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曼・麦尔维尔(1819～1891)是十九世纪杰出的美国小说家之一。在他逝世之后近百年的时候,人们对他的作品予以新的评价,他的文学天赋终于被广大读者所赏识,并确立了他在文学史上应有的地位。
麦尔维尔的杰作《白鲸》在世界文学史上占有重要的位置,并被认为是集鲸鱼与捕鲸业、航海故事、哲学探秘、宗教、莎士比亚式悲剧等在内的一部百科全书。其内容之丰富、寓意之深邃、意象之奇谲,堪称是美国文学史上不可多得的一部佳作。麦尔维尔以独特的视角观察世界,他热切地呼唤全世界人们的友谊和友善,希望大家能够和谐地生活在一起。 《白鲸》是关于不同领域知识的一部百科全书,特别是象征手法的运用极大地提升了这一力作的美感。在麦尔维尔的生活中,他曾经和纳撒尼尔・霍桑经常互相拜访并交流想法。麦尔维尔对霍桑推崇备至,还曾把霍桑比作“美国的莎士比亚”。他拜读过霍桑的著作,并对其象征手法的运用十分感兴趣。因此在《白鲸》的扉页上,麦尔维尔写道,“谨将本书献给纳撒尼尔・霍桑,以志我对其才华钦佩之忱。”可见在运用寓言和象征手法揭示人类邪恶本质方面,霍桑无疑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麦尔维尔。《白鲸》所运用的象征手法主要有以下几方面:
一、以实玛利所体现的象征
以故事的叙述者以实玛利(Ishmael)为例。书中第一句话“管我叫以实玛利吧”几乎已经变成了一句名言。显然,这是一个与故事情节毫无关联的名字。但是它暗含着发人深省的意义。在《圣经》里,以实玛利是亚伯拉罕(Abraham)与一个叫夏甲(Hagar)的婢女所生的儿子。亚伯拉罕的妻子萨拉(Sarah)坚持要丈夫驱逐夏甲和以实玛利,于是以实玛利就成了一个弃儿。因此这个名字也就成为被社会遗弃的流浪者的代名词,这是开篇就揭示的一种象征。在《白鲸》中一再地可以看到,以实玛利厌倦了世俗的生活,决定逃离现实去寻找一个他可以过上幸福生活的理想之地,从他身上折射出了许多美国人当时孤独沮丧的精神状态以及人际关系冷漠的现实。在捕杀白鲸直至白鲸与裴阔德同归于尽的过程中,以实玛利的态度逐渐发生了转变。他看到了人类的愚蠢并意识到了爱与友谊的重要性。实际上裴阔德之行对于以实玛利而言,已经变成了寻求知识和价值观之旅。
二、捕鲸船裴阔德所体现的象征
它几乎是早期殖民主义迅速发展的美国的缩影。裴阔德蕴含着美国伟大的首创精神和勤奋美德。以船长亚哈为例,从他决定追杀白鲸的那一刻起,他就做出了巨大的牺牲:他绘制地图,辛勤劳作,多数的时间与水手们漂泊在外而不能与妻儿团聚。鲸凶猛狡诈,人们谈鲸色变,但他却全然不顾个人生命危险,“……他是个伟大的,不敬神却又象神似的人物”。几乎是全世界不同肤色,不同信仰的人们齐聚裴阔德,来寻求经济利益或精神上的满足(如故事的讲述者以实玛利)。书中第四十章“午夜,船头楼”展示了不同地区人们的海上生活。这正如同被称作“大熔炉”的当代美国一样,裴阔德之行在一定程度上是“美国梦”的一种体现。水手们是大自然的开拓者,他们过着艰辛而危险的海上生活,不断地与大自然作斗争,探索着荒僻之地。裴阔德由所谓的开化的,未开化的,或是勇敢的,懦弱的各色人等组成,它代表着不同人的不同生活方式。因此,它在一定程度上象征着美国的原型。
三、人与人关系问题上所体现的象征
在小说的第七十二章揭示了作者对人与人关系问题上的见解。在捕到一头鲸鱼后要经过一些复杂的技术处理才能获得有价值的鲸油。捕到的鲸鱼挂在船侧,必须有一名水手站在鱼身上将切割钩插进鱼身,然后裹在鱼身上的鲸脂才能整块地被切割下来。然而,水中成群的鲨鱼尾随其后,鲸鱼的脂肪又厚又滑,加上船体摇摆不定,完成这项工作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是一件既滑稽又危险的差使”。绳索的“一头紧缚在魁魁格那条帆布阔腰带上”,绳的另一端缚在站在甲板上的以实玛利身上。正如以实玛利所说:“……我们两个人暂时确是有福共享,有祸同当的了;万一可怜的魁魁格沉将下去,就此再不浮上来,那么,为了习俗和名誉,我不是把索子割断,而是必须跟他一起让它拖下去。这样,一根细长的暹罗绳子就把我们连结在一起。魁魁格就是我的难分难舍的孪生弟兄,我随便怎样都无法摆脱这条麻绳需要负担的危险责任了。”这条绳索就是很好的象征或者说隐喻。它暗示个人命运与他人命运息息相关,互相依赖。因此个人不可能疏远他人而孤立地存活于这个世界,只有团结协作才可能共同克服困难和化解各种风险。海上生活异常艰苦,甚至危险。从大的方面来说,就如同裴阔德号上几十名船员中有基督教徒,也有异教徒;有白人、黑人、印第安人和未开化的野人,他们来自美国、英国、西班牙、葡萄牙、荷兰、冰岛、中国等许多国家。但船员间关系较为平等,一切工作由大家合力完成。这其中寄予了作者强烈主张世界上不同种族、不同肤色、不同信仰的人们要团结友好的愿望。这美好的兄弟情谊是麦尔维尔所向往的。其中故事的讲述者以实玛利和异教的野人魁魁格的友谊也可以证明这一点。他们不但分享财产,而且交流彼此的宗教信仰。以实玛利带魁魁格去过基督教堂,而他也跟着这个野人一起顶礼膜拜其部落的神偶。他们彼此求同存异,彼此尊重。在他们的关系里,家庭,宗教,文化背景上的差异都不重要了。在航海的过程中,友谊对他们而言弥足珍贵。
总之,小说中象征手法的运用提升了它的文学价值,使这篇小说意义深远,令人回味无穷,堪称是世界文学之苑的一朵奇葩,深受世人追捧。至今它仍以其巨大的魅力吸引着无数读者和现代评论家去进一步挖掘它的深刻内涵。而它的象征主义永远是最值得人们研究和探索的宝藏。
(作者单位:石家庄理工职业学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