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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笛乐器 [胡笛的约会]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19-05-18 04:48:48 点击:

         胡笛从上铺下来已是第二天的中午。她给大家的感觉好象是从天而降,尤其是住在下铺的旅客,谁也没有发现上面住着一个漂亮女孩。大家看着她从扶梯上一步一步走下来,目光里带着好奇、诧异。这个女孩,什么时候上的车?什么时候爬上铺的?从昨天上午到今天中午,也就是从上车到现在,周围的旅客都没有看见有这样一个女孩睡在上面。十几个小时,悄无声息,难道她一直在睡觉?不吃不喝不拉不撒?胡笛对看着她的几个人熟视无睹,径直走到窗口,坐在窗边的小凳上。她知道大家还在看她,从一个小巧的手提包里掏出一把塑料梳子时,她望了一眼那些盯着她的人。他们急忙闪开目光,不好意思再看胡笛。胡笛开始梳理倒长不短的乱发,慢条斯理,一副慵懒的神态。细长浓密的青丝在粉红色的梳齿间滑动。胡笛梳了很久,最后把青丝扎成一把马尾,然后坐在窗口一动不动。
      再一次吸引大家的目光,是胡笛打手机的时候,娇滴滴的声音使她成为了焦点。胡笛不管那么多,娇媚地对着手机说话,粉白的圆盘脸上是温柔是暧昧。胡笛说的每一句话,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只有在情人面前,一个女人才有这样的声音,撒娇的挑逗的煽情的柔情似水的声音!大家从胡笛的对话中明白:她是去T城约会。而且大家还从她的言语中明白:约会的对象是情人不是恋人。人们看她的目光,再一次发生了变化,由好奇、诧异到不屑再到鄙视。下铺的一个老太太,听着胡笛娇滴滴的声音,一点也不掩饰自己鄙视的神色,布满皱纹的嘴唇撇了两下,那是她发出的无声的言语,意思大家都看得清楚:这不是一个好女孩!胡笛坐在窗口通了无数次电话,仍然是娇滴滴的声音。大家不再看她,他们受不了,听着肉麻!
      直到火车到达T城,胡笛没有再回她的铺位,一直坐在窗口看风景、打电话、喝可乐。
      半天的时间,她拎着一瓶可乐不停地喝。不喝水不看风景不打手机的时候,胡笛就弄她的头发擦她的一双高帮黑皮鞋。扎马尾的是一圈黑丝绒的头饰,里面灌了橡皮筋。黑丝绒橡圈松松地绾在马尾上,不一会儿就往下滑,胡笛拿下黑丝绒橡圈,重新扎马尾。扎完,胡笛俯下身擦皮鞋,用一双深灰色的丝袜当抹布。几个小时的行车,大家都看见胡笛不停地做这两件事,马尾永远扎不紧,皮鞋永远擦不干净。其实她的皮鞋很干净了。火车快到T城时,胡笛又打了一次电话,娇滴滴的声音,她告诉了接电话的人几点钟到站。
      胡笛打完电话离开窗口,去了车厢的水池边。她站在雾蒙蒙的镜子前梳妆打扮,往白净的脸上扑粉,把马尾解开梳成披肩发。胡笛做得很仔细,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十全十美。戴墨镜时,胡笛对着镜子端详了很久,拿不定主意该戴哪一副,两副墨镜在脸上换来换去,最后她问一个洗手的少妇,大镜框的好看还是小镜框的好看?她把眼镜分别戴在脸上让少妇帮她拿主意。少妇看了看说,小镜框的好看,显得秀气些。胡笛就戴了一副镶着紫红色边框的小镜框墨镜。胡笛戴着墨镜回到窗口,一望无际的北方平原从她的眼前掠过,绿油油的庄稼在七月的阳光下吐着热气。胡笛是第一次出省,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生长的小镇,也没有离开过养育她的那片丘陵。胡笛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样宽阔的平原,望不到边际。
