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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土 电视剧《故土》在线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19-02-02 04:41:39 点击:

      努尔兰・波拉提(哈萨克族)译      时值正午,天气格外炎热,地处平原的小村庄被毒辣的烈日猛照,整个大地像着了火似的。村里一片幽静,小村正中灰白小道死沉沉的,没有一点动静。稀稀拉拉的树木酷似从没刮过的乱蓬蓬的稀疏胡须。几头奶牛和用于劳作的役马在粪味扑鼻的棚圈角不停地驱赶着蝇虫,烦躁不安。每家的房屋都被围墙围着,与围墙一样高的茴茴草和芨芨草丝毫不动。早已抽穗的青甘草散发着浓浓的芬芳。嗡嗡作响的几只飞虫在甘草花穗上飞来舞去。通向各家的小径已被杂草覆盖,行人举足艰难。全村似乎在沉睡。
      躺在马车下一动不动的花白黄狗似乎看守了一夜牲畜,懒洋洋地开始尖叫不停。坎吉古丽推开吱吱作响的木门,迎面扑来小河的哗哗声、马的踏水声和喷嚏声,她朝门侧框一边塌落的大门缓缓走去。她见到骑着深暗色马的丈夫巴扎尔阿力,瞥了一眼系在马鞍后的鼓鼓行囊。夫妻间的寒暄历来是短暂而羞涩,充满激情,相互简短地打了招呼。
      “你平安回来了?”坎吉向众人问候似的说。
      “阿爷,他老人家安康吧!”她丈夫解开系在马鞍后的行囊。阿爷指的是他父亲哈里毛拉。
      他俩驮着行囊朝屋里走去,这时,躺在马车下的花白黄狗抬起头不停地低声哼叫着,摇着尾巴撒欢。可是,这一切都没引起主人的注意。
      “您好。”巴扎尔阿力将右手放在胸前行了个大礼,脱去鞋子,坐在父亲身旁。
      “孩子,山里人还好吗?”
      “全都平安。”
      “你今天从哪里启程的?”
      “是从切铁恩动身的,阿爷。”他边说边朝在外屋收拾褡裢的妻子喊道,“哎,坎吉,我口渴得嗓子都冒烟了。”
      “瓷罐里有冰凉的小麦粥。”坎吉在门口答道。
      “那就给我来上一碗,快点。”
      巴扎尔阿力一口气喝下了一碗小麦粥,解开衣服前襟纽扣向父亲说:
      “昨天,我是乘黄昏凉爽的天气上路的,早上赶到哈尔哈勒托别,歇了一会儿马之后,马不停蹄地赶路,这才到家。沿途农民的小麦已成熟,而咱家的小麦才出穗,真是不可思议啊!”巴扎尔阿力畅谈途中的所见所闻。他父亲详尽了解山民的近况后,便对其他事漠不关心了。“请胡大宽恕吧!我的主啊。”说着起身外出,准备做晌礼。巴扎尔阿力来到在圆顶储藏室忙活的妻子身边。
      坎吉倚坐在丈夫边问道:“你把牲畜卖了没有?”
      “卖了,小羊一百十五,大羊二百五十脱手。”
      “那马和牛呢?”
      “每头以九百元成交。”
      “近来,爷爷似乎满腹牢骚,心神不定。” 坎吉忧郁地说。
      巴扎尔阿力捋了捋两鬓花白的短短寸发说:“不管怎么样,俩孩子已在阿拉木图上学,在那里也买好了土地和房子,这不,所有的牲畜也卖了。坎吉,在哪里生存不都一样吗?”
      “人老了像个小孩,我早就觉察到爷爷舍不得这里的父老乡亲和这片热土。他八十五岁高龄,这一走他是否有幸还能回来,享受故土的恩泽呢?”坎吉轻声叹气,而巴扎尔阿力则缄默不语。
      纯朴直率的坎吉,可敬的爷爷哈里毛拉苍白胡子垂在胸前,这家的顶梁柱巴扎尔阿力都陷入了沉思。夜幕也悄无声息地来临。他们在昏暗的油灯下以沉重的心情吃着晚饭。整个屋子鸦雀无声,不时传来吃饭的微弱声响。每人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坎吉古丽替爷爷操心,到了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是否能买到奶牛为爷爷做酸奶喝,是否有充足的柴禾生火做饭呢?人是难免逃脱红白喜事的。天哪,爷爷是个年迈的老人呀……这想法萦绕在坎吉的脑际时,她惊恐的心怦怦跳个不停,她竭力抛弃这种想法,定了神,瞥了一眼爷爷。爷爷躺在羽毛褥子床上闭着双眸昏昏欲睡。骑马骑得疲乏的巴扎尔阿力斜躺着,不知是醒是睡。今夜每个人都在苦思冥想,做着各自的梦。
      日复一日,每日如初。迁居的日子也在临近。还剩几天了,天亮后还有几日呢?坎吉、爷爷和巴扎尔阿力都在算计着搬迁的日子。
      按惯例坎吉替爷爷备好了做晨礼净身的水壶。这时,爷爷把她叫到身边说:
      “孩子,今天是麻玛日,是个吉日。我做完晨礼前,你赶紧挤好牛奶,咱俩到那褐色土坡墓地去给亡灵们念回经吧!”
      坎吉历来把爷爷的话视为圣人的箴言。她对这突如其来的事很诧异,边给爷爷递着水壶边问道:
