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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条秋田军犬在线阅读 秋田军犬(长篇连载之四)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19-01-24 04:35:26 点击:

      水明州驻军调防,接防的部队就是肖叟侯原来的八路军太岳军区挺进团。挺进团团长丁松是当年中央红军中的名人,他的武功极好,脾气也大,当排长时就敢打参谋长了。   肖叟侯跟丁松有着一层特别关系:他的武术是由丁松传授的,而此后又长期是丁松的部下。丁松对肖叟侯又亲又严,一个不对动手教训起来还真不拿他当外人。
      当晚,军管会主任薛兆钧请丁松吃饭,让公安局也去两人作陪,肖叟侯因为正好有事走不开,和丁松打过招呼后,就让崔民光一人前往。他没有想到,这顿饭局竟然对军犬产生了严重威胁。
      酒过三巡,薛兆钧、丁松已经聊得有点投机了,便互相带着点自我夸耀地说起了各自经历的重大战阵,当然也不可避免地要说到负伤情况。这就使丁松说起了他在日本鬼子“五一大扫荡”时一天7次遭遇日军的险况,说他妈的“丁瘸子”这诨号就是那次落下的:当时已经身中两弹,子弹又打光,被日本军犬追撵时咬住了左腿踝骨,如若不是一记铁沙掌击毙了那畜牲,没准左脚就给咬下了,那就性命不保。丁松越说越恼火,禁不住大骂起来,还说此后他但凡遇到东洋狼狗,见一条杀一条,灭它没商量!
      一语触动了邻桌一位薛兆钧上任时带来的老部下林一扬,也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过来向丁松敬酒时便说水明州有个日本军犬养训基地,二十来条军犬缴获后正养着。丁松闻言又惊又奇又恼火,一双虎目盯着薛兆钧便问这是怎么回事啊。薛兆钧略略说了说,丁松便说:“这些军犬,养着不但是个累赘,还浪费经费,应当全部宰杀!狗肉,给部队改善伙食。薛主任你看呢?”
      薛兆钧就站起来摆摆手道:“同志们安静一下,我说两句:关于日本军犬的问题,丁团长从经费问题考虑,认为应当处置。坦率地说,我个人的意见跟丁团长是相同的,为此,我准备先跟公安局肖局长取得沟通……”
      一只孔武有力的大手按在军管会主任的肩膀上,薛兆钧的耳畔响起了丁松低沉震耳的声音:“薛主任,此事跟你无关!什么肖局长?不就是肖瘦猴那小子吗?老子叫他向东他不敢朝西,让他磕头他不敢作揖!”
      薛兆钧大觉意外,用饱含狐疑的目光望着丁松。丁松于是就把他跟肖叟侯的关系说了一遍,薛兆钧这下真是彻底放心了,寻思这真也是巧,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我正对肖叟侯那小子没奈何,却天降克星,这就行了,解决军犬问题,这肖叟侯看来也就只好罢休了。
      肖叟侯接到丁松让他宰杀秋田犬后把狗肉送去的电话,大吃一惊。盛小牛、石啸漪等人也是一阵惊慌,肖叟侯眼珠子一转,心里有了主意,说丁团长当排长时就敢揍参谋长了,在这种事上若是公然违抗他,还不是立马就派队伍过来把军犬一顿乱枪给突突了,事后找谁说理去?即便讨到了理,军犬能活过来吗?所以还是另想办法,由我来做这件事。
      肖叟侯风风火火去见丁松,见面敬礼又是鞠躬,又是“首长”又是“师父”。丁松问狼狗都宰了吗?肖叟侯说对不起师父瘦猴要向您老告罪了,军犬没有宰成,因为小石说昨天她刚给军犬注射了防疫针,那针剂是有毒的,得三天才能自行消除,这个阶段如果把军犬杀了,毒就滞留在体内了,人如果吃了,那人就得中毒。瘦猴我如若把这种有毒的肉食送给您老品尝,这不是要跟您过不去吗?您说我哪有这份心思这份胆呐!
