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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冰心在水塘 一片冰心在玉壶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18-12-27 20:55:19 点击:

      那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沼泽地,没有剧毒的水腹蛇和凶猛的野猪,它不过是一片流动的滞水,在蒙大拿西部我们的住所附近蜿蜒而流,和不远的克拉克河一并跌宕起伏。每到夏天,这里的主河道上长满了红色的山茱萸,散发出一种香甜芬芳的味道,若是为了躲开蚊蝇和炎热走得更远些,顿感神清气爽,全身舒畅无比。万圣节前后,这里就结冰了。于是直到来年4月的融化季节,我自始至终虔诚地守在这里,清扫积雪,封堵裂缝,磨光冰面,以求达到别处无法相比的至善至美,至少对我来说如此。而当我穿着溜冰鞋轻轻擦过那晶莹光滑的冰面时,我完全相信一切都几近于完美:感觉棒极了。
      我和妻子吉蒂刚搬来时,这个水塘还是一片肮脏的农家垃圾场。那个卖给我们土地的农场主,已经祖祖辈辈三代往这里倾倒他们的垃圾了。一看这儿有河道,你还以为会有水,放眼望去,却只有废弃腐烂的杂物,一片狼藉。因为我们可以去河里游泳,就计划填埋这满是污秽的水塘,还想在上面建一个比较高级的网球场。
      然而就在我们刚搬来的那年春天的一个早晨,我的小哈巴狗瑞迪突然歇斯底里地狂叫起来。我还以为它碰上了一只不肯服输的小鹊或是一只上树的猫,出来一看,原来,使它狂吠不止的是一只龟。龟壳高耸着,它可怜兮兮地缩到里面,像是等待着这阵暴风雨的消失。在它身后的沙坑里,四个白色龟蛋闪闪发光。我想,它一定是从那边河里过来的,或是从水塘的隐蔽处走出来,迷了路。一会儿,四只龟足悄悄伸了出来,接着是那红绿黄相间的龟脑袋。瑞迪见状又咆哮起来,背上的毛发也直挺挺地立着。我轻轻搂着它,低声细语,设法让它平静下来。这时,我惊奇地发现,这只龟慢慢爬到沼泽岸边,上了一段腐烂的枕木,又穿过丛生的杂草和横七竖八的啤酒罐,“扑通”一声消失了。这竟是一潭活水!我用鞋尖轻轻拢些沙子,盖上了那几只龟蛋。
      我花了三年的时间清理水塘。先是站在岸上,用耙子从那纠结成团的杂物中钩回一些细小的东西,然后不得不费力地涉过齐腰深的水,拔出那些从岸上够不着的。还有很多用手弄不动的,我拿链子的一端钩住它们,另一端拴在我那破旧的农用卡车上,将其拉出。慢慢地,水的面积越来越大。整个工作艰辛乏味,进展缓慢,直到后来我才渐渐体会到它所带来的好处。
      第一期工程结束后,我列了个清理上岸的垃圾清单:289个轮胎、一台拖拉机、两把耕犁、成吨的农用机械零件、大头钉、带刺的铁丝、腐烂的枯草、洋娃娃、乱七八糟的带厚垫子的家具、赫里福牛的尸体、海狸的骨架,还有很多塑料制的宴席用具。
      很快,水塘的老居民们开始纷纷返回。先是一对野鸭,不断地在周围盘旋徘徊,后来栖居于我这尚还贫瘠的水塘上。接着是一群小黑鱼、一只斑点蛙,还有一只麝香鼠浮出水面,留下一串美妙的轨迹。另有一次,我奇怪地发现有只蓝色的大苍鹭站在一块木头上,单腿上蜷,眼睛在犀利地搜寻食物,它昂头高声嘶呖,把我吓了一跳。
      清理工作已近尾声。现在只有一些白杨树干漂在水面,但笨重庞大,卡车也难将其拉上岸。于是我站在水里,用缆绳将这百余尺的庞然大物拉到岸上。第二天起床时,我全身关节噼啪作响,像是昨晚被奥克兰的强盗们袭击了一番。我带着咖啡和一把细布椅来到水塘边,有史以来第一次没有了那种要改造它的神经质的冲动。事实上它看上去已经相当不错了,水面平整光滑,连一片干树叶也没有。以前那些烂草所散发出的腐臭味已完全消失,现在空气中到处充溢着薄荷与野玫瑰的芬芳。细数之下,竟有29只龟正在我的白杨树旁沫浴清晨的阳光呢!
       从此,这里成了名副其实的水塘。我叫它梅伯儿,这是我祖母的名字。我那50多岁了还致力于公共健康护理的祖母,休息的地方就在蒙大拿大瀑布边小山上那些无人居住的小帐篷里。她的病人都是在这里不受欢迎也不会长久居住的印第安人和克里族人。
      有时我任滑艇漂荡,完全沉浸于梅伯儿的晴朗宁静中,就会想起我的祖母。我仍记得她拍摄的那些照片,就挂在家里的墙上。其中许多获得过国家蓝带奖,照片大多数是那山上风土人情的写照。其中一幅是一个还能记得起印第安战争的老太太,那张脸上密布着深深的皱纹,记录着整整一代人的历史。看着她的脸,我常常能香甜地入睡。紧挨着的是一幅风景画,画面上雾霭蒙蒙,天寒地冻,一条小溪缓缓穿过厚厚的积雪。直到现在,这幅画的纯净超脱还吸引着我,它蕴涵了我对蒙大拿所有早期的记忆。那是怎样一个冰清玉洁的世界呀!
