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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把菜刀的光芒]消逝的光芒steam多少钱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19-01-28 04:32:01 点击:

      [壹]      他赤裸着肉嘟嘟的上身,不断挥舞起明晃晃的菜刀,像一匹脱缰的野马,拼命地向她猛扑过去,仿佛非要即刻让她死于自己的刀下不可。他的神情专注而投入,他的脸因为眼镜的突然离场变得面目全非,可怖得吓人。
      先是位于楼顶最高处的他们自己的家里,然后是向下的楼梯,接着是居于其下一层的我的家。她惨叫着,匍匐在地,像一只身手敏捷的爬行动物,快速地撞开和他生活进出了若干年的家门,然后往下,����地爬过楼梯拐角,接着往下,然后就是我的家了。在我家紧闭的金属防盗门前,她停了下来。
      她蓬头垢面,浑身血污。楼道声控灯灯光和他手里明晃晃的菜刀,同时在她头顶的空中不停闪烁。越来越近,越来越刺眼。她必须争分夺秒。她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于是,她头手并用,直直地轰击着我家紧闭的金属防盗门。
      他忘情的叫嚣,她凄厉的惨叫,他和她,他们不顾一切。他们弄出的响动很大。我早已熟睡的妻子和女儿被他们弄出的响动惊醒了。睡眼惺忪不明就里的妻刚一开门,她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捷地蠕动进了我的家。几乎就在她紧接着迅捷地关上防盗门的刹那,他和他手里明晃晃的菜刀便闪现在了我家门口。
      他没辙了。但他暴涨的激情已经被点燃,像一堆熊熊的大火,想要即刻熄灭其汹涌的火势已无可能。他庞大的肌肉横飞的身躯,他手里不断挥舞的明晃晃的菜刀,此刻已然变成了甬道,将他熊熊燃着的激情不断排泄喷洒出来。金属防盗门不知道疼痛,也不懂得逃避或反抗,巨大的声响和强烈的颤动是它唯一的言语。
      他手里明晃晃的刀光,楼道声控灯持续闪烁的光影,它们相互联手,那个夏夜稀薄的夜色瞬间被撕裂。
      
      [贰]
      
      成为他们上下楼的邻居,是不到十年时间的事;和他俩认识,则起码有二十个年头了。但我们的关系也仅限于此:我是她的同事,与他同性我们都是同行再者就是,我们互相都知道对方的名字。
      记得那一次,我和他同时受邀参加一个朋友举办的宴会。到场的都是主人的同事或者朋友,其中有几位是我们这个行业内人人皆知的领导,比如他,当时已是一家医院的院长,比如另外一位眼镜,他的直接上级,在座的我们隔了起码两层的上上级。但这和那天的聚会无关。那天我们只需要喝酒,这是我的理解。聚会一开始时也暗合了我的理解,大家你来我往,很快便陷入了酒精温热的陷阱里。
      中途,他忽然――请原谅我匮乏的用词,但我搜尽大脑也未能想出一个更确切的词汇,来描绘当时的情形――他“忽然”起身,让在场的人一下停止了说笑。他挨个给人敬酒。每敬一个,他就伸出食指指着对方,唤那个人的名字,还在后面加个后缀:“××主任。”轮到我时,他粗大的食指向我所在的方向伸了一下,头被双眼牵引着,直直地看着他的上级我们的上上级:“×局,存刚主任。”
      接下来,他还说到一个我从未注意到的事实,他说,存刚主任,这么多年了,都当主任了你还没打过我的电话,你们医院很多人请过我会诊,惟独你没有……他这么一说,我“忽然”有些明白,他为什么“忽然”站起来了。我“忽然”就想笑,却没好意思笑出来。在“忽然”变得那么严肃的场合,当着那么多的人,我怎么能随心所欲、想笑就笑呢。我不知道你的电话啊,我说。我说的也是事实,因为我从没给他打过电话也从没想到过要给他打电话,当然就不会知道他的电话号码。说着,我掏出手机。“你现在就打,13××××××××××。”没等我问,他便念出一串数字,随即也掏出手机,清了清嗓子大声念起来:“13××××××××××,存――刚――主――任。”我也跟着重复了一遍他最先告诉我的那串数字,然后学着他的样子,摁出几个字:×××院长。
      一次完美的聚会,就这样被活生生地切成了两段。前面一段属于所有到场的人,后一段,他未经过任何人应允,便擅自据为己有了。不仅如此,他还有意无意地制造出一种落差。尽管这落差,不像我和他上下楼比邻而居的关系那么具体和实在,但我能确切地感觉到它的存在,到场的人都感觉到了它的存在。此后,他就以“×××院长”为名,躺在我长长的手机电话簿里。像一本偶然淘得的书,封面已积满时间厚厚的烟尘,书页却完好如初、崭新如初。
      而那次聚会创造的两项记录:我和他在同一张桌上吃饭"还待了那么长时间。至今未被打破,也没机会打破。自然,作为上下楼比邻而居的两个人,见面是几乎天天有的。那是在他从居于我上一层的家,我从我的家,我们出来或者返回的途中。我们相互笑笑,或者点一下头,然后继续各自既定的方向走去。快十年了,我从未进过他的家,他从未进过我的家。
      这是又一项记录,我想,如果没有那个夏夜,这项记录将被顺理成章地保持下去,不知道多久。
      
