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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终结的命运中拓路]命运石之门0 24集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19-01-27 04:33:39 点击:

      2007年的文坛波澜不惊,这与2006年的喧嚣大相径庭。2006年并非只是上演了各种文学的闹剧,而且还有不少颇有份量的长篇问世,但2007年的长篇却并没有那么激动人心。平心而论,2007年的作品从数量到质量也相去未远,但越来越不让人激动了。文学越来越趋于常态,这也就是理论界讨论的“历史终结”的问题。历史终结并不是说文学的历史完结了,而是说文学的历史从此之后就是按照这种方式来存在,不再有其他的可能性,“终结”的真正含义是可能性的关闭,以及关于变化的愿望的关闭。因为平静,文学也就很难汇集成“潮流”和“态势”,二者都需要有一种有汇聚力的事件,都需要急迫的关切和争执不下的问题。
      确实,要说潮流态势,2007年的小说就是不再具有整体性,不再具有同一性。作家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以其个人对文学承诺来写作,也正因为此,在如此平静乃至于平庸的现实中,文学也在潜在地或悄悄地反抗“终结”的命运。因为,写作变得更为单纯,更多个人的真实经验融合于其中,甚至开始还了多年对文学的宿愿。在这样更为深切地返回个人经验的写作中,汉语文学也可能会有新的质感出现。文学批评不是一味地抹煞现实的可能性,而是在不可能性中发现可能性,在被终结的命运中重新打开文学创新的道路。
      
      一、汉语小说本土化的新动向
      
      关于文学的“本土化”问题,近年来已经在全球化的论域中被讨论得太多太滥。但实际上,真正的本土化是与语言战略结合在一起的文学创新经验,不是一种外在化的意识形态观念,例如,民族主义、地方主义等等,而是一种在叙事中发掘出不死的传统,重新给予语言以生命的质料的那种文学叙事。
      在这一意义上,我会重视王朔的《我的千岁寒》和刘震云的《我叫刘跃进》。
      王朔的《我的千岁寒》那是多年琢磨的作品,刘震云的《我的刘跃进》也是如此。如果一定要说趋势,就是在这种自在的无为的平静中,中国长篇小说开始具有本真性的“本土性”。典型的表征就是以上提到的王朔和刘震云的作品。这两部作品大相径庭,但却有着某种值得关注的文学性品格,那就是汉语本身的品格。
      这从2006年贾平凹的《秦腔》、莫言的《生死疲劳》、铁凝的《笨花》以及前二年的阎连科的《受活》等作品就在酿就“本真性的本土化”潮流,这是不带概念化立场的,贴近汉语文学性的和个人化经验的写作。这里多少可以看到乡土中国叙事依然旺盛,本土性并不只是对乡土中国的书写,更重要的是汉语的特点和个人化的经验。当然,乡土中国的故事依然是具有明显中国特征的文学经验。
      王朔的《我的千岁寒》也是本土的,那里面出现的中国经验非常原初,个人经验也相当邪乎,汉语言也被搞得非常极端。王朔已经不能忍受常规的书写,说故事,耍贫嘴,瞎调侃,玩幽默,这些路数都已经不能让他满足,他要一种极端的书写,对于书写,王朔已经老而弥坚,爱之愈深,恨之愈切,他除了以其顶礼膜拜的极端来书写,别无他法。就像多年前同样精明的刘震云,会花去六年功夫写下《故乡面和花朵》一样,那也是一次荒唐至极的行为。只有荒唐导致的虚无,才是写作的极致,才是绝对写作。对于写作,对于文学本身,王朔与刘震云可谓是异曲同工,那是恨铁不成钢,那是由爱而生的恨,由恨而生的爱。终至于有疯狂的写作,有荒唐的写作。写作已经变成绝对之事,要绝对地写,那么怎么写和写什么还有什么意义?写作还有什么意义?那就是心之所致,随心所欲了。