      火车到达T城接近黄昏。
      下了车,一股热浪扑向胡笛,坐在空调车里感觉不到炎热,现在胡笛犹如置身于热气腾腾的蒸笼,每一寸肌肤都是滚烫的。想到出站口有接她的人,胡笛觉得炎热也是种幸福,只担心自己打扮得不够漂亮,又掏出化妆镜看了看容颜,拿出梳子梳了梳披肩发,继续向出站口走去。
      胡笛听到了自己快速跳动的心脏。她想那个人已经在炎热中等了很久。
      胡笛站在出站口,在人堆里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接她的人。胡笛不相信他不会来,电话里明明答应了,暂时来不了,也该挂个电话。胡笛看着每一个接站的人,没有她要找的那个人。胡笛拨通了手机,响了七八声都没人接,胡笛耐心地等待着。终于有了声音,胡笛说她在车站。那个人说有事耽搁了,要她先等着。胡笛惶恐地站在人来人往的车站等那个人。
      暴热的北方夏季,一丝风都没有,胡笛站在阴凉处也像是站在烈日下,只觉得热烘烘的,脸颊上冒着汗珠。胡笛不停地掏出化妆镜往脸上扑粉,她不愿意容颜在炎热下有一丝一毫的损害。腿站酸了,蹲了一会儿,腿脚也麻木了,她买了一张小报垫在地上,坐了下去。她担心弄皱裤子,双脚并拢往前伸直。她在炎热中不停地看表,天色越来越晚。胡笛失去了耐心,又要打手机,刚要拨号码,那个人出现了。
      他对胡笛说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太忙,又堵车,这座城市什么都好,就是天天堵车,交通局长应该下课!胡笛笑了笑,等待中积在心中的怨气全部消失,脸上的惶恐也不见了。胡笛跟着他走向一辆黑色小车。汽车启动时,他用一只手搂住了旁边的胡笛。胡笛像一只娇嫩的小鸟一样往他的身上靠。他说,想我吗?胡笛用她娇滴滴的声音回答,不想你跑来干啥?自从你离开,哪一天不想你!他没说什么,把胡笛搂得更紧了。
      这次见面,是胡笛提出来的,也是胡笛闹着要来的,说自己一直是个土包子,没去过什么地方,想看看北方的大城市,也特别想见他。开始他说太忙,三天两头都在外面跑,没有时间陪胡笛,要见面,等着他去她那里。胡笛不同意,说自己就是想出去走走看看。他就勉强同意了,并声明自己可能没时间陪她。
      胡笛就这样开始了她异地的第一次约会。
      他们住进了宾馆。
      一家五星级。标准豪华间是胡笛从来没见过也没有享受过的,胡笛算是开了眼界。他对我真好,这样的房间,要花掉多少钱啊!胡笛进卫生间时这样想。她要把身上的灰尘汗味全部冲掉,干干净净呈现在他的面前。水龙头流出的都是凉水,反复放了几次还是凉水,她不知道把水龙头往反方向扭就是热水。胡笛想问他,又不好意思,用凉水冲了澡。胡笛水淋淋出来,一张脸经过沐浴,越发动人,白里透红。胡笛走到他的身边,两个人随即倒在床上。他们拥着,两张嘴唇合在了一块。当他们从床上起来,坐在窗边的小圆桌上喝茶时,胡笛哭了。他问怎么了?胡笛哭着,没有回答。过了很久,胡笛才说,你走后,我想你想得好苦,没有一天不想你!他递给胡笛纸巾,说好了,不哭了,我们去吃饭吧。房间被黑暗笼罩着,夜色浓郁。
      从大街上回来,他们躺在床上说话。胡笛说,你去洗澡吧?他没听见似的,继续和胡笛说话。胡笛想没听见就没听见罢,不再提洗澡的事。过了一会儿,他从床上起来,看了看表,说十点钟了,还有一桩生意上的事,约好了的,我得走了。胡笛没想到他会走,没想到他突然要走,很失望,也很不高兴,没有表露出来,笑着问道,这么晚了……还没说完,他接过话说,本来是约好晚上吃饭的时间谈,你来了,我把时间推迟了。胡笛说,看来是我影响你赚钱了,不该来!他说,实在是对不起,我明天再来。边说边向门口走去。门关上的那一刻,胡笛的心咔哒一跳,像是落进了深渊。胡笛的眼眶里,涌出了泪花。
