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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舌鱼 [寻找龙舌苋]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19-02-10 04:35:04 点击:

       正如黎紫书注定是新马才能出产的作家,《国北边陲》也必然是要经由黎紫书,才能躬身微笑,娓娓道来的故事。黎紫书一贯的阴沉和冷郁依旧在《国》中泛滥成灾,这一次更流变出古朴的异样质感,更以她极喜欢的第二人称叙述(如《有天使走过的街道》,《浮荒》等作品亦然),把这许多的浓腻阴森直接灌到你肠子里去。而故事中占据着重要地位的“龙舌苋”也同样散发着凄冷的味道,在它生长的河流中,你可以“嗅得河底生物在水中腐化的气味,以及在与游鱼擦身而过时,碰触到死亡那潮湿阴冷的躯壳”;此外,“苋”本身自是性味甘冷的一类植物,吴瑞所著的《日用本草》说它药性“甘,寒,无毒”,这来自元朝的断语,似乎打破了时间空间的界限,归附为黎紫书的帮凶,给《国》中远渡南洋的整个陈氏家族,安置了苦寒无奈的宿命。
      故事是从父亲举殡那天开始的,以“你”的噩梦和回忆,伴着祖辈的手笺,揭开了陈家的古老传说。当年,曾祖父“初抵南洋,被押入丛林开山辟路,某夜饥从中来,遇一奇兽而宰食,疑触犯山魈,逢病发手脚痉挛、体内风火、汗水狂飙、幻象杂错……除非觅得神草龙舌,否则世代子孙命不过三十”,又留下“三龙舌苋根部鲜品五钱,配萝芙木、猪屎豆煎煮,老鳖为引,”的方子,以“解我陈家绝嗣之疾”。之后,便是“你”漫长的追索之途,“你”的踪迹流落在偏僻山谷,间或掺杂了对死亡的畏惧和审思,伯父病危时分啃噬木头之类的惨状也一一浮动在眼前……在这马来西郊历经苦难,“你”最终求得了龙舌苋,虽然它“果真有如记载,透奇腥,茎叶有毒”,然而却偏偏无根。已然接受死亡宿命的“你”,在三十岁来临前的最后时刻去寻访父亲与“寡妇冯氏”苟合诞下的哥哥,然而,哥哥已改名汉姆沙,靠卖一种叫“东卡阿里”的马来壮阳药为生,妻妾成群,更不曾承受“命不过三十”的厄运。“你”一时惊愕,落荒逃离了哥哥的住所,只感觉半生如梦如幻……直到两个月后的新年,“你”依旧化做幽灵,守候在国北边陲的小镇上……
      首先,最为吸引读者的无疑是主人公家族三十必死的宿命,作者一如既往地将其“情绪”发泄在男性身上,虽然不同于《某个平常的四月天》中的既隐忍又暴戾的哥哥,也不同于《蛆魇》中的变态阿爷,他们不再凝结着负面的道德,却一路遭遇着命运的折磨,以祖父七兄弟为例,大哥在象征团圆的冬至病逝。二哥“被英军掳获,死前受尽折磨”,乃至于有人“公市斩首”,甚至“出家修行”也逃不过去,全都因那“遇一奇兽而宰食”的“原罪”。
      这“原罪”象征的似乎就是对本土文化的蔑视和侮辱。不说解药就在本土,单看最后逃离宿命的那位原名“观鸿”的哥哥,他解脱的原因没有明说,但他明显已不具备家族的传统,和当地人的融合是他身上最明显的特征。首先,他早已没有了家族独特的长相,他“黑眼圈”、“大肚腩”、“完全脱离了你们家族惯有的瘦脸阔嘴高颧骨”;其次,他和当地女性成婚,“三个老婆八个妻子”,婚姻制度和生活方式完全是当地的,并以销售马来壮阳的东卡阿里为生;最后,他的信仰都已经改变,“他在麦加朝圣的照片,下颌抬高,眼里光芒闪烁,脸上的神情专注而深情”。这一切一切,多少在暗喻着,皈依当地文化和习俗,便将获得救赎。
      可作者对汉姆沙相片的另一句写真又不得不引起读者注意,她说道,汉姆沙“臃肿的脸上勉强栽下眼睛鼻子,唇厚如鱼,齿咧如兽”,作者简单的描述中,却隐隐透露了“如兽”的字眼。要知道,“兽”在文中绝对是一个敏感的称呼,它就是冥冥中负责对陈氏一家在行使死刑的刽子手:罪因“宰食”兽而起,伯父和父亲都遇过异兽,父亲可能因那兽而亡,甚至主人公做梦梦过它、在最后采摘龙舌苋的时候也遭逢它。此处,把汉姆沙比喻为兽,是否就在提出一个可能性,汉姆沙为兽,本身就成为它们中的一个,因而能够逃离劫难呢?更推而广之,是否兽本身就代表着本土文化?因为一开始侵犯了本土,所以家族才要受罪,而融入粗犷的本土文化本身,就足以避免宿命。
