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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H阴性血型|O型血的RH阴性血型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19-02-05 04:35:26 点击:

      镇机关有一个扶贫任务,来春主动请战。当镇委书记的父亲在众人面前不便阻拦。媳妇要临产了,他要到外地去,不知要傻到何时。来春简单地收拾几件衣服,急急忙忙地出门。   佑珍是在半夜发作的。她哎哟哎哟地叫,来春妈呼天抢地报信,镇委书记临危不乱打电话到镇医院,妇产科主任已经在手术室作好准备。出门羊水就破了。佑珍想自己到底还能不能活着回来,会不会死在床上。来春妈握着她的手。她想要是来春握着她的手就好了,小家伙在她肚内挣扎,就是死也要把他生出来。佑珍进了手术室的门,她脑子里想象的都是小家伙长大的情景,以及来春与他的舐犊之情,她站在旁边开心地笑。佑珍难产,孩子啼哭了,她却大出血昏死过去。医生慌了手脚,联系协和医院紧急派车,到汉口抢救。检查血型是RH 阴性,这是一个罕见的稀有血型,百万人才有一个的概率,医院向血库求助。资料显示这种血型的人只有二人在武汉。其中一个不愿意献。倒是武汉大学的一位学生连夜赶过来。佑珍苏醒过来的时候,吃力对这个学生微笑,那位学生隔着玻璃房,用食指和中指打出英语字母V。
      来春赶到医院的时候,佑珍睡着了。他的头发松乱,脚上带着扶贫那个湾子里的泥巴。他用手敲着玻璃门,佑珍醒了,她吃力地睁开眼,嘴唇翕动了几下,眼里漫出了眼泪。她用舌尖费力地舔着嘴 ,两个手背都在输液,不能动弹。只有目光是自由的,佑珍的目光交织着十几种含义,来春似乎读得懂。他亲着佑珍的脸 ,说对不起,原谅我,我再要好好地爱你,我再要像一个合格的父亲。佑珍用目光对应着他。
      来春的承诺是那样的廉价,出院后的一天,为一点小事,他的一掌打得佑珍眼睛发花。“你个贱人 ,河里又没有盖子,哪里死你不了?”来春就要甩出第二巴掌,小芬大哭了起来。来春把手砸在电视上,血喷洒在白墙上。外面起风了,下雨了。北方来的冷空气准时到达,袭击着这座小城镇。今年的第一场冬雪好像就要下了。佑珍拉开门,冬雨打在她脸上。
      街上只有几个匆匆回家的人。“麻木”鸣着喇叭乱窜。转过街口,前面就是长江。佑珍感到前胸冰凉冰凉的,她裹紧了外套。她不知走向哪里,在自觉与不自觉之中走向江边。脸上咸咸的,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这是多少次了,她用舌尖舔了一下嘴唇。像往常一样,一个人坐在江边,望着涛涛江水,脑子里胡思乱想的,想到小芬的时候,脚板上像有吸铁石,然后走回家,然后过一天睡觉的时候,被来春一顿折磨。来春是凶狠的,不光有酣畅淋漓的享受,还有报复的成分。来春说,你怎么会那样,你要不那样该多好。来春眯着眼,喃喃自语。佑珍微红着脸,胸脯起伏着叹口气,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来春翻过身,屁股对着佑珍。佑珍睁着眼一直到天亮。十年了,就这样重复往返,看不到希望在哪里。佑珍想,离婚算了,可小芬又怎么办呢?
