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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诞是“荒诞者”的抗争|荒诞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19-05-19 04:42:37 点击:

      他在回忆中头昏脑胀,在现实中不断抗争;他耗费精力追求完美,他独辟蹊径引都市生活融入水墨;他曾抱怨命运对自己不公,他一直在怀疑,也一直在追问。  孩提时代,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与别人总存在隔膜,为什么纯真的友谊会被歪曲。
      唐山大地震,失去亲人,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助。于是他拿起画笔表达希望,然而却受到严厉的批判。
      大学毕业,成绩优异的他却失去留校的机会,最终被“罚配”到与绘画毫无关系的地方,他耿耿于怀,只能漫步街头,思考着自己的未来。
      终于重归母校,但观念不同、口无遮拦,他遭遇了天津美术学院校史上的“9·11事件”。
      风风雨雨五十年,他把人生画在宣纸上。他相信,人心换人心,正义永远站在自己这边。他温和了,不再计较,他给君子道歉,然而敌人绝对还是敌人。
      他曾一时气急说,“我死以后,写美术史的人,如果没把李孝萱放在重要的篇章里,我说那写书的人就是个混蛋,那也就不叫美术史也不能称其为美术史”。而他就是那个随心所欲、信口开河、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名字叫李孝萱的人,一位用“荒诞”剖析现实的画家。
      在荒诞中“漂泊”
      李孝萱是以“怪”出了名的,“伊甸园系列画”中的裸体女人,《大轿车》中拥挤的汽车,《蝗阵》中骷髅似的交通指示灯……别人笔下的英雄气宇轩昂,他笔下的“七君子”却眯着眼像睡着了一般。他画画怪,做人也怪。他敢公然批评自己的领导、自己的前辈,虽然批评只关艺术,但“正常人”谁会不顾及对方的“脸面”?理所当然人们称他为“画坛怪杰”。
      他却连忙摆手,千万别说“怪杰”,“怪杰”就跟神经病似的。“专注的艺术家都有怪癖,什么事情一旦专注了,别的事情就思考少了。”原来他自己也知道其实在这个社会中是有点另类的。
      不过初见李孝萱,却真的有点出乎意料。不是他有多怪,而是眼前的他再正常不过了:面白须净,衬衫整洁,就像任何一位普通的台上老师一样,只是打扮精致了些。但当他一开口,我们知道,这位确定无疑是李孝萱了。
      “现实中荒诞的事情太多了,已经没办法列举了。”“我们非常正经的人都有荒诞的一面,如果去关照它,深入地开掘它,我们自己都觉得自己是荒诞的。”
      荒诞,是很多人对李孝萱画作的评价,亦是李孝萱对人生的感悟。
      1959年,李孝萱出生在天津市汉沽区,因为家庭出身不好,在那个“阶级斗争高于一切”的时代里,幼时的李孝萱感觉到了和工人、农民阶级之间的对抗,他想和他们保持友谊,然而出身问题始终让他痛苦不已。再后来,李孝萱考上了天津美术学院,上了大学,1982年他从天津美术学院中国画系毕业。就在毕业前夕,他的毕业作品《唐山大地震》让他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厄运。
      1976年7月28日那场震惊世界的唐山大地震也牵连了李孝萱的故乡天津汉沽,他的爷爷、奶奶、三叔、老叔在那场地震中先后离世,这让时年十几岁的李孝萱深受打击。一个孩子,在人类突然遭受那么大的暴虐,一瞬间几十万人口不复存在,他在心灵上经历了难以承受的变故。