      丁松信以为真,说那我就等三天吧,三天之后你把狼狗全部宰了。一事不犯两主,就麻烦一下你那边的弟兄了,替我开膛剥皮,你们自己也留一部分,其余的送过来。
      肖叟侯回到公安局一说,盛小牛、石啸漪开怀大笑。石啸漪向肖叟侯汇报:金铁先生留条说他离开水明州一趟,请个假。肖叟侯感到突然,也不知这是什么意思,说先往旁边放一放吧,先考虑军犬的事儿,我有点担心给我师父玩弄战术来一个大包围,把军犬全部掳走。这家伙很有一套的,我们可千万不敢大意!还是提前执行既定方案,明天晚上将军犬转移。另外,去搜罗野狗,抓它二三十条来,先关着。对外一律说是预防狂犬病,保护老百姓生命安全。抓不到狗,野猫也行,老鼠也行,反正你得凑够这20条军犬的肉食分量,到时候宰了剁成大小块块送到我师父那里去劳军就是了嘛。我就不相信他能够分辨出草狗还是军犬的滋味。
      晚上,肖叟侯担心丁松回过神来派兵突袭军犬基地,便不敢离开基地。见兽医室的灯也亮着,便去请石啸漪代笔书写一封给陈赓的密札。因为他设计的用野狗代替军犬去懵丁松的招术不过是临时应急用的,最终还是难能瞒过薛兆钧和丁松,驯化军犬问题的最后解决还得靠陈赓明确发话。肖叟侯望着挥笔疾书的石啸漪,心中忽起念头,便让又给写上:“另向老首长报告,二五八团那事儿正在进行之中,这事还得感谢您助了我一臂之力。大喜之时,还得请老首长同饮庆功酒哩!”
      石啸漪问“二五八团那事儿”是什么意思,肖叟侯说:“那是部队番号,属于军事机密。”石啸漪便不敢再问,她根本没有听说过八路军关于婚恋有“二五八团”的规定,望文生义以为可能是国共哪支部队,既然是机密,而时间又好像不大紧张,那就可能是“策反”之类。没想到就这么转念之间肖叟侯已有了主意,问小石同志你是否愿意配合我进行二五八团那事儿。石啸漪便点头,说老肖只要你需要,我肯定全心全意地配合你进行。肖叟侯说那我先谢谢你了,目前咱暂时不谈这个,先他妈的把丁瘸子的事儿打发了再作计议。小石你再给我加上两句――“老首长,请您原谅瘦猴不能亲自执笔奉函,本函由小石同志代笔。关于二五八团那事儿,刚才她明确表示愿意全心全意配合我进行。我已经先行谢过她了。请老首长听我们的好消息!”
      肖叟侯派盛小牛把急函马不停蹄送往军区面交陈赓。次日,丁松来到军犬训练基地,秋田犬已经被转移,只留下几个战士在烹饪野狗肉。丁松正由肖叟侯陪着吃喝时,沈皆儒赶来传达了陈赓让保护秋田犬和支持驯化军犬工作的指示。丁松这才知道自己原来被肖叟侯懵了一回。
      肖叟侯刚刚松了一口气时,被转移在城外明山上的一座破庙里的秋田犬,在犬王河上真的策划组织下,突然来了一个全体大逃亡。
      肖叟侯是在沉沉大睡中被人唤醒的,马上一跃而起,抓起了电话机话筒,直接要通了负责警卫驻守水明州的相当于城防司令的挺进团二营营长钱万里,让他加强对各水陆城门的警戒,并在水明州通往明山沿线布置警戒,严防军犬进城;同时,将剩余兵力全部派出去,让他们堵截大明禅寺通往东北方向的通道并布设封锁线。然后又给丁松打电话请求驻军增援搜捕逃亡军犬。
      薛兆钧赶到大明禅寺时,肖叟侯已经把带来的警察派出去参加包围堵截了,那些训导员也已经被盛小牛指派去追捕军犬了。破庙这边只留下盛小牛、石啸漪和小许等几个警卫战士,正相帮着挺进团副团长徐彪架设临时电台。薛兆钧向肖叟侯略略问了情况后,说这是一件大事,必须积极慎重对待,现在我宣布组建现场指挥部,由我和肖局长、徐副团长负责,我们三人先开个短会研究一下情况吧。
      正议着时,汪二匆匆奔来报告,说已经发现军犬,由犬王领着头聚在三里开外的一个无名高坡上,四周已经被团团包围了。石啸漪一听,马上冲了出去。等到薛兆钧、肖叟侯等人赶到现场时,却被告知石啸漪已经单身上了高地,深入犬群要把军犬劝说回来。有两个小警察紧跟着也顺着那唯一的羊肠小道冲上高坡,被军犬毫不客气地撞了下来,双双负伤。
