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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望的压抑与抗争_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19-01-27 04:36:58 点击:

      “阿里”的含义是“我的”,“我们的”,它体现了欲望的归属,欲望主体对客体的占有关系。不同的心理学家对“欲望”给出了不同的解释,但有一点是共同的,无论是物质的还是精神的,欲望的最大特征是永远追求满足。一方面,欲望创造生命,创造活力,寻求欲望的过程就是推动社会发展的过程;另一方面,欲望的寻求也会破坏一定的秩序,给生命带来痛苦甚至毁灭,给社会带来动乱。欲望的自相矛盾性在很多艺术作品里都得到体现,“如何”避免欲望的破坏力,给一切生命的欲望一个安稳的家,成为这些作品努力想要回答的一个要点,这也是隐藏在毕淑敏小说《阿里》中的一个信息。
      
      一、欲望的隐喻
      
      作者在小说中,通过环境描写暗示了欲望膨胀的危险性。“那种突兀陡峭而秀丽的山,是初出茅庐的“乳儿”,它们长不了多高就要夭折在精雕细刻的险峻中,犹如儿童搭起的单薄的积木。”“乳儿”般的山暗示欲望主体是新生力量,由于稚嫩,它们毫无经验地“突兀陡峭”地任意挥霍自己的生长欲望,结果长不多高就夭折了。“只有浑重的看不出膨胀的然而却是持之以恒锲而不舍的堆积,才能铸造出最高但最寂寞的莽原。”莽原即高原,是懂得隐忍的欲望主体,它清楚在扼杀生命力的险境里,一切膨胀的欲望都是致命的,只有压抑欲望才能让自己生存,压抑是它的自我防御机制,是生存的唯一要义。
      这就是“这颗星球上最辽阔最高远的地方”――阿里。在这里,亲人们的信件半年才能到达。在这里,没有女性,因为“高原师没有女兵……高原气候恶劣,家属无法随军……高原关山万里,官兵几年才能探一次家……”。这些雄健的军人们,除了看守国界这唯一崇高的理念,其他所有的欲望都被压抑了,压抑在对慰问品的无限暇思上。“年轻的军人们在白雪皑皑的高原,抚摸着一个不相识的女子精美的绣品,当然有许多美好的联想。他们会在没人的时候,独自对着那花儿鸟儿发呆。夜晚,会有模糊而美丽的身影,穿行于他们的梦乡。”距离产生幻想,幻想又产生欲望。在非常封闭连女人都不能见的环境里,他们只能通过“精美的绣品”来构建心中所仰慕的女性形象,他们通过针线的细密、别致,来想象女子的灵巧和贤惠,尽管这些欲望繁复的幻想终究是真实的虚无,然而依靠了这些“绣品”,这些手中、脚下实物的依托,他们深藏的欲望有了停靠的港湾,于是在无数孤寂的夜里,他们因虚幻的欲望对象而感受到生活的真实,也看到未来的希望。这些温馨的“绣品”成了他们欲望客体的化身和纪念物,这是一种崇尚真实的本能之情。在这个虚拟的欲望模式中,欲望的客体是不存在的,欲望的主体居于绝对的主动权,然其对欲望客体的幻想却又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奢望。
      伍光辉送给游星常人无法弄到的扑克是欲望的载体,它是获取女人芳心的一种手段。恋人间常赠送礼物以交流、维持情感,不管是礼物本身还是赠送行为,都赤裸裸地折射出爱的欲望,礼物的反复出现又不断地强化、延续着这种欲望。
      葵花籽是小说中最具生命欲望的象征,是作者美好愿望的一个投射。
      