      胡笛就这样被她爱的人,被她日思夜想的人丢在了房间。
      她没想到千里迢迢来到T城,一个人住在五星级的豪华标间独守黑夜。胡笛没想到是这样!至少晚上他有时间和她在一起,胡笛没想到是这样!胡笛打开电视,把音量调得很高,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落满声音。嘈杂洪大的声音压不住胡笛的惶恐、孤寂、失落、惆怅。她想,我这么远跑来,就是为了住进宾馆看电视吗?这算什么,开一间豪华标间,把我一个人扔下,摆阔啊!胡笛准备打他的手机,想了想打也是白打,走的时候那么坚决,打个电话又能怎样?胡笛让电视开着,走出了宾馆。
      大街上依然是人来人往,一派喧嚣、繁华,高悬的灯光让人眼花缭乱,辨不清东西南北。胡笛在冷清的小镇住惯了,不适应这样的城市。她在人流中孤独地走着,脑子里是情人离去时不容分说坚决果断的背影。她不相信这么晚了还有生意要谈,他现在也许和家人在一起,或许是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总之,不是要和什么人谈什么生意!胡笛一路走着看着,伤心得又想哭。她现在是一点依靠都没有,陌生的街道只能增添她的惶恐和愁绪,所有的人和物都与她无关,一个流浪异地的人罢了。她没想到等待已久的约会是这样,坐了两天一夜的火车,这也算约会?胡笛心中的希望熄灭,那是爱的希望。只有她清楚,她是多么依恋他,一直念着他。他也曾经说过要永远爱她,不会对不起她。现在,他把她一个人丢进宾馆!跑这么远的路来T城,是为了爱,现在,她一个人住在宾馆,一个人走在灯红酒绿的大街上!胡笛开始思念她的小镇,那个座落在南方丘陵中寂静的小镇,出产楠竹的小镇。如果在小镇,她这时已经躲进小屋,在思念中度过她的漫漫长夜。自从他离开小镇回到T城,胡笛就有了思念有了痛苦有了愁思。缓解她思念的是电话,但也使她的思念越来越沉重、空虚。开始是胡笛接电话,渐渐的,是胡笛打电话,接电话的时候变为零。但她没有怀疑过他的爱。她相信他是爱她的!现在胡笛走在大街上,开始怀疑,也许从来就没有爱过。如果有爱,不会这样待她,不会丢下她不管!谁忍心把自己心爱的人丢下不管?他住在小镇的两年,胡笛就丢不下他,一天不见,就心慌,丢了魂似的。那些日子,胡笛为他洗衣、做饭,陪他说话、散步,陪他,睡觉。这一切都是在他们相爱之后,胡笛爱他,他也需要胡笛。他来南方经营竹器,打算在小镇开个加工厂,后来认为不划算,小镇的几家竹器加工厂,手艺都是祖宗留下来的,不如直接进货。在小镇的日子,他让胡笛爱上了他。他是那种比较温情的男人,回到T城,把胡笛的魂勾走了。胡笛站在街边发呆,突然明白,他从来没有爱过她。他回到T城,如果不是胡笛打电话,也许他们早就没有了联系。一股气流,在胡笛的胸腔左冲右撞,上窜下跳。这时,一个早已注意她的男子走过来找她搭话。胡笛浓妆艳抹站在夜色里左顾右盼,他把她当成了那类人。胡笛这次没生气,也没有破口大骂,在小镇,她也遇到过这种事,外地来的男人,总把她看成那类人。
      胡笛把男子带进了宾馆。
      男子有些急躁,进门就把胡笛往床上拖。胡笛把他推开,叫他坐下。
      男子坐在窗边的小圆桌旁,对胡笛说,我们先说说话也可以。
      胡笛说,让你来,就是想和你说说话,你不要想歪了。我今天黄昏刚到这座城市。举目无亲,一个我爱了多年的男人,把我丢进这家宾馆就走了,我想找个人陪我说说话。你明白吗?陪我说说话。
      胡笛说完,转身去烧开水,准备和男子长谈。
      男子对胡笛说,我明白,我明白,但是,我很忙,很忙,真的很忙。
      胡笛大笑起来,笑声金属般刺耳,把房间都震动了。