      王朔这回打的是佛教禅宗的牌,其写法,也可谓得佛家的一些手法,或曰:极其精炼,要言不烦,点到为止,顾左右而言他,玄机四伏,稍纵即逝,似是而非,被称之小说的东西,或者说小说的故事元素已经很少了,他叙写的是他对一种心境、感觉和感悟的描写。王朔这回写小说,也一改他过去贫嘴滑舌的特点,叙述上极其节制,文字降低到最简略的地步,几乎不成段落,更不成文。只是文字连接在一起,勉强成句。讲究心性,性之所至,写到哪是哪,说到哪是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但小说却不得不写,只是不得不写,只以写来体味,只以写来感悟。文字都变得不重要,得鱼而可忘荃。《我的千岁寒》就是当代文学走到绝境之作,就是王朔本人走到绝境之作,王朔居然要向禅宗乞灵。王朔本人寻求的写作资料可谓已经非常极端了,也没有多少道路可拓展,但这部小说却是一次极端的尝试。它也说明当今小说要做出超出一般水准的经验有多么困难,王朔只好走极端,做不可能之事,写不可能之小说。只是当代中国的汉语小说实在难以翻新,王朔以如此极端的方式也算是歪打正着,为汉语的书写打开一扇别的洞天的窗户。
      刘震云号称写小说的直接对手就是王朔一人,他们二个人以这种方式互相抬举鼓舞,也堪称文坛佳(笑)话。刘震云近期的作品《我叫刘跃进》,讲述农民工刘跃进遇到贼人的故事,小说以手包被抢被窃为线索,引出另一个社会阶层房地产商严格和贾主任以及老蔺的故事。这两个社会阶层的人被两个包拧结在一起。刘震云的小说一旦写实,就有非常切实的现实生活经验,人物、故事、情节、细节,都富有现实感,大小细节都浸透着幽默戏谑。这完全是中国大众化的趣味,朴实、厚道又带着油滑。其讲述方式令人想起中国古典传奇说书的讲述语调,以及章回体小说的那种叙述韵律,虽然没有用章回体的形式,但整个格调就是章回体。但这部小说又与爱伦坡《被窃的信》如此相像,即使刘震云从未读过或从未听说过这篇小说,二者之间都如此相似。刘震云完全是中国的方式,那是传统的古典的中国玩的回文或文字游戏,有如灯谜一般的绕圈子或绕口令。总之味道是中国的,土到骨子里却有韵味。当然,这篇小说有些�嗦累赘,毛病不少,但那种劲道和味道却是难得的。
      
      二、另一种本土性:语言和经验的极限处
      
      现在的本土性,已经不是概念,也不是意识形态立场,并不是民族主义的合理延伸,而是对文学切实至诚的领悟,那就是回到一种文化经验的深处,回到一种生活的深处,回到汉语言的极限处。就这点而言,阿来的《空山2》,曹乃谦的《到黑夜想你没办法》等作品值得关注。
      阿来显然也是当代中国作家中铆足劲要走本土化道路的作家。他的藏族身份,又使他的书写多了另一种地域经验。2007年出版《空山2》也内含二卷,卷一是“达瑟与达戈”,卷二是“荒芜”。《空山2》的故事性要强得多,在写法上已经很不同于《空山1》的卷一的“随风飘散”。在艺术上,阿来的《空山》可能会有不小的争议,如果不计较卷一“随风飘散”,小说的叙事还是显得随意松散,如此松懈的叙述如何结构如此篇幅漫长的长篇小说呢?在我看来,阿来在探究一种个人化的长篇小说,特别是叙述方式和语言表达方式。他要用最朴实本真的语言切近生存最本份的事实,他要把西藏生活最本质的事项,最原初的生活以汉语的形式呈现出来。在《空山》中,阿来已 经写到汉文化以革命的形式进入到藏民生活中去,特别是“文化大革命”对藏民生活的冲击,这些文化冲突以完全外在的陌生化方式进行,但藏族的生活以坚厚的方式延续它自身的历史,但天长日久,文化变异也是潜移默化,那些希望和愿望是从哪里生长出来的?就像那个一心想当歌唱家的色嫫一样,她要走到外面的世界,要去上大学。什么才叫做是一种新的生活呢?《空山》并不以强大的事件性,或者也不以悲悯之情来书写机村的传说,而是异常平静地写出那种生活自在的变异,几乎就是如风飘散般的行进。写作就是要进入存在事实,进入无意义的生活空地。也就是进入存在的荒凉,进入“草民”和“贱民”的本真生存中去,在那里发现悲悯、善与爱这可能更切近一个民族的生活,一个深藏于文明深处的民族在“现代”的存在方式。
      要论述到当代汉语小说的本土化问题,不谈到曹乃谦似乎不行。这倒不是因为诺贝尔奖评委瑞典汉学家马悦然对曹乃谦有极高评价(他认为他是“当代最优秀的中文作家之一”,并且与莫言、李锐并例最有可能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而是因为曹乃谦的小说实在是一种极端的小说。他自己说,他只关注农民最根本的生存需要,那就是食欲和性欲。曹乃谦说:“食欲和性欲这两项人类生存必不可少的欲望,对于晋北地区的某一部分农民来说,曾经是一种何样的状态。我想告诉现今的人们和将来一百年乃至一千年以后的人们,你们的有些同胞你们的有些祖先曾经是这样活着的。”曹乃谦的小说直奔本质,那就是描写乡土中国最为穷困的地区晋北农村的生活,那个叫做温家窑的地方的农民常年为食欲和性欲所困的生活。小说的年代背景大约是20世纪70年代初,那正是文革后期的时段,可想那时中国农村穷困到何等地步。那些正值青壮年的光棍汉勉强吃饱之后,就是渴望有个女人。他们想女人几乎都到了要疯的边缘,曹乃谦的小说就是描写处于极度性饥渴状态的光棍汉的生存状态。但曹乃谦笔下的这些为性欲所困的光棍汉却并不都是欲望的疯子,他们有着他们的道德意识,甚至有着非常善良的心理和美好的感情,小说也写出了穷困中的人们的自尊。