      佑珍与来春是经人介绍认识的。那年佑珍刚刚中专毕业,分到了镇上的小学。来春的父母都是镇上有头有脸的人。两人都觉得对方只是说得过去,还不是心中最理想的人,尽管来春觉得佑珍还蛮漂亮。介绍人是镇妇联主任,她拍着他俩的肩膀说,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余下的戏看你们怎样唱。佑珍与来春想法一样,交往一段时间再说再见也不迟。
      来春约了佑珍几次。双方都觉得谈不谈无所谓,还未找到充满激情的那种感觉。这天吃了晚饭,来春有点无聊 ,便约佑珍。长江水哗哗地拍着岸,来春感到冷风吹过了毛衣。身体的表皮是冷的,内心却是热的。来春的几个同学该结婚的结了,没结婚的有的有女朋友同居了,这对来春是一种诱惑。来春想搂佑珍一下,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手从佑珍的背后滑下来。来春想任何事情是循序渐进的,先拉拉手就够了。来春有小解的感觉,他走到离佑珍几米的地方,哼哼哈哈增大压力地排泄。来春想让佑珍产生联想。来春想总是要走那一步的,这只不过是前奏 。
      佑珍来来春家过夜了,来春喘息着下来,扫视佑珍的身体,说你怎么会是这样,那个人是谁?佑珍把脸歪向床里边。无论怎样问,就是不做声。眼泪不自觉地流出来。来春坐在床前狠命地抽烟。
      第二天佑珍没有来。第三天来春坐不住了,佑珍那双大大的双眼使他失魂落魄。他来到佑珍家连哄带拽把她拖出来,佑珍的母亲,疑惑地看着他们。佑珍只好哄她说要到同学家去。回到家,来春当镇委书记的父亲,同样用审视的目光看他们。来春管不了那多,关上房门,那种程序来春照旧走。来春从亢奋中跌落下来,沮丧地坐在床沿抽烟。他不愿与佑珍讲话。一包烟就要抽完了,佑珍抽泣起来。佑珍来气了,就要起床走。“你要谈就不要这样,好好爱我行不行?”来春挡住她,来春再一次需要她。来春想,我这是不是充满激情,是不是已经爱上她?
      佑珍的同事隐约知道她谈了朋友,评论说来春长得帅。来春的同事也知道他在谈朋友,说镇委书记的儿子跟佑珍,真是天造的一对。他们当着面是这么讲,背地里也是这么讲的。来春想到佑珍以往的事情的时候,心里酸溜溜的。他内心里说与佑珍的关系该结束了,下班的时候又不自觉地约她。谈到这个话题,都心领神会,谁也不去挑明。佑珍只是哭。佑珍说,全镇的人都知道我与你的关系,连我的学生也知道我谈了朋友。我母亲昨天把我教育了一顿,她也怀疑我们的亲密关系。来春想,自己还不是一样,镇委书记昨天也将了一军,厉声地说,这么大的人了,要为自己负责。来春想自己总标榜自己是新潮青年,自己的恋爱却成了两家父母的恋爱,甚至是全镇人的恋爱。佑珍说,要是她说不谈,她的妈一定会上吊。这天他又约佑珍去看电影,二人各自默默看到剧终,并不说话,他们走出剧院,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当他们在各自回转头的时候,来春快步地跑上前,紧紧地抱着佑珍说:“我离不开你!”佑珍瘫软地倒在他的怀中。
      早上醒来的时候,来春就后悔了。来春想,自己太没有骨气,哪里谈不到一个?黑夜来临的时候,他的心里有许多虫子在噬咬。他想,这跟毒瘾发作有什么两样。高潮的时候他宁愿去死,跌到低谷的时候他也想到要去死。他想是否可以逃得远远的,去过一种新的生活。那她怎么办,这个镇子的人的唾沫会淹死她的,左邻右舍的人都知道她在我这里过夜。来春强打精神,到机关上班。
      佑珍在读中专的时候,镇长张长工的女儿慧芳与她是同班同学。佑珍经常到她家去玩。在一天傍晚,慧芳与她母亲外出办事的时候,张长工奸污了佑珍。那个经常作报告说要做全镇人民长工的半老头,嘴里喷着酒气,连声说对不起的时候,佑珍强忍眼泪,�了他一嘴巴。她跑到长江边,望着滔滔江水,一直坐到深夜。她心里乱极了。几天昏昏沉沉。人瘦了十几斤。一本杂志上的一篇文章拯救了她,那篇文章上有段话:即使生活欺骗了你,你也要热爱生活,热爱生命。她在心里一次一次地背诵,一直支撑她走到现在。她最不愿看到张长工这个魔鬼,偏偏经常在大街上碰见他。她对她的父亲说,我想调到县城去教书。她的父亲老着脸批评她,我一个农民哪来那大的能耐,哪里的水土不养人。她只有默不作声。她只有咬着牙想,张长工这样的人渣藏不了多久,迟早要“进去”的。她祈祷这一天快点来临。有天晚上,来春闷头抽烟的时候,她把什么都对来春讲了。来春拍着床沿,说怎么会是他,我一定要杀了这狗日的。来春的牙齿咬得要掉。最让来春接受不了的是,这个不共戴天的敌人,每天要见面。 预谋杀人的人总想搞隐蔽些。比方下毒,砒霜、鼠毒强什么的。来春设计了十几种谋杀方案,只是还未最后下决心。
    [ 2 ] [ 3 ]   日子就这么不冷不热地过着,转眼春节就到了。按这里的风俗,春节该上门送重礼。送礼之后,如果男方终止恋爱关系,一般是不退礼的。来春不想行这份大礼,他说只去拜年就行。他父亲大骂他,说那全镇的人不都说他不懂事?佑珍的母亲已作好来春正式上门的准备,亲戚都通知了。佑珍说你要想好,谈也行,不谈也不怪你。来春说,叫我真正离开你,我又舍不得。佑珍说,要谈就好好谈,不要每天用这种目光看我。来春想,想说爱你太难了。同事们有时开玩笑,说些桃色新闻时,他也敏感地怕是说他自己,他要努力地克制、镇静自己好半天。他觉得与佑珍谈恋爱太累了。
      春节过了,春天一晃也来临了。佑珍怀孕了。来春说做掉,他还不想结婚。佑珍呕吐得厉害,喜欢吃辣的。来春的母亲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准备选择黄道吉日。吃晚饭时,他母亲提出来,来春说:“不结。”镇委书记的眼睛鼓出来了,“不结?你要浪荡到何时,我的脸被你丢尽了。你不要脸我还要!”“不结就是不结!”“你还想造反?”