      [叁]
      
      其时,我正与几个朋友在穿这座城市而过的那条江边煮茶论文。夜风习习,一点点荡掉了缭绕一身的热气。 “要死人了!”电话刚一接通,手机听筒里便传来妻颤筋筋的声音。我在外的时候,不管在哪里,不管多晚,妻从不给我电话。这么多年,一直这样。妻忽然来这么一个电话,忽然颤筋筋地冒出这么一句话,我心里咯噔一下,浑身的燥热就又汹涌起来。
      已经是午夜了,我家里还是灯火通明,人影幢幢――人们被他和她发出的声音纠集到我家里,又分成两个界限分明的阵营。一个在餐厅,总共七个人(也可能是八个),以他为中心,形成一个小小的包围圈,他的手和腿被一泼人牢牢地控制在手里,只有头完整地显露出来。从他明显高出一截的头和间或显露的赤裸上身看,他是坐在我家的餐桌上。他鼻梁上的眼镜已不翼而飞,这使得他的眼球看上去像两个黑白相间的微型球体,咕噜噜地转动着。有唾沫从他不断开合的嘴里飞进而出,溅落在身边的人身上,叫人分不清他们紧绷的铁青色脸庞上,淌着的是汗珠还是唾沫。“你们,你们放开我!”随着他不时的吼叫,木制餐桌不住地摇晃着,站在餐厅门口,我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水泥地板在微微的颤动。
      另一个阵营在我的书房。人数大致和餐厅里一样,区别在于她们的排列。从门口到她瘫坐的地方,乱七八糟的,像她头上胡乱飘飞的发丝一样,毫无章法。她们的脸也是。一张张,频繁地张望着门口,又看看她满脸的血迹和泪滴。就有泪珠从她们慌慌张张的眼角纷纷扬扬地滑落下来。她们一定不知道,在此之前,她们所在的地方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就连我妻子都未轻易跨进来过――不是我不让,而是因为妻知道,每个人都有一个只属于自己的空间,一个人的空间――在那里,我一个人度过了好些个或痛苦或快乐的夜晚。无声的电脑荧屏和同样无声的文字是我忠贞不二的伴侣。但在那个夏日的午夜,她们的闯入,让我有一种被人无端偷窥的错觉。
      “爸爸――”女儿尖锐的呼喊声从客厅明亮的光影里传来。我飞也似的冲过去,一把将身着 睡衣盘腿坐在沙发上的女儿搂在怀里。好长时间过去了,我还能够感觉到怀里的女儿,仍在那个夏夜燥热的空气里瑟瑟发抖。
      许久之后,女儿喃喃地问:“爸爸,他们在做什么?”
      我搂住女儿的手不由得加大了一些力度,却没有回答,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爸爸,他们在做什么?”
      “爸爸,他们做什么哦?”
      “他们――在演戏。”女儿反复问了多遍,几乎就要哭出声来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这个词儿。
      “爸爸,他们在演戏啊?!” “是的,演戏。”女儿还不到五岁,显然不知道什么叫敷衍。我肯定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女儿就没再问,不一会儿,便在我的怀抱里沉入自己的梦乡里去了。
      