      二、欲望的囚禁
      
      阿里自身就是一个封闭的欲望主体,“它在冰雪的冷藏中保存了亿万斯年,严守着它生成时的模样。冰川织就的长纱逶迤几千米,将它包裹得如同一具白色尸身。”它不但压抑自己的欲望,还掠夺其他生灵的欲望,任何凡人如果想要窥窃其秘密,“它会冷不丁刺出锋利的匕首,将胆敢窥视它奥秘的人,解剖为血腥的尘埃。奇寒而威猛的山风,犹如铁制的鬃毛,每一根都可以扫瞎你的双眼。高原有无数透明的吸盘,像硕大无比的章鱼,贪婪地吮吸着活的生命的每一根羽毛每一次呼吸。它把偶然穿越的飞鸟和勇敢的探险者,游戏般地摆在雪的祭台上,一任它们百年新鲜。”能够生活于此的战士,都是健壮而勇敢的,他们和普通人一样,也有自己的隐秘欲望,然而却被距离和冰雪包裹成严密的坚壳,需得有刺猬般的勇猛,才敢让自己的欲望有探头呼吸的间隙。随着第一批女兵的到来,士兵们那压抑在坚壳里的欲望能够被释放吗?
      在扼杀一切生命的阿里,喜怒哀乐的表达也需小心翼翼,你不能欢呼雀跃,那样会“马上就心慌气短,捋着太阳穴蹲在地上。”因为高原缺氧,手舞足蹈是危险的。这里的食欲也是被压抑的,因为整个冬天战士们只能吃“脱水菜和干羊肉”,那些好不容易盼到的慰问品,由于经过了太长的时间和距离,“花生,走油了。瓜籽,哈喇了。沙枣,名副其实揉搓成砂尘一样的粉末。偶尔还有面粉青油烙成的锞子一类吃食,被漫长的搓板路颠簸得风尘仆仆如出土文物……”由于严寒无比,“高原之上,人无分男女,所有的曲线都被棉衣的橡皮抹平,只有头发在昭示男女有别。”而这唯一的区别,也被掩藏了,“老协平日要求极严,不让我们把一丝头发暴露在外边。”这种使女人男性化的服饰,并没有抹杀她们在男人心中的性别差异,依然是男性欲望追逐的客体。
      险恶的自然环境对生命欲望的压抑,使生命的每一步都变得异常艰难,而意识的压抑更将这种艰难推向绝境。
      作者没有直接交代小说故事发生的年代,然普通的“扑克”被称为“四旧”就与文革那颠倒黑白的动乱时代联系在一起了。“四旧”是要破除的,于是娱乐的欲望也被掠夺了。当女兵耐不住高原很长很黑的夜的寂寞时,就将窗帘掖得严严实实,“把灯熄了,打着手电玩”,仿佛在做“一件诡秘的事”。突然有人敲门时,她们“立即屏息,熄了电筒”,刚冒头的欲望随着最后一丝亮光的熄灭,也被扼杀了,四周归于窒息的宁静。不管有着怎样强烈的欲望,她们也要把它压下去,因为压抑同时也是避免伤害的自我防御机制。这就很容易理解,为什么好不容易盼来半年一次的洗澡,正可尽情释放时,芦花“还是顽固地不肯脱去背心短裤,白色的内衣贴在肌肤上完全透明,除了不舒适不便当以外,什么作用都不起。芦花松松垮垮地套着它们,心理上安全许多。”