      来春一直没答应结婚,他想逼狠了干脆一跑了之。
      来春就这么犹豫着。佑珍受不了他的冷漠,十几天未找他了。他坐不住了。他想他现在如果有一个新的女朋友,或许他能与佑珍断绝关系,女朋友又不是商店里买东西,说买就买得到的。深夜十二点的时候,他打电话给佑珍。他的语气有些伤感,“你快来吧!我要永远好好地爱你。”一刻钟后,佑珍终于来了。来春把她拉近靠上来,紧紧地抱着她,在她耳旁说:“我爱你,我要你!”佑珍抽泣了起来。
      来春坐在办公室里,心里的怪想法就像一个坏了的显示器一样,杂乱无章地跳跃。唯独有一种想法从来都没有改变过,他一定要报复张长工,让他不得好死。只是时机未到。
      没结婚的时候总把结婚想象得好繁琐,除了累没有其它的感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一种新的生活才真正开始了,这是恋爱同居所不能比拟的。婚礼仪式上,镇委书记大人祝福的话还在耳旁回响,你们是大人了,开始有责任了。
      天气闷热,佑珍穿着单衣服,肚子显形了。同事对来春说,你们是速成的,现代化的。早上佑珍的脸微微浮肿,她像企鹅一样慢慢踱到学校去。有几个后进生让她伤透了脑筋,她摸摸肚皮,感到太累,不孕育孩子的女人,不是完整的女人。自己还未老,就把希望寄托在下一代身上。来春也是这样,希望她吃好睡好,生个聪明的孩子。她想到胎教之类的,只是工作太忙,无暇顾及。她知道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不开心的日子是由于佑珍到镇机关找来春开始的。那天佑珍受同事之托,到机关找来春帮忙办点事。在走道里,张长工跟佑珍碰见了,张长工点头算是打招呼,佑珍又惊又紧张,鬼使神差条件反射地点点头。这些被刚出办公室门的来春看到了。张长工好像嘀咕什么,问候佑珍身体还好吧,佑珍只是屏住呼吸,快步走到来春办公室。来春颤抖的手把杯子碰到地上。来春满脑子聚集膨胀着愤恨和怨恨,示意佑珍快点滚开。
      傍晚回家,进门来春就是一巴掌。“你个贱人,藕断丝连,我的脸往哪放?”“没有啊!”“还说没有,眉来眼去。”“是那个魔鬼先叫我。”佑珍除了哭只有哭。饭菜都凉了,来春妈一次次催吃饭。“我们去把孩子引产,干脆离婚!”来春妈大骂来春不是人。来春烦了,吼着让他妈滚出房间。外面隐约传来汽车喇叭声,镇委书记回家了,家人就像老鼠见了猫。家里平静得让人窒息。
      佑珍气得不吃饭。昨天还在讲要加强营养,今天就不吃饭。来春在未接触佑珍之前,听到成家的人谈心,谈到小孩的时候,个个都感叹自己的孩子不够聪明,都在后悔后天的因素没有把握好,不然现在的学习压力就没有这么大,家长也不会操够了心。来春那时发誓,自己当父亲的时候,一定要吸取教训,以免重走他们的路。想到这里来春的心里陡然升起了一种父爱。牺牲自己,养育一个健全的孩子,将责任进行到底。他主动跟佑珍谈话,讨好佑珍劝她吃饭。佑珍说你对我好不好无所谓,我将来跟孩子过。这天佑珍又吃排骨又吃水果青菜,肚子有点撑了,她说那是在喂我的宝宝吃。
