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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肚皮舞美君老师简介 [美君]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19-02-06 04:40:03 点击:

      晚上正是狗子唾得烂熟的时候。他梦见自已在飞,飞得很高很高,心头乐意极了。突然间他又被爸爸吼了起来,去热洗脚水。他还没睁开眼就听见远处有夜猫子在叫,狗也是一声比一声叫得紧。这狗是在镇子上的戏散了、看戏的人三三两两回来的时候。才这样叫的,真说起来,狗子是听不到狗叫的,只是被爸爸吼醒以后听见狗的叫声,因而恍然间就觉得睡着了的时候也听见狗是这么叫的了。
      “还不去热水呀?花包谷杂种!”这声音比狗叫还难听得多。狗子揉着两只睡意惺忪的眼睛,去热水的时馕又把瓢掉在水缸里了,爸爸又暴躁起来:“还不愿意么?小花包谷杂种!”
      狮子看见妈妈披头散发地蜷缩在角落里。狗子知道妈妈又挨爸爸揍了,而且被打得不轻,连嘴巴都打肿来歪起了,活像一只猪嘴筒子。爸爸总这么凶恶地骂他是小花包谷杂种。狗子留意了好多回,别家的爸爸没这么叫过,也没有这样凶狠。
      狗子出去玩的时候,总是受那些大孩子的欺侮。那些大孩子火了,可以甩他泥块,打他水仗,还有更伤心的是在一起起哄:花包谷,小杂种!狗子泪眼巴巴地求救于大人,而大人却望着他露出鄙夷的冷笑。狗子真是受不了啦!他回家向妈妈哭诉,问啥子是花包谷小杂种。妈妈怔怔地呆在那里,好半天没开腔,只是一把将狗子拉进怀里,一只干瘦的手在他的头上摸着,两滴眼泪悄悄地滴落在狗子的头上。
      妈妈像一只受了重伤的干瘦老母狗,拖着身子,又来帮狗子烧火。
      爸爸爱去打牌,爱唱几句戏文,下川东来的班子在这小镇上唱戏的时候,爸爸爱去票戏。不管角色生熟,他都照去不误。去票戏是没报酬的。他回来的时候,爱端着一只酒杯,杯里头那点酒,被他咂得“吱吱吱”地发响。喝完了,又把装酒的锡壶往地上一甩,“咣咣咣”一阵乱响后,他又吆喝起来:“狗子,去美君那点儿打瓶老烧回来。”说着就把一张蓝莹莹的牛儿票子“啪”地一声摔在桌子上。
      狗子是企望他爸爸叫他“狗子”的,那样,他确实可以高兴一阵子。他弯下腰去把那锡壶捡起来,爸爸又吩咐他:“看美君有啥子话带给我没有!”
      狗子临出门,他妈妈赶紧把她腰间那块脏得发硬的围腰布搭在他的头上。他看见妈妈眼里的泪还闪着杏黄色的光,那凝固在嘴角的笑容依然像夜空的月华那样美丽而辉煌。他知道妈妈疼他爱他,先前遇到爸爸骂他是花包谷杂种的时候,妈妈就要护着他,和爸爸吵起来。事实上,爸爸在戏台子上一副文质彬彬很逗人喜爱的样子,可是一到屋里,两只眼睛鼓起来,立时就变了样子,活脱脱像一只凶恶的野狗。妈妈被打得很厉害很凶的时候,渐渐地反而不哭了,只是傻乎乎地说:“等我狗子长大了,就好了。”
      屋外真亮,狗子拿着一只冷冰冰的酒壶从家里走出来,一脚踏进白花花的月光里,发出“沙沙”的响声。原野里还有狗在叫,叫得紧一声慢一声的,听起来非常疹人。房顶上冒着缕缕白气,雾一样地渐渐流动散开出来。
      狗子觉得自个儿好像还在睡着。夜风像布一样在他身上缠来裹去,远处的山是黑黑的,近处的树干是琥珀色的,树叶子是蓝幽幽的,和梦里的几乎一样。