      而男女间的正常交往更成了所谓的风流韵事,像死亡一样是不受欢迎的,是不光彩的,甚至是罪恶的。这里的儿女私情只能是隐藏的,女兵们即使说到“恋爱”这个词都是诚惶诚恐。“谈恋爱这些词,是女兵们的大忌。老协三令五申不断强调,紧箍咒每天念三遍。我们终于像巴甫洛夫条件反射的实验狗,听到这个词就胆战心惊。”
      游星是故事中最美丽,最优秀的卫生员,然而也是最孤独的,因为她有一个作司令的父亲。“作为平民子弟,对权贵们的家眷有天然的敌视”。这是一种病态的嫉妒,是一种本能的自卑,这种心理像魔鬼一样吞噬了男人们本能的冲动,他们宁愿压抑自己的欲望,也不愿挑战那卑微的自尊,因为“谁不想在部队混个好前途?可你要是娶了司令员的女儿,干得再好人家也说你是沾了老丈人的光。堂堂男子汉,今后怎么领兵?怎么在人前腰杆硬硬地讲话?对军人来说,功名事业远比女人重要。……我们约好了,谁要是讨好她,谁就是我们之间的叛徒!”游星像所有的普通女人一样,渴望被爱、被欣赏,然而居于如此充满敌意的人之间,她最基本的欲望被压抑了。游星想当班长,也有能力当好班长,却当不了,因为班长的直接上级担心自己领 导不了司令的女儿。男人可怜的卑微不停地打击游星上进的欲望。
      这里的男人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是富有深意的欲望的流露。男人是追求欲望客体的主动者,他们一方面在内心狂热地爱慕着眼前不多见的“稀世珍宝”,另一方面又小心谨慎地压抑着关键的一步,因而很难达到欲望的彼岸。尽管渴望获得女性青睐的欲望在内心疯狂地燃烧着,并用肆无忌惮的眼光去扫荡眼前的“尤物们”,然而千年的坚冰和男人的尊严已经封闭了他们火热激情的出口。
      小说中有关游星父亲的叙述并不多,却给读者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他让游星作为第一批女兵到阿里,是为了履行军人的职责。当他在赴一线哨卡前得知游星死讯时,“他的双腿明显地趔趄了一下,却很快挺直了身躯,显得比片刻之前更为高大。他用使所有的人都听得见的声音说:‘普通战士死亡,应当去通知军务部门。”该有多大的毅力才能强力压抑这丧女之痛啊。战后,游司令“亲自下令将所有的女兵,撤离阿里。”这是他可以对女儿做的唯一的补偿,可见他对女儿的死,有着深深的自责和悔意,他后悔要求女儿去到那个扼杀人性欲望的地方,他后悔忽略了对女儿的爱,他是深爱女儿的,可他更明白,他肩头承担着超越一切个人恩怨,一切死亡的重担,他别无选择。如果时间可以倒流,相信他还会这样做,因为他首先是一位军人,他肩负着维护国家利益的责任,其次,他才是一位父亲。
      自然环境、社会环境以及制度和人的尊严,如此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所有个人的欲望都死死地罩住。
      
