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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马拉雅野犬图片_喜马拉雅野犬(连载五)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19-04-04 04:40:27 点击:

      这是一个独立的小院,地处寨子最边缘,出了寨子就是原始森林了,显得很僻静。  巫娘家的院墙下有个洞,俗称狗洞,让家里豢养的狗可自由进出。  也许是听到了可疑动静,也许是闻到了可疑气味,狗洞里突然就蹿出一条黑狗来。虽然是在半夜,但月光如水,塔农老爹还是看得很清楚,从狗洞里蹿出来的是巫娘家养的狗,名叫阿黑,也就是前几日因为冒犯麦穗而被麦穗咬掉半只耳朵的公狗。
      阿黑嗖地蹿出狗洞,出于一种家犬看家护院的本能,立刻四肢微曲做出跃跃欲扑状,并伸长脖颈想发出汪汪报警声。麦穗似乎早有准备,闪电似的蹿上去,就在阿黑张嘴欲吠的当儿,蹿到了阿黑面前,亲昵地在阿黑脸上亲吻了一下。阿黑汹汹的吠叫声被堵在了喉咙口。麦穗紧接着又伸出柔软的脖颈,在阿黑的脖子上摩挲了两下。也许是因为对方是熟识的同类,也许是因为对方是它心仪已久的异性,也许是因为对方是八面威风的狗中女王,阿黑不但放弃了吠叫报警的冲动,绷紧的身体也刹那间放松下来,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拼命朝麦穗摇尾巴,还乐滋滋地在地上打滚撒欢儿。
      夜色沉静,连宿鸟都没有惊醒。
      麦穗一甩尾巴,麻利地钻进院墙去了。阿黑也急忙跟着麦穗钻进院墙去。
      塔农老爹紧走几步,去到巫娘家院墙外,刚好院墙边搁着一架梯子,他便顺着梯子爬到墙头偷窥。
      月光把巫娘家的院子照得如同白昼。
      麦穗径直跑向院子东南隅的牛栏。铜锣寨的牛栏,通常都是用木栅栏围起来的,在某一个地方插着两根粗粗方方的木桩,各挖有三个碗口大的洞,类似木榫与槽口,横插三根木栏杆,就像简易门一样,抽掉栏杆人与牛便可进出。麦穗跑了过去,踮起脚用嘴咬住可以活动的栏杆,将栏杆从木桩的槽口里拔了出来。一根接一根,连拔了三根栏杆,牛栏门户洞开。有四头奶牛被圈在牛栏里,有的在闭目瞌睡,有的在反刍草料。
      阿黑与四头奶牛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彼此都很熟悉了,所以,当阿黑和麦穗跑进牛栏后,四头奶牛只是瞪大铜铃似的牛眼,惊讶地望着深夜前来造访的两位不速之客,并没有慌乱奔逃,也没有惊悸哞叫,仍待在原地不动。
      麦穗选中了一头最靠近活动栏杆的白奶牛。铜锣寨老百姓养奶牛,习惯上给每一头奶牛穿上一条一米来长的牛鼻绳,方便将奶牛牵到山上去吃青草。麦穗极熟练地蹿到白奶牛跟前,一口叼住牛鼻绳,就像牧童放牛一样,牵着白奶牛往牛栏外面走。白奶牛不大情愿被一条狗牵着走,打了两个响鼻,犟着脖子想抗拒,但阿黑去到白奶牛后面,扑跳到白奶牛的屁股上,帮着麦穗进行驱赶,麦穗又在前头咬着牛鼻绳使劲拉拽,白奶牛虽不乐意,却也无奈地被牵出牛栏来了。
      紧接着发生的事,让塔农老爹目瞪口呆。当白奶牛被牵出牛栏后,麦穗竟然反身将三根活动栏杆又插回木桩的槽口去。不留破绽,滴水不漏,乃惯贼也。然后,麦穗又故伎重演,用嘴拔开院门的门闩,前拉后推,将白奶牛弄出院去。然后,麦穗再返回院子,将院门关闭,门闩插好,这才又从狗洞钻了出去。再然后,麦穗又牵拉着牛鼻绳,在阿黑的通力协助下,将白奶牛牵出寨子,赶往黑黢黢的深山老林。