      曹乃谦的小说叙事简洁却意味复杂,瘦硬的叙述里有时藏着无穷复杂的意味。当然,曹乃谦的叙述文体和语言无疑相当独特。曹乃谦的小说与李锐当年的《厚土》的语言以及叙述文体有某种相似之处,那就是语言极为瘦硬,文体简洁,把叙述对象限定在最简陋的生存境遇,人物本身的思维和心理都处于蛮荒的状态,人物就没有复杂的语言及其情感和心理活动,这样小说的语言及叙述就可简化到极致,语言只叙述那些动作、行动和人物极为简单的对话。曹乃谦自称是用方言口语写作,这并不准确。只是他的写作最为接近方言口语,但其叙述文体还是受其表现的对象所决定,那种生活和人物,本来就没有复杂的语言和情感活动。面对如此贫困绝望的生活,叙述人的任何议论感想都是多余的,也无须描写简陋单调的环境、风景,所有的描写性语汇都被简化到最低限度。只要叙述出行动和事实就足矣。这种叙述反倒激发了汉语的特点,那就是让读者更大可能去体会言外之意,象外之神,形外之状。小说的叙述反倒具有某种木刻般的效果,这与那种贫困简陋的生存状态又极为妥帖。
      然而,曹乃谦的小说也过分依赖贫困的生活状态和地域性经验,这种经验会有陌生化的效果,例如对于发达国家的马悦然教授有新奇性,如果多次重复书写,是否还能保持陌生化的效果那就另当别论了。
      从以上所论几部作品可以看出,当代汉语小说在寻求极端化的经验和叙述方式。80年代后期还只是叙述方式和语言的变革,先锋小说创造了一种新型的汉语小说经验,但现在仅只依靠形式是显然不够的,形式也不再有新奇感,而经验与形式的结合,反倒是更深入回到中国传统中去,或是回到乡土中国的生活经验中去,汉语小说的叙事才会找到有陌生化的感觉。
      文学艺术创新的问题,说到底,可能在美学上还是什克洛夫斯基所说的陌生化问题,哈罗德・布鲁姆也不得不最后以此为文学创新的根本特征。以布鲁姆领略了全部西方现代理论的大师级人物而言,也无法拒绝“陌生化”的概念,并把它作为他在2000出版的影响卓著的《西方正典》的核心概念,这部梳理西方文学自但丁以来的传统的理论之作,可谓是纯文学的当代圣经。可见“陌生化”问题,实在是说出了文学艺术创新的真谛。19世纪末期,车尔尼雪夫斯基所说的“美让人想起生活”这个命题,被陌生化注入新的内容。只有陌生化的经验,让人更深切地感受到生活,感受到生活的特别之处,感受到我们日常不能感受到的那种生活的神奇性。特别是自现代以来的文学艺术创新的经验本质上都是陌生化的经验。这使作家迫于创造文学“陌生化”的经验,只有在生活经验、叙述方式和语言几方面寻求同步式的发展,用非常规的经验去带动叙述,并且给予语言以表达的特殊的效果。如果没有陌生化的经验,小说注定只能是庸常之作。既然“陌生化”的原理依然是根本性的文学创新法则,那些不能创造陌生化经验的作品在艺术上就不可能那么夺目。但大部分作品都不可能动辙有惊人之处,尤其是在今天人们领略了那以多的文学经验之后,一般性的创作也就只能维系住文学的常规态势。事实上,我们也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事实,大部分的作品以其常规的经验来维系人们对文学的感受。
      
      三、重写历史中的个人经验
      
      重写历史曾经是90年代以来当代小说重要的叙事主题,这不管是《白鹿原》这样厚重的作品,还是象李洱的《花腔》这样的带有实验性的作品,相当多先锋小说也热衷重写历史。这些作品主要包含着对历史的反思,以个人的命运遭际来投射到历史身上,来审视历史对个人构成的那种压力。而近年来的一些作品,更注重表现个人的经验,透视个人的境遇及其个体的心理意识。这二者的区别当然相当微妙,有时也很难辨析。只是作者表现的侧重点不同而已,或者说,现在人们对历史反思已经没有多少可供发掘的新意,而个人的体验及存在状态也就从历史反思中浮现出来。