      美君的小房子就在镇子口上,离狗子家有一里路多远,老远就能望见屋脊。“美君”是大人们才这样叫她,她姓田,狗子的妈喊她“田娘”。美君原是唱戏的,随下川东的戏班子来镇上。戏班子唱了半年去了,美君不知为何却留了下来,开了一问小小的酒馆。
      每次见到狗子,美君总要伸手摸摸他的脑袋,捏捏他的鼻子,拍拍他的屁股,狗子挣也挣不脱。她总要问他爸对他好不,狗子就说好;她问他爸打他不,狗子说不打。美君听了,连连说好,说这样的爸少哩,像这样的爸就好。可惜我那黑猫……美君说这句话的时候,像有无限的感伤,头也轻轻地有节奏地摆动起来。每逢这时,狗子就本能地产生了一种恐惧,飞快地从美君怀里挣脱出来跑掉;美君却呆呆地立在那里,久久地回不过神来。
      狗子又听到了野狗的叫声,好像不在远处,就在他跟前。四周有一种“嚯嚯噬”的响声,听了叫人身上一阵阵地发怵。狗子不敢去仔细看那黑糊糊的地方了,只有一牙月儿懒洋洋地追随着他,似乎狗子走几步,月牙才迈一步似的。
      青石板砌就的街道,把小酒馆挤得很紧。狗子在这里隐隐约约地听到很多稀奇古怪的故事:
      十多年前有一个叫“唐光”的人,也爱死了票戏。这个人狗子只是听过而未曾见过。正月十四天放晴,那天是美君出戏,唐光演白鼻子小花脸,开头乱扯弹,唐光顺口唱道:“美君娘子生得美,戴眼镜的官儿见到都要流口水。”谁知戴眼镜的朱乡长也坐在舒楼上看戏,这下唐光可惹下祸端来了。戴眼镜的朱乡长登时就气得脸色发青,喝令乡丁把唐光拉下台来,在戏楼坝子头就是一阵劈劈啪啪的扁担。可怜唐光那个白生生的屁股,登时青红夹紫绿,五色俱全。
      唐光本是一个破落了的纨绔子弟,抽点烟,赌点钱,票点戏,自以为逍遥自在,放荡不羁。他这两句原是想卖弄一下他的小聪明,却恰恰在大庭广众之下戳到了朱乡长放粑粑的地方。
      打了下来,朱乡长还余怒不息,悄悄地吩咐乡丁:今晚午夜时分,拖出去一枪结果在乌龟滩,让他顺河下去漂长江。美君得知朱乡长有这个主意,心想唐光虽然自找屎吃,但毕竟还正年轻,况且他是实在迷恋上了她,才一直票戏追班不止引发了醋意,倘若在此葬送了性命,见死而不救,于心也不忍。美君和朱乡长困下后,就磨磨蹭蹭,好说歹说: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皮能撑船。今天已经打了,就饶这小子一死算了。朱乡长在这个兴头上,才喊放了唐光,不过,必须要用菜刀在他嘴唇上砍一条口子,叫他以后不敢乱扯弹。
      丙子年的时候天大干,那时狗子不知还在谁的脚肚子里转筋。四月初四这天,正是合面铺赶场,从大枫亚寨门来了一些挑柴的、挑草的,还有些挑坛坛罐罐的,都零零散散地摆在米市坝头卖。场齐的时候,乡公所的兵丁出来见米市坝卖坛坛罐罐的人不少,便大声吆喝,说是朱乡长今天要训话,拿到别处去卖。卖坛罐的人不听,乡丁就要把他们扭到乡公所去。忽然一个卖坛罐的飞起一脚踢翻一个四耳油罐,抽出来一支手枪,朝天就甩了三炮。这时其余的人从柴捆子里、乱革头也拔出手枪。乡丁郑炮团用尽气力,要想关住乡公所的大门,被那人一枪打在他左手腕上,又一枪打断他的右手腕,接着听到高喊:“你的鼻子!”一声枪响,一颗子弹从郑炮团鼻子上穿过,郑炮团顿时就倒在那里动弹不得。其余的乡丁朝炮台狂奔,高喊:“钻窝子来了,不得了啦!”
      那人从屎坑头拖出吓得半死的朱乡长,本要举枪敲掉他的脑袋,朱乡长直喊饶命,说:“要好多钱给好多钱,我与你往日无冤,今日无仇。”
      “好你个今日无冤,往日无仇!老子叫你看我是不是与你有冤有仇!”那人一声断喝,朱乡长抬眼颤巍巍地一望,看见那人嘴唇上一道红得发紫的刀疤。哦,唐光!
