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意承认我背叛了婚姻，也不愿意承认小涵是我的情人，可是这一切我又无法找到更合理的解释。当我和小涵的激情与平淡的婚姻开始抗衡时，我更多的选择跟儿子呆在一起，因为只有五岁的儿子能还我一个简单的世界。
几个哥们儿一起喝酒的时候，宋凯讲了一个笑话。他说一个男人临死前分别把老婆和情人叫到床前，他给了情人一朵玫瑰，给了老婆一本存折。在场的人听完哈哈大笑，只有我默不作声，因为小涵的话犹言在耳：“杨牧，如果真有这么一天，我不介意得到的是那朵玫瑰。”
小涵比我小整整十二岁，在我眼里她永远是个孩子，心无城府，不近视却整天戴着一副蓝边小平镜，还振振有词：“这样看上去有气质。”胡晓燕本是近视，大学毕业后就换上了隐形眼镜，她怕戴眼镜时间长了眼睛变形，一年前又做了近视手术。我时常想，这就是女孩和女人最大的区别。
爱情成长为婚姻
我跟胡晓燕是大学同学，她是那种生性好强的女人，是班里女同学的领袖人物。或许是性格上的互补，我们在大三那年恋爱了。别人恋爱都是男生主动约女生，我们之间的主动权却一直掌握在她手里，我从小到大一直比较内向，凡事习惯了由别人做主，因此我们的爱情顺其自然地发展到大学毕业。
我第一次把胡晓燕带回家时，遭到了父母的极力反对。父母是大学教授，我又是家里的独子，他们认为女孩子学机械制造这个专业很难有所发展，再加上胡晓燕大我一岁，初次见面给两位老人的印象不是温柔贤淑而是精明能干。
我把父母的意见如实说给胡晓燕听时，我以为她会哭，可是她没有，只是咬着嘴唇问我：“杨牧，你爱我吗?”我点点头。
1998年五一，我们举行了婚礼。婚后父母跟我们住在一起，胡晓燕辞去单位主任的职务，在家里复习，准备考MBA。我在一家有名的地产公司做策划部经理，虽然是理工科出身，凭借我的文字功底及几次成功的策划经验，在地产界也算是知名人物。老板很赏识我踏实敬业的作风，为了方便工作还给我配了一辆本田。
年底胡晓燕怀孕了。我们本打算她考完MBA之后再要孩子，没想到会意外怀孕，我母亲得知后，一改往日对她的冷漠态度，买回很多营养品给她补身体。从早到晚追着她问：“燕子啊，你想吃啥?妈给你做。”
胡晓燕是家里的长女，母亲去世得早，明知道婚前我父母反对她这个儿媳，婚后她还是视我父母为亲生父母一样，包揽了全部家务，连两位老人和我的内裤她都亲手洗干净。
春节之后，MBA考前培训开始了，胡晓燕每天早晨挺着肚子去工大上课。雪天路滑，我没时间送她的时候，我妈就提心吊胆地送她去上课，老太太生怕媳妇一跤把她的宝贝孙子摔没了。
招聘招来的婚外情
这个时候，公司有两个楼盘开盘，需要招一批置业顾问，我们策划部也需要招一个女孩子，负责媒体公关与一些日常工作。招聘的事情落在了我和宋凯头上，宋凯笑嘻皮笑脸地说：“杨哥，销售大厅那些置业顾问就由我来招吧，我天生对美女就敏感，你这么忙，招一个策划部的小丫头就行了。”
我点点头，这种好事我求之不得。我都是快有儿子的人了，还是把跟美女打交道的机会留给年轻人吧。
过了几天，宋凯介绍了一个女孩儿来我这边面试，说是他妹妹同学，大学刚毕业。女孩跟着宋凯走进办公室，局促地坐在我办公桌前。我看了看她的简历，除个人资料，其他几乎是一张白纸。我抬起头看她一眼：“秦小涵?”她点点头笑了一下，露出两个小酒窝，样子很好玩儿。我也没多想，就把她留下了。
销售大厅里是一批宋凯精挑细选的美女置业顾问，个个穿着入时，手机响个不停，办公桌上乱七八糟。
小涵上班第一天就把办公室打扫得干干净净，几个脏了半年的烟灰缸也被洗得晶莹剔透，然后坐在会议桌前把报纸上其他地产公司的广告剪下来装订成册，把我们自己的广告单独建立档案。我暗自庆幸自己选对了人，我虽然不太爱说话，但骨子里是一个追求完美、注重细节的男人，我也喜欢细节完美的女人。
策划部只有小涵一个女孩子，我带大家出去吃饭时候，她总是坐在我旁边副驾驶的位置上。吃饭的时候，她不声不响地坐在靠门最近的位置，在需要的时候叫服务员或是适时地给同事的杯子里倒酒。
人在心不在的夜晚
1999年7月，胡晓燕在医院里收到MBA录取通知书，她刚为我生下一个儿子，母亲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我。我驱车前往医院时，小涵在旁边提醒我：“给嫂子买束花吧。”我兴奋地点点头，掏钱让她去帮我买，她并没有接过我手里的钱，打开车门跑下去了。小涵很快又回来了，捧着一束玫瑰，在马路对面焦急地等红灯，隔着川流不息的马路，我第一次如此仔细的打量小涵，她比那束玫瑰还要美。