      2007年,前先锋派作家格非出版《山河入梦》,据格非的构思,《山河入梦》是《人面桃花》三部曲的第二部。小说讲述家道中落的少女姚佩佩与梅城县县长谭功达的感情纠葛,这其中又插入一些复杂的婚姻情爱纠纷。谭功达迷恋于乌托邦的历史激情,计划修建庞大的普济水库,一心要将梅城建成社会主义的桃花源。但谭功达倾尽全力修建的水库大坝一夜之间发生溃堤的惨剧,谭功达只有黯然离职,只好到邻县的花家舍人民公社当巡视员。谭功达来到花家舍之后,才惊奇地发现,自己梦寐以求的“社会主义桃花源”已经在这里提前实现。花家舍的掌门人行踪诡秘,从不露面,却又无处不在。在谭功达看来,花家舍安宁、富足,是人类历史上所可能有的理想社会。但这里种种制度和对人的控制,也使谭功达有所疑虑。
      这部小说确实也是重写一段具有政治性的 历史,但作者显然并没有对历史的诸多大事件进行深刻表现,而是去审视个人对历史的反应,特别是个人的心理体验。从根本上来说,这部小说试图写出一个乌托邦年代理想主义者的失败命运。谭功达满怀着对社会主义理想的向往,但他实在不是那个时代的英雄。谭功达不是一个强有力的历史人物,他身上可折射的历史内容并不充分也不丰富,他确实像是一个历史的局外人。这令人疑心像格非这样的大手笔的作家,何以会写出这种不着三不着四的人物?格非写作这部小说试图回到历史与现实中,但他的返回过于实在,格非无法在他过去非常纯净的文学叙述形式与现代化的经验中找到平衡,他试图放低形式的作用,但他的现实经验又太平常,甚至平淡到没有生气的地步。格非不想去揭示历史的复杂关系,他更看重谭功达的超出历史的那种个体经验,但这种经验又未能显露出真正独特性和深刻性。不过,格非的尝试无疑还是相当有意义的。
      王安忆的《启蒙时代》也试图去重写文革的历史,她这次选择一群文革中的中学生少年人来写。讲述这些少年人在文革期间的生存状态,他们开始参与到造反运动中,但很快就由于父母在文革中受到的冲击而不得不边缘化。准确地说,王安忆是写了一群文革中被称之为逍遥派的中学生的活动,他们聚集于沙龙中高谈阔论,少年人对知识的追求,对自我成长的期许,对情爱的好奇以及创伤,迷�和醒觉等等经验,被王安忆细致地刻画出来。不过王安忆描写的这些少年人的文革经验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看得出她对这类文革中的少年人并不是真正非常了解,或者她并没有进入到经验的深处去发掘灵魂撕裂的那些经验。王安忆的叙事风格也是一味的哀而不伤,怨而不怒,热衷于做表面的反讽,很难有真正令人惊颤之处。
      池莉在2007年初出版《所以》,以20万册开印,数月之后就加印。这本畅销书在保持池莉过去一贯风格的同时,又有一些新的特征出现。小说讲述一个清纯的女性叶紫从少女到成年到中年的故事,这几乎是女人大半生的经历写照,某种程度上会让人想起池莉的自传。叶紫天真单纯,从小在家里就不受父母重视,做着辛苦的家务劳动。学习优异让她考上武汉大学中文系,结果却被关淳家利用,临近毕业领了结婚证,自己却被分配到偏远的孝感县城。迅速离婚使这个弱女子备受打击,后来为了调回武汉,她只好与部队团职干部禹宏宽结婚,尚未正式成婚,却糊里糊涂与电视台的导演已婚男子华林发生性关系,结果当然身败名裂。但叶紫却跑到拘留释放的华林住处与之成婚,结婚十三年,华林一事无成,却在网络上勾引女人,最终两人离婚。池莉的小说历来会说故事,且故事有生活味,它非常切近日常经验,到处都可见出对人性本色和弱点的透视。但池莉这回在叙述上下足了功夫,她以第一人称来叙述,始终带着强烈的主观情绪来倾诉,毫不留情地对家庭伦理进行颠覆,对男女情爱的真相进行揭露。她要把生活的真相撕开给人看,特别是要揭露亲情伦理的虚假性。家庭亲情的虚伪,男女爱恋的委琐,同事关系的利害,所有这些,都包含着对生活变了质的内容进行控诉。小说叙述了当代生活的变迁,从压抑的年代走向开放年代,人们的身体解放了,物质利益获得了极大的满足,但人伦与心灵却并没有得到净化与提升,相反,更加污浊了。池莉的小说原来为日常生活正名,给予日常生活以正当性;现在,她在强烈批判日常生活,这样的日常生活为物质性和动物性所填满,她以第一人称的带有主观性的叙述来表达她的态度,带有强烈批判的语式穿过亲情伦理创伤的那些记忆,穿过当代物质与欲望生活的各个现场,这个叫叶紫的弱女子,成为超越世俗功利生活的唯一的幸存者,她既是一个伤痕累累的当事人,又是一个超越于污浊现实之外的旁观者。池莉依然在叙述常规的日常生活,但她也试图在常规中透示她对生活重新阐释和批判性。
