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首都基辅给我的第一感觉就像中国青岛的老市区,马路不宽、不直、不平,楼房不高、拥挤、陈旧。冬季寒冷的天气令行人步履匆匆。中老年人一般裘皮裹身,棉帽加顶,穿得很厚实。年轻的姑娘们却火力很旺,都穿着短裙、皮靴和丝袜。
乌克兰人的平均工资不到40美金,加上食品不断涨价,普通人生活得很艰苦。街上行乞的人很多,方式也五花八门。最普通的是地铁站口或地下通道处站着的老头、老太太,他们伸着手,口中念念有词,诉说自己的悲惨。行人路过,善施几十个戈比,便能得到数句感恩戴德的好话。还有的乞丐在面前做一个耶稣像,"不看僧面看佛面",时有信徒放下闪闪的铜币。有时你能在人流较多的地方看见好几条狗驯服地趴在一个老太太周围,眼神可怜巴巴的,这也是行乞的,是讨"狗粮"。
最令人头疼的,是吉普赛人行乞时那种"锲而不舍"的劲头。一看见外国人,吉普赛人就立刻贴过来,当你表示不能给予帮助时,他们绝不会立刻死心,会跟着你一路上说个不停(吉普赛小孩还会抱住你的腿不放),直到你掏出零钱来。另外,弹琴的、唱歌的、吹喇叭的、耍小把戏的,使"行乞"的花样不断翻新。
艰苦的生活并未使乌克兰人丧失良好的个人素质,他们大多数人依然诚实得可爱。就拿买菜来说吧,乌克兰人从不"看人下菜碟",对本国人和外国人一视同仁。有一次,我买了一个老太太的黄瓜,然后又要买也的西红柿,她说她的西红柿不太新鲜,叫我先到别处看看。话说回来,乌克兰人也很擅长在秤上耍花招。
乌克兰人打车也很有意思。马路上真正挂牌跑的出租车不多,乌克兰人也不愿意打正经八百的出租车。据说,原因是出租车的计价器跑得很快,让人心惊肉跳,坐着不舒服。乌克兰人打车的时候,往路边一站,除了出租车和公共汽车外,看见什么车就拦什么车。当司机停下车来,他(她)就会问车去哪?如果顺路,就上车,到地方扔给司机几个钱,双方各得其所。打车打顺手了,哪管是"拉达"还是"宝马",是本国车还是外国车,是白牌子还是红牌子,见车打车,就是总统的车被拦下来了,他们也敢坐。
在乌克兰,乘车、买东西、咨询,做什么事情都要排队。乌克兰人每到一个队伍前的第一句话就是"谁是最后一个",然后乖乖到队伍最后面。乌克兰人维护队伍秩序的一致性和坚决性是令人吃惊的,使你不得不遵守"先来后到"的定律。我去办理驾照的时候,见到一个满脸横肉的小伙子没有排队就往窗口靠过去,立刻招致排队人的一片斥责声。小伙子刚开始还很横,说就问一句话,两分钟就行。可是排队人仍然不依不饶,指责声更大了,小伙子最后不得不灰溜溜地站在队伍最后,排了两个小时的队,只问了一句话。乌克兰人的办事效率不高,如果排队时你前面站着五六个人,你就要掂量掂量是否还轮得到你。
乌克兰人"不太勤快",离了机器就不会干活。我刚到基辅的时候,隔三差五就有一场大雪。扫雪的场面很"壮观",要有四五种车一起合作才行,前面是推雪车,把雪推到路边一堆一堆的,的面是铲车,把雪装进跟在旁边的卡车,最后是清扫车,把乘下的雪渣等彻底打扫干净。乌克兰农民种地都是机械化,一旦没柴油,地就不种了。去年基辅州收土豆的时候,正赶上秋雨连绵,卡车进不去,土豆就在地里堆着。眼看就要烂在地里了,没办法,州政府硬是调来两架直升机才把土豆从地里吊了出来。
谈起乌克兰,我的感觉是,它可爱的地方多,可气的地方少,美丽的地方多,丑陋的地方少,终有一天,世界会发现它的魅力所在。
(摘自《环球》2000年第2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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