      第二天回家来春心情又不好,原因是,来春觉得张长工今天的眼神不对劲。他认为只要张长工在这个世界不死,他就永远不会有快乐。
      来春把女儿取名叫小芬,为了纪念那个献血的学生。他提前从扶贫驻地回来,以便照顾坐月子的佑珍。没当爸爸前,根本不知道当爸爸的难处。小芬尿也哭吃也哭,来春就要神经衰弱了,他每天强打精神上班。他还不适应有小孩的生活。
      小芬吃奶的样子非常可爱,佑珍陶醉于哺乳中的模样,也很耐看。在朦胧的灯光下,来春心血来潮地挑逗着佑珍。佑珍说,满月还差十几天,不能!来春说我受不了,说着关掉灯。一会儿,来春后悔了,万一佑珍得了妇科病,下半辈子怎么办呢。
      公司以往招待客人都是在夜来香饭店,它是本地最高档的饭店。来春改了规矩客餐在食堂吃。夜来香老板是位年轻的女孩,叫花花。她辍学之后去南方打工,人长得漂亮,打工几个月后就被老板包了二奶。花花也不是省油的灯,狠宰老板一笔,回家开饭店,生意很是兴隆。花花奇怪了,前任经理在她那里消费,白花花的银子往她那里扔。来春这么帅的经理不喜欢上饭店,二十岁的她不相信。
      花花进办公室的时候,来春正在看报表。花花文静地坐在那里,笑眯眯地望着他。屋子里安静了很久,来春抬起头来才发现了花花。他思考问题的眉头舒展开了。他以往总是板着脸,今天不知咋的,来春居然会笑了。花花的脸上呈着羞色,脸上的血液开始慢慢凝聚,从淡到浓,最后变为两朵红云。抿嘴一笑,娇人可爱。来春在抬头的一瞬,怦然心动,那是见到漂亮女孩时的快感。他放下报表,愉快地接受了花花的邀请。
      半年时间公司就在夜来香吃了几万元。来春自己的嘴软手就不硬,各科室也可以随便报销,他不得不签字。大家都心照不宣。安全生产月的时候,张长工带队检查工作,来春留他们在夜来香吃饭。 如不是张长工带队,来春就不会喝那么多的酒。来春使眼色,花花心领神会,每人敬一杯酒 。 经委主任开玩笑说花花是来春的“情况”的时候,来春既不承认也不申辩,只是含糊地一笑。一位科员提议要他们喝交杯酒,大家鼓掌赞成。来春主动伸出手,做着钩状,花花扭捏了一下,软绵绵地伸出手。来春的手臂有力,他的上牙咬着下牙,他有一种赴汤蹈火的气势,一口倒进酒。来春把酒杯底朝天,让大家检查。经委主任目光暧昧,打着嗝说来春在走桃花运。
      傍晚回家的时候,小芬爸爸前爸爸后地叫,来春觉得蛮可爱。来春想,真应验了那句老话,老婆是别人的好,孩子是自己的好。佑珍要是没有……他不愿脑子里老是有这个想法,但他又做不到。这个沉重的十字架要背到何时。接纳了她就要宽容她。可我什么时候又宽容过她。我从来都未真正原谅过她。现在又有小芬了,伤害了小芬我还是人吗?