      林白的《致1975》也是重新写作了文革结束前夕的历史,她也突显了历史中的个人的感受。林白的叙述强调第一人称的感觉,去发掘个人与历史的距离,找到个人更具有自主性的反思机制。林白90年代中期的《一个人的战争》就是写作历史中的女性的命运,女性的个人经验被表现得相当细致和锐利,《致1975》再次演绎了林白富有主观色彩的叙述。
      与池莉和林白以女性的第一人称来审视女性大半生的经历不同,阎真以男性叙述者的第三人称也审视了一个女人大半生的经历。《因为女人》2007年在《当代》连载,单行本尚未发表,就有口碑不胫而走。小说讲述家境贫困的女大学生柳依依,情窦初开,经历多次的诱惑、爱情,毕业后却并没有找着自我。她依然困难地在爱情和婚姻的事件中茫然失措。柳依依长期与有妇有之夫秦一星有肉体关系,实际上她相当长时期充当第三者,为了读研究生,她被秦一星养着,也就是所谓的二奶。后来草率地与宋旭升结婚,婚后也并不幸福。这篇小说描述了当今女子承受着物质和金钱的诱惑,一步步走向浮华人生的过程。柳依依本来是一个清纯甚至洁身自好的少女,但经不起校园内外的诱惑。爱情曾经是她的信仰,但这个世界没有信仰容身之所。苗小慧这样的开放型的女同学,有她们自己的人生观,年轻的女孩子就是利用自己的青春美貌换得自己所需要的利益。小说表现了物质浮华与欲望放纵如何构成当今现实生活的主导价值观,小说虽然没有鲜明批判这种生活倾向,但柳依依并不成功的生活足以说明作者的批判性态度。男性与女性的博弈,终究以女性的创伤为结局。强大的变革的历史是男性主导社会的历史,男性作为欲望的动物,既掌控着女性的命运,但也无法逃脱被力必多支配的命运,男性最终成为欲望的奴隶,小说可以说是当今时代欲望的风俗画。这部作品无论故事和表现手法,都没有多少新奇之处,但却是叙述得有声有色,人物性格和心理的刻画都把握得恰到好处。现实主义的笔法展示了中国社会十多年来的价值观的深刻变化,人物的命运在历史变化中展现,作者的叙述从容不迫,剥笋般地揭示出当代生活的本质。
      这些作品也都可以看出,当代作者对常规化生活的表现有了自己的态度,透视生活的能力有了明显的提高,批判性有明显的加强。而这种批判不再是简单的意识形态式的批判,而是以更为老道的笔法写出人性的弱点和人物的命运来给出对生活的评判。
      
      四、80后的勉强转型
      
      80后的文学经历过文坛的喧闹之后,开始为更多的人所关注。文学总是要后继有人,总是要有新鲜的文学经验出现。80后也已经长大成人,以他们的方式在中国文坛开辟一片天地。说起来,80年代末期,先锋派也就20出头,苏童余华格非孙甘露也就20多岁成名,与现在的80后的年纪也相差不大。但苏童余华们是在文学传统里浸淫,他们的写作是在文学史的坐标下来展开,因此与传统的变革构成紧密关系,在纯文学寻求新经验的历史时刻,他们做出了自己的挑战。文学史留给80后已经没有纯文学领域的 难题,他们是流行文化培养中形成文学经验,他们的写作也属于流行文化,而不是变革不已的文学史传统。
      2007年,80后并没有多少人出手特别有份量的作品,韩寒在05年底出版,06年初上市《就这么漂来漂去》,也风行一时,06年因为与白烨的论战,制造了一个80年巨大的景观。07年韩寒并没有什么作品问世,但在媒体还是有不少的新闻热点。张悦然的《誓鸟》算得上是80后近几年文学性较强的作品,这部作品出版于06年下半年,产生影响当在07年,且中国小说学会还给予了年度奖项,得到传统文学界的承认。《誓鸟》讲述一个美丽的中国女子远下南洋,海啸夺走了她的记忆,她在大海里、岛屿上颠沛流离,被欺侮、被抛弃,历经生育、病痛、牢狱之苦,她刺瞎了自己的双目,只为寻找遗失的记忆。这部小说尽情讲述了海上传奇,由海盗、歌女、宦官、部族首领、西洋牧师编织成一个绚丽多姿的南洋神话。张悦然的笔调绮丽中透示着残忍,宿命论与自然的神秘相混合,写出一种孤寂的人生传奇。张悦然的灵巧,使她有足够的能力避开历史的厚重,她把郑和下西洋的历史化作碎片潜藏于故事的各个环节,而起到一种深远的背景作用。张悦然声称,写作《誓鸟》表明她要走出80后的樊篱,用她的实力作品抹去青春写作的稚气。