      “人们在死难面前,或者亲人在死去的那一瞬间都忘了哭是怎么回事,甚至特别执拗,整个人就被吓傻了,精神整个就被大自然压垮了。” 唐山大地震成了李孝萱最刻骨铭心的回忆。这个回忆在时间的长河中慢慢冲淡,但那深入骨髓的痛一辈子都挥之不去,对于他来说,“在任何时候,只要有所触及,心灵就像流血一样”。
      只是幸好,有画笔可以让他发泄:在一个巨大的坑里,灾民们裸露着身体,伸出双臂或者抓住树枝呼喊求救,废墟中一个母亲托起孩子。经历过地震,李孝萱知道人在灾难面前不屈服,但内心却是痛苦的。大地震留给了他伤痕,他却想表达希望。他说,在地震之前,人们不管有多少争斗与情感上的隔阂,那一瞬间,人们的心灵是聚合的,就像鲁迅所说,人在无所希望中得救,这是人的一种永远也磨灭不了的渴望,这种渴望支撑着人的力量。
      当李孝萱将这幅蕴含着亲身经历的作品上交后,画却被批判了:否认人定胜天、淫秽。他不明白,地震那一瞬间正好是深夜,最热的时候,有的人可能就不穿衣服,自己怎么就“淫秽”了呢?这甚至成为他人生中挥之不去的阴影,
      最终,成绩优异的他没能留校工作,因“政治问题”被“罚配”到了塘沽图书馆、这个与绘画毫无关系的地方。但哪怕在陌生的地方,因为“淫秽”这个不可饶恕的错误,冷漠与怀疑依然充斥在同事的眼中。谩骂声、不解声就像沉重的包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在那个与家乡和天津市都有着相当距离且陌生的地方,李孝萱“就好像被一个钉子挂在了墙上,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他漫步在塘沽的街头,不能画画,便用日记记录自己的想法,才华无处施展,便只能消磨生命,最终他厌倦了这种生活。面对着自己在单位负责的二十多个巨大橱窗,李孝萱不想好好干了,“破罐子破摔”吧。
      一切都因《唐山大地震》引起,时至今日,李孝萱依然不敢回忆那张画给自己带来的麻烦,“众说纷纭,你在人群中走,只要认识你的,他就会冷眼相看,我又是一个特别敏感、特别脆弱的人,就不敢在人群里扎堆,所以每次在这种环境里就特别难受,好多回忆胀得你特别头疼。”那张画给他带来的不幸甚至一直延续到四十岁以前。
      李孝萱说,自己所有的想法,一段一段地被扭曲。
      他曾以沈钧儒、邹韬奋、李公朴等“七君子”转移监狱为题材画过一幅《时代火种是不会绝的》。听名字,看题材,英雄人物在生死面前表现得大义凛然,理应把他们画的高大。然而,揣手的沈钧儒,在太阳底下眯着眼要睡着了一样,李孝萱用了相反的角度。“我觉得他们首先是人,所以才有气节,一个正常的人在生死面前,不会扰乱他的生活秩序,首先他觉得得要先活着,活着要为革命做些事情,他们总还有生的愿望,这种愿望不是苟且偷生,他们是要做事的。”他想表达的也仅仅是无论多么伟大的人都要饮食起居,然而美协领导却送给他五个大字:“简直不像话!”
      他不喜欢在危难面前虚伪的宣传。在他的眼里,在那样的时刻高贵的品格是会自然流露的。
      他的想法总是与众不同,这就给人落了“荒诞”的印象。荒诞,意味着离经叛道,更意味着那些人与自然、与社会最深的矛盾,李孝萱说,荒诞在现实中本来就有。所以看似与社会格格不入的画家就这样以自己的方式关照着现实。他说,艺术家一生如果没有任何追问,就不是好的艺术家。   在中国的传统绘画中,表现个人生命和精神承担的非常少,而在西方,绘画中对人的反省是非常强烈的。挪威画家爱德华·蒙克成为李孝萱绘画生涯的导师。这个惯以生命、死亡、恋爱、恐怖和寂寞等为题材的画家,用对比强烈的线条、色块、简洁概括夸张的造型抒发内心的感受和情绪。李孝萱说,蒙克的画深刻,表现了生死。蒙克著名的《呐喊》触动了他,“那个时候我觉得他像为我画画一样,我想他画的画跟我想表达的东西一样”。这个从未谋面、也不可能谋面的“老师”启蒙了他后来的绘画风格。