      石啸漪上去后,被犬王河上真扣作人质,想借此拖延到天黑可以突围。但以平山四犬为首的七八条军犬感于石啸漪平时对它们的关怀,出面保护她。军犬内部即将为此发生打斗时,金铁带着3条秋田军犬天敌似的对头昌化犬赶到现场来了,原来金铁请假离开是去北平取这3条昌化犬的。
      肖叟侯、盛小牛马上招呼聚在一旁干着急的十几个训导员和小许等战士,紧随着金铁往坡上去。登顶一看,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幕从未见过的奇观:河上真领着足清健、足清敏等拥戴它的12条军犬,缩在巨石一侧,尾巴下垂,呆立不动。平山四犬、丙成参等7条军犬则围聚于石啸漪四围。双方阵营分明,立场凸显。但不管是何方,在见到那3条跃跃欲试的昌化犬后,莫不不由自主地显出畏惧神情,难以控制地做着同一个动作――尽力把脖颈缩得短些再短些。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犬王也第一次露出了明显的畏态,带头踏上了返回的山路。
      返回军犬训练基地后,肖叟侯先把石啸漪、盛小牛骂了一顿,骂完人,肖叟侯想着要教训军犬了。他凶神恶煞般地对河上真一伙13条军犬进行训话,他也不管军犬是否听得懂,只管信口开河发泄了一通,其略曰:你们这些主儿,他妈的怎么跟你们原先那鬼子主子一副德行,老子这边要算对你们宽大了,不追究你们每位在战争中各自犯下的滔天大罪,还把你们人模狗样地养着,饿了有饭吃,伤病给医治,烦了还有专人陪你们玩耍,把你们惯得就像托塔天王的三太子!可是你们一个个都是忘恩负义的混蛋,平素就偷窃、殴斗、行凶事儿不断,如今更是胆大妄为,竟敢结伙越狱,占山为王,抢夺警械,图谋袭杀,这不是反了吗?依我肖八爷以前的脾气,知道你们都是“王母娘娘的棒槌石――经过大阵势”的主儿,也不跟你们嗦了,机枪架上突突的灭了你们就是!只因老子最近脾气有所改变,就再原谅你们一次。以后如若再……嘿嘿,那就“外孙赴他姥爷的席――别嫌不客气”!
      
      肖叟侯应薛兆钧之约去了军管会,原以为要为军犬集体逃亡之事挨一顿批评,但薛兆钧只是说这件事主要是吸取教训,今后不要再发生就是了。薛兆钧又谈到了军犬今后的驯化问题,让肖叟侯报一份包括目前开支和今后预算内容在内的材料给军管会。肖叟侯思忖看来薛主任因为陈赓司令员发了话,要改变一下对于驯化军犬的态度了。
      之后,军犬的表现大有好转。肖叟侯见驯犬工作上了正轨,就把大部分心思用到了抓治安上,他一心要把水明州治理得“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基地这边他一天来3次:早上打拳,中午巡察,晚上开会。两头忙碌,把原本就瘦的身子折腾得几乎就是一根干柴秆了。但他还是精神抖擞,一切都显得那么轻松自如。盛小牛看在眼里有些担心,寻思这主儿老是这样折腾下去,那岂不是把自己给熬干了?如此,别说娶媳妇了,只怕寿命也要缩短呢。于是就悄悄劝肖叟侯:肖对手,看你这副衣帽架、骷髅鬼的模样,那形象分肯定大打折扣,我还真有点担心,小石看你这模样越看越不顺眼,就把绣球抛给我了,所以我觉得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公平啊?要不这样吧,咱们先公后私,先订个君子协议,把竞争那事儿停一停,把精力都放在工作上,让你身子也养息养息,如此过一段时间,比如一个月也好,两个月也好,反正是哪天看着你不像骷髅鬼的模样了,咱再打个招呼重新开始。你看我这个意见如何?