儿子康康的降临给我们的家增添了无限温馨和欢乐，父母全部的时间都用来照顾孙子。胡晓燕开始专心上课，我把全部精力用在工作上，和小涵接触的时间慢慢地多过了老婆。
2000年3月13日是我的生日，早晨上班时，我无意间打开抽屉拿文件，发现有一个精美的包装盒。我满心好奇地打开，里面居然是一个ZIPPLE的纪念版火机，一张小卡片上写着生日快乐。我知道这个礼物一定来自细心的小涵。
晚上加完班，同事们逐渐散去，我叫住小涵：“谢谢你的火机，我请你吃饭。”她开心得跳起来：“天哪!你怎么知道是我啊？！”我不动声色地看着她那对小酒窝，突然间很感动。
吃饭时，小涵喝了很多红酒，送她回家的路上，她在车里主动吻了我，我把她抱在怀里回吻她时，她哭着说：“杨总，我不想这样的，但我控制不住。”
那一晚我不知道是怎么开着车回家的，满脑子都是小涵柔软的嘴唇和泪眼朦胧的样子。父母为我做的一桌饭菜凉了，儿子早已睡熟，胡晓燕不在家，母亲说她今天上午坐飞机去了广州一家日用品公司，面试中国北方大区经理。
躺在床上我睡不着，身边胡晓燕的位置空着，我心里却想着小涵。之前我跟胡晓燕已经将近一个月没做爱了，我居然丝毫没有欲望，直到今天抱着小涵的身体，我强忍着冲动把她送回家。
亲情爱情狭路相逢
上班以后，小涵仍旧对我毕恭毕敬，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有办公室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她才调皮地抢过我手里的火机为我点支烟。
胡晓燕从上海回来的当天晚上，就带回了好消息：“老公，我被录用了，工作地点在北京，年薪二十万，以后带康康就得辛苦爸妈了，我最多一个月回来一次。”我点点头：“放心吧，家里有我呢。”胡晓燕的手开始不安份地在我身上游走，我想着小涵进入她的身体。
在机场送走胡晓燕，我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剩下的日子就由我跟小涵来把它填满了，小涵是一个对物质要求很低的女孩，从未向我索要过任何东西，也不问及我的家庭。我想那是因为她还小，尚没意识到当一个男人不能给她结果的结果是什么。
2003年，胡晓燕的事业平步青云，在那家日用品公司做了两年的大区经理后又被猎头公司挖进一家世界五百强的日本公司做高层管理。她渐渐从每个月回家一次变成了几个月回家一次。最长的一次，半年她才回家，儿子都有些不认识她了。我们躺在一张床上像同事一样谈论着各自的工作，那次我们没有做爱。她走后，我发现抽屉里的安全套少了三只。也许她也有了自己的生活，也许她也想到了我目前的生活，只是我们为了这个家不愿伤害对方的尊严。
在小涵身上我目睹了青春的美好和激情，她简单的欲望和单纯的爱情让我为之动容。她带我去吃路边摊的烧烤、去夜市淘衣服、一起去看通宵电影，然后学着《手机》里面说：“说话不方便吧?那我说你听着，你想我了吗?……”她把我带到了她的世界里，我被她的情绪牵动着、感染着。
妻子情人擦肩而过
在陪我过第四个生日时，小涵说：“林牧，我把女人最好的四年青春给了你，你让我从女孩变成了女人，那么将来会怎样呢?”
今天八月，康康满五周岁了，他的性格像极了胡晓燕，争强好胜，今天打了幼儿园的小朋友，明天抢了小区里孩子的机关枪。胡晓燕突然打电话说：“杨牧，孩子该上学前班了，我想让他早点上学，将来出国留学才有优势，这几年我们俩都没把心思放在孩子身上，赚钱再重要也没有孩子重要。我考虑过了，准备回来开个公司，一来为了儿子，二来在外面这几年也累了。我后天的飞机，你带儿子来接我吧。”
挂了电话，我不敢看对面的小涵，她安静地坐在那里期待着我给她一个结果。她缓缓地说：“杨牧，我曾经那么崇拜你，女人的爱都是来自崇拜，可在婚姻和责任面前，你终究是个平常男人。”
“小涵，我爱你。”我鼻子一酸，把头扭向窗外。
“我也爱你，爱我们在一起那些点点滴滴的时光，爱你对妻子和儿子的那份责任，如果你今天选择了我，我总有一天会不爱你，而现在我只能选择永远爱你。”
胡晓燕回来那天，正好是小涵离开的那天，我领着儿子站在机场大厅中央，看着胡晓燕与小涵擦肩而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