      塔农老爹远远在后面跟踪观察。
      跨出寨子,到了森林边缘,白奶牛似乎感觉到了危险,挣扎着不愿再往前走了。这个时候,麦穗轻吠几声,黑暗的树林里,突然间蹿出二十几条黑影来,团团将白奶牛围了起来,没有嚎叫,没有吵嚷,沉默得就像一群哑巴杀手,阻断了白奶牛的退路,只留下一个通往深山老林的缺口,逼迫白奶牛往神秘莫测的森林里奔逃。塔农老爹年轻时是位闯荡山林的猎手,凭着半辈子的狩猎经验,虽然是在黑夜中,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群哑巴杀手似的野兽,是喜马拉雅野犬,当地山民称作红毛山狗。
      白奶牛似乎这才想起应该哞叫报警,它一面被迫无奈地向深山老林奔逃,一面发出哞——哞——惊慌失措地吼叫,但这个时候,离寨子已有两三百米远,黑暗与密林,风声和树叶的沙沙声,将白奶牛的吼叫声遮盖住了。
      当埋伏在树林里的红毛山狗蜂拥而上时,巫娘家那条名叫阿黑的狗,知趣地停下了脚步,站在小路上,目睹这群红毛山狗将白奶牛裹挟而去。麦穗走拢来,在阿黑的额头上蜻蜓点水般地亲吻了一下,也算是对阿黑的通力合作和大力协助给予奖励犒劳吧。然后,麦穗便撒开四肢追赶那群红毛山狗去了。阿黑使劲朝麦穗的背影摇尾巴,目送麦穗消失在茂密树林和浓浓夜色中。
      这个吃里扒外的傻家伙,也该剥皮抽筋熬狗肉汤吃!
      塔农老爹很想拔出长刀冲上去,将可恶的盗牛贼砍杀驱赶,将白奶牛从盗牛贼的包围圈里解救出来。但他只是这么想想而已,他没有猎枪。他过去有猎枪的,但十年前政府就禁止打猎了,所有的猎枪都被收缴去了。他随身只带了一把长刀,一个哀牢山汉子加一把锋利的阿昌刀,对付两只红毛山狗也许还行,对付一群红毛山狗,无疑是飞蛾扑火、鸡蛋碰石头,很快就会被愤怒的野狗撕成碎片的。
      过了一会儿,密林深处依稀传来白奶牛“哞、哞”的惨叫声。塔农老爹虽没亲眼目睹,但毫无疑问,此时此刻,麦穗正领着这群红毛山狗将白奶牛大卸八块呢。
      可怜的白奶牛,无缘无故就遭到了野蛮的屠宰。
      塔农老爹在小路旁一棵大树背后坐了下来,他决定在这里等候麦穗回来。他从蛇皮刀鞘里拔出那把阿昌刀来。阿昌刀是云南名刀,柔韧锋利,削铁如泥,是哀牢山汉子最钟爱的宝物。这是一把祖传宝刀,塔农老爹的爷爷曾经用这把刀一刀砍下了一只狼头,塔农老爹的阿爸曾经用这把刀一刀砍断了一条蟒蛇。他用手指弹了弹,铮——铮——阿昌刀发出悦耳的颤音,他用手指试了试刀锋,宝刀不老,锋利无比。它白天是狗,夜里是鬼!他要剥开它的画皮!他要剁下它的狗头!他将阿昌刀插回刀鞘,抽着烟锅,靠在树干上,耐心地等待着。
      他相信,它既然半夜三更偷偷溜出家去,黎明前也会悄悄溜回家来的。
      月亮落下树梢,启明星升上来了,森林里的夜色浓得就像一团化不开的墨。
      那条弯弯曲曲灰蛇般的林间小路,一片寂静,偶尔传来风吹落叶的沙沙声。也不知过了多久,林间小路的尽头,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嚓嚓嚓,嚓嚓嚓,脚步声由远而近,黑暗中还闪烁两粒绿荧荧的光,就像两只萤火虫,忽闪忽闪从小路尽头飘过来。   只有喜马拉雅野犬的眼睛,才会像猫眼一样在黑夜里变得像萤火虫般发亮。
      虽然还看不清来者的模样,但塔农老爹可以确信是麦穗踏着星光回来了。
      快走出小路时,麦穗找了块长得茂盛的草地,先是将嘴吻插在草叶间擦拭,然后又噼里啪啦在草地上打滚。塔农老爹明白,麦穗嘴吻洗脸似的在草叶间擦拭,身体洗泥浴似的在草地上打滚,那是在消灭罪证,用草叶上的露珠来洗掉嘴吻间和身体上沾染的牛血。
      太狡猾了,真是一只妖魔投胎的鬼狗!