      李孝萱最终将现代城市题材引入了水墨画中。《蝗阵》、《寂灭的临界》、“伊甸园系列画作”……成为李孝萱关照现实的经典之作。
      画《蝗阵》时,正值进口小轿车特别猖獗的时刻,马路上突然出现了很多进口汽车,这些车就像蝗虫一样在马路上穿梭着,有一个农民进城的时候已经非常恍惚了,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但当时中国人民的生活状态非常困难,李孝萱想用自己的画告诉社会,人们还在痛苦当中,社会应当节制。
      而《寂灭的临界》里,李孝萱画了人在窗户上倒水,有一个裸体人物坐在车上。李孝萱想表现一种距离,“这个环境跟我们好像都没有关系一样,你在做坏事,你在做好事,跟我们都没有关系,人与人之间感情特别冷漠”。
      这两幅画是李孝萱在1985年终于回到母校后为参加全国美展所作,李孝萱想按正常推算,自己会得大奖,甚至是一等奖。因为当时在中国水墨里面没有表现反省的画,更少有表现生命、人的苦恼、和当下人困境的作品。然而那时的他似乎只要有想法就会被别人歪曲,就会变成别人眼中的“坏人”。《寂灭的临界》被极“左”的人说成“是诅咒我们党已经到了边缘”,当时的系主任霍春阳不得不拿着佛教大辞典给那些人看,告诉他们这是佛教里的话,“寂灭就是再生”。
      “伊甸园系列”更是提及李孝萱时无法绕开的画作。面对画里无数的裸体女性,他在日记中这样写到:“我喜欢她的乳房,那是最温情和柔软的所在,使我获得安顿的所在,每画及此,我就沉浸在感动中,就用全身心的感受抚摸它,拖住它,生怕伤害了它,亵渎它,它是美丽和博大的,容下了我最完满的生命体验,我也始终关注她那下垂的小腹,一层层重叠有序的纹路,犹如生命的旋律合奏这无尽沧桑,让我伤感和心疼。”因此有人说李孝萱好色,然而如果他好色,事情就简单了。伊甸园的男女里,弥漫着社会转型的当下,人们因精神价值失落而生出的幻灭感。
      终于,李孝萱画出了自己的风格,“把我逼到一个绝境,然后自己随便画,表现自己的心灵,表现自己的感受,像自己的日记一样向外界倾诉,我觉得特别自由,不用对模特了,搞现实主义的每一个状态都要对着模特,时间长了,记忆的能力,想象的能力特别贫瘠,产生不了我想象的这种画”。
      李孝萱说,能有今天,特别感谢那些老师们,要不自己活不到现在。1985年9月,在著名画家陈冬至、白庚延教授的极力争取下,这位优秀的毕业生终于回到了“阔别”三年的母校,担任天津美术学院中国画系教师。他说在回到母校前,自己“漂泊了好几年”,现在“在哪个地方摔倒的,一定要在哪个地方爬起来。要在那个地方用我的笔和画跟他们较量一番。”
      危险“9·11”
      五十多岁了,李孝萱仍不减当年的锐气,他说,“我绝对承认我在我们学校是佼佼者,如果我在这个学校不是佼佼者,我都觉得这个学校在中国就没法活了,太可笑了。在这个地域,我都不出色,我的抱负不就成了天方夜谭了。既然是一个佼佼者,我又不是一个冷静的人,我是性情中人,是直性子,我对现实不满的时候,对人看不惯的时候,我会直言不讳地发泄出来”。
      真实最能触动别人,就是因为这直言不讳的发泄,让他遭遇了震惊全校的“9·11事件”。
      2004年9月11日,李孝萱与同事的矛盾在一次谈话中爆发了。回忆起这件几乎断送了他教学生涯的事情,李孝萱的激动溢于言表,在学校里,有个很自负的人在全系老师面前自我表扬,“无视全体老师的存在,自比鲁迅和伟人,我觉得特别可笑,我当时确实发了一顿火”。