      肖叟侯没有感到自己跟以前有什么两样,便认为这是盛小牛在捣鬼,可能是使的计策,一边协议停止竞争,你当真了跟小石疏远了,他却暗地加劲,先下手为强。等老子回过神来,他妈的只怕生米已经熬成熟饭,黄花菜都凉了!哼哼,老子才不上这个当呢。于是,肖叟侯说什么先公后私?老子公也不误,私也照做,公私兼顾两不误。老实告诉你,小牛同志,你今天不提这件事我倒是还想暂时不透露的,既然今个儿你小子提了这件事,咱就实话实说了:对不起,小石那边,我已经做了工作,她已经愿意跟我处对象了。
      肖叟侯见盛小牛大大吃惊,就拿出了石啸漪代笔的那封写给陈赓的信函抄件让他过目。盛小牛一看之下,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另向老首长报告,二五八团那事儿正在进行之中,这事还得感谢您助了我一臂之力。大喜之时,还得请老首长同饮庆功酒哩!”“本函由小石同志代笔。关于二五八团那事儿,刚才她明确表示愿意全心全意配合我进行。我已经先行谢过她了。请老首长听我们的好消息!”这是小石的笔迹,他认得的,内容也说得很是明白,而且,看来陈赓司令员助过肖叟侯一臂之力。哎!这事儿就这么不声不响地吹啦?这肖叟侯,他妈的怎么这样做呢?于是,盛小牛往桌上拍了一掌:“你这是背后做手脚!已经违规了!”
      违规?违在哪里?肖叟侯倒要请教了。盛小牛回想了当初跟肖叟侯的约法三章内容,其中并无禁止请第三人助力和向小石点破意思的时间限制,不禁目瞪口呆,暗忖这主儿处对象也像当独立大队大队长指挥跟鬼子作战一样,令人防不胜防啊!他妈的,老子怎么这样倒霉,好不容易看中一个目标,正好他妈的跟这主儿犯克!盛小牛想来想去,无话可说。
      
      石啸漪对于肖叟侯和盛小牛竞争她的事情一无所知,但她渐渐发现肖叟侯跟她之间的对话不知不觉间多了起来,而盛小牛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于是就问小牛你最近怎么的,好像情绪不大愉快。盛小牛苦笑,说每个男人遭受这样的打击,谁要是情绪还愉快得起来,那就是他脑子进水了。石啸漪惊问:谁打击你了?你这么好的一个同志,谁敢打击你,我肯定不依的!我替你出头说话!盛小牛拔腿就走。
      石啸漪给搞了个莫名其妙,决定要把这件事弄清楚,便打电话向沈皆儒求教。沈皆儒接到石啸漪的电话,马上知道这是肖叟侯在捣鬼了。关于替肖、石撮合的问题,他是答应过军管会前任主任胡祖毅的,中间也曾问过肖叟侯两次,肖反倒显得不耐烦似的,说老沈眼下工作这样忙,还顾得上惦念跟盛小牛那狗日的竞争小石的事儿,先往旁边放一放吧,回头再说。挂断电话后,沈皆儒就去找肖叟侯。说肖叟侯同志你跟盛小牛的竞争现在进行得怎么样?现在竞争对象给我打电话询问什么叫“二五八团”呢,是我替你去说说清楚呢,还是你自己去跟小石同志解释一下?肖叟侯闻言大笑,遂把跟盛小牛的谈话说了一遍。沈皆儒这才知道肖叟侯还曾利用让石啸漪替其代笔跟陈赓写信玩过这样一个花招,不禁又好气又好笑,说人说我沈皆儒见多识广,没想到跟你肖叟侯一打交道竟然只有孤陋寡闻的份了。现在你老实说,打算怎么样?