      2007年,郭敬明的《悲伤逆流成河》就算是80后最有影响力的作品,这部作品据说销量已经超过300万册。中学生几乎人手一册。这样的故事正是中学生跃跃欲试或引以为戒的。小说讲述少男少女们之间情爱矛盾。少女易遥在17岁时与不良少年相恋发现怀孕,她的生活立即陷入混乱。她的邻居齐铭则是品学兼优的少年,作为老师的宠儿和父母的骄傲,他也是女孩子羡慕的对象,易遥与他也产生了某种友谊和爱情兼有的微妙情感。后来齐铭与其他的少女相恋,而“坏孩子”顾森西对易遥有了感觉。结果却因小的错误,引发易遥选择了以跳楼结束生命,而齐铭身陷悲剧之中,他也选择了煤气自杀。小说揭示了当代中学校园存在的种种问题,写出了当代青春的严重创痛。
      这部小说写出少年人的青春萌动的那种热情和感伤,美好总是依附着伤痛。作为主角的不良少年少女,与品学兼优的学子相映成趣,他们构成了中学校园的两极。正好是引发少年人遐思的对象。小说抓住了少年人心理世界,反叛的欲望,自虐般的伤痛,无可挽救的悔恨,这些都构成了少年人的单纯而矛盾的情感世界。小说写当今少年人当然有其真实和出色之处,但是,青春期的早恋、性行为、校园怀孕、暴力和自杀等构成故事的主体,一方面对青少年起到一定的警戒意义,另一方面也会有负面的诱导作用。
      2007年,80代曾经的领军人物春树出版《红孩子》,却并没有热烈的反响,远没有当年北京娃娃热闹。这本书也是叙述主人公“林嘉芙”的小学与初中的故事。时间穿过90年代。这依然是成长的故事,童年的美好时光与青春期的萌动,丰饶灵动的校园生活掩映不住那些美丽的烦恼。朦胧的爱情还是写出淡淡的诗意,但青春成长与家庭的冲突则写得相当尖锐。春树的文字和叙述都更轻巧,自由落拓也才情四溢。春树倒是不像郭敬明那么切入青春期的边缘和极端的生活,她描写的还是比较常态的青春,这就难以激起大的动静。
      2007年,媒体也大肆报道80后作家皈依主流,其中重要标志之一就是集体加入中国作家协会。这其实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80后作家总在长大成人,总要随着年龄的增长摆脱青春写作的简单定位。他们必然要从青春文学圈转向主流文学圈,从直接经验写作和面向市场的写作,转向与文学的传统和创新对话。媒体也广为谈论张悦然告别“美女作家”,告别“80后”,但这样的“告别”当然也不会是彻底的告别,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文学经验,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方式。他们终归有自己的文学。特别身处当代中国文化剧烈转型的时期,他们的预示的可能是更具有未来面向的文学――尽管这样的未来面向未必是我们这些生活于传统中的人们欣赏的,但那确实有可能是另一个时代的开启。因而,他们的转型是表面的,他们早就属于未来的面向,而不是简单地皈依传统文学。
      总的来说,80后的写作还显得稚气,文学内涵比较单薄,过于依赖直接经验和青春经验,故事比较落俗套,这是指与当下的时尚生活如出一辙,对当代生活的把握缺乏深度和力度。这当然都是因为年轻。但他们有很饱满的热情,有对当代生活的敏感,有他们自己新奇的经验。他们的作品对同代人有着强烈的吸引力。
      
      五、网络玄幻小说的奇观时代
      
      对青年一代读者同样有强烈吸引力的可能就是网络小说。中国大陆的网络文学经历了上世纪90年末的萌芽状态,到如今的遍地开花。宁财神、李寻欢、邢育森以及痞子蔡、安妮宝贝等代表着不同时期的大陆网络文学的方向,但不管如何,他们都是在传统文学的艺术规范中来创作作品。近二年来,玄幻、仙侠、情色、后宫、盗墓小说的兴起,则把网络文学带到另一个天地,也显现出无比旺盛的局面。这是完全不同的网络文学,也不再能用传统文学的眼光来评判它们了。
      在近几年的网络文学已经的审美特质已经发生了根本的变化,完全向着神奇、灵异、刺激方面变化。它已经摆脱了纯文学的规则,已经脱离了文学与生活逻辑的比照关系,不再依循现实生活的真实性来创作,完全进入了幻想和灵异的世界。在这种趋势之下,玄幻小说成为最受欢迎的网络文学种类。
      近年来,网络小说号称三大奇书的《飘渺之旅》、《小兵传奇》、《诛仙》就是玄幻仙侠类。其中《诛仙》号称“后金庸武侠圣经”,在传统武侠中融入了魔法玄幻因素,武侠变成了仙侠。“仙侠”不过是较为美妙的说法,“魔侠”这个概念可能更适合。其中《诛仙》自从2003年推出,迄今(2008年初)的网页多达265000项,网络总点击量高达3000万人次,并且还在以每天上百万的人次向前推进。在某地书市上,据说有一位女中学生指着书对同伴说,“一生只为《诛仙》活”,可见该书在青少年中的影响力。