      同事的自负最终让他忍无可忍,“这个时代里面好像还没有人能跟鲁迅相提并论,日本的大江健三郎在领大奖的时候,他就觉得惭愧,他就觉得这个奖应该给鲁迅。”李孝萱说,“他觉得画这些伟人潜移默化当中就有了伟人的情操,我觉得他特别可耻,我当时说了一句非常难听的话,不要脸。”这件事后,系里的领导要开除他,他也开始寻找出路,现在回想,李孝萱感觉到了自己的冲动的确有点欠妥,但是当自己震怒的时候,他就要说出来,否则那便不再是李孝萱了。
      事情最终不了了之,因为虽然口无遮拦,李孝萱自有自己的支持者。
      他的学生用整整两晚的时间写下了挽留李孝萱的倡议书。李孝萱说:“这也是人心换人心。我对我的学生特别好。我得罪人其实很多事情不是因为我个人,大部分是为学生争取条件,我为我个人的事情很少和谁发生冲突,但是原则上我是不放过的。自己好坏,学生要为你申辩,我不拦,我觉得那是他们的权力。”
      让他没想到的是,那天后来被称为天津美术学院的“9·11”事件。现在的他可以轻松地开玩笑说,“无形当中就把我跟拉登划在一个行列当中了”。然而当时的境况并不轻松。
      李孝萱在事后的“检查”中这样写到:写下检查二字,不免心寒,又转觉自咎,数年来教学敬业,苦劳不小,而无功所记,罢了罢了,又何必再生口角,打起黄莺儿,莫教枝上啼,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我就是那个破坏了妇人好梦的黄莺,所以该打,我真是个令人讨厌的家伙,我自己都讨厌我自己。
      字里行间透着无奈,也透着冷幽默。他在检讨自己,但又何尝不是在检讨这个社会,自己只不过是那只让社会清醒的“黄莺”罢了。
      后来,他在一次接受采访的时候,说过这样一句话,有的人活着的时候,就想在一块墓碑上刻下自己的名字,露出自己的嘴脸,这是非常无耻的。“如果你非让我客观地去评价我自己,我说那当代美术史或者我死以后,写美术史的人,如果没把李孝萱放在重要的篇章里,我说那写书的人就是个混蛋,那也就不能称其为美术史。”   他说,这是他被逼急了才说出这样的话。但他的心里肯定知道中国美术史必将有自己的位置。李孝萱敢这样评价自己,因为他有自己的资本。
      为了画画,他逃离了毕业分配的单位,哪怕那里承诺也要成立美术学院,“我觉得天方夜谭,这个地方就是成立一个天堂,我也得走,因为这个地方不适合我”。为了画画,他极尽自己追求完美的性格,一张画有缺陷,他一定要把它补好,李孝萱画画有自己的标准,这个标准耗得他精疲力竭。常常为了一张画,就一小块,折腾一宿,他一定要折腾到自己满意为止。他说,自己就是这样一个完美主义者,性格强迫自己这样做,不这样做,觉都不想睡。
      然而视绘画为生命的李孝萱也曾经很功利。在刚刚调回学校的时候,年轻的他还没有学会超脱,他也想得奖。因为一旦拿到奖,随之而来就会改变他的很多命运:别人对他的看法、生活条件、职称等等,一系列问题都会随之解决。
      但人生中经历了太多荒诞,他的人生态度最终改变了,他对任何问题都有怀疑、有疑问,甚至他心里埋藏着很多苦闷,他需要倾诉。他描绘着现实,却生活在一个别人并不懂的世界里,那个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在追问,在思索。
      然而他清楚,自己付出的努力不会白费。尽管现在很多人不理解他,现实世界谁也左右不了,“因为现实世界是一个庸俗的世界、功利的世界,自己不会炒作,我这种人要是炒作,我就觉得非常可笑。所以我只能去默默地干自己的事情”。
      女儿要出嫁
      写到这里,突然感觉一种孤独笼罩着李孝萱的人生。他说没有人能理解他,包括家里人,家里人希望他画点进步的画,但他却觉得这并没有多大意思。
      家人或许不能完全理解他的画作,然而他的绘画之路却总离不开家人的陪伴。曾经是母亲与哥哥的一句赞美,让喜欢听夸奖的李孝萱坚持拿起了画笔。直到现在,他的画室里还放着父母的照片。无论走到哪儿,他都带着父母的照片。