      肖叟侯抱拳道:“老沈大哥,兄弟这事就拜托你了!”
      沈皆儒说他是答应过胡祖毅过问这件事的,现在愿意替肖叟侯做媒,争取玉成此事。不过话说在前头,如果人家小石不肯,你可不能怨我,更不能恨人家小石。肖叟侯连连点头,说这个自然,否则岂不坏了堂堂肖八爷的名头,不就一个媳妇吗?好说好说!我也不会怨小牛,这是我们有约定的。
      沈皆儒去找石啸漪聊了聊,后者这才知道还有这样一回事,自是大大出乎意外,想了想说沈政委您说的问题,我从来没有碰到过,所以觉得有些突然,是否可以让我考虑一段时间后再作决定,好吗?沈皆儒点头说,当然可以。婚姻问题是人生最大的私事了,当然得考虑得仔细些。再说,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解放区坚决提倡婚姻自主,你愿意跟谁恋爱、结婚,这是你小石同志的个人自由,任何组织和个人都无权干涉。我会对肖叟侯和盛小牛交代,不管你对这件事抱什么态度,他们都必须一如既往地对待你小石。如果他们――不管是哪位,因为你不愿意跟他谈论这个问题而对你耍态度甚至搞打击报复的,小石你马上告诉我,我不收拾他就不姓沈!
      沈皆儒离开后,肖叟侯就一直在等候消息。一会儿,沈皆儒来了,把跟石啸漪的谈话一五一十说了一遍。肖叟侯倒抽一口冷气,说闹了半天,这事竟是八字还没一撇哩?他妈的,我看你老沈进门来人模狗样的这么一坐,又坦然接受老子的烟茶,还以为你已经把事儿办妥了呐。沈皆儒笑了,说你这小子真是快色迷心窍了,看你这猴急样子恨不得上午说媒,下午订婚,晚上就成亲,一听没有如自己的意,就对我耍态度了。肖叟侯说,你这点倒是说对了,我是想快速度把这事儿解决掉就算了,这倒不是怕小牛那狗日的跟我抢,而是工作实在太忙了,我得把精力放在工作上啊,总不见得一边工作一边还在琢磨着如何对付人家小石同志?你说呢?我还以为你老沈是做政治工作的,替本局长说大媒是旗开得胜,立传喜报呢。哪知登门一开口就像脑子进水似的,你就不会说说本局长的种种优点啊,比如革命意志如何坚决,身经百战出生入死无事一般,战功累累军衣都让奖章扎破了,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不哭不叫,关心同志――这一点非常重要――比关心自己超过百倍,生活作风他妈的比和尚还和尚,等等,等等。哎,早知道你把事情弄成这副夹生饭的样子,我他妈的就不要你说媒了,我请我师父出场,估计光凭他那名气大概就能镇住小石了。算了算了,算我点错了将,抽烟吧。
      
      军管会打来电话通知沈皆儒、肖叟侯立刻前往军管会参加常委会议。
      常委会议由薛兆钧主任亲自主持。他一宣布议题,肖叟侯就一个激灵,暗忖这主儿又要拿军犬驯化工作开涮了?待到薛兆钧一说相关情况,肖叟侯就禁不住暗呼对方是“老狐狸”,后悔自己上了当,竟然心甘情愿地为薛兆钧提供了用于对付他肖叟侯的炮弹。
      上次薛兆钧约见肖叟侯时,让他向军管会报一份关于驯化军犬经济预算的材料。肖叟侯以为薛兆钧接到陈赓让沈皆儒转告的意见后,对于驯化军犬问题已经转过弯来了,现在要预算材料是为了将驯化工作纳入正规渠道,于是就让石啸漪和他的秘书把这件事做得越细越好。那二位也确实认真,一直详细到把训练场上消耗的细石、沙子、清洁犬舍用水的动力、伙房的木柴、训练器材每年一次的油漆等等,全部以市价折算后列入预算。肖叟侯想想自己的脑子当时可能也进水了,竟然没有像在独立大队大队长任上策划对付日本鬼子那样细致地考虑每一个细节,没有发现这是薛兆钧这只老狐狸设置的一个圈套,就乐呵呵地往里钻,还一个劲地夸小石和秘书工作认真哩。
      材料上报之后,肖叟侯就把这件事忘记了。这倒不是他的记性差,而是因为他觉得这件事已经等于是解决了。结果,当现在薛兆钧把这份材料上的数据当众一公布,并且要求与会者结合当前局势以及今后一段时期形势的预测对此充分发表意见时,驻军团长兼军管会副主任丁松就第一个叫起来了,说他妈的我到今天才知道,20条军犬每天光是伙食就要消耗这么多大洋啊,这还养着干吗呢?