      [肆]
      
      但我家无法再关上的金属防盗门,和那把明晃晃的菜刀,彻底地否定了我的答案。
      金属防盗门关不上了,换一把锁,就可以重新发挥它应用的作用,尽管表面上它还是原来的自己――对于防盗门而言,这已足够了。
      菜刀就不同了。菜刀是用来切菜的,这谁都知道;麻烦在于,那把菜刀不是我家的,是它的主人把它遗弃在我家里了;更何况,它锋利的刀刃上还沾着淋淋的血渍呢。
      实际情况是:第二天早上,妻便发现我家的防盗门坏了,无论如何也关不上了,妻叫来换锁的师傅,出了一些钱,它就又可以关上了;而那把菜刀,妻说她不知道怎么办,问我该拿它怎么办?我说既然它的主人不要它了,就让它呆在我家吧,说不定哪天它的主人会想起它,来要它回去呢。
      后来有一天,妻突然问我,难道他们家不切菜了吗?我没言语,妻看了我好一会儿,也跟着不言语了。
      
      [伍]
      
      后来的一切果真就像一出戏。当然,高潮已在那个夏夜上演了,此前和后来的一切不过是它的延续和花絮而已。
      那个夜晚过后,他和她便沉默了。无论白天还是夜晚,不再有异样的声音在我头顶的屋子里鸣响,即便是在返身或者离开的楼梯上遇见,他也总是昂着头,或者伸手拢一下风衣领口,或者扶一下鼻梁上的眼镜,目不斜视、步履匆匆的样子。
      与此同时,关于她的各种消息却风一样流传开来――第二天,她便离开了我们一起工作的单位,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除了我和几个那夜在场的人,甚至没几个人知道她为什么离开――作为事件的俩主角之一,她的离场使得人们高涨的兴致没处释放,只得对她曾经的演出评头论足了。
      这可以理解。我无法理解的是,人们说起她时的矛盾心情。即便是看戏,人们也会自然地流露出自己的喜欢或厌恶,可她是个例外。人们把自己看到的和听到的关于她的事情说出来,却没想到找一条有效的线索整理串联,人们总是各顾各的,不一而足,千差万别。相对一致的说法是:她所以被他用自家的菜刀砍了(这我知道),是因为她在外面有了别的男人,她所以在外面有了别的男人,是因为他在床上不行,不是个男人……他不行,不是个男人,这是她说的。说起她的人总要这么强调一句,接着又似是而非地问一句:他不行,那,他们的孩子哪里来的?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而又复杂。即便是最简单的事,遇到喜欢刨根问底的人也就变得复杂和烦琐起来了。不管你是否愿意,谁也无法改变。
      
      [陆]
      
      若干时日之后,当她回到我们工作的地方,她脸上的血迹和泪痕已悄然被时间蒸发。人们心中尚未繁殖成型的种种臆想和猜测纷纷胎死腹中。只是,我再也没见她在我头顶的那间屋子里出现过。对于那个夜晚,对于他们曾经的演出,人们渐渐也就丧失了言说的兴致。而那把被遗弃的菜刀,在人们眼中,从始至终甚至没能逃脱不著一字的命运。
      又过了若干时日。某天,妻打扫卫生时在家里某个角落里再次发现了那把菜刀。它昔日夺目的光芒已不复存在,刀刃的锋利已不复存在,就连点缀其上的那些血渍也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通体的斑斑锈迹,暗淡无光。
      所向披靡的时间就这样成就了一切,漫不经心,举重若轻。那把菜刀不过是它信手拈来的一副道具,现在,大幕已然垂落,结局随之呈现残酷,却毋庸置疑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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