      “我们怎么去,什么时候去呢?”
      “你去借诵经人买买提的驴车,就说我用,他一定会借给的。趁天气还没热就上路吧。”坎吉望着晃晃悠悠走出家门的爷爷,油然升起了怜悯之心。是啊,这老人什么苦没吃过啊。在那个高喊口号的年代里,他什么样的“帽子”都戴过。他过早失去爱妻,又当爹又当娘,把巴扎尔阿力拉扯成人,是位慈祥可敬的老人啊!她嫁到这家二十年来,从没听到他半句脏话和不雅的词。“敬重他人,真主定赐予恩惠”这句格言已深深地烙在她心中,成了她的法则。她终日祈求真主赐予如同再生父母的爷爷健康体魄,祝他长命百岁。
      火热的太阳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冉冉升起。驴车上的人穿过长满芨芨草丛的崎岖小径来到了预定的地方。爷爷坐在厚厚胡麻秸杆上的花毡上,垂首沉思。坎吉不停地赶打着毛驴,心里想着:“此刻爷爷在想什么呢?”人总是浮想联翩,有时沉溺于美好的幻想,有时美梦变为苦涩,使人受尽煎熬。这时坎吉和爷爷思绪万千,陷入深思。
      “爷爷,到了!”听到这话,爷爷环视四周,在儿媳的搀扶下下了驴车,久久望着长满蒿草的坟茔。他用敬仰的心情洗净亡者,虔诚地诵经亲手送走了亡灵。昔日,他们也像我们一样做了这短暂人间的奴役,为了财物在肮脏的世界上与人同流合污,争权夺利,阿谀奉承,匆忙地过了世。其中有达官贵人,有平民庶人,也有善良的年迈老人和乳味未干的孩子。
      “孩子,我来为亡灵们诵经,愿他们安息。”哈里毛拉屈膝跪在地上,坎吉并排跪坐。她曾多次见过爷爷为亡灵们诵经,然而,如此长时间的虔诚诵经还是她头次见到。念完经行了礼,抚了两颊便起了身。
      “孩子,你去牵驴车,在那里稍等我片刻。”爷爷命令式地说着,开始漫游墓地。爷爷喃喃自语,从每座墓上捏取一撮土。时值上午九点左右,墓地里不时传出云雀欢唱的啾啾声,花白布谷鸟在残断的四角石碑上飞来飞去。除此之外,一片寂静。坎吉这才深知人生的真谛,悟到尘世的真理。
      过了煮奶的时辰,爷爷才返回,手里拿着用白丝手绢包裹的东西。
      “爷爷,这是什么?”坎吉困惑不解地问。
      “孩子,是土啊。”爷爷答道。
      坎吉赶着车,在回家的途中好奇地又问:
      “爷爷,你拿这些土干什么用呢?”
      稳稳当当坐在驴车上的哈里毛拉将土递给儿媳说:
      “孩子,坎吉,这是故乡的一撮圣土。我已风烛残年,一脚已埋入墓地。我清楚自己还能活上几日,在异国他乡闭目过世,你们也没法把我埋葬在这里。为此我特意从亲属祖坟上取了这把土。你要好好珍藏,这是命中注定属于我的故土!”最后一句话他说得颇有情怀。坎吉铭记住爷爷这令人战栗的话语,铅一样灌入到她的心房。
      “爷爷啊,您怎么这么说呢?我们还会回来的,我亲自带您回来。”坎吉咽喉酸楚,水汪汪的双眸流下了伤感的泪水。可她咬紧下唇,抽打着毛驴,竭力掩饰心中的哀愁。
      驴这牲口勤奔于家,向小村疾驰。爷爷垂下裹着白色缠头巾的头,缄口不言。而坎吉从车架上垂下双脚默不作声,轻轻地抚摸着白丝手绢中的热土。不惑之年的她这才发现,故乡的土是那么珍贵和神圣,她把土压在胸口,感到土是那么凉爽。嗅了一下,与一般的土没两样。然而,为了这片故土,有多少先人抛头颅洒热血地阻止敌人的侵略和蹂躏。这时,坎吉脑海中忽然浮现那些诅咒人时常说的“愿你死在异地他乡,永远享受不到故乡的热土”之类的狠话。坎吉发誓一定按爷爷的遗嘱,把这包故土葬在他墓中。她反复许下这一诺言。啊!神圣的故土。
      
      这年初秋,“哈里毛拉去世”的噩耗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传遍了村庄。老人们都敬仰地称他是个好人,愿他安息,并且重提他生前的诸多事迹。他们为亡者祈祷,为生人求平安。村里没一人能去赴丧,安葬谢世在他乡的哈里毛拉,也没法去啊!只有故乡的那把热土相伴着他。对老人的过世没几个人悲痛欲绝,只有遗弃在故乡的花白黄狗在不适当的时候,站在遗弃的棚围上不停地哀号。人们忌讳这狗,用石头猛打这可怜的狗。后来,由于人人喊打,又无人饲养,全身长满虱子的狗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小村的生息如初,一成不变。每个人都在忙碌着自己的生活,村中的小街依然充满了生机。唯一的变化是,凌晨哈里毛拉那悦耳的宣礼声已被诵经人买买提唔唔呶呶的粗大声音所代替,在小村的上空回荡着。
      译自《伊犁河》杂志2004年第6期
      
      责任编辑 齐 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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