      以丁松的名望和资格,他一开口,肯定会有人首先附和的,而有人一附和,倒过来又会吸引其他常委附和。那个年代,最要紧的是扩大革命队伍和创建根据地,人们的思维几乎都定格在这两条上面,很少有人会像肖叟侯那样有所谓的“超前意识”。在军犬驯化问题上,最直接的问题就是丁松提的那个:大洋!因为常委们有着这种思维意识,所以听说了军犬驯化每天需要支出的费用后,无不表示赞同丁松的观点。这时的肖叟侯,除了后悔不该上薛兆钧的当,真的造了那份预算,还后悔早知丁松会反对,那就设一计谋使他无法到会,现在,还有谁站出来帮肖叟侯说话呢?
      正这么想着,有人站出来了,使肖叟侯大觉意外的是,此公竟然是沈皆儒。沈皆儒说,关于驯化军犬问题,在座同志可能除了丁团长外人人都知道,最先表示反对的是我沈皆儒。坦率地说,一直到现在我也还不赞同,我也不怕肖叟侯同志说我心理阴暗,如果哪天早上起来,听说军犬全都得了什么传染病一命呜呼了,我肯定非常高兴。但是,事物的发展规律并不是说我姓沈的反对,那件事就做错了。我认为,肖叟侯同志驯化军犬的念头的出发点要说错,那是不确切的,这个观点在座同志大概都赞同吧?那么问题在哪里呢?我听诸位同志的发言,是集中在经费开支上。我在公安局担任政委,对于驯化工作可能比其他常委了解得多些细些,我觉得这个问题目前提出来,还为时过早,为什么呢?大家刚才听听预算材料上说的一条军犬每天要消耗多少多少食物,特别是肉食,我们的战士一个月恐怕还吃不到军犬一天的肉食量。可是,一直到目前为止,军犬吃掉了我们多少大洋?这点,预算材料里没有说,我倒是知道的。全部军犬到现在为止的伙食开支总共也不过相当于我们一个排战士的一个月的开支。因为军犬吃的都是日军留下的给养,那个仓库我去看过,还很有一些,再吃上半年恐怕也没有问题。所以,我们现在以经费问题来终止军犬驯化工作的理由显然是不充分的,是缺乏科学性的,也是不讲道理的。我的意见,以日军留下的那些犬粮消耗殆尽为界限,到那时我们再来讨论究竟是否有必要驯化军犬,因为肖叟侯同志的驯化工作如果有成效,那时就应该已经显现出来了。我的观点,是否正确,还请同志们讨论。
      沈皆儒发言后,肖叟侯也开腔了,说承蒙薛主任看得起,特地对肖某主持的军犬驯化工作开了这么高规格的一次会议,我谈一下关于军犬驯化的一个问题。我觉得军犬跟战马是一样的,我们跟鬼子作战时缴获了战马,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谁提出要杀了或者放生的,都是养着为部队服务,或搞运输,或供通讯,或者送骑兵部队作战用。其实军犬也是这样,它们在鬼子手里怎么发挥作用的,到了我们手里同样能够发挥什么作用,这有什么两样呢?要是说嫌军犬吃得好了一些,那要看驯化成功后它们所立的功劳来说的,而且,就像我喜欢吃大肉,薛主任可能喜欢吃大鱼一样,军犬跟战马的吃食喜爱不同,这是它们祖先传下来的习惯。刚才老沈同志提出的观点,我觉得很好,所以,请求大家再给我半年时间,如果驯化不成这些军犬的,再作计议也不晚。到那时如果还不见起色,那就算肖某犯了大错误,老子大不了王八变黄鳝――解甲归田,但我会要求把军犬交给我带走。哪位如果认为是八路军的财产不能送私人的,那老子愿意借了钱购买!