      生化公司的效益大滑坡,镇委书记拍起桌子,狠狠地批评经委主任。书记连碰头会也未开,就叫打印室打调令:来春回机关上班。晚饭镇委书记边吃边敲碗边,“我的人都丢尽了,没有金刚钻就不要揽细瓷活。哪天我死了,看你怎么办,恐怕鬼也不要你!”来春关上房门,蒙上被子倒在沙发上睡觉。
      来春打电话到单位说病了,请几天假,他想到汉口的几位同学那里转一转。他好羡慕他们过得快乐。一位同学已经到外国自费留学了。一过年就是三十岁了,什么时候转运?不求轰轰烈烈,但要快乐。
    [ 1 ] [ 3 ]   站在黄鹤楼上,来春的心情开朗多了。同学说你还可以考研,你的英语成绩那么好。离开那里只有这条路。来春闷在心里想,岂只是这样,我还想自费留学呢。来春的姐姐外国语大学毕业后在深圳外企工作,年薪很高,供养得起他。可他矛盾的心里一天也离不开女儿,她太弱小需要他保护。同学说他有一颗女人心:你一辈子都不会快乐的。同学说单位要改制,他正想有一家自己的公司。现在多好啊,只要不违法,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多自由啊。同学像个演说家。可是来春不能倾诉,来春还要保持一点他自认为的尊严。他不能把他的心和身体剥离得血淋淋,供人评判和分析。
      第二天同学要上班,他走出饭店��到一家发廊门前。洗头小姐搜索生意的目光正好与他相遇。他像中了魔被吸引进门。来春眯着眼 ,洗头小姐在他头上搓着揉着,嗲声嗲气地问,先生我的手重不重,这样舒不舒服?来春嘴里嘟囔着说行。小姐的胸脯在他背后擦,他的下身有反应,来春有点坐立不安。他想放纵自己一次。说我要做保键。小姐心领神会,带他到包厢。从脚尖开始慢慢向上捏,当来春不能自持的时候她开出高价。来春吓了一跳,逃了出来。他踌躇在街头,心想如果佑珍不那样我怎么会那无聊,我到底怎么了。我是不是有病?
      在回家的前一天,来春克制不住,又去找了那位洗头小姐。
      来春回家了。还得去上班。风过了雨也过了。离开五天就想家,进门三分钟就怨家,那些不快乐的事又重现在眼前,他心里的肿瘤还没有人能够切除。
      来春仍然睡在沙发上,这一次又有半年没跟佑珍同床了。偶而的一句不投机的话,佑珍就要哭上好半天。他说佑珍的哭技要超过许多大牌明星,当年怎么不报考戏剧学院。失眠现在对于他来说是常事。实在睡不着,听电台的谈心节目。原来别人也有心烦的事,有的超过了自己。他把别人的烦恼来冲淡自己的烦恼,用别人的痛苦来释放自己的痛苦。要是再睡不着的时候,就着佑珍嘤嘤的哭泣声,他想象着他虚幻的梦中情人,内心里嘶声力竭地喊着开闸泄洪 。然后疲乏地睡去。
      有天睡到半夜,来春隐约感到佑珍在替他盖被子。他的睡相丑,睡觉像打拳一样。他佯装睡着。佑珍轻轻在把他的手臂放进被子里,掖好被子角,像照顾小芬一样。他一阵感伤,眼角慢慢流下泪来。他打电话到电台直播间,把这件事讲了,他还说早上出门的时候,佑珍问他有没有吃早点、搭公汽的钱,他问主持人,他们到底该怎么办。听众当时进行了大讨论。热线电话使主持人应不接暇 。一位七十岁的大爷说,那是爱情。她能读懂你,你能读懂她,这样的爱情伴随大爷和老伴走过了五十年的风雨。一位女学生说,自己哪天遇到这样的恋爱或婚姻那将是幸福的事情。来春一夜没睡。
      来春想他自己蹉跎了几年的青春,替佑珍想想,她也一样。她的眼角已经有皱纹,眼袋浮肿,脸色蜡黄,秋天未到头发大把大把地掉,臀部变得宽而肥大,那种少女的风姿和神韵消失了。自己的身上同样找不出青春潇洒的影子,身材变形,看人的目光也变了。我们谁也耗不起了。那天深夜来春钻到佑珍的床上。
      一个月之后佑珍总用疑惑的目光望着来春,直到有天佑珍拿了张化验单,佑珍得性病了。佑珍说:“你看看你的东西,上面是不是长了尖锐湿疣,它不痛不痒的。”“怎么会呢?”“你看看!”来春解开裤带,他上面长得密密麻麻,他打个寒战。佑珍又哭又闹,你对得起小芬?再过两年小芬就要上初中了,你把你的父母放在哪里?你对我承诺过,过去的让它过去,好好地爱我,就这样过日子……来春呆呆地坐在那里,汉口之行让他身上增添不光彩的斑点。佑珍没完没了的唠叨,来春烦了,伸手一耳光。小芬大哭起来,大喊爷爷奶奶快来救命。佑珍推开窗口就要跳楼,来春死死地拽着她。镇委书记对来春就是一耳光,“孽种!”