      三、欲望的挣扎
      
       海拔五千米以上的雪山,奇寒缺氧,在“亿万年的永冻土层”里,“看不出一丝孕育生命的迹象”,只有在“向阳的山坡上偶尔披挂着猥琐的地衣”。然而三个女兵种下的向日葵籽还是发芽了,“葵花先伸开两瓣对称的叶子,像肥厚的小巴掌,仿佛想从高原的天空掬走点什么。”只有超凡的生命欲望,才有如此坚韧的力量去挑战生命的极限。
      在非常时期、非常环境里,欲望的表达和实施除了要有非凡的勇气外,也要借助特权的掩护。“师里三令五申不许谈恋爱,老协更是像猎狗一样灵敏。但总有胆大包天的军入,利用种种手段,表达爱慕之情。”而常常违轨的恰恰是看似清明的老协,他是卫生科的政委,可以利用职权近水楼台先得月,多次找芦花谈心。追求游星的伍光辉是地方机要交通员,他不但有行动的自由,而且还可以利用工作之便私自开吉普车载游星出去逛,以讨好游星。追求“我”的是通讯参谋孔博,他借执行公务,伪造信件,大胆地向“我”吐露“那种”意思。为了见我,他还假装生病到卫生科白挨了无数的针。“但军规像一只苍老的手”,扼住所有人的心。大家一方面像穿山甲那样,寻求着欲望的出口,另一方面又谨慎地不敢贸然行动。在这个缺氧的恶劣环境中,爱的欲望依然生机勃勃地萌生着。
      弗洛伊德认为压抑不能取消或废除欲望,只是让它停留在潜意识中,但它仍然在起作用。所以“世上的事,大约都是压迫越深,反抗越烈。”游星尽管被男人孤立了,可蕴藏在她体内最原始最真挚的情感,努力地寻找发芽的机会,如那葵花籽。她不但恋爱了,还公然展示自己的青春活力。在异常寒冷的高原,所有的人都用厚实的棉衣棉裤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唯独游星敢用绒裤换下如“汽油桶一样肥硕的棉裤”,即使自己有关节炎,以“显露出修长的双腿”。这里的“绒裤”已不是普通的衣服,而是承载了游星渴望青春,渴望被异性关注的欲望符号。体内燃烧的火热欲望,让游星能够抵挡常人无法抗御的寒气。她实在太想吸引男性的注意力,太渴望成为更多男人欲望的对象。这时的游星已屈服于被爱、被欣赏的欲望,她既是欲望的主人,又是欲望的奴隶。可在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中国,在全国都以统一的草绿为时尚的时代,在一切私欲都被阉割的年代,这样公然张扬自己欲望的行为,无疑是非常危险的。然而已被欲望牢牢纂住的游星,看不到或无视前方的险境,如夸父追日一样,明知前方是生命的尽头,仍旧侥幸地冒险前行,欲望已战胜了理性。
      游星这种冒险的行为与她的成长有着密切的关系。尽管游星的父亲是部队里的高官,她生活在一个物质丰富的家庭里,然而父亲的忽略,后母的冷淡,让她渴望被爱、去爱的欲望成为荒凉的沙漠。所以一旦有人,不管这人是谁,向她表达爱慕之情时,“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走向了深渊”,因为“那人”让她“知道了爱的力量”,在“那人”那里,游星自小就缺失的爱的欲望有了回报和共鸣。然而,游星如那“突兀陡峭而秀丽的山”,太渴望生长了,她不知道“突兀”欲望的结果是“夭折”,她只想率真地生活在有爱的空间里。终于,有天晚上,当游星和恋人在吉普车里看高原的夜景时,她违反军规的行为被发现了,那些被她的锋芒刺伤了自尊的平民们,众志成城地站了出来,义愤填膺地将她推进绝望的低谷,“她的贵族成分,更使这种愤慨具有了广泛的群众基础。人人都能从他人的苦难中,汲取濡养自尊的维生素。”游星的结局是悲惨的,她最终跳下水井,以结束生命的方式来宣示自己的清白,捍卫父亲的尊严,因为她父亲将要带领战士们浴血沙场,她不能因自己的“不轨”让父亲的磊落蒙羞,她实在是深爱着她的父亲啊。游星如那金灿灿的向日葵,不管曾怎样地挣扎过,最终依然“被封闭在柱形的冰雪之中”。
      故事中成功地从欲望的牢笼中挣脱出来主宰自己命运的人,是很容易被忽视的游星的亲生母亲。当她是野战医院里的小女兵时。骄傲的她并不爱居高临下的游师长。野战部队的司令、医院的领导游说她和游师长组合家庭时,她拒绝了。她孤独而奋力地抗争着权势欲望的强大压力,可当外祖父外祖母来劝说时,她屈服了,因为她是极孝顺的。婚后,她“总是骄傲而忧郁”,说明她依然不爱已成为司令的游星的父亲,于是当游司令告诉她另一个女人想走进这个家时,她并不害怕重新做一个普通的女人,毅然地迈出了这个她本就极不愿意走进的家,重新回到她自己所盼望的生命轨道上。
      小说《阿里》这个名字本身就蕴涵着强烈的生命欲望,它是一个早就消亡了的词汇,来自古藏语,它是靠了倔强的生命力才抵抗了死亡的威胁,走到了今天。小说中的每个人都根据自己欲望的引导,选择着符合自己生命的轨道。生活于当今的人们也无法逃避自己的欲望,无论在思想上、身体上都比那个年代高原上的士兵拥有更多选择的自由,然身处繁华的欲望都市,如何找到自己心灵的家园,是这本小说所要带给我们的一种思考。
      
      参考文献:[1]毕淑敏,阿里[H]南昌:江西教育出版社,2010年1月第1版,
      [2]程丈超,欲望的重新叙述――20世纪中国的文学叙事与文艺精神[H]南宁: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年1 0月第1版.
      [3]吴光远,徐万里编著,弗洛伊德――欲望决定命运[H]北京:新世界出版社,2006年1月第1版.
      [4][美]迈克尔・卡米尔著刘日明译冲世纪爱的艺术――欲望的客体与主体[H]南宁: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年1月第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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