      其实,网络写手并非都是青少年,《飘邈之旅》的作者萧潜,网络玄幻写作的龙头老大,已经40挂零,南京市人,供职于南京一家机关。《鬼吹灯》的作者天下霸唱,天津人,学美术出身,也三十好几。干过多种职业,据说现在和朋友合伙经营一家公司。当然,网络写手大都相当年轻,大学毕业不久或者工作数年。他们大都学理工科出身,没有深厚的人文学和文学修养,但却充满奇思怪想,他们的文学修养大都是金庸梁羽生的武侠小说,加之《哈利・波特》和《魔戒》《指环王》,当然还有更加大量的网络游戏。但要写作这样的武侠小说需要传统文化的底蕴,也要较为严密的构思和人物性格的刻画。而理工科出身的人当然难以下笔,他们更乐意来做天马行空的想象。
      中国现有与文学有关的成气候的网站200多家,每家现在差不多都主推玄幻小说,2007年 新推出的玄幻小说当不在少数,原有的已经获得读者认可的玄幻小说就会以连载的形式一路写下去。萧潜一口气写了28本书,《诛仙》也有第1部、第2部、第3,可能会有N部之多出击市场。试图要概括这样庞大的小说世界几无可能,好在这类小说类型化特征突出,只是构思和语言方面有高低之分。
      在玄幻小说网被热门推荐的作品《魔法傲世录》,偏向魔幻,作者:八月的霜冻,全文19万字,仅二个月就有36万多次的点击率。小说讲述一个名叫艾尔的孩子,原本寄人篱下受尽苦难,但他向往自由,不顾一切逃离苦海,有幸遇上了大陆七大魔法导师之一的索伦・诺克。诺克找来自己的好友魔法公会长一同认定艾尔的身体是无属性的,是那种可以学习任何魔法的孩子,便争先恐后收其为学生。后来在一个特殊的原因下学习武技练习剑术。名师的指导和自己的天分努力不仅艾尔成为了大陆三百年来第一个圣魔导师和剑神,而且还超越了圣魔导师达到了魔法法神的境界。小说把它写成一个具有非凡魔法的孩子,他的成长铸就了一段非凡的奇迹和神话;他的出现改变了真格大陆的格局,他以魔法为主,武技为辅傲世整个大陆。
      但有些作品在玄幻中融入了情爱故事,这也是武侠的老套。
      《紫神传说》
      作者:冰封绝恋,小说全文21万字,二个多月点击数达到21万多。故事的主角是两位美丽动人的少女,她们同时心地善良,活泼开朗,而且温柔大方。她们不受世界的改变而去改变自己,有着自己的信念。而男主角是孤儿、可怜、无趣、懒、不懂体贴、不懂讨人欢心、好色、丢脸等等。但他却对所爱的人奉献一切,一切为了爱而存在,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去伤害自己爱的人。只要是爱的人的要求,在困难的要求他都不会去拒绝。他为了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不停的去完成一些非常困难的事,为了爱永不放弃。魔幻与爱情至上主义相混淆,使这部小说也有高的人气。
      与玄幻一样,网络中言情小说也属于最欢迎之例。这些爱情都是白日梦般的离奇美好,带有一些色情成份,但也并不太出格。白马王子式,姐弟恋式,癞蛤蟆吃天鹅式……。这些作品的故事离奇,但不失引人入胜的情节和微妙的细节。新浪读书频道推出的《眉姐》大概居网络文学点击率榜首,截止08年2月25日,总点击率达到68697983之多,当日点击率也达到60000多。虽然点击率有可能通过技术手段加以处理,但其点击率之高还是令人惊讶的。
      《眉姐》讲述某装璜设计公司青年设计师于童因工作关系,到何眉家中设计室内装修。32岁的何眉美丽妩媚,体态曼妙性感,风情万种,深深吸引了23岁的小帅哥于童。二人对对方迅速产生好感,某日夜晚在何眉的住所,他们发生了性关系。他们深深地爱上对方,在肉体与心灵的相互缠绕中,姐弟恋演绎得凄美绝伦。但因为年龄悬殊,这份姐弟恋世俗不容,更严重的是卷入了眉姐的复杂的家庭关系中。在争取失败后,他们选择了自己不同的人生,可命运不能把他们分开,他们再次相遇,却已经物是人非,命运把他们推向了绝望的边缘,同时也把他们更紧密地结合在一起。但结果却是悲剧,于童被杨一楠毁容,眉姐也死于车祸。这篇小说其实也就是一般的言情小说,姐弟恋的故事也无特别之处,叙述和语言也仅中等水平。如果说有特别之处,就是情节集中,小说专注于这姐弟恋的情感、心理和性爱,尤其是性爱细节描写得极为充分。眉姐被写成一个风情万种的成熟女子,心地善良,对小男子于童关爱备至,她尽情享受性爱,也让小男子满足性爱,这样的女子就是古人所说的人间尤物了,这可能是当今青年男女的白日梦。当然,在网络上会有如此高的点击率,这可能与文学作品本身并无太大关系,更重要的是网络已经成为一个超级的传播空间,只在形成一个阅读热点,就会无限地以几何级数放大。