      除了对父母的怀念,现在陪伴他的更有自己的妻子与女儿。采访那天,不见李孝萱的夫人上楼,却在楼下看到她笑脸相送。李孝萱说,“我夫人就是一个守家过日子的传统女人,非常保守。人来了找我或者看画,她一般都不在。现在岁数大了,她也感觉孤独吧,现在一来人她也跟着上来,有时候也插两句嘴,有时候说的也不是那么外行。我老婆是一个政治性特别强的人,她爱看书看报,哪方面有新闻,都是她告诉我。目前她非常关注钓鱼岛事件,我也非常关注,她对日本这个民族恨之入骨。”唯独这个时候,李孝萱终于开怀地笑了,人生得这样一位妻子足以,“原来我老婆气我的时候我不跟她发泄,我跟别人发泄。现在岁数大了,就把气发在我老婆头上。她给我发火,我比她还厉害。我们活到这个份上,也没磨合好,具体谁服谁,我也不知道。反正有时候我服她,有时候她服我”。
      妻子也许不懂李孝萱的画,但李孝萱知道妻子是最了解自己的人。“她知道我是最负责任的人。我老婆是一个特别粗的人,心胸很大。给她一个东西,可能一会儿就忘了放哪儿了。我们买房子的发票她都能给弄丢了。而且丢了以后还有女人的毛病,就是不承认,特别累心。” 眼里话里,他满是幸福。
      采访那天,李孝萱家的小院里,工人正在粉刷墙壁,妻子正在为女儿的婚礼忙碌着。不久,李孝萱就要将自己的女儿亲手交给另一个人——她要出嫁了。前一天晚上三点才睡、刚刚起床的李孝萱看着自己的照片也开玩笑说,为了准备婚礼,我都瘦了一圈了。这个看起来怪异、口无遮拦的画家在家里倒是标准的顾家好丈夫。“小搌布”是他在家的外号,在没有保姆之前,家里做卫生,很多都是李孝萱来做。
      女儿从小跟着李孝萱学画画,本科生、研究生也都拜于他的门下,甚至毕业后理所当然地认为,天津美术学院必定是她以后工作的地方。然而因为学院“家属子弟不能留校”的规定,她最终没能留在那里。
      李孝萱说,作为父亲他不想女儿一定是个才女或者有多大作为,他只希望女儿平安幸福,高兴地活着。不过“有其父必有其女”这句话倒是错不了。女儿的自信心甚至超过了父亲,犯起来比他还横,李孝萱说,自己没服过谁,倒是让女儿把自己给整服了。就在因为父亲的关系不能留校时,女儿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不是举贤不避亲吗?”
      有了亲人,李孝萱必定不会孤单。
      有孤单,有温暖,风风雨雨五十年,李孝萱说,到这个岁数不想得罪人了。我得罪坏人我从来不反省,得罪好人我就很痛苦,我就给他道歉去。我嫉恶如仇,他是我的敌人,他一辈子都是我的敌人。我不觉得这个世界是没有敌人的世界。现在我尽量哪怕是我的敌人,我也尽量回避。人生太脆弱了,太短暂了,还是多给人点宽容好。
      然而对于五十多岁的李孝萱来说,脾气可以慢慢温和,关乎画画的任何东西决不能妥协,“确实对我追求艺术、对我画画羁绊过多的人,我还是宁可得罪就得罪吧,因为我没有那么多精力了”。如今的他依然有很多想法,他想把主要的精力放在这里。
      他说,自己很幸运,每次在最倒霉的时候,掉到悬崖里的时候,总有好心人去救自己,我就爬上来了,又透了口气,见到阳光了,很舒展。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他把这当成对自己精神上的滋养,他不再抱怨,如今看来,这只不过是命运垂青李孝萱的别样途径。
      在命运最难忍的时刻,李孝萱有个决心,他一定要打败自己的对手,而每次都是他胜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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