      然而一切又不仅如此简单,单说文中对这所谓的本土文化的象征,就冠以不客气的比喻――“兽”,霸道而蛮横,对冒犯者就施以世世代代的诛杀,作者对其野蛮的不满溢于言表。而家族对于中药的迷恋,文中充斥各处的各种中华象征(如“你”养的龟,如祖辈无处不在的白话文信笺),可见作者正是要通过鞭笞本土文化的霸道,从而书写强势本土之下,华人文化的感伤,及其“世代子孙命不过三十”的历次挫折苦况。也正如作者所言,《国北边陲》的“�容本身要表现的是马来西亚华人多少年来对于失去自身文化的忧患,以及在力挽这颓势时所面临的孤单和绝望。” 应该意识到,黎紫书的“暴力书写”绝非仅仅着眼于“以暴写暴”,也并非单单为了指向某个确切的历史问题,褪去血腥色彩后的人性,方才是书写者关注和表达的重点。而本文中,作者不过是把注定好的死亡辅以传说,硬将这生存的截止日期推至眼前,冷眼旁观着一个家族的心绪动摇,游离迷茫。
      在这个辅助的传说中,占据重要位置的是一种“仅见于西郊某山谷”的龙舌苋。它和东卡阿里两者的存在确是值得玩味的地方。
      龙舌苋是传说中的秘药,东卡阿里却是马来巫医的壮阳药;龙舌苋的根据说是医治陈氏“家族遗传病”的关键,而它却偏偏无根,寻找东卡阿里的人“从泰南边境下来,挖掘各类树根”,可见其根同样是入药的关键,而其“壮阳”的药效,同样让其与“根”字紧紧不能分离;寻找龙舌苋的“你”以失败而告终,而靠着卖东卡阿里的异母兄弟则早就脱离了约定好的死亡。然而,它们不仅仅是对立的,它们同样是交集的,它们同样分布在国北边陲的小镇旁,同样有着一群信仰者,正如“你”所说的,“东卡阿里是另一种集体的迷信,像龙舌苋之于你的家族”。作者在故意模糊它们的差异,或许正意图让我们将龙舌苋和东卡阿里相混淆相等同也未必,而两者所深含的本土性,更与故事结局所透露出来的疑问紧密相连。
      《国》以倒叙的方式诉说,故事的结局在一开始就直书于我们面前,然而待最后再回过头来看,较之开始的茫然,更多了一番深思的意味。
      在《国》中,主人公是家族中父亲一支的最后一代,他孤身寡人,独居着度过“许多干旱的年岁”,就是为了不让这死亡的宿命继续随着血脉的延续而传递下去。当他死去,理应为一个历时经年的悲剧画上句号,然而,作者却安排“你”的幽魂在小镇徘徊,并路遇一个陌生的过客,他“五官层次分明,阔嘴长脸,地额方圆”,看清楚了,“竟是你家族独有的无双脸谱”。倘要追溯这个陌生人的来路,我们还可以从《国》的第一段寻到些蛛丝马迹,“他从这小镇的侧面走来,进入镇的腹地”,而小镇恰恰位于国北边陲,可以想见,这个过客大半是从国外而来,直如当年“初抵南洋”的曾祖父的另一个分身,不过是错位了时间。
      这样的一个结尾,只是在预示着悲剧继续蔓延的可能性么,或者仅仅在渲染一种形似于命运般的巧合么?不,正如之前所言,“兽”或“山魈”看作一个托儿可也,作者在质问的其实是自己立足的那方土壤对文化的包容性,其本质是对本国文化和风土无法释怀的一种若有若无的批判――是否人们越洋而来,一踏足“国北边陲”,便化身俄尔浦斯王,无可避免地沾染了哀哀的幽怨味儿,终身忍受着“兽”(譬喻着强势的本土文化)的折磨和煎熬?这样的问题,黎紫书是无法自圆其说的,她只能提出来,并让它潜伏在精致编排的文字之下,任我们隔了层轻纱自行琢磨。
      而值得惊喜的是,作者对于这样宿命的苦况似乎给出了一个解脱的指引――当然这是属于作者的见解――无论是“你”拼命寻找龙舌苋的国北边陲,抑或获得救赎的汉姆沙的生活背景,这些富含本土性养分的形象都在隐隐暗示着:南洋本地所赐予的惩罚,其救赎也该在南洋本地寻得。更明白点说来,在本土风俗强盛的压力下,华人要挽回其自身的文化,便应该从本地开始着手,而不应依赖外来的风气。或许,异母兄弟汉姆沙依靠“中马结合”获得解脱,也是作者默许的一条道路。

      参考文献:
      【1】黎紫书:《出走的乐园》,花城出版社,2005。
      【2】朱崇科:《考古文学“南洋”――新马华文文学与本土性》,上海三联书店,2008。
      【3】黎紫书博客:http://省略/zishuli/
      (作者肖鹏:中山大学资讯管理系2006级本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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