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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琼斯共餐_琼斯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18-12-27 20:55:35 点击:

      往日的读书人是“以文会友”,而我和琼斯的一段缘却是在异国的餐桌上吃出来的……      我与琼斯“千里相逢”      琼斯和我素不相识,却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学医和住便宜房,巧合地走到了一起。我来自中国武汉,她来自美国阿肯色州。那是1998年。琼斯刚大学毕业,囊中羞涩,而我,为了考托福和GRE,为了出国签证,也早已耗尽了微薄的积蓄。所以,我们都不想在每天的利用率仅为8/24的房租上花太多的钱,于是刚一上学,便不约而同地看上了大学附近最便宜的一套出租房。房子是两室一厅,其中的两室自然是各居一间,至于区区一厅,当然就成了我俩共有的地盘。不过,这一厅也不是什么地道的“厅”,而是一条集厨房、厕所、浴室三位一体的狭长过道。
      琼斯比我提早三天去房东家报到。她一进去就给主人提了个条件:后来者不许带自己的厨具,只能使用她的锅碗瓢盆!我一听见这话,简直吃惊得目瞪口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傻瓜?这不是天上掉馅饼吗?我毫不迟疑地欣然接受。等我进了房门,才知道为什么琼斯会提出如此可笑的条件,只见狭窄的厨房上下大小柜子里都塞满了杯盏碟盘,作料瓶子、食品盒子和油盐罐子摆得四处都是。抬头一看,墙壁上还挂着深浅不一直径各异的煮锅、炒锅和炖锅,拉开抽屉,里面则刀剪勺叉铲一应俱全。我提着行李站在屋中央巡视了好半天,也找不到一点空当插入我的一锅一瓢一碗一筷。我想找琼斯谈判,可是对方迟迟没有露面,我仅在冰箱顶上看见一张用西瓜皮压着的小纸条:“嗨,我是琼斯。欢迎你和我共住这套公寓。希望你遵守住房合约!”事到如今,我不想遵守也不行了,只得由她去吧。
      
      中式面条的魅力
      
      我先把房子简单收拾一下,然后到超市买了几包长筒面和快餐面,顺便又买了一些青菜。干完这、切,我已是饥肠辘辘,回到家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琼斯的锅碗瓢盆就开始做起饭来。我饿极了,大鱼大肉暂时忘掉,下一把面条先把饿虫喂饱再说。我将油倒入锅中,等烧得滚热之后,便撒入一把葱花和辣椒,“哗啦”一声炸响之后,突然听到一声失魂落魄的惊叫:“天哪!是什么爆炸了?!”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呼叫吓了一跳,竟木木地反应不过来。只见隔壁闺门开处,站着一个身穿红色睡袍肩披金色长发的庞大女孩,惊恐得双眼圆睁、一脸死灰地望着我。此人正是琼斯。见状,我甚感快意。“什么也没爆炸,我在做饭哪!”“做饭?做饭为何会发出这么大的响声?”我诡秘地对她一笑:“小姐有所不知,做饭响声越大味道也越好。”琼斯听我一说,夸张地伸长脖子,用力地嗅了嗅,然后情不自禁地说:“啊,真的好香呀!你一定是个烹饪高手。”我是最经不起人赞美的,琼斯一夸我,心中对她的怨气立即化解。两人握手寒暄,互报姓名,并说了一堆互相恭维的肉麻话。
      琼斯不再进屋,她穿着宽大的睡袍围在我背后转来转去,眼睛直勾勾地盯住我的双手和锅铲,仿佛想从我的一招一式中窥尽中国烹饪的全部奥秘。
      饭在琼斯的亲切监护下终于做好了,看她一副馋相,我便礼节性地问她愿不愿和我共享中国挂面。我本想初次见面,琼斯一定会谦虚一下,没想到一听这话,她比我还快连忙坐到餐桌旁。我只下了一小把挂面,煎了一个鸡蛋,现在如何一分为二?琼斯正好奇地玩弄着象牙筷子,等着我的款待,并未觉察到我的为难。我略加思考,便把挂面和鸡蛋全盛给她,自己再快速泡了碗方便面。琼斯坚持用筷子吃面。她既不端起碗,又不弯下腰,筷子在碗和口之间运行得万分艰难。我劝她改用叉勺,她却兴致盎然地说,只有用筷子才能吃出中国饭的精髓。中国的餐具被人赏识,我心里当然快活,虽然琼斯把中国筷子用得很狼狈。
      