      事实上,在梅伯儿结冰和准备投入使用时,我的思想还很不成熟,觉得一切都已就绪。整整一周天气晴冷干燥,但下午有的地方会稍有融化。我带上护膝和冰鞋去了梅伯儿。我把冰鞋放在细布椅上,穿上下田用的橡皮靴子,小心翼翼地走上冰层。瑞迪像鸟那样支愣着头,奇怪地用爪子挠着那坚硬的冰,像平时那样叫了,起来。走了几步后,冰层在我身体的重压下发出了呻吟声,水塘另一边也有低沉的碎裂声传过来。幸运的是,我竟平安地走过冰层并返回来了。我没有找到儿时姐姐掉进去的那种蓝幽幽的裂缝,所到之处都是约9英寸厚的冰层。我的内心激动无比,没有什么可以再推迟的理由了。
      我系紧滑冰鞋,摇摇摆摆走上冰层,立即就有向前的冲动。随着自信心的恢复,我的速度大增,接着一切也都应付自如了:滑动时的角度,弯曲的膝盖,停止时的姿势和滑动的节奏。那个在家里做早餐的邻居,惊异地发现有人在后院里,或许她更奇怪的是看见一个中年男人在滑冰。我双手挥舞,兴高采烈地滑着。
      第二天早上起来,屋外已是一尺来厚的雪,而且大雪还在纷纷扬扬。丛林里的山楂树已在雪的重压下弯得很低很低。我并没有想到暴风雪会对梅伯儿产生什么不良影响,因为那时还不知道防雪对于保护冰层的重要性,而且在蒙大拿的西部,大风一般会将雪吹得无影无踪。但下午当我去欣赏那釉面一样的冰面时,却惊恐地发现积雪并没有被吹走,而且冰层断裂,厚厚的雪已被水浸湿。第二天早晨,梅伯儿表面坑坑洼洼,高低不平,除了能让森林里的白尾鹿穿行到我们的干草堆以外,毫无用处。幸运的是那个周末落了一场温暖的雨,梅伯儿的冰面才开始再现润泽光滑。再次降温后,我那美丽平滑的釉面又出现了。
      再下雪时,我立刻拿了铲子守着梅伯儿。不一会儿,我就不再认为自己可以用双手把这0.25平方英里的雪铲干净了。但几个小时之后我还是铲出了一大片,几乎可以在上面溜圈了。
      晚饭时,我香甜地吃着玉米面包时;发现吉蒂正盯着我看。“怎么了?”我问。
      “这么说,一下雪你就要在那儿浪费整整一早上的时间?”
       “浪费?”我拍拍自己的肚子,“水塘里的浮渣也值得这样做。”
      “那你为什么不铲铲车道呢?”
      我无法解释在梅伯儿上滑行时所感到的那种完全的解脱与放松,我希望这有更深层次的缘由,而不仅仅是这样的陈词滥调,例如:我喜欢从事青少年的运动,就可以忘掉自己即将到来的50岁生日和随之而来的衰老,或者说我仅仅想再次感受比赛初始时的那种令人喘不过气的热情,或是我厌烦了自己即将走尽的人生,开始喜欢做一个快乐的小男孩,可这有什么用呢?我仍得清扫积雪,慢慢地,我终于认识到对付积雪最好的工具是:除雪犁。
      每当我发动它时,轰鸣声使小鸟飞上天空,小狗高声吠叫。为了使吉蒂高兴,我先扫完车道的雪,然后立即奔往梅伯儿。车轮上的链子隆隆地响着,约半个小时我就干完了。这时,梅伯儿熠熠发光,干净平滑。
      第二年春天,一只黑熊搬进丛林,它是被这里错综复杂的藏身之地和野生植物所吸引。当它从葡萄藤下走出来去梅伯儿喝水时,我们一次次地观察它。马儿们像是反对这个外来者的侵入,在围栏里不安地奔跑,双目圆睁,不断地喷着响鼻。但它们很快就习惯了熊的存在,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我建了一个小码头。在5月第一个炎热的下午,我把卵石扔进河里,瑞迪箭一样扎进水里去追,这样最容易除掉它身上的虱子。然后我自己也跳进水里。
      那年秋天梅伯儿很早就结冰了。我两次试图换个角度向后滑,但均以摔倒告终,膝盖像爆米花一样肿大起来。肿胀消失后,每天早晨,在那些枯叶吸收阳光从而融化下面的冰层之前,我捡走它们。感恩节时分,谢天谢地,冰面洁净无瑕。
      假期里,亲戚们在这里聚会、打牌、晶头论足。圣诞节前夕,一轮弯月之下,我们点燃篝火。晚会正式开始前,我们在冰上滑了一个小时。吉蒂穿上新冰鞋滑过时,光彩照人。孩子们快速地四处滑动,不断地朝大人们唏嘘着。他们拉着吉蒂的母亲,她的护膝和护肘及服装使她看上去非常滑稽可笑。
      当他们都疲惫不堪时,我决定独自去滑最后一圈。瑞迪跟着我滑到梅伯儿的远处。月光下,当我的影子出现在前面时,不由自主地,我开始向后滑,一直滑到家里。
       (张凌摘自《世界博览》2002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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