      七年了,不想果然不是冤家不聚头!好家伙,唐光成了绿林匪盗!朱乡长只想今日 [ 2 ] 完了,却不想唐光要牵他的大黄牛,叫他家里拿出一千两银子来取。
      唐光到小酒馆门前敲门不止,美君早已吓得躲在床下。唐光高声说明自己是谁,来此何干。美君不得已,才战兢兢地打开门,让唐光进屋。唐光要带她去享福,美君却哭了,死活不去,而且哭得很凄惨。唐光只得甩三只金戒指在地,出门后,连放数枪,带着劫场的人和朱乡长,又从大枫亚岩口悄然而去。
      这差不多都是狗子从大人那里听来的,却仿佛和狗子亲眼见的一模一样。
      狗子进屋去的时候,美君正拿着一只漂亮的小手镯。手镯上吊了几个铃铛,一甩动,声音闷沉沉的。美君先是一阵高兴,好像这声音很悦耳动听。后来,这声音又好像把她带到遥远的回忆之中,她搂搂狗子,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末了才说:“我的黑猫,咪咪……”
      当时,狗子又不懂什么黑猫、什么咪咪。后来,狗子断断续续听人说,才晓得了事情的原委。
      狗子提着打了几两酒的破旧锡壶从美君的小酒馆出来,孤零零地走在回家的青石板路上。狗子心里老怕遇着鬼,特别是走过弯脖子的老槐树那儿,更使狗子胆颤心寒。据说这棵树上已经吊死好几个人了,每吊死一个,都要找替身。
      狗子就要过老槐树了,连头发根子都直立起来。四周阴森森的,连狗的叫声也没有了。这个时候,狗子倒巴望能听到狗的叫声了。前面突然传来“狗子,狗子”的喊声,狗子先是吓了一大跳,接着又听出来,那是妈妈的嘴巴被爸爸打肿了、变了样的声音。
      狗子走拢去,妈妈一把搂住他,看了好一阵儿,才问:“狗子,遇到吊颈鬼没有?”狗子说没有。妈妈说等他长大了,就好了。
      狗子的爸爸喝着酒,问美君有带什么话来没有。狗子说没有,只给他一只手镯看,上面还有很多铃铛,还说又搂他,捏他的小鼻子,喊他“黑猫眯咪”。
      “捏你裆里的玩意没有?狗日的婊子!”狗子爸爸突然骂了起来,“啥子黑猫咪咪,逑毛咪咪!小花包谷杂种!”
      黑猫是美君的儿子。这是后来美君同狗子妈妈摆龙门阵的时候,狗子昕到的。那时美君还是一个漂亮的大姑娘,也是住在一个乡场上,她说那儿的坡没有这地方高,不长香樟。场上有个赌钱的人,每次都要和她聊聊闲话,一天一天地就熟了起来。早先美君是讨厌他,后来不知怎的又不讨厌他了。有一天晚上,他赌输了钱,悄悄地钻进了美君屋里,一把就将她搂在怀里。她突然吓蒙了,不晓得如何是好。美君说如果当时她拼命挣扎,事情可能会又是另一回事;但是鬼摸脑壳的,连一点儿气力都没有了,心头只是恼,只是气,两只大腿由他摆布了。唉,美君说到这里,又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那口气里带着难以言喻的悔恨和懊恼。
      到后来,美君说她只是哭,哭不出声来,希望他来接她过门就是了。哪怕讨口,她给他提篮子,是包屎,她也吃了。女人的名声,就这样一去不复返了,美君近乎于绝望地想。
      他居然不来了,不理也不问。美君只能悄悄地找他求他,他不理睬。有一回,美君说那东西两个月不见来了,怀孕了。他却咧着嘴滑出来一句:“还不晓得是哪个杂种下的种哩。”美君急了,可无论如何诉说,一切都无济于事。
      美君的心,一下子像被撕开了几条口子!
      事情后来就拐了,美君的爹妈见了女儿逐渐膨胀的肚皮,给她几顿毒打。她爹说要她的小命,她妈苦苦哀求,后来想个主意,把她关在屋里,免得外人看见现眼丢丑,等她把小子生下来后整死,再把美君嫁人。美君也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肚皮里那点东西扯出来砸成粉碎。就是这东西,把自己的一切都丧失干净了。美君说她折腾了三天三夜,人都晕过去几回,终于生了下来,听到“哇”的一声娃儿叫,美君的劳累痛苦竟然烟消云散。睁开眼只听见妈说丢在尿桶头淹死,美君却像一个饿狼,把娃儿从她妈妈怀里抢过来。她妈又是哄又是劝,说要整死这个私娃儿,才对美君今后嫁人有好处,不然今后无论嫁到哪家,都是祸害。
      美君由此而把选择婆家的标准降到零点。
      美君嫁到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家里。她想这种人能娶到像她这么一个标致的女人,由此也会宽恕她的私娃儿的,如果不是这样,她决不会嫁给他。美君为她的儿子打了一只漂亮的小手镯子,因为他的肤色不白净,美君就给他取了个小名叫“黑猫”。美君常常摆着他的小手摇,叫他喊“爸爸”。庄稼汉神气木然,不言不语。当然黑猫也不晓得喊“爸爸”,只是对庄稼汉“咯咯咯”地笑,那笑声很甜。美君很高兴,自己也激动得流出眼泪来了。
      美君说她有一天去井边洗衣裳,把黑猫交给他爸爸抱着,她衣裳要洗完的时候,忽然听到她的黑猫“嘶啦啦”的嚎叫声,而且嚎得很急很凄。美君丢下衣服,三脚两步跑回家里,一看是庄稼汉一只手死死捏在黑猫小鸡子的米仔上。那手上的筋都变得粗大起来,像一条条的毒蛇,咬得黑猫嚎叫不止。
      美君惊呆了,一把将黑猫抢过来。黑猫的小鸡子被庄稼汉捏烂了,痛得已经断气了。美君只是重复着说:“他叫你‘爸爸’,他是你的儿子呀!”
