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外面的拐角处,有一个水果摊。摊主是一个中年女人,面目和善,说话低声细气,开口必然笑意盈盈,因此,光顾她的水果摊的人很多。 女人有一个花朵一样年纪的女儿,20岁上下的样子,偶尔也会来水果摊帮帮忙,不大爱说话,有时候会拿一本杂志在旁边看。
时间久了,知道了卖水果女人的一些事,比如她离婚了,10年没有再嫁,一直靠卖水果和女儿相依为命;比如她住在郊区,房子很小,下雨天漏雨;比如离婚后,她还叫前夫的母亲为妈妈,隔一段时间就会去看看老人家……
有一天,一直飘洒着细雨,生意看来是要惨淡了,可是,她似乎格外高兴,尚未到中午,就早早地收摊了。
我路过她的水果摊的时候,她正哼着歌,把水果一个个码到纸箱里。我停下脚步,问她:“中彩了?这么高兴!”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擦着手中的水果,附到我的耳边小声说:“我女儿有了男朋友,是个做软件的,听说是高科技人才呢!今天到我们家。”
第二天,从外面回来,路过小区拐角处的水果摊,卖水果的女人和她的女儿背对背地坐在水果摊前,都嘟噜着嘴,谁也不理谁,有人来买水果,也不大起劲。
我停下脚步,问女人:“怎么生气了?昨天相亲的结果如何?你的准女婿一表人才吧?”不问还好,一问之下,女人开了腔,有些赌气地说:“都是我这个当妈的不好,我这个妈老土,不讲卫生,破坏了人家的好事。”女儿在旁边也开了腔:“都跟你说多少次了,别用那脏兮兮的抹布擦盘边,你偏不听,这回好了,人跑了,你舒服了?”
卖水果的女人有些委屈:“这么些年,你都是吃我做的饭长大的,生病了吗?不长个子了吗?不是一样很健康?”女孩有些不屑地回敬:“你那些都是歪理,你就是不肯接受别人的批评,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从小到大,在我们的印象里,母亲似乎无所不能、无所不会。饿了,母亲会给我们食物;冷了,母亲会给我们温暖;受伤了,母亲会竭尽所能保护我们;喜悦时,母亲会默默和我们一起分享。
其实,母亲也不是完人,更不是圣人。人活世间,食五谷,难免有失偏颇,经历和智慧又决定了一个人对事物的判断力,犯错在所难免。
包容母亲,是每一个为人儿女的责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