      沈皆儒、肖叟侯两人这样一发言,大家一时竟然无话可说了。稍停,还是丁松先开了口,他说我听了老沈和小肖的发言,觉得有道理啊,看来我对情况了解得还不够透彻,犯了官僚主义了。我现在认为,再给瘦猴同志半年时间吧,如果军犬驯化成功了,为革命事业作出贡献了,那就可以考虑留着。
      丁松这样一说,薛兆钧也表态了,说这样也好,那我们就跟肖叟侯同志约定:到鬼子留下的犬粮吃完为止,如果军犬已经能够为我所用了,大家再讨论今后的供给问题。小肖,你看如何?
      肖叟侯点头,说那就这样吧。不就破几个案子吗?哪天军犬心绪好了,说不定牵出去溜溜时就顺便逮了个敌特分子呢!薛主任,那咱们就这样说定了!
      散会后,肖叟侯回到公安局,破天荒地叩开了沈皆儒办公室的门,对着沈皆儒抱拳作揖,对他在军管会常委会上的仗义执言表示由衷的感谢。又问是否去催过小石了,她怎么个说法。沈皆儒说没有那么快的,得让人家考虑稳妥才是,否则,即使成了,也像是有点逼婚的嫌疑。
      肖叟侯大笑而去。他不知道,当天晚上他就笑不出来了!
      当晚,基地犬食仓库发生莫名其妙的火灾,烧毁了日军留下的全部犬食。
      火灾原因还没查清,又出了一桩令肖叟侯瞠目结舌的事情:金铁被捕了。金铁是被从延安来的中央社会部的人直接逮捕后连夜押走的。肖叟侯获悉后,问遍了包括薛兆钧在内的所有领导,没有一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于是又借用驻军的电台向军区发电打听,胡祖毅副参谋长回电让肖叟侯“到此为止”。
      金铁被捕后,留下的3条昌化犬尽管受到了肖叟侯、石啸漪等人无微不至的关怀,但它们还是拒绝进食,自杀身亡。
      肖叟侯叫上石啸漪、盛小牛和另外几个训导员,出城前往当初跟昌化犬相遇的那个无名高坡,把三犬埋葬在那块巨石前,让石啸漪拍摄了照片。
      肖叟侯回到公安局,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沉思了半天,唤来秘书,让他记下口述内容:“江南名犬抗日功臣生是勇将死为义犬”,让去当地找个石匠给昌化犬立个墓碑,费用由他个人支付。
      沈皆儒知道后,闯进了肖叟侯的办公室,说你小子真是胆大包天,金铁的情况还没有结果,你竟敢为它们树碑立传?
      肖叟侯淡淡地说:“老沈,这事跟你没有关系,你就别管了。你的好意,我领情了。”说着,竟就撇下沈皆儒径自出门了。
      沈皆儒望着肖叟侯的背影,微微摇头,心说小肖还有大的烦恼事儿正等着你呢――军犬马上就要断粮了!
      
      (未完待续)
      (作者依法声明:谢绝转载摘编和网载,违者视为侵权。)
      发稿编辑/陈燕天
      篇名书法/钱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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