      “他不是老子下的种!”美君从没想到他有这么凶,声音这么恶、这么狠。他还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庄稼人啊!
      黑猫死了,美君哭干了眼泪,声音也嘶哑了。她不知瞪着眼给男人比划什么,就出来了,跟上一个戏班子出来的,学习唱戏,后来就在这个小镇上住下来。
      狗子妈从不说狗子爸爸如何如何地不好,都直是说狗子的爸爸对狗子好得很哩,简直就像自己下的种一样。美君听了这些,两眼都湿润了,连说狗子爸爸是好人,狗子有福气。
      再后来就是窃窃私语,不住地唉声叹气,又好像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是男人坏了女人,到头来吃亏的反而都是女人。狗子也听不懂,听不大清楚,又看见她们都落下了泪来。末了,美君和狗子妈又都笑了,而且笑得很开心。狗子依稀记得,美君又送了一些钱给狗子妈,对狗子妈说以后要好好供狗子读书。
      狗子能清楚地记得那些年的事情都成为过去的时候,狗子的爸爸妈妈坟上都长出了青草了。接着,就是由美君供他读书。狗子呢,也从乡下搬到美君住的地方。狗子读的是县参议员张三疯子办的县立第三中学校。
      美君把狗子上学的一切都料理得好好的,看着狗子进学堂的时候,美君总是倚在大门口,用手揉一揉昏花的眼睛,同时流露出一种异样的光彩来。
      月儿临窗,美君劳累了一天,收拾好锅盆碗盏,靠在桌前,张着嘴啧巴了两下,这才觉得牙齿掉了两颗,头发也早已花白,回想自己的一生,不觉潸然泪下。
      眼下唯一能使她宽慰的,莫过于狗子了。她希望狗子好好读书,希望狗子做一个好男人。
      狗子那边传来什么声响。美君心头惦记着:是不是狗子读书需要什么?美君挪动疲惫的双腿,她的步子动得很慢,走得很吃力,终于来到了狗子的卧室前。
      “我,我,不,不……”这声音微弱而颤抖。
      紧接着,就是一种异样的声音,这响声好似狂风掠过郁郁葱葱的花丛。
      美君惊呆了。
      这就是狗子吗?这就是狗子吗?
      美君悄悄地退了回来,她木木地站在堂屋头。直到月影西斜的时候,她才挪动了一下两支枯酸而麻木的脚。
      美君骤然苍老了,常常病卧在床。又是一个日暮黄昏,美君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没有理睬。只听见狗子起来打开门,有个女的进来凄苦地哀求狗子:“想想办法吧,有问题啦!我们就干脆结婚吧……”
      “结婚?说得撇脱,谁知道是那个下的种?!”
      狗子的这句话好像一股火,立即要把美君烧焦似的,她无法沉默了,她不想控制了。上次,她想等适当的时候教训教训狗子,现在没必要了。她额头上淌着汗,艰难地坐了起来。早年间自己的遭遇,以及狗子妈凄惨的身世,都像闪电般出现在美君面前。女人,为什么到头来身败名裂的还是女人?男人太黑心了!狗子原来也不是个好东西!
      那门无情地“砰”然关上,门外留下那个姑娘“嘤嘤”的哭声。
      美君一下子来了气力,她爬起来在灶房里摸到一把锋利的菜刀,又摸到狗子的房门前。一推,门没插上,美君喊狗子快把灯点上,狗子抱怨起来。狗子在擦燃火柴点亮油灯的当儿,美君用尽力气,飞起一菜刀,只见狗子一颗脑袋“咚”地一声滚下地来,在地上骨碌碌地转了一个圈。那无头的身子“砰”地一下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血直溅了美君一身。
      门外的姑娘吓得浑身发抖,语无伦次地说:“不要杀我。”
      美君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只是牙齿咬得发响。过了好一阵,美君声音威严地说:“这不关你的事,你回去就是了。”
      姑娘又呜呜地哭道:“杀人我要受牵连了。”美君说:“你不要怕,我自会为狗子偿命的。”
      半年后,美君被枪毙在合面铺斗石梯的弯弯头。看的人很多,很挤。
      一切如过眼云烟。冬去春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又一个仲冬的早晨,美君的墓前突然立了一块碑,上面是端庄秀丽的四个隶书大字――“美君之墓”。
      没有立碑人的姓名,也没人看见是谁立的。那年正是民国三十七年十一月二十三 [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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