      网络文学中还有盗墓、灵异、恐怖等类型小说,但都比不上玄幻和情色小说。
      尽管网络文学以类型化区分千差万别,写手不同也千变万化。但还是可以与传统文学对比有以下几点显著特征:
      其一,超级的宏大叙事。在传统纯文学中,与历史主义联系在一起的“宏大叙事”已经解体,但在网络玄幻仙侠文学,重新建构一种超级宏大叙事,其背景不再是人类社会或历史主义,而是宇宙、大自然、天地万物。这是神话的翻版。最典型的比喻就是,传统武侠小说中的英雄身怀绝技,不过“劈开一块砖”,而玄幻仙侠动辙就是“避开一座山”。这些人物都具有超自然的神力和魔法,而且人物也有意模糊国界、民族、历史。玄幻小说中经常出现的人物,都是不中不西、或中或西,中西混杂的人名,再也没有现实历史社会作为可识别的背景。
      其二,非现实化的超自然世界。传统小说讲述历史或社会人生,都在一定程度依照现实逻辑来建构文学世界,在玄幻仙侠小说中,其人物都是超自然的具有神力魔法的人物,他们的思维和行为都超出常理,都与现实社会的真实性无关。不再能用现实生活的真实性去衡量它们。传统文学把真实性视为文学的第一生命,在这里已经失效。地狱与天堂相混合而成的存在空间,以宇宙为生存背景,并且时间也被完全改变了,那是反物理和经验的时间。由此构成了这类小说完全不同的生活世界。
      其三,传统的道德价值以及善恶观念也发生了变化。传统的文学的道德伦理都是清楚的,由于玄幻魔法小说里面的人物具有超自然的神力,他们身上表现出的善恶力量都是超常的,对善恶强度的表现也强烈得多,善恶界限也被大大拓展。善就善到极端,例如,《紫神》中为了爱什么都可以抛弃不顾。恶就恶到极端,玄幻魔法小说中多是血淋淋的性命攸关的冲突,在这里,善恶不再是依照人伦原则,而是一些信念和所谓神授的责任任务。
      其四,情爱的充分表现。在传统小说中,情爱的表现都有一定节制,在玄幻魔法、仙侠言情小说中,情爱的表现要比传统充分得多。特别是言情小说,写作相当自由,诉诸感官是其表现情爱的主要目的。
      其五,传统小说的美学效果已经发生根本改变,传统小说追求美感,引起人们正面积极的情感认同,虽然也有负面的消极和颓糜的情感,但还是有一定限度。但在玄幻仙侠言情,特别是魔幻与盗墓类的小说中,刺激性是网络文学的最根本的美学特征。其想象力的自由驰骋,人物法力的无边无际,情感的爆发,肉体的呈现……等等,都是竭尽全力地达到最大值,阅读不再是为了获得教益,或者人生感情启迪之类,而是为了消遣,为了寻求强烈刺激,其效果与其说超出文学许多,不如说就是网络游戏的翻版。它也表明当代文学的感受者是受到网络游戏、流行音乐、摇滚、MP3等现代电子视听装置培养起来的一代人,他们有完全不同的感官潜能,传统文学的美学效果已经不可能令其满足。
      所有这些,对网络文学的评价标准可能都要发生改变。传统文学价值固然有其重要的一面,但随着网络的普及,网络写作和传播的超强动力,网络文学变得不可阻挡。但网络文学并非与传统文学的距离会越拉越大,在我看来,随着网络文学写作趋向成熟,它与传统文学的距离反倒会缩小。因为传统文学教育还是基础,这在中小学特别是大学教育中起到基础性的作用,这些文学修养和记忆,总会促使网络写作对文学性价值的认同。网络文学也不应该助长青少年欲望的无限度膨胀,助长感官无限度的满足。好在中国当代的网络文学还是有一种正面的力量在其中生长。那些网络上成功的作品,恰恰是它们的文学性价值有所提升,与传统文学接近,它才获得更高的认同度。当然,这并不是说网络文学只有象传统文学就更能成功,而是说网络文学不是拒斥传统文学,而是吸收了传统文学艺术性,重新建网络文学的艺术特性,这样的作品才更有价值。这样的网络文学能丰富和更有内涵地建立起自己的文学品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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