      洗涮完毕,麦穗又抖尽身上的露水和草叶,继续沿着林间小路向铜锣寨小跑而来。
      当绿荧荧的眼睛飘忽到面前时,塔农老爹刷地一下从大树背后跳了出来,挡在了麦穗面前。麦穗大概做梦也没想到会有一个人突然跳出来挡在它面前,着实吓了一大跳,从地上蹦起一丈高,刹那间全身狗毛恣张,身体几乎膨胀了一倍,张大狗嘴,露出满口结实的犬牙,就想扑到塔农老爹身上来撕咬。“畜生!”塔农老爹怒喝一声,“你敢撒野!”霎时间,就像气球被针尖戳破了一样,麦穗恣张的狗毛突然间萎瘪下来,尾巴拼命摇甩,嘴里咿咿啊啊像是在呜咽,似乎在说:我没想到你会在这里,这太让我感到意外了啊!
      “畜生,我卖掉两头奶牛替你疗伤,我把你当自己的孩子,你竟敢勾结野狗到铜锣寨偷牛!你竟敢背着我干缺德事!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呀!你不是狗,你是恶魔,你是盗牛贼!”塔农老爹指着麦穗的鼻子,低声斥骂。“我留你不得,我若留你,我就成了盗牛贼的帮凶,我就成了祸害乡亲的罪人!我塔农从来不愿做亏心事,我留你不得!”
      塔农老爹越说越气,“噌”地拔出阿昌刀,刀尖指向麦穗的鼻尖。祖传的宝刀是有灵性的,夜风吹动柔韧的长刀,发出金属的颤音。锋利的刀刃在朦胧的星光下闪出一片寒光。
      麦穗似乎知道主人手中这把闪着寒光的长刀指着它的鼻子意味着什么,它缩紧脖子,往后退了半步,似乎想逃走。塔农老爹威严地喝了一声:“停!”它立刻停止后退,站立不动。一条好猎狗,任何情况下,都会忠实地一丝不苟地听从主人的指令。麦穗站立在塔农老爹面前,快节奏地摇动尾巴,发出咿咿啊啊的呜咽声,似乎是在讨饶。
      “我饶你不得,恶狗理该受到惩罚!”塔农老爹咬牙切齿地说道。他抡起长刀,摆出劈砍的姿势。奇怪的是,麦穗安静下来,不再咿咿啊啊呜咽,也不再摇动尾巴,刚才缩紧的脖子也伸长出来。到底是畜生,不晓得阿昌刀的厉害,不晓得自己的小命已悬于一线,不晓得自己即将身首分家。这样也好,可避免临死的恐惧。塔农老爹想。它勾结山上的野狗,盗吃铜锣寨的牛,罪大恶极,罪不可赦,他当然要砍下它的狗头,但它毕竟是他一手养大的,他不希望它死得痛苦。他曲起膝盖,蹲起马步,扭动腰杆,气沉丹田,准备砍了。这一刀下去,寒光一闪,狗头就会像笨拙的大鸟一样飞起来。它在毫无知觉毫无防备毫无痛苦的状态下死去,也算是他对它的一种恩赐,他想。
      本来麦穗的脸是正对着塔农老爹的,狗眼人眼相对而视,不知什么原因,麦穗突然间就把狗头别转过去,转向了左后侧,似乎左后侧有什么东西引起它的关注。狗家伙,死到临头了,还有兴趣去看稀罕!这有点不正常,有点说不过去啊!塔农老爹忍不住也顺着麦穗的视线望过去。左后侧是几棵碗口粗的香樟树,黑黢黢的,静悄悄的,什么新鲜的有趣的事情都没发生。那又是什么在吸引麦穗的视线,让它在引颈就戮的节骨眼上还心生旁鹜扭头看稀罕呢?塔农老爹高擎着阿昌刀,出于好奇心,又打量麦穗一眼。启明星闪烁,黎明即将到来,天边显现第一缕水红色霞光,能见度略有提高。塔农老爹看见,麦穗的肩胛在微微抽搐,身体也似乎在颤抖。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咯噔了一下。莫非它意识到了什么,出于对闪动着寒光的阿昌刀本能的惧怕,出于对死亡的本能的恐惧,将本来与他正面相对的狗头别转过去了?