      “谗”得无厌的美国妞
      
      厨师像作家,总希望有人欣赏自己的作品。琼斯越赞美我的烹调技术,我就越挖空心思地翻新花样。琼斯也不示弱,她自称祖辈三代为厨,所以总是见缝插针地向我大显身手。于是,酒肉穿肠而过,友谊与日俱增。餐桌上的我们把中西文化夹在饭菜里互相传授。
      我做的饭不管是酸甜苦辣,琼斯都欣赏备至,不过并不都原汁原味全盘接受。琼斯酷爱香醋,不但往红烧肉内加醋,青豆角内加醋,就连喝小米粥,她也要倾注几勺醋。我这个醋坛子里泡大的人,一开始颇高兴他乡遇“知味”,但是后来就对琼斯的醋量感到恐慌,生怕醋酸蚀烂了洋胃。可是,琼斯却自有道理:“放心,我亲爱的朋友。洋胃很结实,君不见我们洋鬼子都爱吃半生不熟的牛排吗?”
      我的饭越做越好,琼斯对中国烹饪也越来越热爱,后来,她简直就发展到不吃中国饭就无法入眠的地步。我一向惜情顾面,做好饭后,不向同室发声邀请,就别扭得无法开口进餐。这习惯是当年在国内学校的集体宿舍养成的,不过,那时得到的回答总是预期中的“不”字。琼斯可不同,每次只要我一张口,她就立马像燕儿一样飞过来落在餐桌上。渐渐地,我实在受不了她的顿顿同餐,但又拉不下脸独享佳肴。于是采用迂回战术,每日拖到晚上八九点钟再回家。途中心想,琼斯肯定早已吃过了。
      可是,几乎每次我的计划都以失败告终。琼斯像只可爱的宠物,听得门响,便立刻来到客厅迎接我。见她睡眼惺忪,我便得意又假装抱歉地说:“对不起,把你惊醒了。”“我没睡,我在等着你呢!”只一句话,马上就凉透了我的心窝,我仍不死心,接着又试探道:“吃过晚饭没有?”“没有哇,你还没回来呢。今天吃什么?”看她懒洋洋、娇滴滴的模样,我情绪再一次急剧恶化。
      
      “冷战”后的“热战”
      
