一言不发,车里气氛沉闷。大约为了打破沉闷,司机说:“姐是外地的吧?”我点头:“是。”“是来看……”“我同学,大学同学。”司机一脸同情:“这么年轻啊。”“是,去世时二十四岁,生孩子大出血。”小乔产前检查都很正常,后来听说生孩子时难产,肚子疼了两天两夜才生,生完后就不停出血,好像说最后边输血边出血。在医学发达的今天还会有人因产后出血出事,我们都觉得不可思议。可是连小乔的妈妈都说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小乔的这种情况全世界概率非常低,可是让小乔摊上了……小乔有一个哥哥在外地,小乔出事后爸妈便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去了哥哥那里。
      “我在新疆当兵的时候,曾经眼睁睁看着战友掉进雪坑里。没亲身经历的人这辈子也体会不到那时的感受——”我震惊了,原来有人比我有着更惨烈的经历。
      到达山脚墓地的时候,司机问要不要等我回去,我说:“我可能要呆很长时间,就不耽搁你的时间了。”
      管理墓地的是个中年人,满脸褶子,牙被烟薰得焦黑。他帮我查了查,指给我小乔的大体方向。这期间出租车司机一直陪着我,他抱着一盆吊兰帮我送过去,才默默离开。
      小乔的墓周围很干净,不像有的墓杂草丛生,墓碑覆盖着厚厚的尘土。当我的目光与沈小乔三个字相遇时,我再也忍不住,掩面大哭。小乔的笑靥,小乔婉转的歌喉,小乔银铃般的笑声,都一去不复返了。有一个人,你再想见却再也见不到了。生活就是这么残酷,又这么无奈。我和爱芹同在一个城市,有时近一年不见一次,可是心里总是这么想,想见的时候马上就可以见到,所以心安。“小乔,爱芹也送你一盆吊兰。”“小乔,我又去大学了,大学里的树长高了,遮住了我们曾经一览无余的视线,也因此我觉得大学变了,变得我不认识了……”“果果很好,很聪明,很可爱。”“我高不成低不就,挑别人别人也挑我,谈过三次恋爱没有结果,我对爱情不再抱有任何幻想,一个人过更清静。”我絮絮叨叨说着,避开李斌不谈,更不谈李斌女朋友的事,小乔知道了会伤心。当然,李斌自己给她说那是另一回事。
      我有些累了,便挨着小乔墓碑坐下来。整个身心被眼泪涤荡一新,如同天空高远。不远处的山郁郁苍苍,有几只鸟鸣叫着从天空飞过。我静静坐着,不思不想。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发现天色莫名地暗了下来,仿佛一下子就到了黄昏。忽然刮起一阵狂风,尘土打着旋儿裹挟过来,九月的天竟还像盛夏一样说变就变。乌云黑压压地从西北方向盖过来,闪电一个接着一个,雷声在很远的天际轰隆着赶过来。我抬头看看天,最后看了一眼小乔的墓碑,准备回去了。
      这时一个炸雷在头顶响起,大雨点辟里啪啦砸下来,一会儿的功夫变成了瓢泼之势。环顾四周,发现刚进墓地时看到的几个人早已不见了踪影,空荡荡的墓地只剩下我一个人。没膝的杂草像喝醉了似的在狂风中东摇西晃,发出尖厉的呼啸声。我一下子想到了曾经看过的惊悚故事,头发根竖了起来,哆嗦着寻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姑娘,到我屋里去避避雨吧。”一个声音从昏暗苍茫中飘过来,吓得我的心堵在了嗓子眼儿。定睛看是看墓人,他打着一把伞慢慢向我走近。一道闪电划过,我看清了他的脸,那脸上有着猥琐的神情,由于笑着,焦黑的牙齿一览无余。我牙齿打着战,说:“不用,不用,我得在天黑之前赶回家。”“跟我来吧姑娘,淋了雨要感冒,我不是坏人,你一个人碰到坏人就毁了。”说着向我逼近。我恐怖之极,转身从另一个方向往山下跑。看墓人却跑得更快,他很快就追上我,手中的雨伞不见了,他双手钳住我的胳膊往回拖。“救命!救命!”我拼命喊着,可是声音很快就被雷声雨声风声湮没了。
      我拼命挣扎。越挣扎手被抓得越紧,看墓人把我拉近,一下子搂住我,凑近我的耳朵说:“跟我走吧,姑娘。”