它的肩胛干吗抽搐?莫非是在哭泣?不不,这不可能的,狗绝不会像人那样流泪哭泣的,他想,却又忍不住伸出一只手去,在麦穗狗脸上摸了一把。不摸不知道,一摸吓一跳,摸到了一手的水。当然是泪水,温热的狗泪。他十分惊讶,他这一生养过十多条狗,从来没哪条狗会流泪,更不可能像这样涕泗滂沱地哭泣。显然,它心里非常清楚,它盗食奶牛的罪恶暴露了,主人不肯宽恕它,锋利的长刀已悬在它头顶。它太聪明了,太通人性了,太有灵性了,除了不会开口说话,跟一个孩子没多大差别。更让塔农老爹震惊的是,麦穗是可以逃跑的,没有铁链拴住它的脖子,它是自由的,如果想跑的话,撒开四腿就能一溜烟逃跑。黑天黑地,人的奔跑速度远不如狗,只要它愿意,它很快就能逃之夭夭,逃得无影无踪。它明明知道他向它举起了雪亮的阿昌刀,它明明能逃跑的却站立着等死,想到这两点,他心里就像被一只大手捏了一把似的痛。它晓得他要杀它了,却仍忠实地服从他的指令,端立在他面前不动,这是何等的忠诚与信赖啊。他晓得它为何会泪流满面。它肚子鼓得像熟透的香柚,快要生小狗崽了,它心疼肚子里的孩子!
      突然间,塔农老爹高擎阿昌刀的手,僵硬得就像用水泥浇出来的,不听使唤了,怎么也砍不下去了。他用锋利的刀尖在地上划出一条长长的线,凶神恶煞般地说道:
      “畜生,好生给我听着,从今以后,你不准再踏进铜锣寨一步。我向月亮神和太阳神起誓,你若胆敢跨过这条线半步,我塔农一定剁下你的狗头!你滚吧!从此以后,我俩恩断义绝,你不再是我的猎犬,我也不再是你的主人,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你好自为之,走路莫踩着猎人的捕兽铁夹,生了狗崽子,也要好生照看,切莫让野猫给叼了去。”
      麦穗听懂了塔农老爹的话,准确地说,麦穗理解了塔农老爹的意思,它狗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拖着大肚子,跑向阴森可怖的原始森林。
      塔农老爹大病了一场,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身体才慢慢好转。从此以后,爱狗爱了一辈子的塔农老爹不再养狗了,也不再有兴趣到斗狗场去看狗打架。
      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奶牛神秘失踪的事,从此再没有发生过,铜锣寨恢复了往日的祥和与宁静。
      沈站长啊,我的故事就要告一段落了。以后发生的事,我们裴处长最清楚,你可以向他去打听。裴处长和塔农老爹是老庚。你知道什么叫老庚吗?那是我们哀牢山特有的一种民间称谓,意即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朋友。在我们当地人眼里,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朋友,比亲兄弟还亲,互相尊称为老庚,有点类似于结拜弟兄的意思。老庚之间无话不谈,塔农老爹与麦穗之间发生的故事,裴处长知道的比我多,你找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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