      有一段时间,我和琼斯因争论中国菜和美国菜孰好孰坏的问题发生了冲突,争到后来竟然上升到政治上去了,结果又开始人身攻击,于是矛盾终于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因为赌气,我们开始冷战,至少有一个星期互不打招呼。不光这样,我们还彼此炫耀武力,每顿吃饭,她会弄来一大堆奇奇怪怪的西点,然后悠然自得地独享,我却不惜破费时间金钱,摆一桌完全多余的香鱼辣鸡,然后满口油腻地大吃大嚼。为了使氛围更加浓烈一点,我又专门做了一面小国旗,有琼斯一起吃饭时,就插在我这边的桌上。不想琼斯也如法炮制,再吃饭时,桌上就多了一面美国国旗。
      其实,这种不理不睬的局面还真有点尴尬,可是,自尊使我们谁都不想朝前迈进一步。一个星期之后,琼斯终于主动言和了。在一次吃晚饭时,她冷不防地对我说:“据我这几天的亲身体会,你们中国饭菜还是好吃一些。”我扑哧一笑,琼斯马上凑过来说:“我能尝尝你的鸡蛋炒饭吗?”
      就在“冷战”结束不久,我的“革命本钱”却突然遭到流感病毒的侵袭。我躺在床上整整高烧了三天,琼斯日夜守护,不但送来各种饮料,还 居然主动请战,为我做饭煮汤,虽然难吃得要死,但心里还是热乎乎的。
      有一天,琼斯关怀地问我:“宝贝,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中餐如何?”我被她对中餐的热爱和执著所感动,就兴致勃勃地要教她鸡蛋炒米饭。“不用你教,我有食谱,”她满怀信心地走进了厨房。我就美滋滋地准备“睡”享其成。个把时辰后我起来上厕所,惊奇地发现餐桌上摆满了天平,量筒、量杯,锅台上则整整齐齐地放着鸡蛋,切好的葱段,西红柿片,还有称量好的各种作料。琼斯见我醒来,立刻向我抱怨大米太硬蒸不熟。我一看,原来锅上没有加盖,我问为什么?她赶忙转身重温了一遍食谱,理直气壮地说:“你看,书上没有说蒸米饭要加盖!”
      我终于忍不住问琼斯:“你既不善厨,为什么买这么多的厨房用品?”琼斯郑重其事地说:“这些都是我爷爷的心血和心意。我爷爷开饭店做了一辈子饭,临死指定我继承他的全部厨房遗产,包括这本食谱,也是我爷爷留给我的。”
      我不知道她爷爷在炊艺上有何成就,但是在挑选接班人方面绝对缺少眼力。琼斯曾告诉我,她有兄弟姊妹13个。这就说明她爷爷在传承祖上秘籍方面并非别无选择。
      
      水饺和水饺文化
      
      难得琼斯对做中国饭如此有兴趣,我决定收她为徒。谁料到,教琼斯做中国饭比教她识方块字还难,难中之难则是教她包饺子。从教和面起,她就开始和我纠缠:面多少磅,水多少毫升。我说,只有你和我两位吃客,一磅面足矣,至于水,我是凭经验,看行情,先少加点水,边和边调整,太软了就加点面,太硬了就添点水。
      我让她自己和面,和好了就叫我,再教她擀面皮。等了大半个小时,琼斯还没喊我,待我出来一看,见她满手满脸都是白乎乎的一片,简直像一个白面鬼。这且不说,她竟然把我买的5斤面粉全部揉成了一个大面团,汗流满面地揉得“吭哧”有声。她见我惊诧莫名的样子,一脸委屈地解释说:“你让我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加着加着就加成这么多了。”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师傅我只好亲自动手。
      在涉及量的问题上,琼斯最恨我的“一撮”、“适量”、“酌情”、“少许”等用语。我说,这些词体现了中国厨艺的灵活性,她却说,不懂得精确就不配搞烹调,更勿言搞科研了,大有断送我学术生涯的势头。我们就这样从头吵到尾,吵得连品饺子的胃口都没了。琼斯坚持把我要加入的所有作料一一称量记录,直搞得我浑身发毛。包饺子原本是我轻车熟路的事,在琼斯的折腾之下,我却变得神经兮兮,不知所措。
      和琼斯在一起住了两年,我终于教会了她包饺子、煮面条,可是她虽然花了不少工夫,仍然没能让我爱上冰激凌和洋葱拌通心粉,对此她感到十分遗憾。
      2000年年底,琼斯回了家,圣诞节的时候,她从波士顿来电话说,她正在用我教她做的那种饺子款待她的男友。我开玩笑说:“你还得再学会做各种新馅儿,不然男朋友会很快吃腻的。中国的饺子就像婚姻,表面普普通通大同小异,里面却千差万别,正是这其中的不同,构成了芸芸众生的幸福和不幸。”没想到,琼斯却漫不经心地说:“如果有一天,我的男朋友吃腻了我做的饺馅,那我就再换个新男朋友,何必费力换饺馅呢?”看来,我虽然教会了琼斯包饺子,却远远没教会她中国文化的精髓。
      (陈天雨摘自《知音・海外版》2001年第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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