      “快松手!”我和看墓人同时一震,循声看到一个人站在几步外的草丛中,是出租车司机。“你松不松手?!”出租车司机边往前走边伸出结实的手臂指着看墓人,眼睛咄咄逼人。看墓人哆嗦了一下,慢慢松开手。我踉跄着跑向出租车司机。   我拽着出租车司机的手,惊魂未定地跟着他坐进车里。“多亏了你,谢谢,”我说,“你怎么没回去?”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笑道:“等着拉你呗,跑空车怪可惜的。”他笑起来嘴唇微微上翘,很阳光的样子。“不会这么简单吧,你好像是先知,专门等着英雄救美。”我用笑话来掩饰自己的恐惧、无助、感激和苍茫。他有些窘迫地又抹了一把脸,说:“我觉得一个姑娘家在墓地总是不安全。”
      我的衣服全湿了,他拿出一条毛巾让我擦拭脸上和身上的雨水。我们就这样湿溚溚地呆着。我絮絮地说着小乔,他不看我,眼睛一直盯着车窗外,给我一个硬朗的侧影。我停顿间隙他会回过头来,给我说说他的军旅生涯,还有他的那位战友。每说起,他炯炯的目光便变得闪闪烁烁深不可测。我忽然很想握一握他的手,他大概比我更需要安慰。但是我没有这么做。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雨渐渐小了,他载着我把车开回市里。我坚持要多付钱给他,他执意不肯,只收了计价器上跳的钱数,说:“不收怕你过意不去。”已经下午四点,市里雨下得并不大,阳光晃晃地已经晴了,我们的湿衣服也让身体快捂干了。我说:“我请你吃下午茶吧,我早上五点起床,至今滴水没进。”
      中餐馆这个点不营业,我们去了前面的肯德基。我要了一个套餐另外加一对辣翅,他要了一杯冷饮慢慢喝着。吃饱喝足,我看着外面的车流和行人,想着小乔曾在这个城市里生活过,爱过。而我也来过,并且马上就要离开了,下次再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还会不会再来,这是一个问题。出租车司机双手环着可乐杯子,说:“在想你同学吧?我也常常想起我的那位战友,眨眼间他就掉进了雪坑里,谁也不能去救,而头天晚上我还和他打牌斗嘴。”
      我说:“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和电话吗?”他一笑从身上掏出张名片。名片已经被雨水浸软了:“用车时给我打电话。”我没给他留下我的电话,他也没开口要。
      四
      五点多的时候,出租车司机把我送上返程的大巴。我隔着窗和他招手,他满脸阳光地冲我挥手。我想隔着车窗和我挥手而别的那个人本应该是李斌,我却自始至终没有见到他,或许此生再也没有机会没有必要见到他。而出租车司机(此时我已经知道他的名字,依然习惯这样称呼他)只是一个偶然的过客,他在那样的情境下救了我,而他并不是我恋爱对象的理想人选。我的理想人选应是知性,儒雅,有着稳定体面的工作,而且还应该在省城。正因为有着种种先入为主的框框,我才剩到至今仍是孤家寡人。但是,也许,我会来看他。到底会不会来,我一时还拿不准。我掏出他的名片看了又看,然后把它小心放进包里。
      大巴上了高速,不多久迎面看到一个大牌子:“松山人民欢迎您再来”。我回头看看,松山已经渐行渐远。
      李斌一直没有动静,说明他妈妈始终没把我去松山的事告诉他,此时我已理解了这位母亲的心情。我给李斌发了短信:“李斌,我出差路过松山,顺道看过果果,看过小乔,本想见见你和你聊聊,可惜不巧。其实我见你最想说的话也只一句:带着思念好好过日子。金苓。”
      我带着些许的哀怨,想着小乔, 在大巴上睡着了。小乔、果果、看墓人、出租车司机,他们轮番出现在我的梦里,唯独没有李斌,我在梦中极力想像李斌的样子,想出的是婚纱照中的他。手机短信提示响了一下,我猛然惊醒,应该是李斌,但是我没有急着打开去看,我换了一个姿势,又沉沉睡去。
      醒来时窗外一片漆黑,偶尔遥遥有几处灯光闪过,这是长途大巴驶在郊野之中。我本想到松山去见见李斌,让他陪着去祭奠我的大学好友小乔,然后对他做一番思想工作,未曾想见都没有见到他,却发生了这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也许人生即是如此,它总是或多或少地背离我们的初衷,或许倾尽一生也无法抵达。
      编 辑 杜 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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