      胡笛说,你刚才找我时,就不忙?有闲心找我搭话?你放心,不会浪费你的时间,我会按时付钱的。我爱的那个男人离开时,丢下了一笔钱。
      胡笛又看见他出门时,从皮夹里掏出几张钞票,甩在桌子上,说,这些钱,你晚上拿去买点喜欢的东西吧。
      男子说,那我就做做好人,发发善心吧,为你排解一下孤独和忧愁。
      胡笛把两杯茉莉花茶放在圆桌上,坐下来,开始和男子谈话。
      她一五一十地向陌生男子谈了那个她爱的男人,怎么出现在她的小镇,怎么爱上了他,怎么陪着他度过那些孤单又漂泊的日子,他又怎么离开小镇,她又是怎么来到了这座城市,一个人住在这个房间里。
      男子默默听着,时不时安慰两句,一直到胡笛说得睡眼朦胧,才离去。
      胡笛本来想睡个懒觉,躺到八点多钟就睡不着了,起来梳洗。她要好好洗一个澡,放出来的还是冷水。什么五星级,连热水都没有!骗子!就像这座城市的人,都是骗子!胡笛穿好衣服,打开门大声喊服务员!服务员!服务员过来,微笑地问,有事吗?胡笛说,怎么搞的,连热水都没有,还五星级!服务员开始还有些恭敬,这时不屑地看了胡笛一眼,走进卫生间把水龙头往反方向扭了一下,说,热水来了,你慢慢用!服务员知道这是一个没住过高级宾馆的人,别看她打扮得时尚,骨子里还是个土包子!胡笛像是被人打了一耳光,是他在羞辱她!洗澡时,五指狠狠地抓身上,洁白的肌肤上出现一道又一道印痕。胡笛从小喜欢自虐自己的身体,十一岁那年,她摔坏一个瓷瓶,被母亲恶狠狠打了一顿,躺在床上三天三夜没吃喝,不管母亲怎样向她说好话,她就是不吃饭,到了第四天,才起床喝了半碗稀饭,人已经饿得有气无力,母亲再也不敢打她。十七岁那年,她和镇上的一个青年谈恋爱,是青年追求她,后来那个青年又悄悄和一个城里的姑娘好,脚踏两只船。她知道后,把青年叫进她的小屋,什么也没说,当着青年的面,用双手挖自己的脸颊,白亮亮的指甲切入皮肤,一道道鲜血从白嫩的脸颊上冒出来。青年吓坏了,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忙认错,说再也不和那个人来往了。胡笛一句话也没听进去,不要青年靠拢她,整个人疯狂了,双手拼命地挖自己的脸颊,不顾一切,直到一张脸血迹斑斑,横七竖八印满伤痕,她才停止。青年已经被她的行为吓呆了,从来没见过这种女人,这样狠心地残害自己!看着胡笛那张恐怖的脸,青年流泪了,说以后再不敢三心二意,一辈子都要一心一意待她。胡笛说,你现在可以走了,再也不要来找我!胡笛在家里待了半个月,青年来看她,她拒绝见面。胡笛吃了一些消炎药,早晚用蛋清敷脸,半个月的精心护理,脸上没有留下任何伤痕,她的初恋,在她的一场自虐中结束。
      昨天晚上把男子带进房间,胡笛本来想自虐,气愤伤心到极点,她总是想自虐自己的身体。后来她改变了主意。
      坐在镜子前,胡笛拨通了情人的手机,要他过来和她一起吃早饭。他说有事来不了,中午才能过来。胡笛一个人去了餐厅。早餐是免费的,自助餐。胡笛坐了一会儿,什么也没吃就走了。
      胡笛哪里也没去,坐在房间等情人。
      中午,他来了,带她去餐厅吃了饭。
      回到房间,胡笛要和他缠绵。
      他说,我要出差,三点钟的飞机,我得走了,还要整理行李交代一些事情。
      说完,从皮夹里抽出一叠钱,甩在桌子上,头也不抬地说,这些钱,拿去买机票。
      胡笛看到他往桌子上甩钱时,自己其实是个乞丐。
      几年后的某个夜晚,胡笛和一个熟悉的男人在南方的一家娱乐城相遇,目光碰到的那一瞬间,他们都认出了对方,但都装着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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