      来春和佑珍轮流到汉口诊病,一年多花了二万多元。有几次来春从医院出来,在长江二桥上徘徊着胡思乱想。张长工什么时候死啊?为什么非要我亲自动手?车祸怎么没有找他,以免我负法律责任?等病好了,我要好好地生活,从头再来。报考研究生的年限放宽了,我要抓紧复习,争取考上。
      早上上班,镇机关炸开了锅。张长工贪污受贿几十万元,被县纪委双规。张长工下了地狱,五十九岁不枪毙也要坐牢到死。
      晚饭来春亲自下厨,从不喝酒的他喝了一杯白酒。明天是双休日,他想睡懒觉,搂着佑珍进入梦乡。
      电话铃响了,来春一看是子夜时分。“什么?”来春的声音提高八度,佑珍也被惊醒了。武汉血库急需要佑珍的RH阴性血型救人。镇委书记的手机也响了,张长工两小时前在看守所割喉自杀,现正在协和医院抢救。张长工是罕见的稀有血型,医院正在向血站求助。镇委书记沉着冷静地安排车辆,说他马上赶到协和医院,一定要全力抢救,让张长工活着接受人民的审判。来春撂下电话,“真是上苍有眼啊,张长工那狗日的马上要死了……”来春抱着佑珍,相拥而泣,“我们终于挺过来了,我背着的那个十字架,砸碎了……”佑珍吻着来春,来春的嘴唇咬着她的舌尖,慢慢地搜寻,轻轻地加力,咬下去,咬下去……他寻找到幸福的源泉了。这是他与佑珍的初吻,他等待十年了。他和她相互地吸吮着,醉人的电流传递全身,电流击得手臂一阵阵的麻木,全身轻飘飘飞起来,那是上天堂虚幻的感觉。
      十几分钟后电话又响了,血站打来的,找佑珍。血站的人说,听医院的教授讲,这个病人是你们那里的镇长,全武汉RH阴性血型的人在武汉的,现在只有你一个,一个出了国,另一个到海南出差了。救人是十万火急的事,我们可以马上派车来。教授急得跳脚,你快答应吧……佑珍放下电话。
      五分钟后血站又是一个电话,电话那头说,你不也是别人献血救活的命么!不然怎么有你的资料?就是个犯人也有受救助的权利,一个生命不救助另一个生命,即使有生命又有何意义呢……
      来春和佑珍靠在床头,佑珍揩掉她嘴唇上滴着的泪水。夜静谧得听得到他们双方的心跳,他们盼望天明。
      张长工的女儿打来电话,“老同学我在这里对你磕头了。你听到我撞头的声音吗?”送话器传来“咚咚”的声音,“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菩萨都会感动的……”张长工的老伴接过电话;“小乖乖来生我给你做牛做马!你快来吧,伯、伯母等你来……”佑珍挂上电话,她一阵晕眩,来春奔过来搀扶着她。
      二更天了,一轮上弦月慢慢钻出来,它用它的青灰驱散黑暗。淡淡的银光努力地拨开乌云,翻涌澎湃的云层,顽固地挣扎。它们交合着,推拉着,磨合着。深色的银光跳跃出来,向西追赶,前后的几颗小星星在围扰着它,为它站岗放哨。一会儿,一轮银色的圆月悬挂在天幕,把银色的银辉洒向大地。来春家的地上和床上,满是细碎的银子。来春想,冬天的月亮是为迎接黎明而出现的,它牺牲了自己,引导了别人。
      镇委书记打回电话:“佑珍你快到协和医院来吧,‘120’已经来了!”“凭什么?这是我的自由,‘120’来了我躲都来得及,你哪里去找我?”“父亲在这里求你和来春,让法律去审判他”……佑珍将信任的目光投向来春,来春点点头,佑珍说:“来春我爱你!”来春说:“我也爱你,如有必要让你出庭作证,我也不在意了,我们带上身份证,顺便到汉口报名,一起考研究生吧!快去快回,星期一上班的时候我要向组织反应我的生活作风情况,接受检查。”
      镇委书记焦急的电话再一次打回家。“父亲,我答应您,但不因为您是我们的父亲,我才答应;那是为了法律的公正,为了尽公民的义务!”“好孩子,你们是我的好孩子……”镇委书记哽咽着。
      东方开始发赤,黎明来临了。‘120’救护车呼啸而过,带着来春和佑珍,箭一样向汉口方向驰去。
      (新浪原创工作室http://www.省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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